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兄弟齊心
宋福福吃的太快太急，直接讓魚刺卡到了喉嚨。
他大聲咳嗽着，臉開始泛青，他着急伸長了手，張敏娟抱着他，大聲喊：“醋呢？醋？”
小綿綿暈頭轉向，但她完全找不到，急得快哭了。
宋福福已經喊不出聲兒來，難受得脖子都泛青了。
“娘，在這兒！這兒！”
宋平從柴火堆里摸了出來，張敏娟連忙掰開宋福福的嘴，將醋灌了進去。
“嘔……”
醋的刺激性太強，宋福福大聲嘔吐，把醋吐了個乾淨，也把魚刺吐了出來。
張敏娟拍着老二的背，給他順氣兒，宋福福大口大口喘氣，有些虛弱，但的確沒事兒了。
她十分內疚，“福福，都是娘不好！忘記提醒你的，以後給你喝魚湯，娘一定把魚刺都給挑出來。”
“不，綿綿來挑刺！”
“綿綿人小，還是我來吧！我是大哥，應該我來做的。”
宋福福看着宋平端起自己的魚湯，開始給自己挑刺，小心又仔細，還有方才是他拿醋來救了自己一回的。
不知怎麼的，心酸酸鼓鼓的，他低聲囁嚅：“謝謝大哥。”
“啊？你說得太輕了！”張敏娟抱着老二，大聲鼓勵他，“感謝就要說大聲點兒！是不是綿綿！”
“是！”小綿綿可給娘面子了。
“我說謝謝！謝謝大哥！”喊完，宋福福猛地低下了頭，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極為丟臉的事。為了找回面子，他搶走宋平手裏的筷子，然後自己給自己挑魚刺。
宋平一愣，呆看着手上，然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二弟，這都是我應該的！不用感謝。”
“哼。”宋福福低聲哼了一聲。
張敏娟無奈，還真是個傲嬌的小鬼，罷了，以後再花心思教。
“誒呦，這麼熱鬧呢！這是在吃啥？”
門口，多了個不速之客。
張敏娟拿起醋罐子，指了指柴火堆，“大哥，你怎麼跟小時候一樣，好吃的好玩的都藏起來自己享用。可這醋罐子不好吃也不好玩吧，怎麼就藏到那兒了呢？”
你丫的，差點傷到我兒子性命！
張宣尷尬的笑了笑，這不是妹子總是來廚房拿吃的，所以他們不得不出此下策。他也是奇了怪了，這醋罐子一類的東西他藏得可深，妹子是怎麼找到的。
等了許久，也不見便宜大哥有什麼反應，張敏娟看到窗邊多了倆人影，哼哼了聲：“鍋里是給你們的，小心點兒刺，要不然你們可不一定能在柴火堆找到醋罐子。”
張宣差點摔倒，自家妹子醒來后，可是越發毒舌了。
等孩子們吃的差不多了，張敏娟催孩子回去休息，她洗碗的時候覺得頭有點暈。拿出手，手背貼着額頭，有些燙。
完了，還是發燒了！
“小妹，怎麼，你人不舒服？”張宣積極的異常詭異，“走，哥帶你去鎮子上瞧瞧。”
“不用，村裏有老大夫！”
“誒，老大夫去隔壁村看他閨女了，明天都不一定會來。妹子啊，看你這臉都燒紅了……誒，你這身體都還沒恢復，瞎跑啥呀，還去湖裏釣魚，瞧把你能耐的！”
張敏娟忍不住反懟：“我家綿綿端個熱水，都能被當做小偷！我這‘能耐’，還不是你跟嫂子的功勞嗎？”
這話語又是一刀，張宣臉色難看，心裏的恨意更重。
“行了，都是大哥我不好，回去我就去教訓你嫂子！讓她以後把嘴巴放乾淨點，你去收拾一下，我送你去鎮子上。”
“你那麼積極幹嘛？”張敏娟回頭看了他一眼，始終覺得奇怪，難道這個便宜大哥真的良心發現了。
張宣面色訕訕，強忍着不安，擠出溫柔體貼，“瞧你這沒良心的妹子，到底是一家骨肉，血濃於水。”
張敏娟又看了看，頭開始暈乎乎的厲害，想着便宜大哥這家人還得住在家裏，他們也不敢搗亂，便答應，“那好吧。”
她交代完宋平一些事，讓他看好弟弟妹妹，自己坐上張宣從村長那裏借來的板車，踏上了去鎮子的路。
不知道是路太長，還是她身體實在是虛得慌，還沒想清楚奇怪的地方，她直接昏倒了。
屋子裏，宋福福總覺得不對勁，“那野……喂，娘什麼時候回來啊？”
小綿綿邁着小腿，鑽出被窩，跑到宋平面前：“大哥，綿綿想要娘！娘怎麼還不回來啊！”
宋平耐心哄着弟弟妹妹，但也時不時往外看。
“宋家妹子！你這筐用好了嗎？”賀家大哥走了進來，“宋家妹子？有人嗎？”
宋平開了門，看到是鄰居家伯伯，他習慣性出面：“賀伯伯，娘生病去鎮子上看大夫了。”
“啥？村裡不是有老大夫嗎？幹嘛費這個功夫去鎮子上？你娘一人走得動？”賀家大哥拿起地上的筐，“那行，這筐我先拿走了啊！”
賀家大哥拿完筐就離開了，走得時候還把門關上。
“不對！”宋福福猛地站起來，“舅舅撒謊了！賀伯伯從來不會撒謊的，舅舅要帶娘去幹什麼！”
宋平眉頭皺起來，“要不然我去問問外婆跟舅母？”說著就往外走。
“不準去！”宋福福揮動着小腿攔住他，“你真笨！外婆舅母跟舅舅是一夥的！我們人小，根本鬥不過他們！還有我聽說，年前隔壁張寡婦就被她婆家人賣掉了，娘跟舅舅吵了那麼多架！萬一……”
宋平連忙擺手“不會不會”，他不想沒有娘，他不想失去娘。
“二哥，我要娘！嗚嗚，我要娘！”
“別哭！”宋福福小小年紀，開始指揮，“賀家大伯肯定還沒走遠，野……你快點去追賀大伯，讓他帶你去找村長爺爺，讓村長爺爺帶人去鎮子上找娘！去鎮子上的路就這麼一條，舅舅推着板車，肯定走不快！”
“那，那你跟綿綿呢？”
宋福福給綿綿穿衣服，“如果舅舅真的要賣了娘，那麼這個家裏就太危險了！我要帶着綿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