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章 某些久遠的話題
“哦？你能看出來？怎麼說？”
冬獅郎接過單據，有趣的問道。
克萊亞伸出一根手指，輕笑着指了指車子上的噴漆，只見那黑色炫酷的車身上像是盤了一條張牙舞爪的，冰雪一般顏色的中國龍，整個給人的形象蒼勁有力，不可逼視，甚至離得遠一點看上去更是活靈活現。
“為什麼認為有這個噴漆就一定是我的呢？”
“因為在這種現代化氣息濃重，機械、呆板為主調的都市裏面，也就只有少爺您有這樣的惡趣味了。”克萊亞捂着小嘴，“咯、咯”笑着。
“好啊，竟敢數落你家少爺！？看我回去怎麼教訓你！”
說著，冬獅郎邪笑着在克萊亞的香臀上拍了一巴掌。
“啊嗚！”
克萊亞驚叫了一聲，在他的印象里，日番谷少爺可從未如此輕浮過，更別說是在外面。她的臉“唰”的一下紅的像熟透了的蘋果，捂着自己的小屁股幽怨的看着冬獅郎。
“好了，少爺我今天高興，家法就先告一段落，回家吧。”
說著，冬獅郎自顧自的走到了駕駛的位置。
“等什麼人呢？還不快上車？”
冬獅郎見克萊亞仍舊獃獃的站在那裏，佯怒道。
“……嗯！”
克萊亞的眼中滿是驚喜羞怯的神色，有些扭捏的走到了車子旁，坐在了後座上，她真的沒有想到過會有一天日番谷少爺會為自己開車。
見克萊亞坐好了之後，冬獅郎臉上略微有些生硬的笑容終於變得緩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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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沒有窗子，沒有門，沒有陽光，完全與外界隔絕出來的地方！冬獅郎雖然只是在這裏呆上幾秒鐘，就感覺到說不出的難受，不由得緊皺起了眉頭。
無論牆壁還是地面上都是數不清的電晶體和各種導線在發光發亮，讓人身處其中時似乎會以為自己進入了一個神秘的空間，這裏所有的導線都連接到建築物中心處的一個很像小說中描述的透明治療倉底部，從外面可以看到這個類似治療倉一樣的東西裏面裝滿了不知名液體，而這液體中還存在着一個異物……
這個或許可以稱之為人的異物穿着手術服，倒立在“治療倉”中。一眼看過去，既像大人、又像小孩，既像聖人、又像囚徒，既像男人、又像女人，實在不知該用什麼詞彙來加以形容，只能稱之為“人類”。
“晚上好，我們的No.8――冰靈鏡。”毫無平仄與抑揚頓挫的聲音聽起來讓人格外不爽。
“我討厭你叫我的這個稱號。”
冬獅郎的臉色格外陰沉，這個學院都市大BOSS給他的感覺完全就是看不清、摸不透，特別是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漸漸勾起了他那似乎已經忘卻了的回憶，想起了那個將所有死神玩弄於鼓掌之間的傢伙。
“為什麼？難道只是因為這個稱號是我給予的嗎？”
雖然是疑問的句子，但是從那聽不出半點感情的聲音中，冬獅郎實在聽不出其中的涵義。實在是很難想像，竟然會有人扭曲道這種程度，不止對這裏的環境，冬獅郎甚至對這個學院都市的理事長由衷的感到討厭。
“難道你找我來這裏只是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嗎？”
“克萊亞她還好吧，畢竟只是一個16歲的小女孩。真難為她了……”
“這話你也配說出口？！”冬獅郎險些暴走，眼中的怒火熊熊燃起。
“畢竟人類對於自己未知的生命體都是非常感興趣的，我說的對吧。死神。”
“你都逼克萊亞說出來了？？”
冬獅郎的周身散發出肉眼可見的冰冷寒氣，凌厲的目光直指治療倉中亞雷斯塔的雙眼。
“我並沒有逼她，關於你們那一類‘生命體’的事，她從未向我報告過一點點。不得不說，你很會調教自己的女僕。”
說著，亞雷斯塔的嘴角不易察覺的微微翹起。
“那……”
“你們太小看人類了。”亞雷斯塔如此平靜的說道。
“我懂了。”
冬獅郎的臉上也恢復了平靜，但是心中卻翻江倒海。是的，人類才是最可怕得生物，雖然冬獅郎一直在提醒自己還是一個人類，一個普通的人類，但是卻總是下意識的站在死神的角度去看問題，不自覺的開始藐視起如同螻蟻一般弱小的人類。
冬獅郎在想一些事，雙目中的神采逐漸黯淡了下去，沒有窗戶的大樓里，兩個“人”陷入了詭異的沉寂當中。片刻后，亞雷斯塔開口說道：
“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就在思考，如果人死了之後會留下東西嗎？又會留下什麼？魂嗎？或者說‘精神’？是否會如同教廷所說的那樣升入天堂？或者罪大惡極之人墮入地獄？……發生了一件事。我見到了一個黑衣人。他帶走了一個死人的‘魂’。我驚呆了。於是我用自己的方法開始跟蹤那個任何人都看不見的黑衣人。然後我發現了一個秘密。從而見到了一個任何人，甚至是那些自認為‘神選之人’也不了解的世界……”
“精彩的故事，亞雷斯塔。那麼，你到底又對死神了解多少呢？”冬獅郎撇了撇嘴。
“別著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雖然‘死神’是人類完全不了解的存在。但還是可以用特殊的方法捕捉到的。從我捕捉到的‘死神’那裏的研究來看。雖然‘死神’這種存在是普通人類完全不可抵抗的。但也僅限於‘普通人類’。死神並沒有隨意的，令任何人死亡的力量。只要是一個經過特殊訓練的Lv.4，就能夠確實的擊敗死神！”
“呵~”冬獅郎發出一聲嗤笑。
“但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這裏捕捉到的‘死神’不過是雜兵而已。所以……”
“所以你派出了克萊亞？”
“……”
亞雷斯塔只是沉默，或許這是他那半機械化的大腦所計算出的最好回答方式。
“這麼說，那個黑洞……”冬獅郎皺眉沉吟。
“穿界門的殘次品而已，任何用處都沒有。至於目的則是……”
“引一個高等死神來學院都市。”
冬獅郎接了下去，他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只要一切都理解了，事實也並不是那麼複雜。
死寂的沉默再一次蔓延，現在兩個人誰也不想打破這份沉默。
突然，亞雷斯塔笑了一下，雖然還是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和看不出任何信息的表情，但這個‘人’的確笑了，他說道：
“我的第二個客人來了。”
突兀的，在這棟四處都是半導體晶片和熒光點的大樓中，又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是剛剛送冬獅郎進入到這個全封閉空間的少女，另一個卻是……
“看來我來的並不是時候。”
某無良神父嘆了口氣，這裏毫無流動的空氣和這份詭異的壓迫感令他感到無比難受。
“史提爾?瑪格努斯。”
冬獅郎雙眼一眯，道出了此人的名字，同時，無邊的殺氣也向著他瘋狂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