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荊州兵馬大都督
陳宮扭頭看向賈詡拱手一禮:“願聽文和兄言其詳。”
“好讓陳兄知曉,文將軍善守荊州皆知,孫策與曹孟德聯合只不過是臨時為之,他又怎會損失江東實力為曹孟德助力,何況郎君的火藥乃是攻城利器,今後郎君的城池恐怕也沒這麼好守了。”
賈詡給陳宮解釋完,緩緩抬頭看向劉琦道:“郎君,孫策軍中多半有曹軍使者,不出意外的話,九江郡的戰報應該也快到了。”
他觀察着劉琦的神色。
火藥就目前而言,乃是這位劉郎最大的倚仗。
現在這最大的倚仗被江東和許都分別所得,考驗這位小郎君心性的時候到了。
似是為了驗證賈詡所說之話一般。
他話音剛落。
一名親衛便急急而至。
“啟稟郎君,九江太守張遼來報,曹孟德近日派出兵馬三萬游弋在壽春周圍,幾日之前不知為何全部退去。”
斥候跪地稟報。
在場三人齊齊抬頭看向了劉琦。
“二位軍師奇謀,果然被你們一一料中,曹孟德和孫伯符竟然連起手來陰了我一把,我劉琦劉伯威又豈是打不還手之人?”
霎時間,劉琦眼中湧出濃濃戰意,下令而道:“南陽太守張綉聽令,命你即日返回南陽整頓兵馬,隨時聽我調令!”
“喏!”
張繡起身抱拳。
“陳軍師,你坐鎮襄陽,負責傳遞我與張太守之間消息。”
“唯。”
陳宮行禮。
“賈軍師,你暫且留下,幾日後隨我一起前往廬江。”
劉琦望向賈詡,再望門外:“山雨欲來風滿樓,我本欲靜,奈何風不止,明日我便請示家翁,領兵出征!”
娘的!
說好的孫劉抗曹聯盟,竟然變成了孫曹倒劉聯盟,這讓他到哪說理去。
……
堂議之時。
荊州州牧府大堂之上,再次座無虛席。
劉琦躬身行禮站在大堂中央,將丹陽兵敗之事,外加孫曹聯合之事一一道出。
霎時間。
大堂內已是嘩然一片。
“江東孫策竟然與曹孟德聯盟了,且郎君的火藥也被奪了去,這可如何是好?”
“這還有什麼可議的!都被二人欺負到家門口了,我等還不還手,真當我荊州不敢言戰不成!”
“左掾吏,此話說說雖易,但許都大義在手已難對付,再加上江東夾擊之勢,與二人議和反倒更有希望……”
“議和?郎君戰無不勝,即使火藥被盜了去又如何?使君和郎君尚未言話,你等竟已在想議和之事,猶如一條斷脊之犬,有何面目站在大堂之上?”
“你說誰是斷脊之犬?!”
“爾等之輩!”
“二位,算了算了……”
議和聲,憤慨聲,勸架聲,不絕於耳。
“肅靜!”
劉表乍然而起一聲大吼,堂內頓時安靜下來,又看向大堂中央:“琦兒,曹孟德與孫伯符聯盟之事,你欲是戰是和?”
眾人紛紛抬頭,也往劉琦看去。
“阿翁,孩兒以為,不可不戰!”
劉琦斬釘截鐵。
大堂之上的主戰派不由為之一震,此話無疑為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
“說說你的理由?”
劉表問道。
“其一,我軍雖敗,但實力未損,尚可一戰。許都曹操大義在手,實力不濟又能乃我荊州何?孫策更無需多言,我荊州死敵,今日若與他等議和,只會助其聲威,令其得寸進尺。”
“其二,火藥之物看似簡單,若要配置而出並非易事。短時間內,曹操與孫策皆無法得到足夠火藥,對我荊州軍造成威脅。”
“其三,曹操與孫策結盟,父親與河北袁紹的盟約同樣有效,曹操絕不會不顧及身後的威脅,全力攻我荊州。”
劉琦立在大堂上,話語擲地有聲。
堂上這種主戰派與主和派並存局面,從未有超乎他的預料。
荊州世家從商着眾,自身利益高於一地安危在他們心中已是平常之事。
在他們眼裏,只要敵人打來。無非就是換個主公而已。
他們的生意該做照做,對自己不會有任何影響。
“好,我兒大志。”
劉表一聲輕笑,起身下令:“即日起,命劉琦為荊州兵馬大都督,節制荊州兵馬,不日賜予兵符印綬!”
“謝使君!”
劉琦單膝跪地,抱拳低頭謝恩。
“使君,郎君方滿二十便任命為……”
有人起身遲疑而道。
卻見劉表忽然拔出腰間佩劍,揮向桌角兒:“再敢有言和着,猶如此案!”
唰!
桌案一角應聲而落。
方才那名質疑聲也再無聲音,銷聲匿跡。
“喏!”
堂下,在堂眾人無不紛紛應喏,再無疑意之聲。
數日之後。
襄陽城門前。
數萬大軍蓄勢待發,劉琦身穿明光鎧坐與馬上,欲乘水路坐船順流而下。
……
行至半路。
一支羽箭逆風而至,勁風擦過立在船頭的甘寧和劉琦耳畔,釘在紅藍船帆的三層樓船桅杆上。
“郎君,咱們被發現了,對面主艦正在傳令戒備前進,這是警告我們的箭矢。”
甘寧笑嘻嘻回頭,把釘在桅杆上的箭頭拔下來,瞧了瞧箭桿道:“呵!五石強弩,裝備不錯。”
“保護郎君!”
聽到‘五石強弩’四個字,方才還站在後側的親衛迅速湧上前來,提着盾牌在劉琦面前站成一道人牆。
“都退下,我劉琦的命是命,甘將軍和手下弟兄們的命就不是命了么?今日若劉琦死於荊州軍箭下,那便是我的命數!”
劉琦揮手讓眾親衛退下,背起雙手同樣笑道。
“哈哈哈,郎君威武!此戰必勝!”
甘寧大笑,眼中敬佩之色溢於言表,走向船弦大喝:“弟兄們,郎君有令,截住前方那隻船隊,皆有重賞!”
“謝郎君賞!”
“郎君放心,它要是不停下,咱就把它砍的老母都不認得!”
“嘿哈~必勝!”
各式各異的聲音從十數條船上響起,此起彼伏。
“郎君,甘寧先下去了。”
甘寧隨手抄起靠在一旁的精鋼大環刀,走下樓梯。
劉琦這才從背後放下微微顫抖的手,跺了跺有些僵硬的左腿。
嘴上雖硬,身體卻誠實無比,這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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