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憾書生學道成痴 喪家門迫遣從軍3

第3章憾書生學道成痴 喪家門迫遣從軍3

可是阿古老司他們卻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走到屋子的西側,自行站成三角隊列,一頭銀髮的阿古老司站於最前,仰面朝天一陣冗長的嘟囔,又跪下向著西天連磕三個頭,儀式且畢。

待老司們依次離開,夫崖方重新返回屋前,兩扇門板依然大敞着,只一年紀較輕的老司留守屋內看屍。

岑夫崖暗下決心,提醒自己機會只此一次,二十年來等的就是這一天,自己的“運”就取決於否能夠換屍成功。

夫崖掐指一算,此時至酉時整有七個時辰,其中會經過三次換班,或許能讓自己找到一個空隙,自己務必沉住氣,切莫冒進。

過了良久,夫崖開始質疑辦法的可行性,因為留在屋內的那位老司除了來迴繞圈踱步外,就是坐在燈前品茗,不僅不見其有出屋的舉動或意向,甚至連眼睛都不曾合上過。

看樣子這行巫術之家,果然秉承宗法,做事一板一眼,恪守本職啊,夫崖暗想。

夫崖也不敢分心,悉心關注着屋內的一舉一動。

第一次換班的時間到了,夫崖壓抑住心裏的激動探頭看去,只見屋內的老司終於踱出屋門,和前來接替自己的老司一同走向屋子的西側。

像阿古老司一樣,二人並肩而立,面向西天念了些什麼,而後又跪下磕頭,整個過程不過一刻。

一刻,在岑夫崖看來已是生機,心中猶如鹿撞,岑夫崖伸手掐了一下大腿,以使自己沉靜下來,“不行,我得再看看,確保萬一”。

跟前一位老司一樣,新來接班的老司除了看屍外,也沒有多餘的舉動,這讓岑夫崖覺得格外難熬,眼見着身前土堆的影子自西向東一點點偏移,心裏又平添幾分焦慮。

又不知盯了多久,夫崖脖頸處一陣瘙癢,伸手一摸,竟不道何時生出這麼多汗來,正想着,又有幾縷沿着額頭淌入眼裏,一陣殺痛。

岑夫崖擠了擠眼睛,用力抹了一把臉,仰頭一見日升中天,金光晃眼,便唾了一口口水,罵天道:“你這廝,有本事烤死大爺,卻還待為難我到何時!”說罷,乾脆身子一攤,雙腳平鋪倚在土堆上,像個頑童一般耍開無賴。

只一會兒,夫崖便皮膚滾燙,自己亦覺得舉止無聊,就重新爬起伏在土堆上看着屋內的動向。

眼見着土堆的影子漸漸形成一條直線的時候,果真又有人來準時換班,此人細眉吊睛,小眼聚光,下巴突起,身着黑衫,襯得皮膚白皙,竟不似一般男人。

又見他頭纏玫色綢巾,腹系玫紅色腰帶,上綉一隻黃褐色撲翼粉蛾,長觸黑目,帶子搖擺時竟似要從中飛出,生靈活現。

岑夫崖蹙眉琢磨,這該是方才提到的波東老司,瞧他着裝不似前二人,想來有點兒身份。

但還沒等夫崖細想,便見波東從門外喚了屋裏人一起走向西邊,照樣行了一遍儀式,仍約有一刻,前人方離去,換波東返回屋內留守。

“想來該是這類人的慣例吧,倒可讓我鑽此空子,賊老天,看來你還未絕我啊”,夫崖大喜,既然已經確認了時機,只需等下次換班時孤注一擲了。

岑夫崖終於暫時放下心來,竊喜之時卻突見眼前白茫茫一片,臉一白、頭一沉,憮然倒在了地上,隨後一陣涼意從腳底貫向頭頂,瞬間出了一席涼汗,竟不似處在酷暑之下。

岑夫崖這才想起,連日來自己專註於這些苗人老司的動向,極少休憩,再算上昨日起這一天一夜未眠,體力哪支,要是再這樣下去,即使自己能混入屍隊,只怕也不堪路途辛勞,早早的暴露了自己,招致危險。

夫崖有些懊悔自己沒有把事情計劃周全,自己實在應該趁最後一次換班前休息補充下體力才行。

想到這裏,他翻了個身仰天躺下,心裏暗自提醒自己說:“只是小小的休息一下而已,萬不能睡過耽誤了換班的時機”。

可是岑夫崖哪由得自己,他的眼睛剛合上,倦意便席捲而來,沒幾個數的功夫,便熟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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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害我守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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