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章 看我幹嘛？

包廂內，早乙女亂馬正在放口大吃，邊吃邊道：“這家飯店的東西真好吃，我以前怎麼都不知道有這麼好吃的中餐廳啊！”

也無怪早乙女亂馬不知道新川樓，新川樓雖然已經在東京揚名，但也只是在中上流中出名，早乙女亂馬這樣的窮鬼，最常接觸的也就是自家附近的定食屋，自然不會知道新川樓。

森山賠笑道：“早乙女前輩您吃得開心就好。”

早乙女亂馬吃得正開心呢，這樣的大餐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吃到，結果突然腳下一痛，忍不住道：“好痛！”

又因為在吃東西的時候大叫，不由咬到了舌頭，更是“好痛”二連，痛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沐心挪開腳，瞪了早乙女亂馬一眼，吃得忘乎所以的早乙女亂馬這才想起今天來是帶着任務的，於是將沐心想要在毒島流的弟子中尋找她的“相公”的事情告訴了森山。

“不到二十歲的劍豪弟子嘛？”

森山蹙眉，這樣的弟子哪怕在毒島流中也是重點培養對象，他不可能沒有印象。

“沒錯，而且他還會毒島流的秘傳奧義。”

早乙女亂馬接着道。

“秘傳奧義？”

森山眉頭皺得更緊，如果再加上秘傳奧義這個條件，那目標範圍變得就更小了。

任何一個流派的秘傳奧義都是絕不外傳的流派武學精華，僅有少數人有傳授他人的資格，而在毒島流，有資格傳授秘傳奧義的人有且僅有一人，那便是毒島正一郎，而他上一次傳授秘傳奧義的對象便是毒島冴子，除毒島冴子之外，目前毒島流被傳授秘傳奧義的弟子沒有一個是低於二十歲的，最少也接近三十歲了，沒有任何人符合早乙女亂馬說的條件。

想了想，森山問道：“請問這位沐心小姐是？”

“哦，沐心啊，她是我兩個中原友人的孫女。”

早乙女亂馬回答道。

“原來不是早乙女前輩的弟子啊……”

森山心中頓時起了怠慢之心。

如果早乙女亂馬只是幫朋友的孫女，想來也不會太用心，那他也就隨意糊弄一下好了。

這樣想着，森山又道：“不過我看這位沐心小姐的武功根底也是非常出色，想來也是出身名門吧？”

早乙女亂馬點頭道：“嗯，沐心是女傑族的人，從小接受女傑族的族長教導，那位老婆婆可是絕頂高手呢，我年輕的時候也沒少受她的恩惠。”

“早乙女前輩放心，哪怕把毒島流翻個遍，晚輩也一定會幫沐心小姐將她的相公找出來！”

森山鏗鏘有力地道。

“是嗎，那可真是太感謝你了！”

早乙女亂馬大笑着道，一時之間，酒桌上的氣氛變得極為融洽。

這時，毒島冴子回到包廂，看到早乙女亂馬和森山氣氛這麼好，不由有些好奇，她落座之後小聲問身旁的森山：“森山，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森山壓抑着興奮對毒島冴子道：“冴子師妹，那位沐心小姐是絕頂高手的傳人，若是能撮合她和我們毒島流的弟子成婚，那對我們毒島流可是大好事啊！”

在武術界，化境高手和絕頂高手雖然只是一線之差，但無論實力還是身份地位，都是天差地別，毒島流武功最高的人是毒島正一郎，是頂級大劍豪，也算地位崇高，但是在面對絕頂高手的時候，那也只能伏低做小，如果能和絕頂高手攀上交情，這對毒島流來說絕對是一場機遇，也由不得森山不興奮。

毒島冴子：“……”

森山，我能說，那位沐心小姐說的“相公”就是我嗎？

這話毒島冴子也就只敢在心裏說說，無論如何都不敢說出口，現在她能指望的便是，那位沐心小姐不要太過執着，找不到她的“相公”就乖乖回家，不要把精力放在不可能的事情上了。

這時沐心問毒島冴子道：“毒島姐姐，你剛剛怎麼出去這麼久？”

早乙女亂馬和森本師兄都同沐心年齡相差比較大，沐心和他們兩個也沒什麼共同語言，之前毒島冴子離開之後她連個可以說話的人也沒有。

“啊，我剛剛遇到兩個朋友，和他們聊了會。”

