第七十八章 夜深殺心起
異常局總局研究部大樓。
原本用作實驗場所的研究部大樓之中，此時已經儼然是一處藥品生產場所。
由苟道人和周野共同負責，一套完整的灌裝生產線正在運作。
一支支手指粗細的褐色玻璃瓶正在生產線上不斷轉動，同時整個灌裝生產線上的一排排注嘴，正將一些無色透明的液體灌注其中。
這些被灌入瓶中的，都是一種無色透明的液體，聞起來有一股淡淡的草木芬芳，同時如果仔細看的話，偶爾還能看到一點金色光芒閃耀，稍縱即逝。
這些東西，正是李凡讓生命三巨人生產的生命精華，又調和了一定程度的舊神血液，然後直接用自來水進行一比一百的調和之後，得到的最終成品。
隨後經過封口包裝之後，來到最後一道流程。
一張張直接用辦公打印機打印好的a4紙上，寫着“覺醒口服液”的字樣，通過機器裁剪之後，當場貼到那些小小的口服液瓶上。
隨後這些被製造好的覺醒口服液，再次被包裝盒裝好，整齊的碼放在旁邊。
苟道人和周野此時正在這臨時改建的灌裝工廠之中巡視，作為強大的覺醒者，他們同樣能夠感受到這些覺醒口服液之中散發出的濃濃的生命精華氣息和精神輻射。
兩人的心中，對於李凡，也升起了深深的敬佩。
苟道人拿起一支剛剛灌裝好的口服液，深深聞了一聞，不由讚歎道：
“大手筆，這才是大手筆啊！”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門兒清，明白這什麼覺醒口服液絕對有大用。
可能不如之前方昊他們喝得那麼濃稠，但只要是已經達到一定精神力強度在覺醒邊緣的人，只要喝了，有很大幾率覺醒。
這個概率甚至超過了百分之八十！
原本隨着舊神的不斷覺醒，再加上這魔頭一直遲遲沒有動作，苟道人心裏也是一頓沒譜，以為這魔頭已經放棄了人類，或者這本來就是他的計劃。
現在看到這些覺醒口服液，他才徹底明白，這魔頭還是心存光明的。
自己長久以來不離不棄的追隨，並沒有白費，說不定這魔頭就是受到他苟伐柯的感化，才終於有了一顆人心。
就在這時，一旁的周野說道：
“苟先生，第一批純度為百分之一的覺醒口服液已經生產完畢，您看是否要直接分發到異常局系統？”
苟道人摸了摸鬍子，連忙說道：
“發發發，李局走之前不是說了嗎，要讓咱們中州異常局，人人能覺醒，人人有功練，整個異常局系統加起來得有個十萬八萬的人，這下子是夠了。”
等到這數萬名調查員全都喝下“覺醒口服液”，全部覺醒，那整個中州的力量將會以指數上升。
保不準裏面還能蹦出來幾個天才人物，直接成為高端戰力，那就發了。
周野點點頭：
“好，那我現在就安排進行全系統內部的分發，人手一支。”
他明白眼前的老頭兒一直跟隨着大牧首冕下，是大牧首冕下十分信任的左膀右臂，否則的話這種全民覺醒的工作也不會讓苟道人負責。
因此應有的尊重必須到位。
估算了一下剩餘的生命精華的量，周野繼續說道：
“剩下的那些生命精華，就還是按照李局長的指示，按照一比一萬的比例進行調配，大約能生產幾百萬支覺醒口服液，到時候就給警方和軍隊調撥一部分。”
這些生命精華的數量雖然十分龐大，奈何中州的人口基數實在是太大。
按照大牧首冕下本來的想法，是讓整個中州人人都能喝上覺醒口服液，目前看來暫時是達不到這個規模了。
第二批進行一比一萬比例稀釋的覺醒口服液，效果自然也會大打折扣，能覺醒的人應該不會太多，不過能夠將幾百萬人的精神力水平提升到正式調查員的水平，那也是很了不起了。
要知道，能夠達到中州異常局正式調查員水平精神力，也就是二十點到一百點精神力區間的人，在很多國家可能全國也就幾千人。
中州直接弄個幾百萬人出來，很多小國聽到之後可能要瘋。
而一些小國的官方覺醒機構可能本身只有幾十名覺醒者，到時候中州來個幾萬覺醒者，想想就帶勁兒。
那魔頭的這番作為，簡直可以用功參造化來形容，居功甚偉啊！如果以後這覺醒口服液還能大批量生產，真的讓整個中州都人人能覺醒，人人有功練，那簡直不敢想像。
