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糾結
他大手一揮：“小綠。”
白光閃過，一隻綠色的毛毛蟲出現在地下室當中，它一臉萌萌噠，頭部的Y字形紅色觸角，有兩對腹足，背面是綠色，腹部是白色，身體兩側有黃色環形斑紋。
看起來就像是食物鏈的最低端生物。
然而。
在紅玉震驚的表情中。
小綠張開口器，腦袋和嘴巴突然變大，彷彿兇狠的肉食恐龍般，一口咬在大白蟒的屍體上，撕下一大片肉，三下五除二便將“兩位客人”吃了個精光。
接着，它吐出白色的蠶絲，將地上的血跡吸收乾淨。
再將蠶絲統統回收到腹中。
兩分鐘。
現場重新回到光頭青年闖入的前一刻。
無論是屍體、血液、血腥味，又或者一根頭髮，在這裏都完全找不到。
紅玉支支吾吾：“你……你……”
見鬼！
這傢伙莫非是經常殺人放火的極惡之徒？
怎麼超度一套龍服務這麼熟練？
彷彿知道紅玉心中的吐槽，何文熙重新回頭望向她，解釋道：“不要誤會，這傢伙盯了我大半個月，就等着今天來殺掉我，再把你這隻本命御獸帶走，賣掉或者自己養。”
“所以，我這是為了自保，不得已的正當防衛。”
聽罷。
紅玉忍不住在心中想到。
好一個正當防衛，直接把人骨灰都給揚了，血都不留下一滴，你確定這是正當防衛？
“在這個世界。”
“殺人和被殺，習慣就好，不要太在意。”
“堅持自己的本心，不要主動作惡，不要去惹麻煩，低調做人，穩健行事。”
“但當麻煩主動找上門時，也不要產生畏懼，直接用雷霆手段處理之。”
“這就是我的處事信條。”
“你若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想和我過一樣的生活，就加入我的隊伍吧！”
說著，何文熙伸出手，上面出現一道小巧的六芒星契約法陣，散發出白色的光芒，照映在他秀氣淡然的帥臉上。
只要紅玉將手放到他的手心上。
就代表正式契約。
雙方將成為真正心意相通的御獸師組合，在未來一同進步，一同經歷生死。
“……”
想了想，紅玉可憐巴巴地問道：“低調可以，穩健也可以，但能不能別拔光我的羽毛……”
何文熙一愣：“呃？”
看到何文熙猶豫不決的表情，紅玉徹底絕望，果然還是要這樣嗎？
完犢子！這主人不正常！絕對的不正常！難道我真的要為了少等幾十年甚至幾百年，而選擇契約這麼個奇葩的御獸師，犧牲我那漂亮可耐的紅色羽毛？
要不還是換一個正常的御獸師好了？
但是……
他真的好厲害，長得又高又帥，英俊瀟洒，手底下的其他御獸貌似也很兇悍……
再仔細一想，他的那些話也不無道理，我長得這麼好看和可愛，確實容易被那些壞人窺覬……
哎呀哎呀好難選啊……
正想着，何文熙拿出一瓶黑色的藥水，說道：“這是能夠改變御獸毛色的變色水，從高階級變色龍魔獸的血液中提取出來的，我只剩下最後一瓶，並且沒有調製配方。”
“你若是服下它，改變毛色，沒有新的變色水，以後基本不可能變回現在的樣子。”
“相當於不可逆選擇。”
“本來我是打算把這最後一瓶藥水留給那個傢伙的……”
“或者？”
“我把你收在御獸空間，平常不放出來，等需要你的時候再放你出來？”
紅玉想也沒想：“第二個！收空間！我能忍受黑暗！”
何文熙收起變色藥水：“可以，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也許十幾年我都不會放你出來一次……我不是喜歡浪費時間的人，沒有用的御獸，或者有可以代替作用的御獸，我都會一直選擇倉管。”
紅玉：“？？？”
“沒用？”
“我這神話級的鳳凰後裔直接成沒用的御獸了？”
何文熙毫不留情地說道：“不練級，不變強，連一隻二階的大白蟒都打不過，確實沒什麼用。”
“讓你偽裝成弱小的御獸，就是為了帶你去牆外捕獵魔獸，鍛煉實力和能力，越變越強。”
“若是回收到御獸空間，一直不敢放出來，你怎麼變強？”
紅玉：“……”
“所以為什麼你一定要執着於偽裝我的羽毛顏色啊？”
“難不成一隻長滿紅色羽毛的可愛小血雀。”
“都會被其他的人注意到？”
“進而產生麻煩？”
何文熙收回右手，抱起地上吃飽喝足的小綠，將它放到膝蓋上，輕輕撫摸它那軟綿綿的身軀，緩緩說道：“這座城市裏的富太太們很喜歡用紅色的鳥羽製作帽子。”
“也有人喜歡把耀眼的紅羽鳥兒製作成漂亮的標本。”
“但紅色的鳥兒並不常見。”
“他們想要滿足自己的慾望，必須去危險的外界花費大量時間尋找紅羽鳥，或者……直接從城內某些御獸師的手裏搶就行了。”
“你這種看起來弱，也確實弱的御獸，最適合當成下手目標。”
紅玉心碎了：“看起來弱，也確實弱，我……”
她瞥了一眼大白蟒先前倒地的位置。
好吧。
這話說得確實有道理。
我竟無法反駁。
許久，紅玉一咬牙，降到何文熙的腿上，主動伸出右翅：“行，變色就變色，只要能變強，覺醒我的鳳凰血脈，什麼代價我都能承受！”
“你來吧！”
何文熙問道：“你確定嗎？”
紅玉滿眼的堅定：“嗯！”
何文熙點點頭，便伸出右手，輕輕抓住紅玉的翅膀，召喚出六芒星法陣，發動契約效果。
“嘶！”
“好疼啊！？”
何文熙經驗豐富地說道：“正常，忍一忍，第一次都是這樣，後面就好了。”
而後。
紅玉身上散發出熾熱的火焰。
耀眼的紅光如同太陽一般，將整個地下室籠罩，彷彿身處火山岩漿當中，兩人的羈絆也在此時結締，未來將書寫一段傳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