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隱藏在暗地裏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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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找尋黑衣人卻並不是容易的事情，但是我們也只能想辦法從他的身上下手。
知秋說，少主，聽您所說好象那個人並不是我們的敵人，他反而有意要幫你。
我說，是，雖然他行蹤很是詭秘，但是好像對我卻並沒有什麼惡意。婆婆也說我的身邊隱藏着敵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他應該還是我們的朋友。
知秋說，如果是朋友的話，就應當光明正大的告訴我們究竟是誰要害我們，卻要如此裝模作樣。
我說，難道是想做好事不留姓名？
知秋說，社會上都很少有這樣的人，血雨腥風的江湖上哪裏會有這樣的人。
我說，或許是因為他忌憚我們的仇家，害怕幫助了我們會遭到恐怖報復。
知秋說，不像，要是那樣的話就乾脆不要幫我們。
我說，或許是因為和我們的先輩有一些淵源，不想看到我們遭受不幸，但是又害怕我們的仇家，所以才不肯透漏究竟是誰隱藏在我們的身邊，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知秋說，不是，如果是那樣的話，他至少應該告訴我們那個隱藏在我們的周圍是誰，只要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可以，為何還要裝神弄鬼。
我說，或許是因為和我們的先輩有一些淵源，不想看到我們遭受不幸，但是我們的仇家很厲害，竟然可以神通廣大地無所不知，就算是他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一樣知道他究竟是誰，所以才不敢隨便說出來。
知秋嘆息了一下，說，少主，你的想像力可真豐富。然後他說，少主，你為什麼不認為黑衣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知秋的眼中彷彿有一些失落，但是又很無奈。我知道他對我很不放心。在江湖上，最大的忌諱並不是你很笨，而是你太容易相信別人是好人。換句話說，並不是你很聰明就能夠混下去，江湖人的心是陰險的，也是狠毒的。在江湖上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好人。
這些是知秋後來告戒我的，我記得當時他還有很大的顧慮，支支吾吾了很久。我說，知秋，你有什麼話就直說罷。然後他下定了決心，才對我說道，他說少主，您的心太好。您要知道，在江湖之上沒有真正的好人，您太容易將人往好處想了，我害怕有一天您會吃虧，所以，我還是要告戒您……
但是當時我卻並不十分在意。
我說，我已經想到了如何找到黑衣人的辦法。
知秋說，哦。
我說，你不是說婆婆很靈驗的嗎。
知秋說，那不行。沒有人可以逼迫婆婆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們也不行。既然婆婆不想插手整件事情，一定有她的道理，至少她認為現在還不是時候。而我們也沒有辦法去強迫她。
我實在不知道一個已經如此蒼老的老太婆有什麼本事可以讓整個江湖的人都守着她的古怪的規矩，難道她真是有深不可測的武功，難道那真是傳說中的人不可貌相。
我說，你怎麼知道婆婆不願意將黑衣人的行蹤告訴我們，我並不是要強迫她告訴我隱藏在我身邊的人是誰，我只是想要知道在哪裏可以找到黑衣人的下落，就像當初他告訴你我的下落一樣。
知秋說，那不是和直接告訴你隱藏在我們身邊的人是誰一樣。
我說，怎麼會一樣。這分明是兩件事情。我說她既然幫助你找到我的下落，就不妨再幫助我一次，幫我們找黑衣人的下落。而且，我說，我想知道這個婆婆是否真的像傳說之中一樣神奇。
知秋沉默了很久，然後說，也許你說的對。
我說，這次我自己去，你不用跟着我。
然後我找到了婆婆。
我看到婆婆的時候外面的陽光格外的明媚，很強烈的光線從狹小的窗戶投射進來，形成了一條一條地美麗的光柱，很多的灰塵便在這光芒之中歡暢地飛揚。婆婆似乎很不喜歡陽光，在小屋子的角落裏面我看到了婆婆蒼老的面孔，無數的皺紋疊加在一起，擠壓的眼睛彷彿都睜不開一樣。我懷疑她總是將一雙眼睛眯成一條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並非是因為她看不清楚東西。因為除了她有無比深厚的皺紋之外我還看到她的眼睛其實很明亮，甚至在幽幽的黑暗之中放射光芒。然後她的滿頭的白髮不住的隨着他身體的抖動而抖動，飛快的好象永不停息。