他老道怎麼說也是個中州子民，還是很有家國情懷的。
苟道人此時將手中的覺醒口服液放下，說道：
“對了，小周啊，還有個事兒，別忘了在盒子和箱子上打上個‘守夜人特供‘的小字兒。”
那魔頭在整個中州地面上大規模推廣這什麼覺醒口服液，擺明了是為了收買人心，他苟伐柯既然為那魔頭辦事兒，那必須得瞪起眼來。
當然，一切還是為了穩住那魔頭，為了中州百姓的安穩。
周野不由暗暗點頭，向苟伐柯翹起大拇指。
這苟道人不愧是大牧首冕下看中的人，果然是有他的獨到之處。
守夜人就是收藏家，收藏家就是守夜人，經過這一波之後，那些喝了覺醒口服液的人，人人都知道這是守夜人的功勞，那還不得死心塌地？
什麼中州異常局，不過是冕下的私軍罷了。
周野的辦事效率極高，立刻就將成品的覺醒口服液整理一番后，安排人直接走航空通道，向各個地方局分發下去。
同時通過內部通訊系統，事先告知了各地方局的負責人，着重強調了覺醒口服液的重要性，要求立刻服用。
而一比一萬的普通版覺醒口服液則是繼續加快生產力度，爭取讓軍警兄弟們也能早點喝上來自李局長的關愛。
親眼看着一批批的覺醒口服液向各個地方局發貨完畢，周野和苟道人這才離開了研究部的臨時工廠，回到了辦公樓之中。
他們剛剛進了行政樓，立刻就見張禪林和趙逸峰以及宮一軍三人聯袂走來。
看到趙逸峰出現，苟道人連忙快步上前，一臉欣喜地說道：
“趙局，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趙逸峰此時仍然顯得有些面色蒼白，似乎還有些虛弱，卻來不及寒暄，劈頭蓋臉地問道：
“老苟，小周，李凡去什麼地方了？”
上次的一場大戰之後，他直接在醫院裏昏睡了七日，今天才剛剛醒來，就立刻喊上宮一軍一同出院，迫不及待地來到了總局。
宮一軍同樣經過了一番修養，整個人恢復得差不多了，望着苟道人和周野一臉焦急，問道：
“小周，你跟我說實話，李凡這個守夜人的事兒，你之前清不清楚？他的父母……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從明白李凡就是守夜人之後，他們隱隱有了一些其他的猜測。
包括李凡的父母！
已經堪比神明的守夜人的父母，會死於清潔協會的暗殺？
這事兒怎麼想怎麼不合理！
而當初進行驗屍的是周野，李凡離開之後又暫時讓周野負責異常局的總體事務，顯然周野很可能知道內幕！
在醫院躺着的這幾天，他老宮做夢都夢見李凡的父母慘死的一幕，今天必須得問個明白！
聽到兩人的詢問，周野神色一肅，說道：
“各位局長，李局是前往執行機密任務了，走的時候專門囑咐我一定要嚴守秘密，恕我不能奉告。至於守夜人的父母……本身只是李局長自己做的一個身份掩護，並不是他的真實父母，那場爆炸中死去的，也只是克隆軀體。”
李凡離開之前同樣想到了宮一軍和趙逸峰他們醒來之後絕對會問這個問題，因此交代周野直接和盤托出，也省得老宮老做噩夢，而且見了他之後就是一副想要跪下磕頭謝罪的模樣，看了都瘮得慌。
聽到周野的話，宮一軍張禪林和趙逸峰對視一眼，不由瞬間老淚縱橫。
他娘的果然是假的！
李凡的父母並沒有因為他們的疏忽而死！
三人只感覺自己的心裏彷彿是一塊大石頭落地一樣，整個人都瞬間輕鬆了許多。
原本顯得十分虛弱的趙逸峰和宮一軍，此時面色都紅潤了，眼神中滿是興奮。
“他娘的，這個小混蛋，竟然這麼騙咱們！”
“守夜人了不起啊！？當初我差點因為愧疚服安眠藥自殺了，吃完才發現這葯對我不起作用！”
“等他回來，老子非得跟他打一架不可！哪有這麼騙人的？我天天晚上在被窩裏偷偷哭啊！跟我老婆分別十幾年，我都沒心情好好陪她！愧疚折磨人啊！”
幾人雖然嘴上亂罵，臉上卻都已經笑開了花。
