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蕭憶直翻白眼:“大姐,早就發你了好不?”
“小屁孩!什麼大姐!老娘有那麼老么?叫姐姐!”秦翡抬手,揪了一把蕭憶腦袋上翹起來的一縷呆毛。
從口袋掏出手機,點開v,看了一眼,瞪他:“沒發啊。”
蕭憶唯恐她再次對他頭髮下黑手,捂着差點被薅掉的那捋呆毛,一張怨氣臉:“發郵箱了!你自己健忘,還怪我!”
“廢話真多!”秦翡抬手,朝他腦門一記爆栗子,走到靠牆位置的鞦韆上坐下,悠哉悠哉的盪着,手裏握着手機,點開郵箱。
果然有一封未讀的新郵件。
秦翡抬眸,瞥了一眼被冤枉的蕭憶。
他今天穿着一套連體款大白兔睡衣,通體雪白,毛茸茸的,一米八幾的身高,穿這麼奶,這麼萌,儼然一個超級巨嬰。
可愛中透着一股純真。
“能不能穿點正常的衣服?”她嫌棄的同時,卻是盯着那一雙長長的兔耳朵,有種想擼兔子的衝動。
好像自打認識蕭憶以來,他就特別喜歡穿各種稀奇古怪的衣服,神馬熊貓狗狗皮卡丘之類的萌寵戰衣掛滿了衣櫥。
配上他那張軟軟糯糯的圓臉,整個人蠢萌蠢萌的。
她一度懷疑,這貨兒內心住着一個小公舉。
蕭憶是妥妥的宅男,有嚴重的社交恐懼症,其實性格並非表面上這麼軟萌秀逗。
直到現在,秦翡依舊記得很清楚,五年前,她重生的那個寒冬,被唐敬章強制送進學校,沒上兩節課,她就翻牆跑了出來。
正巧,撞見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男孩,被一群混混暴打的場面。
重活一世,她一心只想強大自己,本不想管閑事的,可當看到男孩明明已經被打的頭破血流,依舊一聲不吭的慘樣,還是生了惻隱之心。
他趴在地上,雙手死死扣着堅硬的地面,指甲摳出血來,也不肯向那些人求饒。
那張乾淨澄亮的眼瞳里充滿倔強。
他看着她從牆頭跳下來,哪怕身上被人一腳一腳的踹,疼的一張臉猙獰着,亦是定定的瞅着她。
卻並沒有向她求助的意思。
從男孩脆弱卻又頑強的眼神里,她好像看到了上輩子處處遭人欺凌的自己。
出於同情,她出手,打走了那些人。
男孩已經被打的不成人樣,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懷裏抱着一個又臟又破的布娃娃。
個頭不高,仰着髒兮兮的小臉,看着她,一句話也不說。
秦翡撿起地上的書包,往肩上一扔,轉身之際,校服衣角被男孩緊緊攥住。
她回頭,靜靜地看着他,他依舊不說話,只是用那雙乾淨到纖塵不染的眸子盯着她。
秦翡給了他一塊麵包。
自那天起,她的屁股後面便跟着一個甩也甩不掉的小尾巴。
她上學時,他就站在校門口等着,放學時,蹲在牆角可憐巴巴的看着她,保安趕都趕不走,同學們都喊他小乞丐。
那天,偏鋒下雪,她再度逃課出來,卻沒有看見男孩,後來,她在附近的垃圾場找到他。
他正在撿垃圾桶里的半個蘋果,吃的津津有味。
寒冬臘月,他穿的單薄的可憐,身上的襯衫又黑又臟,袖子還破了一大截,露出一隻髒兮兮的手臂,褲子也破了,小白鞋已經看不出原本面貌。
懷裏依舊抱着一個破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