她對我說，你來了。
我說，婆婆，我有事情想要得到你的幫助。
然後我看到她開始站起身來，她幽幽地，好象並不是刻意對我說話，她說，世人到我這裏來總是要得到我的幫助。那麼，好罷，你想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當她說世人到她那裏總是要得到她的幫助的時候，我感到她有一種悲傷，一種很幽怨深厚的悲傷，彷彿積蓄了一百年。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說話，我想，為什麼世人總是無限止的索取，為什麼我們不能夠回來真心實意的看望一下這個孤獨的老人。我想他們地到來總是因為遇到了麻煩的事情來求助於她，而我，也一樣。
我看到這個孤單的老太婆，佝僂了身體，只及得上我腰。我看到她顫微微的身體每向前面一步都要耗費很大的力氣，我看着彷彿只要一陣風就可以將她給吹倒的嬌小地身體，我甚至認為她就是因為害怕外面的風而不能夠支持住自己的身體，所以她從來都不到外面去。
但是我還是說，我想要知道一個人的下落。
……
回到我住的地方，我看到知秋一個人站在我的房間門口，很顯然，是在等我回來。看到我，他問，怎麼樣。雖然並沒有表現出十分的急切，但是我知道他心中的其實也有着同我一樣的渴望。
我向他笑了一下，示意一切順利。
知秋變地高興，但是笑容在他的臉上一閃就消失了蹤跡。他說，少主，您可真行。
但是我說，我儘管知道如何可以找到黑衣人，但是我並不知道如何才能開口讓他將告訴我什麼。而且，我看他的身手很不錯，我恐怕不是對手。
知秋揚了一下頭，蠻有信心的說，這個，我來安排。少主，您只要帶我找到他就行了，其他的，您不用擔心。
我說，你也不必着急，我們目前還需要等待，可是並不需要等待很長的時間。但是，卻要耐心。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待。
我不知道為什麼人的心總是得不到滿足。我沒有金錢的***，也沒有女人的***，我想，有錢夠花就行，有一個女人，我就會好好的愛她，讓她快樂。可是我的心仍舊得不到滿足，只不過，我的***並不在金錢和女人。我想我有一顆其實並不安分的心。
有的時候我獨自一個人坐在高大的樹下，抬頭起來眯起眼睛從樹木綠蔭的縫隙裏面看點點散碎的陽光，如同漂亮的金子夢幻一般閃閃發亮。然後我回憶起我所有的經歷，我幼年時候那些不如意地生活，那些乞討的歲月裏面，我曾經只是為了有一口飯吃而遭受到別人的欺凌和白眼。
然後我想到了那個和我有着同樣悲慘經歷同樣無依無靠的小女孩。他總是將我看成她可以稍稍依靠的大樹，可是我卻丟棄了她。
我想到芷心悄悄的依靠在我的身邊，怯怯的喊我，哥。然後滿眼的快樂。她的臉色是如此的蒼白，她的身體是如此的嬌小瘦弱，她是如此的可憐，如此的需要我去照顧。
我開始感到悲傷和悔恨，我的心有一點刺痛。
是我弄丟了芷心。
然後我突然醒來，我的眼睛裏面有些濕潤。原來迷糊中我已經睡去。
已經是夏天了，我想。
天空之中傳來鳥兒的一聲長鳴，我禁不住抬頭來看。我看到一隻雕兒正翱翔。我的心頓時感到異樣地親切。我記得在更北方的那個地方，我總是能夠看到他們矯健的身資，可是自從我來到這裏，就很少能夠看到他們的身影了。
我想到母親曾經伏下身子，將臉靠近我的耳朵，然後輕聲地對我說，看。母親仰着頭，用手指着半空中雕兒的倩影。然後我拚命的也揚起頭來，順着母親的手指看。我很高興，我看到母親很迷人，很快樂。
想到這些我就會感到幸福，我抬頭對着那隻雕兒輕輕地說，你也到這裏來了，你是否也想念家鄉。我歡喜這樣的大鳥，我覺得這樣的在碧空之中翱翔才最神聖，我討厭那些金絲雀們隱藏在樹的縫隙之中不停地唧唧喳喳……
了空走到我的面前，他說，哥，最近你去了哪裏，我怎麼總是找不到你。
我冷冷地說，我也總是找不到你。你為什麼總是出去，自從我們來到這裏，你就似乎變的很忙，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忙些什麼。難道你這裏有親人么？
了空並沒有回答我的問話，他說哥，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一個人知道太多，他就會變的不再快樂。
我說，那麼你又為什麼一定要過問我的事情呢。
然後我看到了空的臉色變的有一些難看，但是馬上就又恢復了往常的情形。他嘴角露出一絲邪邪的笑意。
哥，就算是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和知秋在一起。可是，哥，我要告訴你，知秋並不是一個很好的人，他正在將你引上一條不歸路。