他們自然明白，李凡作為中州第一人，面對的危險絕對遠超常人，為了自我保護，也為了保護自己身邊的朋友家人，製造一個什麼甄局長的虛假身份是很有必要的。
和李凡為中州立下的功勞，以及三番五次救了他們的性命相比，騙他們哭幾回簡直不值一提。
當然，這其中隱隱也有一些解釋不通的地方，不過現在幾人也懶得去細想，只想等以後再說。
隨後張禪林神色一肅，對周野說道：
“小周，我知道李凡可能要求你保密，不過，現在他的行程已經不是秘密了，我認為他很可能有危險！”
說著，打開手機，在某音上一陣划拉。
就見一條條最熱門的短視頻之中所講述的，全都是守夜人在新陸合眾國的消息！
新陸合眾國的絕大部分地區都已經斷網，這些消息有不少都是直接通過無線電傳出來的。
與此同時，在各大社交平台上，關於守夜人在新陸合眾國大殺四方獵殺舊神的消息，已經衝到了熱搜第一！
這些視頻之中，甚至有一些明顯是躲在家中的民眾，透過窗戶偷偷拍攝的。
能夠看到一個身穿守夜人作戰服的身影，帶着一群身形迅速的身影，朝着一群兇殘的神話生物撲去，砍瓜切菜一樣將這些神話生物通通幹掉，甚至極為兇殘的割下了這些神話生物的頭顱。
至於後面的畫面，就是一陣信號扭曲，明顯受到了異常精神輻射的干擾，無法再進行拍攝了。
看着這一幕，周野也是目瞪口呆一陣無語。
萬萬沒想到冕下讓他保密，自己卻跑到新陸一陣亂殺，而且還上了熱搜了……
他不由現出一陣苦笑，對張禪林等三人說道：
“三位老局長，實不相瞞，李局確實是獨自前往新陸了……他說舊神現在齊聚新陸，明顯有大陰謀，他要過去查探一番。之所以不告訴你們，就是因為太過危險，怕有什麼損失，而且中州這邊也要有人坐鎮才行……”
聽到這話，張禪林三人全都微微點頭。
情況和他們猜測中的也差不多。
至於舊神的陰謀，在和天庭交手之後，他們早就已經有所預想。
這幫舊神，顯然沒安什麼好心！
三人對視一眼，趙逸峰沉聲說道：
“現在不是考慮什麼危險不危險的時候，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這些舊神想要決定人類的命運，我們絕對不能答應！”
“李凡自己前往新陸這件事，也實在是太過魯莽，哪怕他是守夜人，也是勢單力孤，容易寡不敵眾。”
宮一軍點點頭說道：
“老趙說的不錯！現在已經到了全人類生死存亡的關頭，我們中州異常局也不能就這麼干看着，李凡他需要我們的支援！”
“我提議，中州異常局立刻組織一次遠征，前往新陸合眾國，與守夜人匯合，直搗舊神巢穴！”
張禪林道：
“那個什麼覺醒口服液已經發下去了，相信我們即將擁有五萬以上的覺醒者調查員，人員大大的富裕，到時候留下一千名覺醒者，再加上總局的天劍系統坐鎮，綽綽有餘了。”
一千名覺醒者，已經相當於異常局系統在戰前的覺醒者力量了。
正說著，就見門口一陣喧嘩聲，楊桿、柯珂、柯蘭和方昊等一群調查員沖了進來。
楊桿遠遠舉起手中的手機，一臉焦急地高聲喊道：
“老趙！小李哥現在自己在新陸！我們申請組成特別小隊，前往新陸對……對守夜人進行支援！”
他也看了視頻，新陸顯然兇險萬分，那些神話生物實在是太多了。
而且……小李哥身邊那個來路不明的小年輕是誰？
柯珂柯蘭以及一眾年輕調查員全都鄭重點了點頭。
經過了天庭一戰，他們也已經再次成長，力量強大了許多。
必須要助李凡一臂之力！
趙逸峰笑着說道：
“很好，咱們總局正準備組建遠征聯軍！什麼羅莎聖愚局，桑國咒術廳，蘚國驅魔局，參國文史局等等，這些覺醒者聯盟的機構，一個也不能落下！”
而且要把他們頂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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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