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謝芷蕙感恩白家入宮求出宮住

第一百二十三章 謝芷蕙感恩白家入宮求出宮住

“宗寶,你爹回來沒有?”石令婉在琴坊內支應的人就是白二的兒子。

宗寶站在窗戶邊,趨前一步低頭不敢看白布帳子:“回夫人的話,我爹這會兒在家呢,夫人要找我爹指派活兒嗎?”

“不是,我是問你家大人,他不知道從樂署回來沒有。”為母親的人,她每日操心的就是一大家人的吃喝料理。

石令婉得知謝芷蕙是從太樂署過來,她還喝了白泓的奶茶才腹瀉這麼嚴重,讓她當娘的憂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有人對兒子上任很不利。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寧潛,想等兒子回來到她惠心院裏商議對策,兒子大了,很多事兒都不給母親說了。

宗寶看着夫人從白布帳子裏出來,他低聲說:“大人是找地方洗馬車呢,否則明日出門不便。”

石令婉霍地走出來,拐個彎到太湖石林立的鯉魚池旁。又往仔細里問:“你說明白點,你是說這馬車被,她……”她朝着伏室內掃一眼,有些憤然搖頭:“也是可憐又悲哀,爹娘不在,夫君無靠。”

宗寶雖然是個男人,但很嘴碎,站到石令婉跟前:“聽說她夫君還是把王府的財物交給她管呢!”

女人之間,能彼此湊到一起多說話的源頭還是錢財,石令婉不禁換了個目光再次看向窗戶,裏面那女子果然和上次她的看法一樣。

人家賢良穩重還是有持家的潛力,只要是能持家的女人,那就能和她有話說,僅此一點也比白容好得多。

白容那丫頭,目無尊長,自視甚高,本來還以為她這輩子就這麼高傲一直地順利呢。

反正她也主動選擇的姻緣,對方二王子那麼優秀英俊還很有禮貌,人家那麼喜歡吃她石令婉做的菜肴,說話得體穩重還文武雙全。

石令婉抖了抖袖口,把袖子挽到手肘處。吩咐宗寶:“去街口藥房抓藥,這裏廚房的鯽魚還有沒有?沒有就到大佛寺那裏的河岸上找老張頭,他有的賣。”

宗寶有些戰戰兢兢:“喏!夫人,鯽魚我讓人趕過去咱們家水澆地後面直接問老張,他是咱們家佃農,會給我們優先選鯽魚。”

石令婉就是出銀子讓佃農養殖鯽魚的,她點頭:“對,葯趕緊聽我給你說,牢記!”

“陳皮三錢,砂仁兩錢,就這兩樣務必是好的,就是那陳皮要皮厚實的,顏色深的。”

宗寶最怕夫人來琴坊開火做膳食,琴坊內吃食和宅子裏的吃食很不一樣了,宅子裏講究精緻美味,這裏講究口味咸辣簡單又紮實的大餅卷菜。

她媳婦是廚房掌勺的,媳婦兒就會這一樣大餅卷菜,洋芋辣椒蔥炒五花肉是最廚房吃的最經常的兩樣,今日晚上來了貴人就怕媳婦和他都挨罵。

“夫人,那您就使用這伏室邊上的小廚房吧,就兩個灶,那是老爺去年冬上壘的灶台說是您有時候會用到。”宗寶想到這灶台幾個月沒有用,整理一下就給夫人用,再讓她媳婦過來燒火。

“那就正好!”石令婉也正愁着,這裏吃飯的都是夥計,伙食平日裏很粗糙。她又吩咐宗寶:“到外面買刀具的那裏買兩把刀來,讓你媳婦去,一把切菜一把切肉。”

“喏!”宗寶心裏開始叫苦了,他們兩口子圖個舒服就在琴坊里幹活,現在夫人一來就夠操心的。

伏室內,幾個宮娥開始意外這後院居然這麼安靜雅緻,這夫人也算樸素但很大方得體,她們剛進門就有了坐的地方還吃了久違的大餅卷菜。

就是淑媛心裏感到羞愧又鬱悶,她把人家堂堂大樂令的馬車當成了逼不得已的茅廁用了,不過,孕婦或許是不一樣,身體有負擔心理負擔也很重。

“你們先走過來,一會兒記得離開時候給那胖的琴坊夥計賞賜二十兩。”謝芷蕙對她身邊領頭宮娥說。

那宮娥有些反應不過來,只是站起來:“淑媛娘娘,這,合適嗎?”她家淑媛管着王府款項,三殿下有時候還會向她請款呢,而她也很摳的,並不輕易出款。

謝芷蕙冷嗖嗖眼神:“人家都這麼款待我了,賞賜二十兩人就是個心意,這樣明白了沒有?”