我轉頭看着了空，我說，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了空走到我的身邊，臉色變的隨和了許多，他給我整理好因為剛剛我躺在樹下而變地有些凌亂的衣衫，然後說，哥，你不要胡思亂想，一切都會變好的，只是，只是哥。請你千萬不要太執着，你要相信我，我會讓一切變的很好，我不會害你的，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會讓你快樂的生活。
我看到了空變的有一些激動，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的異常。我說，了空，你最近到底在做什麼？
哥，你難道不喜歡現在的生活么，你有雀兒，還有我。我們在一起有多麼開心，只是，你為什麼一定要報仇呢。哥。
我看這眼前的了空，嘆了一口氣，然後我說，你其實並不懂得，我心中的苦澀。我說我有一些恨。他們為什麼要拆散我的家庭，他們殺死了我的父親，我的妹妹，我說我的妹妹還那麼小，她還是一個嬰兒，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她有什麼罪過，為什麼他們不肯放過她。我說還有我的母親，如果不是因為仇恨的折磨她也不會丟下我撒手而去。我說你知道我母親臨死之前還念念不忘要報仇，她死後無論我怎麼努力她都不肯將眼睛閉上，而我只得將沒有瞑目地她給掩埋掉。我說了空你怎麼會明白，你不明白當時我還只是一個孩子，而母親就是我的一切。可是我最終失去了我的一切，我有的只是仇恨。
說著說著我難過地哭了。
我想到母親臨終還死不瞑目，我想到在一個雨夜天黑風高，大雨瓢潑，雷聲不斷。我想到我一個人一邊哭泣一邊用雙手不斷的將地上的泥給挖出來，分不出臉上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直到我聲嘶力竭。然後我終於能夠將我的母親的屍體掩埋，而我的雙手也已經血肉模糊。
我想到我就此大病一場，差點就死掉。
我想到我當時還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然後我對了空說，報仇，是我母親臨終的遺命，那是我母親唯一想做的事情，就算是死了，我也要替她完成，讓她瞑目。
然後我說我現在孤身一人，無牽無掛……
我看到了空也變的有些悲傷。我說，了空，你不必太擔心我，你有自己的生活，你和雀兒並不屬於我的這片天地，也犯不着卷進這個旋渦。你只要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就是。
也許一切都是上天註定的，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改變上天註定的一切。了空嘆息着，說，哥，那麼我希望你好運。了空勉強的擠出笑容，很難看。
然後他轉過身去，走了，沒有回頭。可是在他轉頭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他無比痛苦的面孔，似乎已經畸形了一般，更加的難看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了空會那麼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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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找尋黑衣人卻並不是容易的事情，但是我們也只能想辦法從他的身上下手。
知秋說，少主，聽您所說好象那個人並不是我們的敵人，他反而有意要幫你。
我說，是，雖然他行蹤很是詭秘，但是好像對我卻並沒有什麼惡意。婆婆也說我的身邊隱藏着敵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他應該還是我們的朋友。
知秋說，如果是朋友的話，就應當光明正大的告訴我們究竟是誰要害我們，卻要如此裝模作樣。
我說，難道是想做好事不留姓名？
知秋說，社會上都很少有這樣的人，血雨腥風的江湖上哪裏會有這樣的人。
我說，或許是因為他忌憚我們的仇家，害怕幫助了我們會遭到恐怖報復。
知秋說，不像，要是那樣的話就乾脆不要幫我們。
我說，或許是因為和我們的先輩有一些淵源，不想看到我們遭受不幸，但是又害怕我們的仇家，所以才不肯透漏究竟是誰隱藏在我們的身邊，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知秋說，不是，如果是那樣的話，他至少應該告訴我們那個隱藏在我們的周圍是誰，只要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可以，為何還要裝神弄鬼。
