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留下箴言
午飯後，柳璇璣決定出門逛逛，既然現在蒙毅已經決定同她和離了，那她自然得在臨走前好好坑他一筆，這死渣男，下手居然這麼重。
摸着早上被蒙毅掐的地方，柳璇璣現在都感覺脖子那還火辣辣的疼。
“小姐，您真的不需要看大夫嗎？”
玉兒擔心道。
早上個還好好的，怎麼將軍一來，小姐就受了傷。
“沒事，一點淤青算什麼。”
能換本姑娘未來幾十年的自由，值了！
玉兒低着頭，沒再說什麼，領着柳璇璣來到京城最熱鬧的集市，發現這裏人頭攢動，商業街道和生活氣息摻雜在一起，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柳璇璣走在路上，時不時有人頻頻回頭看她，京城雖然不缺美人，但像柳璇璣這般，氣質容貌俱佳的美人，可不多見。
“夫人，我這有好看的刺繡，要不要來挑選一張手帕？”
柳璇璣第一次見手工刺繡，而且還是雙面綉，不由得來了興趣，瞧着一張比一張好看，恨不得全買了才是。
“小姐，咱們沒什麼錢。”
玉兒有些羞澀地開口，原本她家小姐在出嫁前也不愛逛街的，怎的今日忽然對這些東西上了心。
“劉嬤嬤一直剋扣小姐的月例，玉兒兜里只有10個銅板。”
果然又是那老婆子，剛出門她給忘了，就應該把那婆子身上的銀子全搜刮來的，敢剋扣她碎玉閣的月例，這跟謀財害命有什麼區別！
“玉兒乖，不怕啊，待會買什麼東西，都記在將軍府的賬上。”柳璇璣溫柔地摸上了玉兒的頭。
“這...這要是被將軍知道了，會責罰小姐的。”
自打小姐醒來，這性子和以前真的是天差地別，她有時候都懷疑這還是不是她那個小姐了。
“怕什麼，現在全京城都知道我是將軍夫人，乖啊，咱們隨便買。”
不一會兒，玉兒手上就大包小包掛滿了，雖然古代的東西沒有現代的精美，但貴在新奇呀。
不過柳璇璣還是在心裏默默算計了一下，今天花錢還可以花將軍府的，那以後呢，必須得找個生計才行，不能坐吃山空啊。
想着柳璇璣前腳就已經踏進了一家珠寶閣，裏面琳琅滿目的首飾不禁讓柳璇璣看花了眼。
一塊通體紅潤的瑪瑙手鐲一下就吸引了柳璇璣的注意，伸手正準備去拿時，卻遲了一步。
“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身份，竟然敢和我們家小姐搶東西。”
一旁貴女的丫鬟不禁嘲諷道。
柳璇璣順勢看過去，這不就是昨日和蒙毅私會的那個女子嗎，現在仔細一看，這樣子簡直就是劉芳芳的升級版啊。
“怎麼說話呢，你可知道我們家夫人是誰！”
玉兒氣不過，上前就要和對方理論。
“不過就是一個鄉野村婦罷了，當自己是誰呢，以為嫁了將軍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不成，痴人說夢！”
“你！”
沈瓊華絲毫沒有要管束自家丫鬟的樣子，就靜靜地看着，一雙杏眸流光溢彩，似那上等的璞玉，怪不得能牽着蒙毅的心。
柳璇璣攔下玉兒，微微一笑道：“好了玉兒，和三兒的丫鬟有什麼好爭辯的，我是那鄉野村婦，但也不知道是誰，連一個鄉野村婦的夫君也要搶，這才是真真的不害臊呢。”
柳璇璣看着沈瓊華，一字一句道。
什麼三品尚書的女兒，她瞧着也沒比原身好到哪兒去嘛，就這氣質，本姑娘能甩她八條街！
“你...”
沈瓊華忍不住了，雖然她不知道三兒是什麼意思，但一定不是什麼好話，當即想要反駁，可終究是一句話沒說上來。
“你什麼你！讓開！”
柳璇璣帶着玉兒從沈瓊華面前跨過，絲毫也沒將對方放在眼裏的樣子。
待柳璇璣一走，沈瓊華的丫頭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她家小姐是被罵了。
“小姐，你看那村婦，咱們去找將軍評評理，怎麼能讓這種人欺負到您頭上！”
沈瓊華不說話，只是手中的瑪瑙都快被她捏斷了。
柳璇璣溜達了幾條街，又輾轉來到南城門口，發現這一塊來來往往的人就更多了，還有不少人在佈告欄那裏看公告。在佈告欄左側不遠處，有一個奇特的小攤吸引了柳璇璣的注意力，只見牌上赫然寫着：百兩賞銀求箴言，用一句話含括世間真理。桌子上已經有一些筆墨了，不知道他們得到過多少賞銀。
“夫人是否要留下筆墨？”戴着斗笠的老者見柳璇璣觀望了好一會，主動出聲問道。
“我的字寫得不好。”柳璇璣往前走近兩步說道。
“那由老夫來代勞，夫人直說便可。”老者微微皺了下眉，覺得此女子的容貌十分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
“恩，那我想想。”
柳璇璣在腦海里搜索了一番，想起一個典故，於是脫口而出：“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老者在嘴裏念了三遍，揮筆寫下這九個字，又舉起來讀了好幾遍。突然，他的眼眸一閃，讚賞地笑道：“夫人好才華，好智慧。這幾個字果真蘊含了人世間的一切真理。”
“謝謝大師，大師的字也是我見過最棒的。”
“請問夫人貴姓，老夫好記錄下此話的作者。”
“柳璇璣。”璇璣自信地回答道。
柳璇璣？
她不就是救了玲兒性命的那位蒙夫人柳氏！怪不得這麼眼熟，他昨日在宮裏還見過她。
沒錯，在這擺攤的正是當朝左相秦霄賢，與秦皇后乃一母同胞的兄妹，只是年紀差十餘來歲。
秦相爺不僅是皇親國戚，還是金科狀元出身，可以說是靠着實力一步步地爬到左相一職，在朝中威望頗高。與之相對的則是右相溫啟超，此人文武雙全，其父親與長兄都曾貴為輔國大將軍，他同時還是溫儷貴妃之父。
“這一百兩是最高獎的金額，夫人實至名歸。”
“謝謝，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柳璇璣雙手捧過錢袋以示敬意。
放着眼前的賢妻不珍惜，總想着攀龍附鳳，溫老頭近些年挑選幕僚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
左相摸了摸鬍子，目送柳璇璣的背影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