宮娥趕緊伏地叩頭應聲“喏”,她們出行的馬車底座有個箱子,那是屬於移動財務,其實也是謝淑媛的個人移動金庫。

她們的馬車本來停在太樂署的,因為淑媛饞嘴喝了白大人的奶茶,然後瘋狂腹瀉又在人家馬車裏,後來駕車的人就把車駛來這琴坊後院門上。

一個多時辰后的亥時初,這裏伏室內燈盞依然亮敞,摺疊小塌放上小炕頭,其中一份砂仁鯽魚湯是專為謝芷蕙做的。

胖胖的宗寶端着紅木食盤進來時候,宮娥立刻將一包銀子遞給他:“這是我們淑媛賞給你的。”

石令婉連忙阻攔:“淑媛,這使不得!來我們家這裏這麼簡陋,老身還覺得失禮了。”

這麼會用銀子的人,是很有掌家能力的,謝芷蕙含笑:“這裏哪裏會粗陋呢!這點賞錢就是給這夥計的,都給夫人添了不少的麻煩呢。”她那麼狼狽地無處可去,只有白泓帶着她到了這裏避開了是非還緩和身子的不適。

石令婉也讓宗寶跪下感謝賞賜,然後,謝芷蕙讓幾個宮娥婆子們到前面店鋪里逛去,她要和三夫人說些話。

這白季旺本來是要關了店鋪大門,要打烊了,因為平常這時候也沒什麼人來買樂器,現在幾位宮娥要進來閑逛也算是開個眼界。

他只好從內院進去把門打開了,萬一外面的人進來看着這些衣裳華貴的宮人,他們必定會進來看熱鬧,這生意就能有機會成交幾筆。

“夫人,對於我今日在樂署的出格之舉,還請您替令郎接受我的道歉!”謝芷蕙鄭重地低頭對石令婉作揖,只是她身子還在不適中在恢復,不能下炕。

石令婉心裏也是對謝芷蕙的期待如此,她據說是被乞伏陌的親娘給選中的,也很被動的姻緣。她疼惜地上來就握住她的手:“淑媛不必如此!這也是我們兩家本來就熟悉,有些事兒都是巧合。”

“夫人,您這是從何說起?”謝芷蕙凝眉,頃刻又換個凄楚的笑:“是我和白容嗎?她其實我對她沒有印象的,可我這很無奈,也很想讓他回來。”

石令婉平常也熱衷於結社,認識的世家婦人們都有心裏的苦衷,這類事兒她聽得多了,也是能想出法子安慰謝芷蕙。

她先親手端着湯碗,左手湯匙舀了湯喂她喝下,她勸她,這鯽魚湯含有止瀉的砂仁,是有些苦味道。

但是很能有效促進消化,消水腫,對胎動不安有幫助,適宜脾胃虛寒者的胃口。

她還仔細地為她挑去了蔥葉,這腹瀉是哪個可惡的人?想整治她的泓兒不成,倒霉了別人。

那就是她該接住這份不好的結果,算是積攢好的願望,是能讓白泓仕途順利的願望,解決事情就是積攢了。

謝芷蕙和爹娘分開半年,本來所遇夫君就不是良人了,她本是和寧月如一樣渾渾噩噩把日子應付,不思考未來。

現在有了孩子又不一樣了,不管孩子是誰的,她都養大成人,教育他成才。

“夫人,你說這世間會有因果循環和平衡一說嗎?我很好奇呢,如果他有心就該回來。”她就是要讓人們知道乞伏陌背負的責任,他逃離了他當父親的責任。

石令婉明白她想說什麼,白容她不予置評不能說。她就勸慰謝芷蕙,把碗放一邊:“不能掌握的事兒、咱們別費心,能掌握的,你就算費心了也值得。比如,你現在腹中孩兒,費心了必定值得!”

這句話舒展了謝芷蕙心裏的糾結,她無比痛恨白容,現在就暫時放下,她反正也不虧。她看着石令婉隱約可見的眼角紋:“夫人,回頭我送些宮裏人用的潤膚膏,很管用的,你用吧。”

石令婉本想拒絕,但這次怕拒絕會傷了對方的心意,她點頭答應了,這今晚看來是功德到位了。

謝芷蕙臨走時候又買了一把瑤琴,一行八位宮娥兩個婆子的大馬車駛離欣榮琴坊,旁邊站的男子都是世家紈絝味很濃厚的。

“乞伏陌放着這麼好的淑媛不疼愛,你們瞧,上馬車時候那嬌俏樣子多麼迷人。他偏去和一個陰險毒辣的白容私奔,晦氣!”