毒島冴子回答道。

她這話也不能算說謊，畢竟她剛剛是真和兩個朋友在聊天。

“是毒島姐姐的朋友嗎？那叫他們一起過來吃飯吧！”

沐心非常熱心地道。

“就是，多來些人也熱鬧些！”

早乙女亂馬也跟着道。

反正這頓飯是毒島流請客，多來些人就多來些人唄！

毒島冴子微笑着道：“還是不了吧，我那兩個朋友有自己的事情，就不打擾他們了。”

只有顏開的話倒也無所謂，但兩人之中有霞之丘詩羽在，毒島冴子不是很確定昨天沐心有沒有注意到霞之丘詩羽，她可不敢冒這個險。

早乙女亂馬點頭，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這一頓飯，早乙女亂馬吃得非常痛快，但是對毒島冴子就顯得極為煎熬了，因為她那森山已經開始為找沐心的“相公”而認真計劃了起來。

雖然按照規矩，秘傳奧義只有毒島正一郎有資格傳授，但難保不會有弟子私相授受，所以森山現在準備帶沐心去那些被毒島正一郎傳授秘傳奧義的毒島流弟子那裏詢問線索。

他也不怕問不出來，在流派中，私相授受是大忌，但若是因此立下大功，比如說為毒島流和絕頂高手拉上線，那不僅是將功抵過，甚至是功大於過，他相信那些弟子會想清楚的。

“森山，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處理吧，我還有些私事，就先離開了。”

飯後，毒島冴子對森山道，她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裏，繼續待在沐心身邊，她真怕自己會不小心露出破綻。

“哎，冴子師妹，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可以不在場呢！”

森山用責怪的眼神看着毒島冴子，心中暗道，平時毒島冴子也挺機靈的，怎麼現在卻這麼愚鈍呢，和絕頂高手的傳人搞好關係，這樣的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怎麼可以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私事而錯過呢！

東瀛九大絕頂高手，“五宗師四劍客”，代表着東瀛武術界的頂峰，尋常武術家不要說接觸他們，連接觸他們的弟子門人都不容易。

女傑族族長雖然不是東瀛武術界的人，但絕頂高手的身份是不摻假的，她的傳人自然也不能怠慢，毒島冴子身為毒島流的繼承人、少當家，在這種時候就要擔起責任，和沐心搞好關係才是。

毒島冴子眼角抽搐了一下，只能微微點頭道：“是，森山師兄，我知道了。”

雖然從身份上來說，森山只是毒島冴子多名弟子之一，地位比不上毒島家的獨女毒島冴子，但是他是大劍豪，又是年長者，而且行為的動機又極為充足，是以連毒島冴子也很難明着違逆森山的話。

訓完毒島冴子后，森山立刻換上一副令人如沐春風的笑臉，對沐心道：“沐心小姐，我這就將其他幾位師兄弟叫過來，問問他們有沒有什麼線索。”

現在森山對幫沐心找相公這件事情怕不是比沐心本人都要上心。

沐心面對森山的熱情也有些吃不消，但對方是在幫自己忙，她也只能道：“謝謝森山先生。”

然後湊到了毒島冴子身旁，在毒島冴子身邊，她感覺到的壓力就小了很多。

不過沐心的壓力小了，但是毒島冴子的壓力卻是大了，她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不自然，額頭也開始冒汗。

這時，早乙女亂馬突然道：“啊，森山桑啊，能麻煩你先帶沐心去你們道館嘛？我這邊有些事情想要和毒島小姐談談。”

森山有些詫異，但還是點頭道：“當然可以。”

早乙女亂馬是武術界成名已久的前輩，他倒也不擔心早乙女亂馬會對毒島冴子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再說……沐心不跟在他身邊嘛！

望着森山和沐心離去的背影，早乙女亂馬轉頭看向毒島冴子，然後道：“那麼，毒島小姐，現在我們可以開誠佈公地聊一聊了，對於那個被沐心那丫頭叫‘相公’的人，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

早乙女亂馬搶先一步道：“別想着騙我哦，你也是武術家，應該知道，對於已經出‘神’的武術家來說，感知力可是很可怕的，你從看到我和沐心登門拜訪之後就一直惴惴不安，我和你應該是第一次見面，所以，你見過沐心？”

早乙女亂馬雖然看着大大咧咧的，好像沒什麼心機，但身為化境高手，他的一生遇到過無數事情，眼界自然不同凡響，又怎麼可能看不出毒島冴子這樣個小女生的心思。

“早乙女前輩……”

