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殺機(上)

第二十五章 殺機(上)

回到自己房中,羅士信感到一陣的鬱悶,感情沒聯絡成不說,還差點翻了臉。羅士信惡狠狠的瞪着黑子,要不是看着它老娘的面子上,真想把它變成一鍋香肉。

羅士信雖然知道今夜自己因為無意中聽見了風塵三俠的**,得罪了他們,但從沒想過他們會因為這事兒就想除掉自己滅口。躺在床上還在天真的想着如何才能同那三個名人修補關係。

第二天天明,大夥起得都很早,眾人吃過早飯後,便來到大殿前的空場。因為這場比斗只是倆老道“友誼賽”的延續,不贏天不贏地,只屬於人民內部矛盾,所以對比賽的規則、場地、器械什麼的並沒有搞的那麼正式。只是在大殿前的一片空場中畫了一個圓圈,作為比試的場地。空場一邊是風塵三俠師兄妹三人,另一邊是羅士信師兄弟四人外加一條黑狗。空場正首位擺了兩張胡椅,算是裁判席了。

為了避開正午日頭的毒光,所以先進行的是武鬥的比試,武鬥比完后,文斗將在室內進行。

崑崙道和乾坤子在上首坐好,見眾人已然立定,倆老道溝通了一下,決定由崑崙道來宣佈比試的科目。

崑崙道站起身來剛想說話,就見李靖跨前一步,向倆老道行了個禮,道:

“師傅,乾坤子道長,比試前,靖有句話不知當將不當講?”

“靖兒有話便說。”

李靖在崑崙道眼裏就好像是羅士信在乾坤子眼裏一樣,都是最受寵的人物,所以在平時,崑崙道對李靖從來都是有求必應的。

“兩位長輩明鑒,我們師兄妹只有三人,而道長的徒弟有四人,這以三敵四,我們自然知道這比試的規矩乃是每場雙方各出一人,以一敵一,敗了也自無怨言。不過外人不知所以,若是傳出去,必然給人家落了口實,說乾坤子道長門下以多欺少,這樣恐怕...”

後面的話李靖雖然沒說,不過大家也明白他的意思。這失節是小,面子是大啊!

“師弟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今日的比試只有我們這些人知道,怎會傳到外人的耳朵里去呢?試問在場的人誰會出去亂說?”

說話的人是虯髯客張仲堅,他這話說得很有水平,他只說了在場的人不會把今天的比試向外傳出去,卻對李靖說的“以多欺少”隻字未提,那意思就是“你們是多欺少了,但我們不介意,更不會出去亂說。”

乾坤子哪裏忍得了別人這樣小看他的徒弟,還沒等崑崙道開口,他便出言應了下來道:

“靖兒說的對,這比試也要講個公平才是,就是別人不知道,我們也不能亂了規矩。這樣吧,我就從四個徒弟中挑選三人與你們比試...”

乾坤子說著看了看自己的四個徒弟,略一猶豫,指了指大徒弟二狗子道:

“狗子,你就別參加了,讓你幾個師弟來比吧。”

“哎,師傅!”,這二狗子性格淳厚,對師傅把自己踢出大名單絲毫沒有怨言,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其實乾坤子選擇把二狗子刨除在外,並不是因為這個徒弟樸實好說話,而是在自己這四個徒弟中,只有大徒弟是一點兒文化都沒有的。二徒弟馬清風至少還認識幾個字,在後邊的文斗中雖然不能勝出,不過也不至於輸得太丟人,所以乾坤子才選擇讓二狗子退出。

崑崙道見乾坤子已經決定,就接着宣佈比試科目,道:

“好,既然如此,那現在就開始吧。第一場比試的科目是——暗器!比試的規則是這樣的...”

崑崙道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個鵝蛋大小的小紙球,紙球由幾根細竹絲做骨架,內部中空。他向眾人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紙球,然後接着道:

“這紙球就是目標,待會兒我會將這紙球拋向空中,比試者便以暗器擊之,最後紙球落地之時,上邊嵌入誰的暗器多,誰就是勝者。”

羅士信一聽樂了,還以為是什麼高難度的題目呢,敢情就是這樣,自己也能辦到。

在羅士信看來,這題目就有一個難點,那就是如何把握髮暗器的力道,小了不行,那樣就無法擊中紙球;大了也不行,大了暗器就會破球而出。至於準頭,那根本不是問題。

“紅拂不才,敢問對面的諸位師兄師弟,哪個願意出來與紅拂較量一下!”

虯髯客那邊紅拂第一個出來挑戰,羅士信雖然認為這比試沒什麼技術含量,不過也不能跳出來裝大半兒蒜,畢竟自己這邊還有個三師兄,還輪不到自己出來裝叉。

果然,見紅拂率先跳了出來,三師兄也悠然的步出了己方的隊列,一雙眉眼兒瞥了瞥紅拂,風騷的道:

“那就讓羅漢陪紅拂妹妹玩玩吧...”

幸虧大家都知道這陳羅漢是個娘娘腔,不然換做別人這麼說,還不被人當做流氓暴揍一頓才怪。

張出塵也不挑他的語病,嫣然一笑,道:

“好,上次輸給了羅漢師兄,小妹心中一直不服呢。今天,我們就再比個高下吧!”

“你們兩個可都準備好了?”,崑崙道見兩人站定,便開口問道。

“好了!”

“嗯!”