“對呀!白容那毒辣婦人依靠姿容引誘王廷命官,罪大惡極卻突然逍遙猖狂,咱們在這裏替白家感到不值得。”

“對!猖狂至極,白家應該驅逐她不能認這樣的女人。”

這些人剛從街角的酒館過來,看見琴坊出入這麼多的宮裏女人,就圍了過來品頭論足,看見謝芷蕙就想到白容。

想到白容,就會想到她最近犯下的案子,殺人劫財勒索完還又滅口呢,連人家郡官的夫人以及三歲的女兒都鮮血噴洒在宅內,死的無辜又凄慘。

據說郡官親屬連夜趕到京城,喊開城門,到了內城還想面聖陳情,說是白家應該給個說法。

白家沒有人應聲,乞伏伽羅一個公主尊貴的身份,卻當庭對底下跪着的人說:“要怪你們該怪那郡官把持不住啊,怎麼能讓白容家給說法呢?”

乞伏力面見這人時候正是清晨,腦子還混沌着,女兒這一席話讓他有了主意,於是下令厚葬郡官並撫恤他的親屬。

這下子,喊着讓白家給說法的人就沒有了,但這事兒依舊是世家與王族之間消化食物的言談佐料,有人就認為是白容魅力非凡才給乞伏陌施了魔法的。

這個晚上,謝芷蕙一行人回到駝龍山夜訪皇貴妃寢宮,冷月淑之前說過,她的寢宮任何王子王妃都能來。

這也是她能得人心的一點,雖然大王乞伏力對此不滿意。

但看到她處理王族女人們的事兒又仔細,他就也默許了這規矩。

一個時辰前,謝芷蕙用了白泓親娘石令碗的鯽魚陳皮湯,味道雖然她不喜歡,但她腸不鳴叫了,那極度讓她丟臉到想死的腹瀉也舒服了很多。

這就決定把事兒撿重要的先行,她坐着乞伏陌在家時候專屬的華麗八角蓬頂車攆,稍微有些加速地讓六個人抬着她去冷月淑那裏。

冷月淑並沒有多麼喜歡乞伏陌的女人們,特別是寧月如,其次就是謝芷蕙,過去她們也沾染了乞伏伽羅和乞伏陌的惡劣嗜好,荒淫無尺度。

謝芷蕙也知道她不是很喜歡她,因此她直接讓人呈上一份梅子糯米點心:“皇貴妃娘娘夜安!媳婦兒到外城走了走就給您帶了點心,今兒也遇上了一些樂署的事兒,因此回來晚了,敬請皇貴妃娘娘責罰!”

她是跪着的,冷月淑哪裏能讓她跪?

“淑媛,快起來!”冷月淑讓她多位宮娥一起肘着她,把她肘起來。她看着謝芷蕙入座了才說:“這麼晚了,你是不是失眠了?”

大王這會兒已經就寢了,她手裏還攥在樂譜細聲低音唱,謝芷蕙來這裏必定是哭訴的。

但,出乎她的意料,她沒有哭也神色平穩:“皇貴妃娘娘,媳婦有個請求,想搬出去我們謝家老宅養胎,然後定期返回宮裏向您和陛下問安。”

這其實是小事兒,宮裏風氣很不好,各宗親們年輕的都來聚集歡歌熱舞,明着說是順應陛下的提倡,顯示大淵國的繁華盛世。

但這誰不知道,暗地裏有些男女早就不滿意家裏的男人,或者女人,勾搭成對把事兒都成了呢。

這氛圍是對胎兒有影響的,這也是她為何不想要孩子的原因。她只隨意說:“你們家老宅能比宮裏自在嗎?”

謝芷蕙感到不解,看着冷月淑,覺得她不是說風涼話,她又要跪,被冷月淑冷厲眸子阻止。她只好諂諂道:“媳婦娘家,爹娘不在,我就整理些書籍,看着書把日子緩着過。”

“也好!但這事兒是大事,還要等大王醒來了稟明。”

於是,謝芷蕙在寢宮默默陪着冷月淑一整夜,她是晝眠夜醒,看書臨帖耗費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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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樂令每天都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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