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9章 暖床
這話一落,眾人心中都有些酸澀,陳艾榆在陳家有陳老太太寵愛,有陳先生關心,衣食無憂。
可是誰也不能代替父母。陳艾榆一向溫順乖巧,從未提過父母,可是又怎麼會不想呢?
現在她唯一想要的就是像她父親一樣頂天立地的男人,有什麼理由不成全?
誰也沒再說話,沒再勸,陳老太太卻動搖了,陳艾榆的心意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所以終於鬆了口氣。
她緩緩看着陳先生說,“那你回去就把陳艾榆和龍浩宇的事情定了吧。”
陳先生面上帶了溫雅的笑,恭敬說,“是,我回去便通知人把陳艾榆的結婚的事情定下來。”
喬炬和文雨瞳對視一眼,同時開口,“奶奶(外婆)您真是好眼光,這兩人結婚一定能幸福的。”
陳老太太笑了一聲,想到陳艾榆懷孕的事心裏又有些沉重,“選個最近的好日子,讓他們儘快結婚,免得我後悔。”
陳先生笑着應聲,“正好今天大家都在,那不如就在這裏選個好日子。”
“下個月初八是顏家結婚的日子,再往後的好日子要推遲一個月。”陳先生說。
“既然下個月初八是好日子,就選那一天。”陳老太太突然說。
她一來是想儘快讓陳艾榆結婚,免得肚子顯懷藏不住,二來也是和顏家較勁。
顏子誠卑鄙無恥想得到陳艾榆,她偏要讓陳艾榆也在那一天結婚,只是顏子誠娶的是個身敗名裂被人不恥的女人,而陳艾榆嫁的是打了顏子誠的龍浩宇。
文母不明白陳老太太剛才還不同意,為什麼一下子又這麼急,開口說,“這馬上就要月底了,怎麼來得及準備?倉皇之間,怕是委屈了艾愉。”
喬炬怕夜長夢多,忙說,“外婆給陳艾榆的嫁妝是一早就備好的,其他也是有很多人準備,別說下個月初八,是就三天後陳艾榆要結婚,也一切都能準備妥當。”
“你這是說笑,嫁妝準備了,但是做婚紗卻要時間,三天內完全不可能。”文母說。
文雨瞳說,“把廣市的所有設計師湊到一起趕製婚紗,應該來得及,如果推遲一個月兩個月,天就要冷了,陳艾榆怕冷。”
陳老太太說,“就這麼定了,日子就定在下個月初八,其他的讓人準備,總之不管花多少錢都要把這件事情搞定。”
陳先生點頭,“就依母后的意思,陳家也很久沒有喜事了,正好趁此機會熱鬧熱鬧,初八那天,廣市兩樁喜事,也算雙喜臨門了。”
喬炬笑說,“這下子不知道多少人要為難了,顏家和陳家同時結婚,他們要去哪兒呢?恐怕要拋硬幣決定。”
眾人一想,頓時都笑起來。
一眾人說笑打趣,氣氛愉悅,陳老太太也不自覺的放鬆了心,大概一直擔心陳艾榆懷孕的事,怕她以後嫁不了一個好人家。
另外,心底也明白,龍浩宇會對陳艾榆好的。這樣想着,幾天的愁苦淡了,臉上也露出幾分真心的笑容來。
陳先生回去立刻讓人準備這件事情,隨後去把這件事情告訴陳艾榆和龍浩宇。
陳艾榆的房間離的近,但是陳艾榆沒在陳家,通知的人等了一會兒,所以龍浩宇跟陳艾榆幾乎是同時知道陳老太太同意他們結婚的消息。
一個熱淚盈眶,得償所願,一個轉身打電話給遠在京市的父母他要娶老婆了,娶了心愛的人。
文雨瞳自陳家出來便去了木槿堂,告訴沈念這個好消息。
沈念幾乎喜極而泣,是為龍浩宇高興,他這些年過的太苦了,老天有眼,給了他一個陳艾榆做補償,她知道龍浩宇很喜歡陳艾榆,現在一定激動壞了。
文雨瞳拿了帕子給沈念,“都說懷孕的人容易哭,我總算見識到了。”
“我是高興的。”沈念眼睛亮晶晶的。
“我知道,我也高興,為陳艾榆,也為龍浩宇。”文雨瞳脆聲笑說。
沈念擦乾了眼淚,“下個月初八就辦喜事,為什麼這麼快?”
