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被魔族用各種方法擄來,關在這處看管嚴密院落中的女子,除了吳悠之外,總共有十六名,而這些人數正好與她打聽到的岐賢郡近來失蹤的人數相符。
大家都是被擄來囚禁於此處的,許是同病相憐的原因,吳悠很快就和她們混熟了,稍一打聽便從眾人中找到了那位叫清兒的姑娘。
看着孤零零的待在角落裏,格外瘦弱蒼白的清兒姑娘,吳悠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悄悄的走了過去。
同被關在這裏的大多數人一樣,清兒也是獃獃愣愣的樣子,目光空洞的望着一個地方發獃,壓根就不在意旁人在幹什麼。
“你是清兒嗎?”
見沒人注意這邊,吳悠在清兒旁邊小聲的問道。
清兒聞言,緩緩轉過頭看向吳悠,沒有血色的唇輕輕顫動了一下,發出的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是我……”
其實即使清兒不回答,光憑她與吳悠那日所見的老婦人眉眼有幾分相似,吳悠就能確定她正是老婦人失蹤的女兒。
吳悠正欲和清兒說些什麼,緊閉的院門忽然打開了,進來的幾名魔族女子提着食盒放到院子正中的石桌上。
院門一開,院中的眾人又是齊齊的看過去,待看清進來的魔族女子手中提着食盒時,木然的神情立刻變得有些畏懼。
“都給我過來,把這些吃下去!”
喊了一聲之後,見眾人都待在原地不動,神色甚是抗拒,其中一個魔族女子神色冷然,很不耐煩的說道:“還在磨蹭什麼?快過來吃飯!好吃好喝的伺候你們,別不知好歹。”
那名神色冷然的魔族女子言畢,其餘幾名魔族女子立刻放下手中的食盒,“唰”的一聲抽出了鞭子,指向眾人。
眾人大概是早已領教過這鞭子的厲害,雖然不情願,但還是乖乖排着隊去領取飯食。
等排在隊伍當中的吳悠領到屬於她的那份后,這才明白為何大家如此抗拒了。
一碗黑糊糊的散發著古怪味道似粥非粥只有湯水的東西,只嘗一口便教人難以下咽。
本來吳悠以為自己做的東西,已經是黑暗料理了,卻沒想到今日領教了什麼是真真正正的黑暗料理,面對這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散發著難聞氣味的東西,就算是已經餓了一天的吳悠,還是沒有任何想吃下去的慾望。
“啪!”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了吳悠的後背上,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趕快吃,不然抽死你!”
隨着鞭子抽打聲一起響起的,還有身後惡狠狠的話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這還是吳悠自找的,雖然十分憤怒,很想教訓抽她的那名魔族,但一想到若是此刻不忍下去,便要前功盡棄,只得硬着頭皮將那碗難以下咽的東西喝了下去。
那幾名魔族女子,每人都拎着一條鞭子,在人群中走動,強逼眾人喝下她們拿來的東西,誰要是不從便是一鞭子下去,與吳悠有相同遭遇的還有另外幾人。
被強逼着喝完這碗東西之後,這幾名魔族女子又像趕鴨子一樣,將包括吳悠在內的十七人一起趕到了一個房間裏,然後又將房門落了鎖。
整個房內雖然擠進了十幾個人,卻安安靜靜的,沒人敢說話,除了吳悠,其他人就像是習慣了一樣,隨便找了個地方靠着牆便睡著了。
本來吳悠沒有半點倦意的,但在喝完那碗黑糊糊的東西后,沒多久便感到頭腦昏沉,和那些原本被關在此處的女子一樣,不一會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好妹妹,近來怎麼有些懈怠呢,”浸泡在鮮紅色液體裏的女子雙眸微眯,神情十分享受,懶洋洋的對侍立在一邊的季司晨說道,“你看,這東西越來越少了,快不夠用了啊……”
即便早已經習慣了紅色液體散發的血腥味,靠的稍微近點的季司晨聞到這種味道還是難受的想吐。
泡在紅色液體裏面的女子是季司晨的嫂嫂洛蕊夫人,平日裏看上去是位溫柔可親,姿容艷麗的絕世美女,但實際上就是個瘋子,為了讓青春永駐,容顏不老,竟痴迷於用鮮血沐浴。
仗着季司晨哥哥墨川領主季安瀾的寵愛,很是無法無天,不但沒將她這個妹妹放在眼裏,還利用嫂嫂的身份逼迫季司晨為她做事。
只要季司晨稍有不從,洛蕊夫人便對季安瀾吹枕邊風,哭訴季司晨根本沒將她這個嫂嫂放在眼裏,而色令智昏的季安瀾根本不聽她的解釋,每次都站在洛蕊夫人那邊指責她。
時間一久,心裏明鏡似的季司晨表面上放棄了抵抗,洛蕊夫人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只是把不滿埋在心裏,等着她自作孽不可活那天的到來。
岐賢郡近來發生的年輕女子失蹤的事件,幕後的指使者就是這個洛蕊夫人。
將所有擄來的年輕女子圈養在一起,作為可以隨時取用的血庫,逼迫她們喝下特殊調製的湯汁,是因為喝下這種特殊調製的湯汁后,會讓人變得渾渾噩噩的,這樣就方便控制了許多。
季司晨忍下心頭的厭惡,以及生理上的不適,一番曲意奉承加保證,洛蕊夫人這才懶懶的揮手讓她退下。
一從洛蕊夫人那裏離開,季司晨面上的笑意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恢復成冷若寒霜的神色,眼底的厭惡更是一點不加掩飾的顯露出來。
手腕上傳來的刺痛將吳悠從沉睡中弄醒了,迷迷糊糊睜開眼后,抬起剛才有刺痛感覺的手腕,低頭一看,就見手腕上有一處很不明顯的傷口,上面還有未乾的血跡。
吳悠腦子昏昏沉沉的,望着手腕上的傷口血跡迷茫了半天,忽然一個念頭在腦海里閃現,瞬間將她驚出了一身冷汗,整個人也清醒了許多。
回過頭看向躺在旁邊的清兒,只見她雙目緊閉還在昏睡中。
掀開清兒的衣袖,果不其然就見她的手腕上新傷摞着舊傷,都是一道道不怎麼明顯的傷口,再看另外一隻手腕上也是同樣的情況。
此時房內除了吳悠已經醒了過來,其他人都還在沉睡當中。
吳悠悄悄起身,察看了所有人的手腕,發現每個人的手腕上都有同樣傷口。
怪不得被囚禁在此的女子個個身形瘦削,面色蒼白的嚇人,就連唇上也沒有一點血色,卻原來被當成了存血的工具,每天都會被取走一定量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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