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氣血攻心
皇上見朝陽愣愣的半響未做聲,也不催促,緩緩的道:“既然你打算一直跪着不說話,那朕也不說了。”
說罷,他平靜的低頭,拿起筆,又審閱起奏摺來。
朝陽實在不知道他葫蘆里賣得是什麼葯,也無法看透他的居心。
新登基的皇上是先帝的第三子,太后的幼子,與原太子是同胞兄弟,虛長朝陽整整10歲。
先帝跟前,眾皇子中他並不是最鋒芒畢露的,太後跟前,也因太子在前,並不是最受寵愛的。
朝陽與他接觸並不多,只是在例行的宮中聚會或活動中偶有碰面。
印象中,他一直異常沉穩,不苟言笑。在眾人面前彬彬有禮卻舉止嚴謹,在眾皇子中間大氣禮讓卻深藏不露。
或許因為他是除太子外世凡最大的競爭對手,朝陽對於他一直有莫名的不安和敬畏。
如今,他已是天下的主宰,這種帶給人的不安和敬畏更勝以往。
他不知疲憊的批閱着奏摺,面色淡然,偶有蹙眉,好似已經忘了邊上跪着的林朝陽。
一炷香,兩炷香,眼看着蠟燭都快燒完大半截了,他還沒有收工之意。
朝陽就算在冷宮,也未曾跪過這麼久,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她雙腿發麻的難受,全身酸痛,想動卻又不敢動,真是叫苦不迭。
屋裏屋外一片靜寂,朝陽心裏疑惑,皇上怎麼會一個人在屋裏,旁邊連個伺候筆墨茶水的人也沒有?
這個時候若有個剪燭花或是倒茶的人進來該多好,也省了這尷尬的氣氛。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他微微打了個哈欠,放下奏摺,輕輕叫了聲:“安承!”
門輕輕的被推開。
安承帶着個小太監彎身躡手躡腳的進來,手腳伶俐將桌上一疊的奏摺細心疊好,後退着收了出去,悄無聲息的關上了門。
原來奴才們都一步不離的守在屋外。
皇上冷冷的看了朝陽一眼,大踏步的跨上床台,坐到床上,道:“起來服侍朕就寢吧。”
朝陽跪着一動不動,仿似在無聲的抗拒。
他道:“你想抗旨嗎?”
朝陽心裏點起了無名的怒火,除了用聖旨威脅之外他還能做什麼?
她忍不住將頭別到一邊,賭氣不看他。
他道:“你想說什麼嗎?”
朝陽懊惱的別過頭,不理他。
他似乎有些生氣,起身一把拎起朝陽,扔到床上,強行把她壓在身下,一隻手開始解她的衣領。
朝陽渾身慄慄發抖,不敢掙扎,眼淚不由的流了下來。
他用力的把朝陽的頭扭過來,毫無顧忌的蠻橫的吻了上去。
朝陽想起和安慶王第一次在御花園偷吻的情景,想起心裏的甜蜜和緊張。
她愈加傷心和難受,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一推。
他猝不及防,竟然被朝陽推開了。
朝陽倉皇失措的爬下床,跪倒在地上,泣不成聲:“皇上,求您饒了朝陽吧。是朝陽不好,是朝陽冒犯皇上。可是……”
關在冷宮她不害怕,被責罵她也不害怕,即使現在立馬斬了她也不害怕,可是皇上這樣做,讓她在毫無心理準備之下貿然背叛安慶王,這對於年輕的朝陽來說簡直是生不如死。
對於朝陽的以下犯上,皇上並不意外,他早已料到憑林朝陽的個性,豈會輕易屈服?
他斜靠在床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朝陽,緩緩的道:“你知不知道忤了朕的意,朕可以讓安慶王、寧太妃還有整個林家都生不如死?”
朝陽語無倫次的哭道:“朝陽明白。可是這一切都是朝陽的錯,和他們沒有關係。是朝陽不懂事,得罪了皇上,是朝陽對不住您,您要責罰,就請責罰朝陽一個人。只要皇上消氣,朝陽願意以命抵罪!”
他抬起朝陽的臉,迎面遇上她的目光,道:“你的錯,那你說說,錯在哪裏?”
錯在哪裏了?朝陽一下子愣住了。
她錯在哪裏了?她錯了么?
不願意背叛最心愛的人有錯嗎?
朝陽自問,雖然上有先帝寧妃恩寵,下有林家位高權大,但是朝陽從來沒有仗勢欺人。
這麼多年來,她努力的追求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她享受自己的青春有錯嗎?
皇上見朝陽不再分辨,冷笑道:“你是不是覺得你沒做錯什麼?”
朝陽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
他冷笑一聲,道:“這些年,你始終自以為是,從不覺得自己做的有錯。就算傷了別人的心,也從未放在心上。”
他的語氣忽然緩和了下來,竟然還帶着一股淡淡的憂傷。
朝陽心一凜,忽然間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可是這不是朝陽的錯。
她低下頭,喃喃的道:“對不起!”
他用手抬起朝陽的頭,逼朝陽正視着他,道:“其實朕的心,你早就是明白的,對嗎?”
他的手很用力,朝陽想掙扎卻掙扎不掉。
林朝陽的心拔涼拔涼的,她只能道:“求皇上恕罪,朝陽已有意中人。”
他道:“朕想知道為什麼?”
朝陽冷冷的道:“感情的事從來沒有為什麼?朝陽喜歡安慶王,他也喜歡我,我們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有什麼錯,有什麼錯!”
皇上猛的掐住朝陽的脖子,手上青筋爆出,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緊。
朝陽被扼的幾乎無法呼吸,腦子裏一片空白。
她終於還是成功的把他激怒了。
鬆手后,朝陽癱倒在地上,不住的大口喘氣。
皇上卻不容她有片刻休息的時間,又用力的將她扔回大床上,一言不發,動手解她的衣服。
朝陽被他掐的原本就已神智不清,如今渾身上下更是軟作一團,竟無半點反抗的力氣。
他巨大而沉重的身形把她牢牢的壓在下面,無法動彈。
朝陽又氣又急,兩眼一黑,活生生的暈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