我說，或許是因為和我們的先輩有一些淵源，不想看到我們遭受不幸，但是我們的仇家很厲害，竟然可以神通廣大地無所不知，就算是他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一樣知道他究竟是誰，所以才不敢隨便說出來。
知秋嘆息了一下，說，少主，你的想像力可真豐富。然後他說，少主，你為什麼不認為黑衣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知秋的眼中彷彿有一些失落，但是又很無奈。我知道他對我很不放心。在江湖上，最大的忌諱並不是你很笨，而是你太容易相信別人是好人。換句話說，並不是你很聰明就能夠混下去，江湖人的心是陰險的，也是狠毒的。在江湖上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好人。
這些是知秋後來告戒我的，我記得當時他還有很大的顧慮，支支吾吾了很久。我說，知秋，你有什麼話就直說罷。然後他下定了決心，才對我說道，他說少主，您的心太好。您要知道，在江湖之上沒有真正的好人，您太容易將人往好處想了，我害怕有一天您會吃虧，所以，我還是要告戒您……
但是當時我卻並不十分在意。
我說，我已經想到了如何找到黑衣人的辦法。
知秋說，哦。
我說，你不是說婆婆很靈驗的嗎。
知秋說，那不行。沒有人可以逼迫婆婆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們也不行。既然婆婆不想插手整件事情，一定有她的道理，至少她認為現在還不是時候。而我們也沒有辦法去強迫她。
我實在不知道一個已經如此蒼老的老太婆有什麼本事可以讓整個江湖的人都守着她的古怪的規矩，難道她真是有深不可測的武功，難道那真是傳說中的人不可貌相。
我說，你怎麼知道婆婆不願意將黑衣人的行蹤告訴我們，我並不是要強迫她告訴我隱藏在我身邊的人是誰，我只是想要知道在哪裏可以找到黑衣人的下落，就像當初他告訴你我的下落一樣。
知秋說，那不是和直接告訴你隱藏在我們身邊的人是誰一樣。
我說，怎麼會一樣。這分明是兩件事情。我說她既然幫助你找到我的下落，就不妨再幫助我一次，幫我們找黑衣人的下落。而且，我說，我想知道這個婆婆是否真的像傳說之中一樣神奇。
知秋沉默了很久，然後說，也許你說的對。
我說，這次我自己去，你不用跟着我。
然後我找到了婆婆。
我看到婆婆的時候外面的陽光格外的明媚，很強烈的光線從狹小的窗戶投射進來，形成了一條一條地美麗的光柱，很多的灰塵便在這光芒之中歡暢地飛揚。婆婆似乎很不喜歡陽光，在小屋子的角落裏面我看到了婆婆蒼老的面孔，無數的皺紋疊加在一起，擠壓的眼睛彷彿都睜不開一樣。我懷疑她總是將一雙眼睛眯成一條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並非是因為她看不清楚東西。因為除了她有無比深厚的皺紋之外我還看到她的眼睛其實很明亮，甚至在幽幽的黑暗之中放射光芒。然後她的滿頭的白髮不住的隨着他身體的抖動而抖動，飛快的好象永不停息。
她對我說，你來了。
我說，婆婆，我有事情想要得到你的幫助。
然後我看到她開始站起身來，她幽幽地，好象並不是刻意對我說話，她說，世人到我這裏來總是要得到我的幫助。那麼，好罷，你想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當她說世人到她那裏總是要得到她的幫助的時候，我感到她有一種悲傷，一種很幽怨深厚的悲傷，彷彿積蓄了一百年。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說話，我想，為什麼世人總是無限止的索取，為什麼我們不能夠回來真心實意的看望一下這個孤獨的老人。我想他們地到來總是因為遇到了麻煩的事情來求助於她，而我，也一樣。
我看到這個孤單的老太婆，佝僂了身體，只及得上我腰。我看到她顫微微的身體每向前面一步都要耗費很大的力氣，我看着彷彿只要一陣風就可以將她給吹倒的嬌小地身體，我甚至認為她就是因為害怕外面的風而不能夠支持住自己的身體，所以她從來都不到外面去。
但是我還是說，我想要知道一個人的下落。
……
回到我住的地方，我看到知秋一個人站在我的房間門口，很顯然，是在等我回來。看到我，他問，怎麼樣。雖然並沒有表現出十分的急切，但是我知道他心中的其實也有着同我一樣的渴望。
我向他笑了一下，示意一切順利。
知秋變地高興，但是笑容在他的臉上一閃就消失了蹤跡。他說，少主，您可真行。
