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得要經過同意
可誰知,王婆子的眼神一轉,就落到了大房一家子的頭上,拍着桌子道:“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不承認,你帶着男人和孩子在後院蹲守,可有看到什麼人嘛?”
朱春梅手裏的碗筷都嚇的掉地上了,臉色很是奇異,腳下踢着何來金。
何來金還拉着凳子坐的遠一些,省得被朱春梅給踢到了。
這下子氣的朱春梅都快要瘋了,顫抖着擠出笑容道:“沒看見偷雞蛋的人,可能是看到我在那裏守着,沒敢去偷。”
“老大,你有看見偷雞的人嘛?”王婆子繼續問着。
何來金不是會說謊的人,還沒有說出謊話來,臉上就先驚慌了,多年來的經驗,在王婆子的面前,最好是說實話。
“我沒去後院蹲守,在屋子裏躺了一下,實在是太累了,沒聽着娘喊吃飯。”何來金也算是說了實話,只是沒有說全,他確實是想進屋去休息一會的,對於婆娘鬧事兒和被何玉嬌聽到的事,他沒膽子說。
“啪!”王婆子反手不客氣的就打在朱春梅的臉上,怒氣沖沖的道,“好個滿嘴謊話,窩在屋子裏不出來幫忙,想要偷懶,我還沒有說你什麼,倒是你先說起謊話來,老大,你自己的婆娘,要怎麼辦?”
何來金二話不說,直接就給了朱春梅一個大耳光,怒道:“還不向娘認錯。”
捂着兩張被打腫的臉,朱春梅臉如死灰,接着就跪下去了,嗑着頭道,“娘,我自己抽嘴巴。”
朱春梅也是個狠人,“啪啪啪”的直抽自己的嘴巴,沒敢在糊弄王婆子,下了狠勁的抽打自己。
何玉嬌目瞪口呆之外,還佩服王婆子,朱春梅是說了謊。
但家裏也確實經常雞蛋不見了,王婆子確能一下子就分辯出來朱春梅在說謊,不得不服,能當家做主二十幾年,不是白當家的。
王婆子是氣消了一些,還能真的把朱春梅趕出去不成?那大房必定是恨死她,她在家裏當家,誰要是有點子反常,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大房過來吃飯的時候,顯然是臉色不太對,要真如朱春梅所說的去後院蹲守抓偷雞蛋的人,依着老大家的性子早就來她面前要功勞了,哪會悶聲不響的坐下來就吃飯。
同樣跪在地上的林菜花,也沒有真傻到沒藥救,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朱春梅是冤枉她是偷雞蛋的人。
幾個妯娌之間,看似表面平和,私下裏卻是積怨很深,朱春梅沒少拿着長房長媳的架子,林菜花早就看不慣了,從地上爬起來,拍去衣服上的灰塵。
林菜花抖着臉上的肥肉,直接道:“大嫂說是去抓偷雞蛋的人,原來是說了謊,不會是偷雞蛋的人就是大嫂吧。”
眾人的目光,刷的就落到了朱春梅的身上。
朱春梅差點背過去,好個林菜花,見她落了難,還來踩上一腳。
王婆子一雙要吃人的目光射在朱春梅的身上,就等着她怎麼解釋清楚有沒有去偷雞蛋。
朱春梅低着頭,恨恨的捏緊拳頭,都是何玉嬌害的她吃飯都來晚了,不然她也不會說謊,也不會被王婆子抓到說謊,現在林菜花還把偷雞蛋的罪名按她身上,她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而朱春梅心裏一慌,站起身來的時候太急了,氣血上不來,倒頭就暈了過去。
眾人一陣驚慌,飯桌上就亂了,何來金和三個孩子圍了上去,搖了好久沒有叫醒。
何來金一把抱起朱春梅回了屋子裏,再讓何寶吉去請大夫,何盼弟打熱水,何寶祥扒在坑沿大哭。
三房的餘明娘帶着孩子嚇的躲回了屋子裏,外頭再是吵鬧,她都不出來。
五房的何來耀和楊金桃也不淡定了,不敢在家裏獃著,帶上孩子去山上撿木頭。
何老柱嘆着氣的去了堂屋,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旱煙。
在這混亂之中,何玉嬌還看到林菜花伸手在飯桌上偷吃,也真是服了。
不管是誰碗裏的,她都要去抓一口快速的塞嘴裏。
被林菜花抓過的碗,何玉嬌是拒絕繼續吃下去的,轉身去大房那裏看情況。
王婆子會離開飯桌,是要前來盯着大房的,得知何來金讓何寶吉去請大夫,當下就不幹了,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去請大夫,花誰的銀子?眼裏還有沒有她這個當娘的。
“老大,朱春梅是說謊嚇暈過去的,還有臉去請大夫,家裏都吃不飽了,沒有銀子給她請大夫浪費,我這當娘的還沒有說請大夫,你倒是自做主張的就給安排好了,是想着當家做主了。”
王婆子的臉拉的老長,看都沒有看一眼朱春梅,指着何來金就是一頓質問。
何來金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安排,臉色刷的就煞白,吞吞吐吐的道。
“娘,婆娘暈過去了,我怕婆娘就這樣走了,還有三個孩子需要娘,不請大夫,怕三個孩子記恨我,沒有問過娘就做主,是我不錯了。”
“寶祥,去追上你哥,讓他不用請大夫。”王婆子指揮着道,“盼弟,去打盆井水來。”
就在大房不知道王婆子要幹什麼的時候,何盼弟不敢不從,拔腿跑着去打了一盆井水來。
王婆子接過井水,衝著朱春梅的臉就潑下去。
涼水的一個激靈,朱春梅瞬間就醒了。
何玉嬌......
倒也是簡單有效,就是粗暴了一些,何玉嬌默默的退開一些,知道王婆子沒有收手的意思。
王婆子把手裏的盆往地上一摔,惡狠狠地道:“給我裝,敢在老娘面前裝死,你還嫩了點,想讓老娘掏銀子出去請大夫,說破了天也沒有這個理,老大家的,今兒你給我說清楚,有沒有去後院偷雞蛋?”
朱春梅一張臉毫無血色,她也說不清楚,王婆子沒打算放過她,心一橫咬一牙,“是我偷的,我的嫁妝銀子來賠。”
嫁入何家十幾年,朱春梅在王婆子眼皮子底下生活的那麼久,多少還是能摸清婆婆的性子,視錢如命,只要拿出銀子來,就能安撫好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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