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夢野久作窩在米色的沙發里,懷裏抱着柔軟的草莓抱枕,面前的茶几上擺着酸奶和扎着牙籤的小兔子蘋果,整個人看起來愜意極了。
正在追的劇播完,他懶洋洋的拿起遙控換台,一下又一下也沒找到有意思的。突然聽到越前南次郎,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停下換台的動作。是有關網球選手,越前南次郎退役的新聞,電視裏是一個拿着網球拍的帥哥,就是有點黑。
體育頻道,解說員惋惜的說道:“武士南次郎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選手,差一場就能破世界紀錄了,竟然在巔峰期退役了。”
“哦,是運動員啊,這個成績好強的樣子,不過不認識誒,是爸爸看比賽的時候聽到的吧。”對於體育並不感興趣的夢野久作,很少會看體育頻道,那些知名運動員也只有聽着耳熟的程度。
毫不留戀的繼續轉檯,看到電視屏幕上熟悉的動畫,才停下手裏的動作,放下遙控器順手拿起牙籤把一塊蘋果塞進嘴裏。
全神貫注看動畫的他,沒注意到樓上傳來的動靜。
二樓工作室內,惠子和淺田美佳已經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惠子把淺田美佳送下樓,看見埋在沙發里小小的一團,略帶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淺田美佳也笑了,她每次看到萌物都會忍不住微笑,大概是他們太可愛了吧。只是看着他們,都能把一天的勞累帶走。久作可可愛愛的,這是想騙她生孩子,可問題來了,她單身狗一個,上哪來去生孩子。
瞥見身旁的惠子,淺田美佳有些羨慕,她跟着惠子工作已經兩年了,也了解了惠子和她丈夫弘樹的愛情故事。太令人羨慕嫉妒恨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從校服到婚紗,溫馨又浪漫。
請問竹馬在哪裏可以領到,國家欠她一個竹馬!
沒有打擾正在看電視的兒子,惠子把淺田美佳送出門,“工作辛苦了,路上請小心。”
“您也辛苦了,明天見。”淺田美佳對着惠子鞠躬后才離開。
送走淺田美佳之後,即使忙了一天,惠子也不能休息,要馬上去廚房準備晚飯。今天時間安排的很緊張,提前跟醫院預約過下午6點給兒子打疫苗,需要先把晚飯準備好。從醫院回來正好是久作平時吃飯的時間,可不能餓到她的寶貝兒子。
做完了一頓簡單的晚飯,惠子上樓換好外出的衣服,拿出背包往裏面裝東西。久作外出需要用到的各種東西,一樣都不能少。
整理好后,惠子檢查一下,確定沒有遺漏東西后,匆忙下樓招呼久作穿外套。門外已經傳來汽車的剎車聲,應該是弘樹回來了。為了給久作打疫苗的事,她提前囑咐過他今天別加班,早點回家的。
夢野久作有聽惠子說過要去打疫苗的事,他今天可以看這麼久的電視,也是提前給的獎勵。希望他打疫苗的時候,可以乖乖的不要哭。這就有點冤枉了,他可從來沒在打針輸液的時候哭過,不過,白給的獎勵不要白不要。
坐進汽車後座上的兒童安全座椅里,他透過車窗看着車子駛出安靜的社區,行人與車輛慢慢開始增加。等汽車駛入大道后,人越發的多了,出來買菜的老人、拿着公文包衣冠筆挺的上班族,也有穿着校服的學生們。
收回視線,想着又要打疫苗的事,重點在於又。
他不知道原作中的夢野久作,是什麼時候覺醒的異能力。醫院對於他來說,是個非常危險的地方。如果在打針輸液時,突然覺醒異能力,那就完球了。
這讓他每次去醫院,都跟要去打仗一樣。只是道理大家都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經過幾次白白浪費感情的備戰,他只想發問,為什麼小孩子除了生病,需要打針輸液以外,還要打那麼多疫苗啊。
很快,汽車就開到了橫濱市醫院。弘樹停好車,夢野久作不等他們幫忙,自己解開卡扣下車。惠子牽住兒子的手,弘樹負責背包跟在他們身邊。
進入醫院,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撲鼻而來,夢野久作忍不住皺起了眉,多呼吸了幾口滿是消毒水味的空氣才算適應。
由於提前預約,很快就輪到他們。
“我叫真咲,那邊是齊藤醫生,小朋友你叫什麼呀。”漂亮的護士小姐姐自我介紹道,並順便介紹了旁邊的男醫生。
“真咲姐姐,我是夢野久作。”熟悉的套路開始了,夢野久作很給漂亮小姐姐面子。
惠子和弘樹圍在旁邊,看着兩人的互動。
“好乖,那久作今年幾歲了。”真咲拿着酒精棉球,在夢野久作的手臂上消毒,繼續發問企圖吸引夢野久作的注意力。
