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謝十洲出場
刺客越逼越近,晏青枝卻坐在原地紋絲不動,甚至還笑着看向他,“你的脾氣真好,能忍到現在才動手。”
這般毫不在乎的態度,刺客倍覺羞辱,眼神也變得更加狠厲:“奸臣,受死吧!”
晏青枝有些想笑,自己才當幾天國師啊,在他們眼裏就變成奸臣了……
刺客身手敏捷,眼見就要刺中她的胸口,一把長劍隨意一揮,便將他迅速挑開,“當著我的面殺人,活膩了!”
初一滿臉寫着不屑,短短几招,便將刺客打得爬不起來。
刺客嘴很硬,但也扛不住蘇言折磨人的手段,很快就招人主謀是大公主宮畫扇。
晏青枝不意外,畢竟離開皇宮之前,宮畫扇特意派綠禾來送她,話里話外都在透露一個訊息,不想讓自己活着礙事。
她有些委屈,在畫天閣里的這些日子,自己可是什麼都沒做,哪裏會礙着她的復仇大計。
或許是知道她離不開他們的保護,蘇言和初一不再怕她逃跑,對她的態度也溫柔不少,還讓鐵花陪着她,以免夜裏有人突襲。
晏青枝近來睡眠質量很差,尤其是想到有人在身邊,就更加睡不着。
她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床幔發獃,好半晌才爬起來,小心翼翼繞過已經睡熟的楊鐵花,走到桌旁倒水喝。
藉著月色,她往茶壺方向摸去,可壺沒摸着,竟然摸到一隻手!
晏青枝瞬間瞌睡全無,手剛要往回收,就被來人死死抓住。那冰冷的溫度,凍得她渾身一顫,也徹底清醒過來。
她慌忙看向楊鐵花,見她依舊睡得正香,忍不住衝著黑暗裏的人影低聲喝道:“寧孤!你瘋了,人嚇人嚇死人,你不知道嗎!”
就在這時,被烏雲擋住的圓月露出半個角,昏暗的房間頓時明亮起來。
寧孤立在屋內,依舊白衣裹身,俊逸的面容在月色下顯得尤為夢幻,周身還瀰漫著濃濃的寒氣。
看着怒氣沖沖的晏青枝,他微蹙眉頭:“晏青枝,我還活着,你難道不高興?”
聽他這麼一問,晏青枝只覺什麼情緒也沒有,只是胸口悶悶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裏面,上不來下不去。
她抿緊嘴唇,視線忽然落到兩人交握的手上:“寧孤,那日你救我,是真心還是假意?”
寧孤輕叱一聲,手上微微用力,便將晏青枝扯進懷裏,又俯身看着她:“真心假意,枝枝難道看不出來?枝枝覺得,如果沒有我,你能活着離開火場嗎?”
晏青枝表情有些僵硬,喉嚨也微微發乾,吞口唾沫,還隱隱發疼,後背也升起一陣薄汗。
她躲閃起寧孤的眼神,心虛地搖頭:“沒有你,我肯定活不下來。只是,你為什麼要騙……”
不等她說完,寧孤又伸手攬住她的細腰,將她貼得更近。
兩人幾乎臉貼臉,呼出的熱氣都在對方臉上,“寧孤,你……”
晏青枝心下一慌,臉也不爭氣地紅透,想要怒斥,又怕驚醒楊鐵花,只能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眼裏的怒意都快把他燒成灰。
寧孤輕笑出聲,將她面上所有表情盡收眼底,“枝枝,你難道不想我?”
想他?
怎麼可能!
晏青枝挪開視線,沒好氣道:“鐵花還在屋裏,你要是不怕被她看見,大可繼續抱着我!寧孤,你還活着的消息,對很多人來說都有用,你就不怕我大叫一聲,把那些刺客也招來!”
寧孤臉上笑意更深,鬆開她的手,挑起她的下巴,“看見又如何,國師寧孤已經葬身火海,現在活着的是辰國太子謝十洲,而你,晏青枝就是我謝十洲的未婚妻。”
未婚妻?!
這狗男人又犯病了……
晏青枝沒接話,只是皺眉瞪着他,寧孤就是謝十洲,謝十洲就是寧孤,但自己絕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未婚妻!
寧孤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頭:“怎麼,枝枝難不成忘記了,還是你親口說的,謝十洲是你晏青枝的未婚夫?”
晏青枝怔住,差點連呼吸都停止,她想起來了,第三次穿書時,為保住性命,自己不得不謊稱是謝十洲的未婚妻。沒想到這男人竟然記得這般清楚,簡直要人命!
她支支吾吾起來,也不敢直視寧孤,求救似的看向楊鐵花,卻發現她完全沒有反應。這丫頭睡得未免也太死,這麼大的動靜還不醒!
寧孤看出晏青枝的心思,冷聲加重語氣:“別看了,她醒不過來,你也躲不掉。枝枝,安心等我,別再起其他心思,我很快就來接你,接你回家。”
晏青枝瞳孔驟然一縮,表情也帶着驚懼,什麼意思,難道自己暗地裏做的那些事,都被他發現了?
鍾叔他們,還有騎射館的人,不會都被他劫住了吧……
可,想到傅江今日才派人來告知自己進程,她心神稍定,也不再去看寧孤,賭氣般閉上眼睛:“大人權勢滔天,我還能說什麼!”
寧孤眼神微暗,看着面前這張略顯蒼白的小臉,心好似被一隻無形大手擒住。才幾日不見,她好像消瘦不少,臉色也很疲憊……
他沒再說話,只是慢慢湊上去,在她還算紅潤的唇上落下一吻:“枝枝,記得乖乖聽話。”
晏青枝刷的一下睜開眼睛,正要發怒,就發現面前空無一物,別說人影,就是鬼影也沒有。
要不是唇上還殘留着寧孤身上冷冰冰的溫度,她都要以為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夢!
月色下,顧家大宅籠罩在一片陰霾中。
顧朝辭赤着上身跪在祠堂裏面,後背和前胸都是鞭痕,有的地方甚至深可見骨。
顧枳節滿臉怒容,手執長鞭站在他身邊,見他還是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頓時大吼道:“顧朝辭,到現在你還在替她說話!要不是我顧家高手眾多,今日就是我們的死期!”
說著,他又揮動長鞭,狠狠打在顧朝辭背上。
顧朝辭疼得全身發抖,可硬是不肯服軟:“扇兒愛我,她不會這麼做,這件事一定有誤會。爹,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