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詭異源頭
從初始進入落日寺。
那位小沙彌迎接自己等人入內時，方勝便已看出這座寺廟的詭異。
那小沙彌看似衣着素凈模樣憨厚，神態也活靈活現。
但實質五臟六腑都已被啃食殆盡。
只餘一張空蕩蕩的皮囊。
並非是他故意偽裝，而是就連他自己也不知曉。
早已死去，卻仍以為自身活得好好的。
每日照常進食照常休息，偶爾去山下城中市集上瀟洒瀟洒，然後和同門擄掠幾個模樣嬌嫩沒有後台的少女回來享用。
這便是便黑潮侵染之地的詭異之處。
猶記得前世時。
以落日寺為詭異源頭，污染了周圍的四城十八鄉，近千萬人口。
曾有仙人強者結隊入內探查，然後再也沒有出來。
後來還是靠着天仙降世，設下大陣這才阻止詭異繼續侵蝕蔓延。
否則整座永靈州，都將淪為詭異黑土。
方勝猜測，或許早在多年前，便有詭異源頭在此暗中侵蝕。
但為何不在別處，偏偏選在落日寺呢？
腦中靈光一現，似抓住了什麼線索。
而這時，斷後的申公豹從佛像底座通道內竄出。
“那些東西，同樣擁有復活之能，一時半會殺不盡，還是需要儘快找到詭異本體誅殺才行！”
說著，申公豹使用雷公鞭打碎幾尊邪佛，帶領眾人離開大殿。
“可否探尋到詭異本體蹤跡？”方勝問。
申公豹搖頭：“此地詭異萬分，處處透露着陰邪詭異，根本無從探尋。”
“我倒是有個想法，去寺廟正門處！”方勝沉思片刻后，果斷道。
如今混沌道種尚幼，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在詭異瀰漫的寺廟內窺得真相。
那些妖魔化的僧侶，也自地宮中湧出。
自大殿去正門途中，遭遇了不少的阻攔。
見形勢不容樂觀，方勝也不再積存氣運珠。
將這些天積攢的十二顆氣運珠，盡數換取玄黃母氣，轉化為道行。
【道行+2年！】
從原本的凝氣圓滿，跨入第四境的入玄初境。
手持利劍，保護着手無縛雞之力的曹子鏡，與至今未能築基的李盧。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正門處。
不出方勝所料，負責守門那位小沙彌依舊在此。
因為需要有人看守大門通風報信，今日負責輪值的他，並未能去參加地宮中的多人運動大會。
因此還未被黑色觸手插入。
“諸位施主，你們怎麼了？”
慘白月光下，渾身上下遍佈孔洞，不停有蛇蟲鼠蟻和白色蛆蟲，從他身體各處爬進爬出的小沙彌，恍若未覺保持和善笑容詢問。
真正的行屍走肉。
眼中所間世界，並非真實。
甚至可能還會覺得，自己在此吹着晚風披着袈裟，姿態甚是飄逸瀟洒。
讓申公豹在後攔截，方勝走上前去。
一劍斬落他的手臂，然後劍刃橫於脖頸。
“接下來，我問，你答！否則，死！”
方勝厲聲威脅道。
以為自己還完好活着的小沙彌，點頭如搗蒜。
以為自己歡喜宗的弟子身份被識破。
嚇得早已腐爛發白的眼珠都掉了下來。
場景恐怖中又帶着一絲好笑。
“我問你，歡喜宗將落日寺佔據為俗世據點，已過去多久？”
“聽宗門長老說，大約一百三十多年。”
在這“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刻，什麼宗門教導都被拋諸腦後。
要真實寧死不屈剛正不阿之人，也不可能加入歡喜宗這樣的邪門宗派了，小沙彌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些你們擄掠來的少女，還有一些慕名而來拜佛的香客，玩弄致死後會如何處置？”
“直接丟到後山深谷里。”
“那近些年來，你可能聽說過，寺廟中禍害過某些比較特殊的人物？”
“什麼叫做，比較特殊？”
“比如非常漂亮，非常有地位，或者修行天資非常罕見之類！”
“有……有的！”
小沙彌身軀顫抖跪伏在地，生怕回答晚了就被一劍斬首：“我聽門中師兄提過，大約在六十年前，寺廟中來過一位極其漂亮的美貌女子。是某位仙門大人物遊歷紅塵，所選定的衣缽傳人，準備帶回宗門作為聖女傾力培養，恰巧路過此地借宿一夜！”
“然後呢？”
“原本這等擁有背景的女子，我們是絕對不會去碰的，以免被察覺此寺廟乃是我們歡喜宗據點，更何況對方修為高深的師尊還旁護衛。可說來也巧，那一日我們宗門大護法恰巧來此地巡察，看到那少女后便驚為天人，發了狂似的要得到她……咳咳！”
一條手指粗長的黑蟲，從小沙彌的嘴巴內鑽出。
讓他一陣咳嗽。
以為自己是話語說快了一不小心嗆到了。
“繼續說！”
一劍將那黑蟲斷為兩截，方勝繼續詢問。
“那修為高深的師尊遭受下毒暗算，被大護法誅殺。而那原本將要成為聖地聖女的少女，則被也同樣身受重傷連腹部都裸露在外的大護法，不管不顧直接當著她師尊屍體的面，蹂躪凌辱。據說凌辱了半個多時辰后，大護法便傷重不治，當場死在了那少女肚皮上。”
說到這裏，小沙彌停下話語，悄悄用掉了一隻眼珠的眼眶，偷瞄了方勝一眼。
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覺得有戲。
於是繼續描述道：
“後面發生之事更為恐怖，當時被派任此地擔任主持的統領大人，也如着了魔般，見大護法死去非但沒有傷心，反而面露狂喜急切將大護法屍體推開，自己欺身其上，當著眾人的面繼續凌辱那初經人事不堪征伐已血肉模糊，淚流滿面哭着求死的絕美少女。”
“主持元陽瀉盡還在繼續征伐，有親信見情況不對想上前拉開，結果被主持一巴掌給拍碎了腦袋。等主持油盡燈枯而死後，又立馬有人抵抗不了那少女的魅力上前補上，同樣元陽泄盡而亡……直至天明，共有包括大護法以統領的十三人死在了那少女身上。”
“等到長夜已盡，旭日破曉時，這場詭異至極的事才得以結束。有人上前一刀砍掉了那還有氣息的少女腦袋。”
“因為此事太過詭異，所以大家將那少女屍體拋入山谷后，剩餘的腦袋放在大殿正中的佛祖金身內鎮壓。”
聽到此處，已是結束。
方勝冷笑道：“放入佛祖金身內鎮壓？原來你們這些萬惡之徒，也會信這些，簡直可笑至極！”
接着他轉過頭，對着小金烏吩咐道：“小十一，來點火。”
小十一會意，努力吐出一點指甲蓋大小的太陽真火。
星星火焰，落在這小沙彌身上。
當場便將之污穢醜陋的身軀，連同困於體內的污穢靈魂也一同焚為虛無！
方勝收起劍。
他已經得知，落日寺詭異源頭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