但是我說，我儘管知道如何可以找到黑衣人，但是我並不知道如何才能開口讓他將告訴我什麼。而且，我看他的身手很不錯，我恐怕不是對手。
知秋揚了一下頭，蠻有信心的說，這個，我來安排。少主，您只要帶我找到他就行了，其他的，您不用擔心。
我說，你也不必着急，我們目前還需要等待，可是並不需要等待很長的時間。但是，卻要耐心。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待。
我不知道為什麼人的心總是得不到滿足。我沒有金錢的***，也沒有女人的***，我想，有錢夠花就行，有一個女人，我就會好好的愛她，讓她快樂。可是我的心仍舊得不到滿足，只不過，我的***並不在金錢和女人。我想我有一顆其實並不安分的心。
有的時候我獨自一個人坐在高大的樹下，抬頭起來眯起眼睛從樹木綠蔭的縫隙裏面看點點散碎的陽光，如同漂亮的金子夢幻一般閃閃發亮。然後我回憶起我所有的經歷，我幼年時候那些不如意地生活，那些乞討的歲月裏面，我曾經只是為了有一口飯吃而遭受到別人的欺凌和白眼。
然後我想到了那個和我有着同樣悲慘經歷同樣無依無靠的小女孩。他總是將我看成她可以稍稍依靠的大樹，可是我卻丟棄了她。
我想到芷心悄悄的依靠在我的身邊，怯怯的喊我，哥。然後滿眼的快樂。她的臉色是如此的蒼白，她的身體是如此的嬌小瘦弱，她是如此的可憐，如此的需要我去照顧。
我開始感到悲傷和悔恨，我的心有一點刺痛。
是我弄丟了芷心。
然後我突然醒來，我的眼睛裏面有些濕潤。原來迷糊中我已經睡去。
已經是夏天了，我想。
天空之中傳來鳥兒的一聲長鳴，我禁不住抬頭來看。我看到一隻雕兒正翱翔。我的心頓時感到異樣地親切。我記得在更北方的那個地方，我總是能夠看到他們矯健的身資，可是自從我來到這裏，就很少能夠看到他們的身影了。
我想到母親曾經伏下身子，將臉靠近我的耳朵，然後輕聲地對我說，看。母親仰着頭，用手指着半空中雕兒的倩影。然後我拚命的也揚起頭來，順着母親的手指看。我很高興，我看到母親很迷人，很快樂。
想到這些我就會感到幸福，我抬頭對着那隻雕兒輕輕地說，你也到這裏來了，你是否也想念家鄉。我歡喜這樣的大鳥，我覺得這樣的在碧空之中翱翔才最神聖，我討厭那些金絲雀們隱藏在樹的縫隙之中不停地唧唧喳喳……
了空走到我的面前，他說，哥，最近你去了哪裏，我怎麼總是找不到你。
我冷冷地說，我也總是找不到你。你為什麼總是出去，自從我們來到這裏，你就似乎變的很忙，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忙些什麼。難道你這裏有親人么？
了空並沒有回答我的問話，他說哥，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一個人知道太多，他就會變的不再快樂。
我說，那麼你又為什麼一定要過問我的事情呢。
然後我看到了空的臉色變的有一些難看，但是馬上就又恢復了往常的情形。他嘴角露出一絲邪邪的笑意。
哥，就算是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和知秋在一起。可是，哥，我要告訴你，知秋並不是一個很好的人，他正在將你引上一條不歸路。
我轉頭看着了空，我說，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了空走到我的身邊，臉色變的隨和了許多，他給我整理好因為剛剛我躺在樹下而變地有些凌亂的衣衫，然後說，哥，你不要胡思亂想，一切都會變好的，只是，只是哥。請你千萬不要太執着，你要相信我，我會讓一切變的很好，我不會害你的，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會讓你快樂的生活。
我看到了空變的有一些激動，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的異常。我說，了空，你最近到底在做什麼？
哥，你難道不喜歡現在的生活么，你有雀兒，還有我。我們在一起有多麼開心，只是，你為什麼一定要報仇呢。哥。
我看這眼前的了空，嘆了一口氣，然後我說，你其實並不懂得，我心中的苦澀。我說我有一些恨。他們為什麼要拆散我的家庭，他們殺死了我的父親，我的妹妹，我說我的妹妹還那麼小，她還是一個嬰兒，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她有什麼罪過，為什麼他們不肯放過她。我說還有我的母親，如果不是因為仇恨的折磨她也不會丟下我撒手而去。我說你知道我母親臨死之前還念念不忘要報仇，她死後無論我怎麼努力她都不肯將眼睛閉上，而我只得將沒有瞑目地她給掩埋掉。我說了空你怎麼會明白，你不明白當時我還只是一個孩子，而母親就是我的一切。可是我最終失去了我的一切，我有的只是仇恨。
