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發情了?
接下來的兩周,兩人都輕鬆自在起來,收起不必要的心思,連戲都拍得更順暢了。
張溯回靠在躺椅上打着瞌睡,夕陽灑在他身上,好不愜意。
蘇澈小跑着到他身邊的躺椅上睡下:“張老師,這還是我第一次拍大夜戲呢,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張溯回微微睜開一隻眼睛,輕笑一聲說道:“需要注意蚊蟲叮咬,我比一般人更招蚊子。”
蘇澈在椅子邊上的小包里找到防蚊貼,撕開一片貼在張溯回脖子後面:“張老師,你這戲服領口有點大,這樣蚊子就不會鑽進去了。”
他又拿了防蚊噴霧從上到下給張老師做了全面防護。
“喂,夠了……導演那邊叫你了吧?”
蘇澈偷笑着點點頭:“嗯,那我先過去了!”
接下來的六個小時,不論張溯回是在拍戲還是候場休息,蘇澈就像訂了個鬧鐘一樣,每隔三小時來換一次防蚊貼,每一個小時來噴一次防蚊液,直接把某人變成了草本味人形防蚊立牌。
午夜已過,張溯回甩了甩自己的袖子,雖然他很討厭蚊子,卻也不喜歡身上這股子防蚊液的味道。
他跟蘇澈在樹林裏吊著威壓,飛了將近一個小時,累得不可開交。
可這蘇澈一下戲,還是不忘了第一時間給他噴驅蚊液,導致最後一場戲,閉塞的房間裏全是草本的氣味。
蚊子的確被趕跑了,人也被熏走了不少。
蘇澈不以為惡,反而覺得自己做得太對了,拉着張溯回若無其事地商量着明天的活動。
“張老師,明天我要去參加那個綜藝節目,我還從來沒有錄過節目,待會下戲了,你教教我唄?”
張溯回忍他很久了,“蘇澈,現在是凌晨3點,你就沒想過這房間裏氣味太沖了嗎?”
“我這不是怕張老師被蚊子盯上嘛……”
“驅蚊液的有效時間是四小時,而且,也不用噴這麼多,不僅氣味沖,還很浪費。”
蘇澈將口袋裏的驅蚊液拿出來,扔給一邊的小助理,“我不噴了,導演叫咱們開始了……”
張溯回收起怒氣,接下來他們要演得可是溫情救治戲碼,帶着滿肚子火氣估計要NG到天亮了。
他做了五個深呼吸,很快入戲,嬌弱地靠在蘇澈的懷中。
“師父,你為何要替徒兒擋劍?那可是天煞劍,就算你已成仙數萬年,也擋不住的!”
張溯回咬碎口中的血包,氣若遊絲般說道:“為師抵得住,不過是毀了後頸處的三根仙骨罷了,閉關個千年,便修回來了。”
蘇澈眼眶中含着淚:“師父還當南柯是那剛入門,什麼都不懂的小徒弟嗎?師父修仙的命門便在後頸,那裏的仙骨毀了便再也修不回來了。”
一滴滴熱淚落在張溯回的臉頰上,他欣慰一笑:“小南柯也長大了,竟然懂得這樣多。”
演技小白蘇澈也成長了,這段哭戲真是情到深處,處理得極好。
張溯回伸手抹去那眼角的淚珠,又笑了笑:“傻子,哭什麼,為師還沒死呢!”
他有些貪戀蘇澈這張動情的臉,沒有按照劇本上寫得快速抽回手,反而又捏了捏那因為哭泣而紅通通的臉頰。
草木香氣霸道地湧進他的鼻腔,腦中也突然有些亂糟糟的。
張溯回真的有些暈眩了,迷迷糊糊地說了最後一句台詞:“你先出去,為師先調息一番。”
蘇澈點了點頭,小心翼翼扶他打坐,再行了個大禮離開了房間。
按照戲中的情節,他這時候該去無量山採摘萬年一開花,萬年一結果的仙草來為師父療傷。
而張溯回扮演的青蓮,因傷勢過重,無法壓制體內的魔氣,在脖子後面生出一個小小的紫色印記。
化妝老師上前將提前準備好的紫色矽膠魔族印記粘在張溯回的脖子後面,鏡頭繼續拍攝着,張溯回捂着腦袋,經歷了極大的痛苦后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蘇澈站在導演的監視器旁邊讚歎着:“張老師演得真好啊,這暈得簡直跟真的一樣。”
導演也跟着狠狠地誇獎起來:“是啊,溯回是我這麼多年合作過演技最到位的演員了,開拍前我還擔心他會放不開,沒想到演得這麼傳神。剛才他捏你臉那下,真是絕了!”
蘇澈摸了摸剛剛被捏過的臉頰,滿心歡喜地繼續看着監視器。
“卡!收工!”導演的嗓門很大,所有人都跟着歡呼起來,這個大夜總算是熬完了。
蘇澈也鬆了口氣,他的眼神依舊停留在監視器上,看了幾秒鐘后,突然發現房間裏的張溯回並沒有睜開眼睛。
怎麼回事?難道是真的暈了?
蘇澈大步衝到床邊,床帳內的草木香味真的很濃郁,床上的人卻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難道是被這味道熏壞了?
蘇澈連忙用袖子扇了扇風,伸手拉起床上的張溯回,小聲問道:“張老師,你還好嗎?能站起來嗎?”
懷裏的人用力地咬着唇,帶着些許的嬌弱微微睜開雙眼,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快……帶我離開這裏,我……好像發情了……”
啥?!
蘇澈腦門裏綻開無數朵粉紅色的煙花,什麼叫發情了?
“什麼發情?哪方面的?”
他沒等來回答就自己先找到了答案,用力拍了拍腦門,這是入戲了啊!
“好,我帶你離開這裏,你站起來,我牽着你走好嗎?”
懷裏的人好似一隻委屈的貓咪,大眼睛水汪汪的,晶瑩透潤的唇瓣被上齒咬得通紅,看上去就鮮嫩可口,嬌艷欲滴。
蘇澈重重地吐了口氣,掃除腦里的不穩定思想,扶着張溯回穿過房門,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往休息室走去。
導演見他們姿勢怪異,皺着眉問:“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了?”
“沒有!”蘇澈尷尬地笑着:“我驅蚊液噴多了,張老師有些喘不過氣來,我扶他去休息一下就好,你們繼續忙,不用管我們的。”
阿辰也小跑着沖了過來,可還沒走進,張溯回就把腦袋直接埋進了蘇澈的懷裏,一股生人勿進的模樣。
蘇澈指了指休息室:“阿辰哥,我來照顧他就行。”
現場瞬間想起一片吃瓜群眾的起鬨聲,澈回夫夫好久沒有發糖了,這一發,就能直接甜掉所有人的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