就見崑崙道的手掌微微一震,那紙球呼的一聲就飛向了半空。

那紅拂反應甚快,紙球剛一脫離崑崙道的手掌,她就率先發招。眾人就見寒光一閃,一支袖箭直奔紙球而去。那陳羅漢也不耽擱,紅拂暗器剛一出手,陳羅漢的雙手也同時揚起,兩道電光瞬發出去,一道是奔那紙球而去,另一道卻是飛向了紅拂的袖箭。

說時遲那時快,陳羅漢的飛針正擊中了紅拂所發的袖箭,兩支暗器在半空中“當”的一聲碰在了一起,蹦出了一點火花,然後雙雙掉了下來。

幾乎就在陳羅漢雙手出針的同時,那紅拂也是雙手揚起,三支袖箭同時脫手而出,同樣是一支奔向陳羅漢的飛針,另兩支則把目標鎖定在了半空中的紙球...

兩人就這樣你幾支袖箭,我幾支飛針的,半空中不斷的有暗器相撞,叮叮噹噹的火花四閃。而那作為目標的紙球,卻安然無恙的飛到了最高點,然後快速落了下來。

就在紙球快要落地之時,兩人都使出了看家的本領,只見紅拂雙手飛揚,四支袖箭同時出手,一併飛向了目標紙球,這是她所能操控暗器的最大數目了。不過那陳羅漢卻已經練到了雙手發六針,雖然這六針不能保證針針命中,但即使這樣,他也要高出紅拂一籌。

“當,當,當”

三聲脆響,紅拂的四支袖箭中,有三支被陳羅漢的飛針擊落,另一支命中了目標紙球。不過陳羅漢所發的六針中,卻有兩支擊中了那紙球。

這一場,算是乾坤子這邊贏了。

羅士信看的是目瞪口呆,貌似平庸的比試其實是暗藏玄機,就這手暗器對決,再沒個三年五載的,自己絕達不到這種程度。羅士信暗自慶幸剛才沒有跳出來裝大尾巴狼,不然的話,這人可就丟大了。

“羅漢師兄技高一籌,小妹甘拜下風!”,張出塵向陳羅漢抱了抱拳,很有風度的說道。

“嗯,幾年不見,羅漢的飛針更是出神入化啊!這場是道兄這方勝了...”

崑崙道誇獎了陳羅漢一句,宣佈了這場暗器比試的結果。然後頓了一頓,接着道:

“那麼,現在開始第二場的比試,比拳腳!這規則嘛很簡單,就是在這場中有一個圈,雙方選出的兩人在這圈中比斗拳腳,認輸或是被擊趕出這圈子的一方,都算輸。”

崑崙道話音剛落,李靖就一個箭步躥進了場中圓圈,立定身形后,他向馬清風抱了抱拳道:

“馬兄,上次你我比的是兵刃,小弟在兵刃上造詣不深,敗了下來。今天小弟斗膽想領教一下馬兄拳腳上的功夫,不知馬兄可否賞臉?”

李靖這麼說很有挑釁的意味,意思是說“兵刃上我不如你,那是我學藝不精,可拳腳上孰高孰低,可就不一定啦!”

馬清風不疑有他,還真以為李靖是對上次的失利不服氣,想在拳腳上找回面子。於是很爽快的就應了下來,飛身跳進了圈中。

馬清風甫一進場,便立即擺開了架勢。馬清風衝著李靖嘿嘿一笑道:

“藥師賢弟,那當哥哥的我就不客氣啦!”

“那是當然...”

馬清風廢話不再多說,瞧准李靖一個破綻,腳下突然一發力,雙掌伸出,飛身向李靖的胸口遞了過去。李靖早有心理準備,見馬清風雙掌遞來,向後微一躬身,雙臂交叉,準備硬接馬清風這兩掌。

不過馬清風這兩掌只是虛招,眼見馬上就要掌臂相碰之時,馬清風腳下一轉,好似鬼魅一般轉到了李靖身後。李靖早就知道馬清風這身高來高去輕功,他見馬清風在自己面前突然消失,知道事情不妙,轉身禦敵已是來不及了。所以他縱身向前一躍,盡量避開可能來自身後的攻擊。

待李靖立定身形,轉過身來,卻發現馬清風立在不遠處,手裏把玩着一樣東西,那張猥瑣臉正在可惡的向自己“微笑”。李靖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了口冷氣,就見馬清風手中所把玩之物,竟是自己腰間的玉佩。若兩人是在搏命相鬥的話,剛剛馬清風摘玉佩的功夫,只要他在自己腰間的中注穴輕輕那麼一點,那自己這條小命今天就擱這兒了。

沒辦法,李靖的長處是領兵打仗,不是單打獨鬥,兩人在武藝上的差距實在太大,再斗下去也沒什麼意義。李靖向馬清風抱了抱拳,道:

“馬兄的輕功實在是神乎其技,靖甘拜下風!”

“哪裏哪裏,雕蟲小技爾!”

羅士信一陣的暴汗,雖然你勝了,難道就不會謙虛一點嗎?看看人家風塵三俠的氣度,再看看自己這幫人的德行,羅士信悲嘆一聲,人的差距怎麼能怎麼大呢!

“哎,這場又是道兄的高徒勝了。”,崑崙道微微一嘆,繼續道:

“下場的比試科目是斗兵刃,兵刃自選,勝負規則同比斗拳腳相同,認輸或被趕出圓圈者為負。那麼現在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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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主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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