說著說著我難過地哭了。
我想到母親臨終還死不瞑目，我想到在一個雨夜天黑風高，大雨瓢潑，雷聲不斷。我想到我一個人一邊哭泣一邊用雙手不斷的將地上的泥給挖出來，分不出臉上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直到我聲嘶力竭。然後我終於能夠將我的母親的屍體掩埋，而我的雙手也已經血肉模糊。
我想到我就此大病一場，差點就死掉。
我想到我當時還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然後我對了空說，報仇，是我母親臨終的遺命，那是我母親唯一想做的事情，就算是死了，我也要替她完成，讓她瞑目。
然後我說我現在孤身一人，無牽無掛……
我看到了空也變的有些悲傷。我說，了空，你不必太擔心我，你有自己的生活，你和雀兒並不屬於我的這片天地，也犯不着卷進這個旋渦。你只要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就是。
也許一切都是上天註定的，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改變上天註定的一切。了空嘆息着，說，哥，那麼我希望你好運。了空勉強的擠出笑容，很難看。
然後他轉過身去，走了，沒有回頭。可是在他轉頭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他無比痛苦的面孔，似乎已經畸形了一般，更加的難看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了空會那麼痛苦。
[筆下文學Www.bxwx.net]
可是要找尋黑衣人卻並不是容易的事情，但是我們也只能想辦法從他的身上下手。
知秋說，少主，聽您所說好象那個人並不是我們的敵人，他反而有意要幫你。
我說，是，雖然他行蹤很是詭秘，但是好像對我卻並沒有什麼惡意。婆婆也說我的身邊隱藏着敵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他應該還是我們的朋友。
知秋說，如果是朋友的話，就應當光明正大的告訴我們究竟是誰要害我們，卻要如此裝模作樣。
我說，難道是想做好事不留姓名？
知秋說，社會上都很少有這樣的人，血雨腥風的江湖上哪裏會有這樣的人。
我說，或許是因為他忌憚我們的仇家，害怕幫助了我們會遭到恐怖報復。
知秋說，不像，要是那樣的話就乾脆不要幫我們。
我說，或許是因為和我們的先輩有一些淵源，不想看到我們遭受不幸，但是又害怕我們的仇家，所以才不肯透漏究竟是誰隱藏在我們的身邊，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知秋說，不是，如果是那樣的話，他至少應該告訴我們那個隱藏在我們的周圍是誰，只要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可以，為何還要裝神弄鬼。
我說，或許是因為和我們的先輩有一些淵源，不想看到我們遭受不幸，但是我們的仇家很厲害，竟然可以神通廣大地無所不知，就算是他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一樣知道他究竟是誰，所以才不敢隨便說出來。
知秋嘆息了一下，說，少主，你的想像力可真豐富。然後他說，少主，你為什麼不認為黑衣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知秋的眼中彷彿有一些失落，但是又很無奈。我知道他對我很不放心。在江湖上，最大的忌諱並不是你很笨，而是你太容易相信別人是好人。換句話說，並不是你很聰明就能夠混下去，江湖人的心是陰險的，也是狠毒的。在江湖上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好人。
這些是知秋後來告戒我的，我記得當時他還有很大的顧慮，支支吾吾了很久。我說，知秋，你有什麼話就直說罷。然後他下定了決心，才對我說道，他說少主，您的心太好。您要知道，在江湖之上沒有真正的好人，您太容易將人往好處想了，我害怕有一天您會吃虧，所以，我還是要告戒您……
但是當時我卻並不十分在意。
我說，我已經想到了如何找到黑衣人的辦法。
知秋說，哦。
我說，你不是說婆婆很靈驗的嗎。
知秋說，那不行。沒有人可以逼迫婆婆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們也不行。既然婆婆不想插手整件事情，一定有她的道理，至少她認為現在還不是時候。而我們也沒有辦法去強迫她。