文雨瞳只知道陳艾榆騙陳老太太說自己沒了第一次的事,不知道她還“懷孕”了,遂說,“外婆說怕自己會後悔,所以讓他們儘快結婚,到時候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沈念噗嗤一笑,“陳老太太還挺可愛的。”
文雨瞳美眸瞪大,唏噓說,“只有你會說我外婆可愛。”
“那該說什麼?”
“慈祥、讓人尊敬……”
兩人同時笑起來。
沈念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笑說,“龍浩宇跟陳艾榆要結婚了,你呢?”
“我大概要孤獨終老了。”文雨瞳想到閆清寧,嘆了一口氣,“今天在外婆那裏,說完了陳艾榆的結婚的事情,陳先生突然說我也該找個人了,嚇我一大跳。”
“怕什麼,萬一陳先生讓你閆清寧結婚呢。”沈念說。
文雨瞳表情複雜,“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文雨瞳也不知道,反正覺得陳先生不可能把她和閆清寧想到一塊去。
“比起閆清寧,我覺得陳先生更可能把我指給粟裕,所以陳先生千萬別亂點鴛鴦譜。”
沈念嚇她,“那也不是不可能,給龍浩宇把結婚的事情定了,陳先生一高興,發現撮合人結婚這事還挺有意思,腦袋一熱,給你也定了。”
文雨瞳果然露出驚悚的表情,“不會吧?”
沈念一本正經,“這老人家做事,誰能保證?為了防患於未然,要不你自己去父母還有長輩那表白心意,說你心裏的人是閆清寧。
反正兩家的父母對這事兒肯定樂見其成,這種事兒閆清寧也能不推脫,說定初八那天,廣市裡是三喜臨門。”
文雨瞳黑着臉,“被閆清寧知道我自己去長輩面前表明心意,讓他娶我,那以後我還活不活?”
沈念想了一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文雨瞳跺腳,“我這都煩死了,你還拿我開玩笑。”
“我是看着你們兩個這樣太鬧心了。”沈念長長嘆氣。
文雨瞳一手托腮,目光難掩落寞,“誰讓我先動心的呢?就算這些長輩要把這事兒定了,我也不敢接啊,又不是兩情相悅的事兒,我不敢要。”
“要不要我幫你試探一下閆清寧?”沈念提議,她一直有這個心思,想幫兩人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可是她又怕自己好心辦了壞事,梅小於也一直告訴她不要摻和文雨瞳感情上的事。
果然她剛一提,文雨瞳斬釘截鐵的立刻說,“不要。”
閆清寧多雞賊的一個人,沈念要是試探,他肯定會想是她的意思,她丟不起那個人。
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高興,煩惱都要小心翼翼的藏着,生怕那個人知道,只怕如果是知說了,連朋友都沒得做。
文雨瞳覺得她現在和閆清寧最近又恢復了以前可以說笑打鬧的狀態,也挺好的。
沈念說,“行,你說不要就不要,反正有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嗯。”文雨瞳輕輕點了點頭。
她覺得現在就很好,至少可以和沈念說說心裏話,也沒有那麼難熬。
傍晚的時候,梅小於來接沈念,沈侯易拿着自己剛寫的字似的給梅小於看。
梅小於看的很認真,一路上都在說沈侯易在學校讀書的事。
回到家裏,天已經黑了,傭人過來給沈念脫下外套,問現在要不要吃飯。
“吃飯吧,沈侯易路上就喊餓了。”沈念說。
“是。”傭人應聲退下。
梅小於握住沈念的手,“怎麼這麼涼?我讓人把屋子裏的地暖開高一點。”
這幾天說冷就冷,已經有了初冬的寒意。
沈念順勢靠在梅小於懷裏,“地暖不重要,有人給暖床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