毒島冴子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該不該將事情向早乙女亂馬和盤托出。

他是沐心的長輩，肯定是向著沐心的，如果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了早乙女亂馬，他轉頭告訴沐心怎麼辦？沐心會不會覺得自己受到欺騙，轉頭過來殺自己這個“毒島姐姐”？

“冴子，告訴他吧，這件事情，畢竟也不能一直瞞着。”

顏開的聲音突然響起，毒島冴子心中一喜，立刻看向顏開：“開君！”

早乙女亂馬看到顏開出現后也是一驚，不由道：“是你！”

三千院家的事情過去還沒多久，他自然不會忘記顏開。

顏開也沒忘記早乙女亂馬，他雖然自認記性不好，但那只是對無關緊要的人，早乙女亂馬這樣的化境高手，他自然不會轉頭就忘。

有顏開做主，毒島冴子也就徹底放下心來，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早乙女亂馬。

“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可難辦了，女傑族的人都超級頑固的，沐心那丫頭更是如此，如果她知道她心心念念的‘相公’是女的，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早乙女亂馬撓頭道。

毒島冴子羞愧地道：“都是因為我的緣故，給早乙女前輩還有沐心小姐造成了困擾，實在是對不起！”

“你道歉什麼，真要說的話，也是我妻姐不好！”

早乙女亂馬搖頭道。

真要說起罪魁禍首，當然還得是利欲熏心，利用沐心賺錢的天道靡，要不是她教沐心說那些刺激別人的話，毒島冴子至於上去打擂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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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乙女前輩，你對女傑族極為熟悉，請問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沐心小姐放棄嗎？”

毒島冴子問早乙女亂馬道。

“呃……”

早乙女亂馬想了想道：“這個很難啊，要不這樣吧，我早年得到過一本武功秘籍，練了之後可以自由轉換性別，要不我把這門武功傳授給你，你練了之後就可以以男人的身份和沐心結婚了，你覺得怎麼樣？”

“早乙女前輩，我很尊重你，請你不要這樣消遣我好嗎！”

毒島冴子罕見地生氣道。

“好吧好吧，我開玩笑的！”

早乙女亂馬笑了笑，然後道：“不過就我所知，雖然女傑族有凡是敗在男人手上者必須嫁給男方，凡是敗在女人手上就必須殺了對方的習俗，但就我所知，這規則也不是絕對的。”

“真的？”

毒島冴子欣喜道。

“呃……”早乙女亂馬左右看了下，確定沒有其他人後小聲對顏開和毒島冴子道：“我就和你們說哈，你們可別告訴別人，我年輕的時候練功走火入魔，用現在的話說就是身體激素紊亂，性別經常在男女之間轉換，當時我在中原修行，誤入女傑族，打敗了女傑族中的一名女子，結果那女子在我是女身的時候便要殺我，在我變回男身的時候便要嫁我……”

顏開和毒島冴子都用怪異的眼神看向早乙女亂馬，早乙女亂馬當即跳腳道：“你們這麼看我做什麼，都說了是年輕時候的事情，我這走火入魔的毛病已經治好了！我現在不僅早就結婚生子，連孫子都快有你們大了！”

毒島冴子收回那有些不禮貌的目光，然後問早乙女亂馬道：“那早乙女前輩，你最後是怎麼擺脫那個女傑族女子的糾纏的？”

“也沒怎麼樣，只是她後來找到了自己的真愛而已，在真愛面前，任何習俗和規矩都變得不值一提。”

早乙女亂馬難得正經地道。

“那我這是要等沐心小姐找到她的真愛？這要等到什麼時候？”

毒島冴子問道。

“誰知道呢！”

早乙女亂馬攤手道。

突然，早乙女亂馬眼珠子轉了下，對毒島冴子道：“又或者，有另外一個武功高強但又長得很帥的人打敗沐心，再打敗男裝的你，這樣沐心那丫頭可能會移情別戀吧，畢竟她和你認識才多久，只是見了一面而已，哪來什麼堅貞不渝的愛情，最多也就是一時興起而已。”

頓了頓，早乙女亂馬補充道：“注意，一定要長得帥哦，沐心那丫頭，還是挺外貌協會的。”

“要武功高強，又要長得帥……”

毒島冴子沉思了片刻，不由將目光投向了顏開。

“冴子，你看我幹嘛？”

顏開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