我實在不知道一個已經如此蒼老的老太婆有什麼本事可以讓整個江湖的人都守着她的古怪的規矩，難道她真是有深不可測的武功，難道那真是傳說中的人不可貌相。
我說，你怎麼知道婆婆不願意將黑衣人的行蹤告訴我們，我並不是要強迫她告訴我隱藏在我身邊的人是誰，我只是想要知道在哪裏可以找到黑衣人的下落，就像當初他告訴你我的下落一樣。
知秋說，那不是和直接告訴你隱藏在我們身邊的人是誰一樣。
我說，怎麼會一樣。這分明是兩件事情。我說她既然幫助你找到我的下落，就不妨再幫助我一次，幫我們找黑衣人的下落。而且，我說，我想知道這個婆婆是否真的像傳說之中一樣神奇。
知秋沉默了很久，然後說，也許你說的對。
我說，這次我自己去，你不用跟着我。
然後我找到了婆婆。
我看到婆婆的時候外面的陽光格外的明媚，很強烈的光線從狹小的窗戶投射進來，形成了一條一條地美麗的光柱，很多的灰塵便在這光芒之中歡暢地飛揚。婆婆似乎很不喜歡陽光，在小屋子的角落裏面我看到了婆婆蒼老的面孔，無數的皺紋疊加在一起，擠壓的眼睛彷彿都睜不開一樣。我懷疑她總是將一雙眼睛眯成一條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並非是因為她看不清楚東西。因為除了她有無比深厚的皺紋之外我還看到她的眼睛其實很明亮，甚至在幽幽的黑暗之中放射光芒。然後她的滿頭的白髮不住的隨着他身體的抖動而抖動，飛快的好象永不停息。
她對我說，你來了。
我說，婆婆，我有事情想要得到你的幫助。
然後我看到她開始站起身來，她幽幽地，好象並不是刻意對我說話，她說，世人到我這裏來總是要得到我的幫助。那麼，好罷，你想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當她說世人到她那裏總是要得到她的幫助的時候，我感到她有一種悲傷，一種很幽怨深厚的悲傷，彷彿積蓄了一百年。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說話，我想，為什麼世人總是無限止的索取，為什麼我們不能夠回來真心實意的看望一下這個孤獨的老人。我想他們地到來總是因為遇到了麻煩的事情來求助於她，而我，也一樣。
我看到這個孤單的老太婆，佝僂了身體，只及得上我腰。我看到她顫微微的身體每向前面一步都要耗費很大的力氣，我看着彷彿只要一陣風就可以將她給吹倒的嬌小地身體，我甚至認為她就是因為害怕外面的風而不能夠支持住自己的身體，所以她從來都不到外面去。
但是我還是說，我想要知道一個人的下落。
……
回到我住的地方，我看到知秋一個人站在我的房間門口，很顯然，是在等我回來。看到我，他問，怎麼樣。雖然並沒有表現出十分的急切，但是我知道他心中的其實也有着同我一樣的渴望。
我向他笑了一下，示意一切順利。
知秋變地高興，但是笑容在他的臉上一閃就消失了蹤跡。他說，少主，您可真行。
但是我說，我儘管知道如何可以找到黑衣人，但是我並不知道如何才能開口讓他將告訴我什麼。而且，我看他的身手很不錯，我恐怕不是對手。
知秋揚了一下頭，蠻有信心的說，這個，我來安排。少主，您只要帶我找到他就行了，其他的，您不用擔心。
我說，你也不必着急，我們目前還需要等待，可是並不需要等待很長的時間。但是，卻要耐心。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待。
我不知道為什麼人的心總是得不到滿足。我沒有金錢的***，也沒有女人的***，我想，有錢夠花就行，有一個女人，我就會好好的愛她，讓她快樂。可是我的心仍舊得不到滿足，只不過，我的***並不在金錢和女人。我想我有一顆其實並不安分的心。
有的時候我獨自一個人坐在高大的樹下，抬頭起來眯起眼睛從樹木綠蔭的縫隙裏面看點點散碎的陽光，如同漂亮的金子夢幻一般閃閃發亮。然後我回憶起我所有的經歷，我幼年時候那些不如意地生活，那些乞討的歲月裏面，我曾經只是為了有一口飯吃而遭受到別人的欺凌和白眼。
然後我想到了那個和我有着同樣悲慘經歷同樣無依無靠的小女孩。他總是將我看成她可以稍稍依靠的大樹，可是我卻丟棄了她。
我想到芷心悄悄的依靠在我的身邊，怯怯的喊我，哥。然後滿眼的快樂。她的臉色是如此的蒼白，她的身體是如此的嬌小瘦弱，她是如此的可憐，如此的需要我去照顧。
我開始感到悲傷和悔恨，我的心有一點刺痛。
是我弄丟了芷心。
然後我突然醒來，我的眼睛裏面有些濕潤。原來迷糊中我已經睡去。
已經是夏天了，我想。
天空之中傳來鳥兒的一聲長鳴，我禁不住抬頭來看。我看到一隻雕兒正翱翔。我的心頓時感到異樣地親切。我記得在更北方的那個地方，我總是能夠看到他們矯健的身資，可是自從我來到這裏，就很少能夠看到他們的身影了。
