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一個人出來喝酒,還開車,你是想禍害誰啊?”陸枉凝看着喝得腦子都不清醒了的男人,扔他一個人在這兒吹睡一晚,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可以直接過來給他收屍。

算了,好人有好報——陸枉凝心說。她還是大發慈悲的在這兒守着他吧。

直到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江之永都沒醒來的意思。她沒有事做,選擇在這裏近距離的研究帥哥的長相。

江之永要不是富二代,就憑這張臉去闖一闖內娛,應該也是能收割一票少女心的小鮮肉的,不說別的,就這薄唇,帶有駝峰的高挺鼻樑,單單是他這睫毛,就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

陸枉凝看得久了,甚至忍不住想上手摸一下,她想着,江之永睡得和死豬一樣,此時不摸更待何時啊。

這手才伸出去一半,他好似有感應一樣,隨着睫毛幾下輕顫,慢慢睜開了雙眼。

江之永坐起來,一隻手扶着腰將肩膀向後伸展,過了一會兒又揉了揉頸,在硬石板上睡了大半晚,身體都不受控制了,哪哪兒都不舒服。

他瞅了眼旁邊捶着腿的陸枉凝,有點疑惑,太久沒有這麼喝過酒了,平時都是應付了事,猛的這麼一下,還給自己整斷片了。現在這個情況,重點也不是喝斷片了,而是他清醒了以後身邊還有個女的,他是該問一下,昨晚發生了什麼,還是不該問呢?

江之永思忖了半天,憋出一句話來:“我要對你負責嗎?”

雖說這句話說出來有一股渣男的氣息,可他着實不知道他有沒有做些什麼,看這環境,也沒有什麼作案條件,就隨口試探一下對方。

陸枉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彷彿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不是一句話,只是放了一個屁,什麼也沒發生,要負什麼責?還是說,江之永打算對快被他壓斷對這雙腿負責?

他一定是酒還沒醒,陸枉凝勸自己,千萬別和傻子計較,氣大傷身。

江之永見陸枉凝不搭理他,倒是放心下來了,雖然他在外面一副多情公子哥兒的形象,但是他並不想真的弄出點什麼情債,得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才好。

他清了清嗓子,又說:“不是誰都可以看到我喝醉的,這也是你的榮幸。”

對於他這種臭屁的行為,陸枉凝早就習慣了,也不生氣,只是她也很好奇,怎麼每次都這麼巧,總是能遇上這大少爺喝醉的樣子,還偏偏是自己受罪。

真是命里不幸。

陸枉凝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面無表情的說:“這榮幸我獲得了好多次了。行了少爺,大年初一的,你這也該回家了。”

說著她就抬腳往回走去,跨年倒是沒一個人跨,就是其他同事最快也要初三才回來,她還得寂寞個好幾天。

江之永開着車,緩緩的跟在她後面,速度慢的像龜爬,他在後面狠狠的按了幾下喇叭。

陸枉凝嚇了一跳:“你跟着我幹嘛?”

江之永本來是打算回家的,畢竟大年初一,可他一想起家裏吵來吵去的樣子,就煩躁得不行,何必回去找罪受。要是去自己另一處房子住,被小李發現了回家這麼一說,那他也沒好日子過,索性在顧遲這兒蹭兩天。

但是他沒有顧遲這兒的鑰匙,就只好跟着陸枉凝了。

“小姑娘,我見你人美心善,收留我幾天。”這是一個請求,但是從江之永嘴裏說出來,更像一個命令。

陸枉凝一臉見了神經病的表情,果斷的回答他:“不要。”

江之永一打方向盤,直接停在陸枉凝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冷冷的說:“上車,不然我直接開去你家收債。”

她有點無語,一個大男人,為什麼喜歡抓着一個事情威脅她好幾回,偏偏她還就怕這個。陸枉凝這下不敢不聽,只好跟着上車去。

往好處想,不用走回去了,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陸枉凝坐在一旁生着悶氣,又很憂鬱,感覺自己前路一片渺茫。她恨不得給江之永來上一腳,有家不回,非得跑來跟她搶地盤。

看着江之永這理直氣壯的樣子,她着實忍不住,用力的按下安全帶扣子,這啪的一聲像是給他甩了個大耳刮子,她憤憤的說:“江總,你為什麼有家不回來跟我搶床睡啊。”

江之永淡定的看了她一眼:“別人的總是最好的——還有你輕點,被把我車弄出點問題,我怕你這一輩子就光顧着給我還錢了。”

陸枉凝瞪着他,咬牙切齒的,那語氣恨不得把他剁碎了包餃子:“那真是多謝江總的好意了!”

