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內憂外患 #008 人類極限(其八)
皮衣女在七樓,沙蓮瞳在六樓,自己在五樓,聞人瑾怎麼想都知道,自己可能沒機會去找沙蓮瞳了,咬咬牙,起身從五樓一躍而下。
酒吧老闆剛才就注意到頭頂上的異常,而且他也被六樓地板那不合常理的蠕動震撼到了,可是讓他更想不明白的是,那個看起來渾身是傷的女孩居然從五樓直接跳了下來——五樓到四樓大廳有足足5米高——而且還被什麼緩衝了一下,安穩落地。
聞人瑾利用武法,跳進“水”中,安然無恙,落地一瞬間就用英格蘭特語衝著酒吧老闆喊道:“快跑,會死!”
酒吧老闆自認為這一輩子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對人心頗有研究,但是當下種種不科學的情況讓他有些發矇,但依舊很快反應過來,抱了兩瓶看起來價值不菲的酒就跑向甲板。
聞人瑾回頭看向皮衣女,她依舊停在七層,只一伸手,聞人瑾就感覺到腳下的地板開始蠕動!
跑!
聞人瑾大概猜測這個皮衣女有一個特殊能力就是控制地板,但她不敢賭這個能力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的特殊效果,所以唯一的應對方法就是離開活動的地面。
但這次的地板非同小可,整個大廳居然都被地板抬了起來,像是憑空拔起的一座山,將四層的一切東西活活推向七樓,聞人瑾無處可逃,無力的看着皮衣女與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
“說一下,我們使用‘技藝’是不會累的,而你們武法者,打的越久,思維越亂,想像力越匱乏,你逃不過的,你只能死。”皮衣女低頭說道,她在打擊聞人瑾的心理,而這次將整個四樓樓都升到七樓的行為,算是在印證自己的話。
聞人瑾沒有慌亂,她心裏清楚,災禍們也擁有各種各樣奇怪的特性,和皮衣女半斤八兩,憑藉武法完全可以活下來,或者說,武法就是用來對付這些奇怪能力的。
地面還在拔高,聞人瑾抓住機會,爆喝道:“土性武法,萬丈高樓平地起!”
已經被推升到六樓的聞人瑾身形瞬間脫離地面,向天花板飛去。
皮衣女看不到發生了什麼,而聞人瑾閉着眼,利用武法憑空建造高樓大廈,自己站在樓頂,隨同飛速建造的大廈一起上升。
皮衣女咬咬牙,看着已經飛到九層的聞人瑾,終於開始上火,踩着剛升上來的地板向九樓追去。
聞人瑾感覺自己頂到天花板了,一睜眼,武法解除,開始自由下落,隨後又是一記“磁極”跳到了九樓的地板上。她回頭,看到正在追來的皮衣女,也瞥見了倒在門口已經攔腰分開了的酒吧老闆,心理頓時驚濤駭浪,“這個皮衣女的能力不止挪動地板這一個,她還有什麼強烈殺傷性的技能,剛才在頂層甲板上是這樣,現在的酒吧老闆也是這樣,她為什麼不用謝這個技能對我下手?是有什麼特殊的發動條件嗎?”
種種疑團在她心裏產生,想出答案前只能跑,畢竟她不是主木的武法者,沒有那麼多命去試探能力。而此刻站在船艙過道中,左右都住着人,“磁極”找不到合適的目標,聞人瑾忍着疼痛硬跑,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什麼合適的招式可以排得上用場。
皮衣女緊隨其後,她用地板代替了雙腿,地板的蠕動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迅速,與聞人瑾的距離一點一滴的縮短,她半邊臉的笑容也越來越掩蓋不住。
聞人瑾蹣跚的跑着,距離九樓上十樓的甲板也越來越近!
但是來不及了。
皮衣女已經跟上聞人瑾,閃爍的小刀狠狠地刺向聞人瑾的後頸,但是好巧不巧,聞人瑾踉蹌一下,小刀刺進了她的左肩。
這一刀下去,聞人瑾甚至感到心臟一陣刺痛,思想一模糊,向前栽去。
皮衣女看到她終於跌倒,笑着嘆口氣,沒有猶豫,再度一刀揮下。
但是這一刀卻彷彿扎到了鋼板,一點都刺不進去,甚至在聞人瑾的肉體上連一道痕都划不出來。
聞人瑾抬頭,看着她笑,笑的她心慌。
“怎麼樣,刀崩了?小樣,人類的武器還傷害不了我!”
皮衣女瞳孔地震,但馬上就反應過來:“有一類武法者是刀槍不入的鐵身板。”
不多說話,沒有多餘的動作,皮衣女立馬起身,打算跨過聞人瑾,但是聞人瑾動作更快!她轉身撐地一記倒踢腿直中皮衣女的面門,這一腳將本來纏在腳上的布踢散了,而那裏的傷口已經恢復如初。皮衣女被這一腳蒙退好幾步,摔在地上。
聞人瑾站定,說道:“為了試探你的能力所以受了點無關緊要的的小傷,你以為你勝券在握?實際上你的一舉一動我盡在掌握。”
皮衣女狼狽的爬起來,兩隻手捂着流鼻血的鼻子,憤怒的盯着聞人瑾。
聞人瑾輕蔑的笑了一下——就像皮衣女剛才笑她自己那樣——然後緩步走向皮衣女,說道:“你的能力我摸透了,一個是移動地板,一個是對背後的敵人進行切割,對吧?”
皮衣女不說話,順着聞人瑾的腳步緩緩後退。
“剛才在甲板上你背對他們,然後他們就被切割,還有那個酒吧老闆也是,估計那對小情侶也遇害了…”說到這裏,聞人瑾捏了捏拳頭。
聞人瑾繼續逼近着,說著自己的話,但這時候,退了有好些距離的皮衣女開口搶道:“你遲遲不對我下手,而是不停說話,實際是在緩解壓力吧,你沒殺過人吧?”
聞人瑾愣一下,皮衣女說的不錯。
“那你應該殺不了我了。”皮衣女冷哼一聲,聞人瑾突然感到左肩傳來一陣劇痛,慌張看去,卻發現自己一整條胳膊居然被切了下來,鮮血狂涌!
倘若玻璃扎進腳底的疼痛還能依靠戰鬥的經驗去承受,那麼斷臂之痛是一個從小優養的女孩絕對無法承受的!聞人瑾慘叫一聲,腦袋麻木的伸右手去捂斷臂之處,重重栽倒。
皮衣女緩緩爬起,鼻血還沒停下,但她笑的很開心,“你是個很心細的女孩,但你太自以為是了。我的技藝‘Dancin’你猜的完全正確,沒什麼可隱瞞的,可是‘WayBackHome’你猜的根本不着邊際,倘若背對着你就能殺了你,那我不至於這麼麻煩的追你。”
聞人瑾在地上痛苦的翻滾,根本聽不到皮衣女在說什麼,沒休克已經是她最大的堅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