我想到母親曾經伏下身子，將臉靠近我的耳朵，然後輕聲地對我說，看。母親仰着頭，用手指着半空中雕兒的倩影。然後我拚命的也揚起頭來，順着母親的手指看。我很高興，我看到母親很迷人，很快樂。
想到這些我就會感到幸福，我抬頭對着那隻雕兒輕輕地說，你也到這裏來了，你是否也想念家鄉。我歡喜這樣的大鳥，我覺得這樣的在碧空之中翱翔才最神聖，我討厭那些金絲雀們隱藏在樹的縫隙之中不停地唧唧喳喳……
了空走到我的面前，他說，哥，最近你去了哪裏，我怎麼總是找不到你。
我冷冷地說，我也總是找不到你。你為什麼總是出去，自從我們來到這裏，你就似乎變的很忙，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忙些什麼。難道你這裏有親人么？
了空並沒有回答我的問話，他說哥，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一個人知道太多，他就會變的不再快樂。
我說，那麼你又為什麼一定要過問我的事情呢。
然後我看到了空的臉色變的有一些難看，但是馬上就又恢復了往常的情形。他嘴角露出一絲邪邪的笑意。
哥，就算是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和知秋在一起。可是，哥，我要告訴你，知秋並不是一個很好的人，他正在將你引上一條不歸路。
我轉頭看着了空，我說，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了空走到我的身邊，臉色變的隨和了許多，他給我整理好因為剛剛我躺在樹下而變地有些凌亂的衣衫，然後說，哥，你不要胡思亂想，一切都會變好的，只是，只是哥。請你千萬不要太執着，你要相信我，我會讓一切變的很好，我不會害你的，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會讓你快樂的生活。
我看到了空變的有一些激動，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的異常。我說，了空，你最近到底在做什麼？
哥，你難道不喜歡現在的生活么，你有雀兒，還有我。我們在一起有多麼開心，只是，你為什麼一定要報仇呢。哥。
我看這眼前的了空，嘆了一口氣，然後我說，你其實並不懂得，我心中的苦澀。我說我有一些恨。他們為什麼要拆散我的家庭，他們殺死了我的父親，我的妹妹，我說我的妹妹還那麼小，她還是一個嬰兒，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她有什麼罪過，為什麼他們不肯放過她。我說還有我的母親，如果不是因為仇恨的折磨她也不會丟下我撒手而去。我說你知道我母親臨死之前還念念不忘要報仇，她死後無論我怎麼努力她都不肯將眼睛閉上，而我只得將沒有瞑目地她給掩埋掉。我說了空你怎麼會明白，你不明白當時我還只是一個孩子，而母親就是我的一切。可是我最終失去了我的一切，我有的只是仇恨。
說著說著我難過地哭了。
我想到母親臨終還死不瞑目，我想到在一個雨夜天黑風高，大雨瓢潑，雷聲不斷。我想到我一個人一邊哭泣一邊用雙手不斷的將地上的泥給挖出來，分不出臉上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直到我聲嘶力竭。然後我終於能夠將我的母親的屍體掩埋，而我的雙手也已經血肉模糊。
我想到我就此大病一場，差點就死掉。
我想到我當時還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然後我對了空說，報仇，是我母親臨終的遺命，那是我母親唯一想做的事情，就算是死了，我也要替她完成，讓她瞑目。
然後我說我現在孤身一人，無牽無掛……
我看到了空也變的有些悲傷。我說，了空，你不必太擔心我，你有自己的生活，你和雀兒並不屬於我的這片天地，也犯不着卷進這個旋渦。你只要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就是。
也許一切都是上天註定的，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改變上天註定的一切。了空嘆息着，說，哥，那麼我希望你好運。了空勉強的擠出笑容，很難看。
然後他轉過身去，走了，沒有回頭。可是在他轉頭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他無比痛苦的面孔，似乎已經畸形了一般，更加的難看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了空會那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