她故意把車門甩的震天響,這種豪車,她才不信憑她一己之力就能弄壞,既然摔不到江之永的人,就只能摔摔他的愛車出氣了。

陸枉凝在掏鑰匙開門的那一剎那,還是選擇了面對現實,幽怨的說:“那問題來了,今晚江總打算在哪裏屈尊呢?”

江之永毫不猶豫:“你房間。”

說起這個房間,他腦海里似乎閃過了什麼不堪入目的畫面,上一次在這裏住的時候,好像發生了什麼?

他腳步一頓,不再往屋子裏去了,清了清嗓子說到:“遲哥這沙發也挺舒服的,我還是睡這兒吧。”

顧遲這沙發就是拿來坐的,撐死了也就是一個雙人沙發,陸枉凝看了看這個大高個兒,往上面一躺彷彿是把江之永塞進了一張嬰兒床一樣搞笑。

陸枉凝笑得不懷好意:“哈,少爺,你這愛好挺特殊啊。”

她其實更想問江之永,這大長腿掛沙發外面吊一晚上,會麻不?

江之永聽得出她的言外之意,便想着嚇嚇她,於是正色道:“其實我還有更特殊的愛好,你想知道嗎?”

她一點都不想知道。

陸枉凝假裝沒聽見,自顧自的就走進了后廚,吃飯才是人生大事,少和神經病扯些有的沒的。

江之永看她沒反應,追過去繼續她的話題:“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晚上會夢遊,你知道夢遊吧,聽家裏保姆說,我夢遊就喜歡追着人跑——”

陸枉凝把洗乾淨的胡蘿蔔直接塞進了他嘴裏,希望能讓他別叭叭了。她現在心裏就是一個大大的問好,現在的人是怎麼樣,都不願意維持一下自己的人設了嗎?

一個在自己的領域裏叱吒風雲的人,偏偏長了這麼一張嘴——就這麼說吧,江之永光頂着他這張臉,不說話的時候誰看他都像宋玉,但這嘴巴一合不上,直接變成了李玉,能給老佛爺鞍前馬後的那種。

出去玩兒的時候還一個人蹲角落裝自閉孤兒,怎麼現在變成鸚鵡了,真能吵。

“距離睡覺時間還遠着,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中午吃什麼?”

江之永咬着嘴裏的蘿蔔,漫不經心的說:“還能點菜呢?那我要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

陸枉凝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第一次看到這麼不要臉的人,吃着東西都堵不上他的嘴。

“你怎麼不說給你來一桌滿漢全席好了。”

江之永這個人可能是沒聽過什麼反話,一聽這兒臉上居然出現了驚喜的表情,並且十分理直氣壯的提出要求:“那就來一桌吧!”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她今天算是親身體會到了。

陸枉凝停下切菜的手,順勢把菜刀往砧板上這麼一剁,氣勢唬人:“兩個人吃滿漢全席,我給您整一桌,您能一口別剩嗎?”

滿漢全席一百零八個菜,先別說她會不會的,這整下來得多久啊,做完江之永就該餓死了。

看陸枉凝這氣勢,江之永覺得如果現在不走,那他大概能成為滿漢全席上一道新的菜了。他打開冰箱,扒拉了一會兒,裝模作樣的說到:“這材料好像也不夠,那你隨便整點吧。”

江之永灰溜溜的出去找個地方獃著了,他安慰自己,這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點小事兒,不能放在心上。畢竟自己非要過來白吃白喝的,總不好惹免費勞動力生氣,那也太不是人了。

只是過不了幾天清閑日子,這讓他很苦惱。

手底下也不知道養了一群什麼廢物,簽個合約大半年簽不下來,現在所有的準備事項都到位了,劇本拿不到,氣的他頭疼。

雖然說他看上的那個作者,也是行業里出了名的難搞,沒有一個不說找藍橋合作難度堪比登天,但同時,也沒有人不想和藍橋合作的。

她作為從網絡上搏殺出去的作家,作品本身就有固定的粉絲,在她手裏改出來的劇本,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過下跌的口碑。不得不說,藍橋選人的眼光也很毒辣,她能挑挑揀揀,不是沒有理由的。

對於江之永來說,收購藍橋的版權,問題從來不在於價格,只是在於她願不願意。

主觀意識上的困難,比客觀困難要大的多,漢廣集團這邊,根本不知道藍橋不滿意的地方到底是哪兒,才會遲遲簽不下來。

真是越想越惹人生氣,江之永索性放下這件事情,等過完年了再一個個收拾那些不中用的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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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懷裏的落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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