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青丘山下 再獲強援
幾人一路東行,不覺便到了一個名為“熄方”的部落,這個部落精於草藥,與世無爭,世世代代守在青丘山下。
忽然,遠處傳來嘶鳴之聲,從揚起的塵土來看,來人不下三十人。幾隻白色純正的九尾狐跌撞而出,橫亘在顓頊幾人面前。為首的一隻前額正滴着血,幾乎裹住了整張臉。
“我來。”纓巳走出,蹲在驚慌失措的幾隻狐狸面前,將手輕輕撫在它們身上,口中喃喃自語。
不一會,原本還驚魂未定的幾隻小狐狸便冷靜下來,迅速躲在纓巳身後。
“它們是當地的靈獸,後面追趕的是來自大荒各地的獵人,只為了捕食它們的肉體,說是有神葯之效。”纓巳將讀出的數據詳細解釋給眾人聽。
原來這纓巳本是應龍一族,有着與世間萬物溝通的能力。
早些年,大荒之中一直留有一個關於“不死葯”的傳說,當年神人猰窳為貳負所殺,天庭至尊帝俊和人界共主黃帝為了大局着想,並未將此公開,猰窳屍身則交由靈山十巫保管,他們採集天下靈藥致力於他的復活之事,只是後來不了了之。有傳言猰窳被複活,只是變成了一頭凶獸,不死葯已經完成,只是尚不完善。隨着靈山十巫的歸隱,這個謎題一直無人解開。
不死葯成了兩界強者覬覦的聖物,由此催生了很多不良影響,這其中就包括了食用靈獸一事,傳言靈獸可以讓人長壽且體格健壯,大荒之中的人界強者開始捕食那些曾經和他們和平共處甚至協同作戰的諸如九尾狐和鳳凰這樣的靈獸。
而這青丘山便是九尾狐最終的棲息地,九尾狐亦是熄方部落的圖騰。
“既已撞上,絕無袖手旁觀之理。”顓頊冷冷說道,眼神緊盯着前方。
不一會,追趕之人便至眼前。這幾人皆穿着獸皮,頭綁野豬牙的髮帶,面露凶光。
“有沒有看見幾隻狐狸?”一人驅馬如前,語氣兇狠。
“沒看見。”重懶洋洋地答道。
“奉勸你們識相一點,在這一帶,得罪我們可不是什麼好事。”來人傲慢無禮,全無禮節。
“哦,是么?我倒想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黎騎着獨角獸來到說話之人的面前。只見馬匹見了威風凜凜的斑點獨角獸皆焦躁不安後退開來。
“你們是什麼人,可知道我們可是雲中部落的,蚩尤大人和我們酋長是結拜兄弟。”來人壯着膽子怯怯地說道。
“蚩尤?哦,你可知蚩尤死在誰的劍下?”噎鳴近前,亮出軒轅劍,只見寒光逼人,照得眾人開不了眼。
“你,你手中的可是軒轅劍?不應該呀,軒轅劍不是在黃帝手中,寸步不離么?”那人喃喃道。
“既知寸步不離,該知曉我們身份,識趣的趕緊滾開,否則別怪我大開殺戒。”噎鳴猛地將劍合上,發出陣陣鳴聲,直教人叫人不寒而慄。
“敢問尊駕是?”對方人群中閃出一儒雅之人,裝束談吐皆有別於一眾旁人,騎着一匹青色巨牛,目光如炬。
“我乃軒轅黃帝駕下先鋒噎鳴,身後便是如今大荒共主少昊大人之侄顓頊。”噎鳴鏗鏘有力地回答,瘦弱的面龐閃過一絲凶光。
“我乃出雲部落酋長之子衍滿,方才獵殺九尾狐,驚擾了諸位,失敬失敬。”那人亦在牛上欠身答道。“若不嫌棄,請諸位移駕,去我寨中休憩片刻。”來人彬彬有禮,讓人無法拒絕。
“感謝好意,我們尚有要事在身,日後有緣再聚。”噎鳴亦謙遜答禮。
眾人便在這尷尬的氛圍之中各自散去,留下那幾隻驚魂未定的小狐狸。纓巳在一旁安撫着。
“我們護送它們回去吧,正好可以去它們部落看看呢。”
噎鳴此行本就是為了聯合東邊力量,既然撞上了,倒也樂得其所。
幾人繼續朝山中走着,不一會便到了熄方部落。在和眾人一番解釋之下順利進入寨中。夜晚酋長款待謝宴自是不在話下。
“顓頊少主,我們長老有請。”
剛進帳篷,便見一位容顏甚美的婦人站在他們面前,只見她胸前掛着藤草項鏈,手上戴着一些魚骨和貝類飾品,落落大方。重,黎二人直看得目瞪口呆,人前失了態。
“難道這就是他們口中的長老?”纓巳暗暗在心裏問道。
“她便是我們的部落長老,寨中大小事務均要通過她點頭。”酋長為大家端上馬奶。
“不知長老是?”噎鳴拱手作揖,深深一拜。
“我是後山之狐,修行千年。本不管人間之事,只是近來大荒之中獵殺之風盛行,無奈顯出人形,留在寨中打點。”她面帶戚色地說道,叫人好不心疼。
“又是不死葯鬧的。”重恨恨地說道。
“關於不死葯,您有什麼要和我們分享的嗎?”黎近前俯身問話。
“解鈴還須繫鈴人。”她淡淡說道。
“你是指靈山十巫?”顓頊突然發問。
“找到他們便是掐住了源頭,一切便迎刃而解。”
“如今,大戰始畢,兩界俱在恢復之中,短期之內雙方都不會有大摩擦出現,這段時間你們可以追查不死葯的信息,也可以聯合其他的部落,積極準備。”長老堅定地說道。
“你也覺得神人之間必有一戰?”顓頊接着問。
“無法避免,現在平衡已然打破,神人再也無法控制大荒,人族的強大已經令他們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所有的和平都只是為了下一場更大的戰鬥。”
“你本是靈獸一族,倘若兩界之間真的到了那一步,您該如何自處?”顓頊緊盯着眼前這位部落長老,眼中滿是疑惑。
“少主勿憂,我青丘熄方一族會繼續追隨大荒共主,與天庭抗爭直至最後。你該知曉,我們部落的靈藥拯救了多少上次在蚩尤之戰中的人類戰士,而且我們熄方的勇士173人只回來了41人,有132人長埋在涿鹿戰場。”只見她從龕上拿出一串串刻着名字的魚骨展現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