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就是故意的
“好好想想吧,你失去意識前都都發生了什麼。”
聽到提醒,金芝蹙着眉,細細思考。
今日和表妹柳扶風一起游湖,在船上喝過一杯她遞過來的桃花飲子,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聽這個冰塊似的女子的意思,表妹和齊修平聯手策劃綁架自己。齊修平的心思是知道的,他有動機不奇怪,可是表妹她為何這麼做?
金芝雖然天真爛漫,可人也不笨,過得片刻她便想通了。
爹爹是金家的二房,近幾年二房的產業發展勢頭迅猛,隱隱有超過大房的趨勢,家中也有意讓爹爹主持金家大局。
這個時候要是二房出了醜事,一定會對爹爹有影響吧。
原本要履行金、齊兩家的婚約的,是大姐金燕和齊修平。勾搭大姐的未婚夫,金芝不敢想像這樣的名聲落在自己頭上會發生什麼事。
到時候,恐怕只有代替大姐嫁給齊修平那個浪蕩子了。
爹爹一定會傷心欲絕的!
“想到了?現在相信是我救了你吧?”
話雖如此,但金芝依然不敢放鬆警惕,她又抓起掉落的金簪。
“你、你不要過來!”
蘇瑾萱面無表情地把伸出去的手再收回來,她的頭髮比茹兒更軟更絲滑,大戶人家的姑娘果然不一樣啊。
還想再摸一把。
算了,反正剛才也摸夠了。
“你到底是誰?”金芝問。
“蘇瑾萱。”
“你是那個瘋病......”
“是。”
“你、你......”
金芝像炸毛的貓一般跳起來,擼開被子,迅速對着自己身體一頓摸索,看看有沒有奇怪的痕迹。
蘇瑾萱:“......”
至於反應這麼大么?不就是摸你頭了。
噫,她應該不知道頭被摸了吧?
“你對我做過什麼奇怪的事沒有?”
蘇瑾萱有些心虛,表情卻十分嚴肅,冷淡回道:“沒有。”
摸頭不算什麼奇怪的事吧?
“你看吧,害你的不是我,反而還救了你,這樣是不是能和你爹合作了?”
蘇瑾萱不想再和她糾纏,趕緊拉回正題。
“就算你救了我,但也不能證明你對我們金家沒有惡意,而且我們家沒有什麼可以跟你合作的。”
冷靜下來,金芝想的更多一些,顯然不是能被輕易說動的。
蘇瑾萱淡然點頭:“你說的不錯,但倘若我能幫你對付齊家大少,甚至解決一勞永逸地解決幕後黑手,這個人情夠用來與你爹合作了么?”
金芝沒有說話,但她臉上的表情出賣了內心的波動。
要說不恨出賣她的柳扶風,以及背後搞鬼的大姐金燕和齊修平那是假的,只是她以前從未起過這等陰暗的心思,完全想不到要如何對付他們。
良久,金芝輕輕吐出一口氣。
“你要如何幫我?教我如何相信你有能力做到?”
雖然蘇氏也是天南城五巨頭之一,但這麼些年下來,五家各有各的生意,並劃定了各自的勢力範圍。
就憑她一個有着瘋病名聲的蘇大小姐,想要解決這些問題只怕是天方夜譚。
“我知道,說再多也沒有用,那就先幫你把齊修平解決了吧。過會他就要來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將計就計了。”
蘇瑾萱說完,喚了一聲茹兒,手腳上鎖着鐵鏈子的小婢女推門進來。
見到茹兒,金芝的表情變得極為複雜。
這位蘇大小姐果然名不虛傳啊,貼身丫鬟出門都要用鐐銬鎖着,這是怕人出來就跑掉嗎?
“茹兒,你和金二小姐把衣服換了。”
小婢女點點頭,取出鑰匙除掉手腳上的鎖鏈就開始脫衣服。
“你是想讓她假扮我?容貌身形都有差距,齊修平哪有這麼容易上當?”
“這的確是個問題,不過......”
蘇瑾萱話說了一半,只見茹兒打散秀髮,使勁捋了幾把,撥弄到前面擋住大半的臉,然後拿起案桌上一隻可疑的杯子,大口灌了進去。
不大會,茹兒臉色肉眼可見的潮紅起來。
“她喝的是稀釋過相思淚,這個劑量差不多能保持清醒,但從外貌看的確是中毒了,做戲要做全套。”
“齊修平那個草包,見到她披頭散髮,衣衫不整,能把持住就不錯了,未必能發現你和茹兒調了包。”
金芝小嘴張的老大,這丫頭二話不說抬起來就喝,那可是相思淚啊!
接着又有些后怕,剛醒過來的時候渾身燥熱,那時就知道是有人對她下藥了,但不知道是相思淚這麼歹毒的東西!
倘若不是被蘇瑾萱救醒,齊修平一來,勢必會無知無覺地和他做了哪些不堪入目的事情。
“別愣着,快點換衣服。”
金芝回過神,趕緊脫下衣服遞過去給茹兒,然後換上了丫鬟的衣裳。
金二小姐天生麗質,即便打扮成丫鬟,卻也難掩她出眾的氣質。
“不太像,差點意思啊。”蘇瑾萱一本正經道,“哦,還有鐐銬沒戴上。”
金芝:“???”
蘇瑾萱動作飛快,原來鎖住茹兒手腳的鐐銬瞬間到了金芝身上。
茹兒看在眼裏,心中嫉妒的小火苗竄了出來。
小姐居然有新歡了,還是金家的二小姐,各方面都比不過啊,嚶嚶嚶......
蘇瑾萱:“嗯,這就對了!”
金芝:“......”
茹兒不開心,悶悶不樂地換上金芝的衣裳,就着藥力一頭栽在床上生悶氣。
“走吧。”
“這......好重啊,還很磨腳,都不會走路了。”金芝抱怨道。
蘇瑾萱提起拷住她雙手的鐵鏈抖了抖。
“不重啊。”
的確不重,茹兒和她身形差不多,鎖着手腳都能健步如飛的,剛才還說能打兩個江湖人呢。
“不重?你鎖上自己試試啊!”
“嗯,等有空再試,這會還是別磨蹭了。”
金芝被噎得不行。
系統也忍不住默默吐槽,小姐姐你能做個人嗎?
這麼禽獸的事你怎麼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蘇瑾萱帶着磕磕絆絆的金芝下了樓,告訴畫舫老闆都準備好了,他只要當做什麼都看不見就好。
注意到蘇瑾萱身邊的婢女換了人,老闆沒敢問,也不想問。
一條小船又開了過來,載着蘇瑾萱和金芝靠了岸,登上岸邊一處制高點。
蘇瑾萱抱着手臂,站在臨湖的亭子裏居高臨下地盯着湖面上的畫舫,說道:“這裏不錯,湖上的狀況盡收眼底。”
金芝累得滿頭是汗,整個人都快散架了,雖然隔着衣袖,手腕上細嫩的皮膚還是被鐐銬磨破了。
她咬着牙怨憤地望向白衣少女的背影。
總感覺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