“六歲。”夢野久作面無表情,配合著這些大人的套路,他知道馬上就要挨針了。
真咲的話音剛落,他就感覺手臂疼了一下,沒敢往那裏看,視覺上看到針扎進肉里會讓他感覺更疼。
這時,他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腦子懵了一下,腦海中好像多了些什麼似的。
真咲眼疾手快的打完一針,拿起另一支針筒。看見坐在椅子上的孩子沒哭,但好像懵了一樣沒反應,心想:有破綻,看我再來一針。
針管刺進肉裏帶來的疼痛,讓他清醒了一點。還沒理清思緒,就看到面前的真咲左臉上,浮現出一個紫黑色的手掌印。這嚇到了站在旁邊的齊藤醫生,他驚慌的拍了真咲一下,“你的臉,你臉上那是什麼鬼東西。”
被拍了一下的真咲,不小心手抖把針筒刺的更深,讓夢野久作又疼了一下。齊藤醫生脖子上也浮現出類似的抓痕,與此同時夢野久作腿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偶。
棕色的人偶只有稀疏幾根的頭髮支棱着,腦袋上纏了兩圈繃帶。再往下是兩個碩大的黑眼睛,眼睛裏有一圈圈暗紅的痕迹,臉上青筋凸起。裂開的大嘴微笑着,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齒,最可怕的是人偶的眼睛竟然在流血。
真咲看着憑空出現的恐怖人偶,不由啊的尖叫一聲。齊藤醫生看起來,也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這種恐怖片現場的既視感令他兩腿發軟。
惠子一臉驚慌的一手捂住嘴巴,一手緊緊抓住弘樹的胳膊。弘樹咽咽口水,但看着還一臉茫然,安靜坐着的兒子,鼓起勇氣顫聲開口:“久作不要低頭,就看着爸爸媽媽知道嗎?”
在屋裏的四個大人眼裏,只是個小孩的夢野久作是完全無辜的,一切詭異現象都源於突然出現的人偶。
這時候,夢野久作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了。看看齊藤醫生和真咲脖子上、臉上出現的黑色抓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的異能力:腦髓地獄覺醒了,腿上多出來的重量,是腦髓地獄的啟動開關:詛咒人偶。
他現在就是有點慌,一切發生的太巧合了。正好是在打針的時候,覺醒異能力,直接標記了兩個人,簡直太要命了。
還沒等他想出對策,聽到尖叫后,來查看情況的人已經進來了。
率先進來的,是個中年大叔樣的醫生。他一進門就看到,四個大人一臉驚恐,唯一的孩子安靜乖巧的坐在椅子上。還沒等他繼續觀察,視線就被孩子手臂上,插着的針筒吸引了目光。
“嘶,這是怎麼回事,針筒怎麼能就這樣插在孩子身上。”中年醫生倒吸一口涼氣,頭上都要冒出冷汗了,大跨步走上前拔出了針筒。
夢野久作手臂一疼,一臉的生無可戀。看着中年醫生臉上,也出現了黑紫色抓痕,然而這還沒完。
緊跟着中年醫生進來的護士,被中年醫生的話,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看到拔出針筒后,孩子的手臂滲出血,立馬上前用酒精棉按住。
夢野久作又疼一下,這個又就很有靈魂了。按着酒精棉的護士,耳朵上出現了黑紫色抓痕,她也被標記了。
剛進來的兩人,終於注意到,孩子腿上的恐怖人偶,同時嚇了一跳。
因為他們不知道這個人偶是憑空出現的,所以也沒太害怕,只以為是孩子或者孩子家長愛好比較奇特,喜歡這種長相可怕的人偶。
診療室並不大,聽見尖叫聲過來的人們,看到裏面滿滿當當的,已經站了6個人。就沒再進來,只堵在門口往裏面看。
中年醫生嚴厲的盯着真咲,“你在做什麼,怎麼能把針筒插在孩子身上,就站在一邊不管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請原諒。”真咲被訓誡后,條件反射的深深鞠躬道歉,連害怕都忘記了。
“人偶,松本醫生、吉川護士長,那個人偶它是憑空出現的,它出現以後,我們身上都出現了奇怪的黑紫色抓痕。”齊藤醫生指着人偶,語氣顫抖的幫忙解釋情況。
聽到這話,松本醫生、吉川護士長和所有在門外圍觀的人,都齊齊看向夢野久作腿上的人偶。
他感受到這些視線,不由雙手緊緊抱住了詛咒人偶。心想:大危機,已經有四個人被標記了,目前還沒人發現,問題出在我身上。可是這樣下去的話,詛咒人偶極有可能會被拿走,萬一有人破壞它,腦髓地獄可是會發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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