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會試

京中賈家，寧國府，初八日

天還沒亮，秦可卿就推醒了身邊的賈薔說道：“時辰到了，快起來，早早去省的一會路上堵”，賈薔起床收拾了一番，等秦可卿替他穿好衣服，賈薔看着美艷不可方物的秦可卿說道：“可卿，你真美”，秦可卿低頭嗯了聲紅着臉，賈薔順勢在可卿額頭吻了一口，就自己出去了，獨留可卿一人坐在梳妝枱前打量自己。

會試分三場舉行，三日一場，第一場在初九日，第二場在十二日，第三場在十五日，亦先一日入場，后一日出場。三場所試項目，四書文、五言八韻詩、五經文以及策問，與鄉試同。

賈薔出來府，登上了馬車，一路上多是應考的舉子。等到了貢院的門口，就已經是人山人海了，賈薔告別家中僕人，自己去了隊伍後邊排隊，等到了自己時，賈薔向貢院的衙役亮了自己考籃上寧國府的字跡，那衙役彷彿沒看到一般，反而對賈薔的檢查嚴厲了一些，賈薔無法只好在這大冷天裏解了衣袍讓他檢查，檢查完后，又匆匆的穿好衣服，領了考牌，提起自己的考籃走進貢院，這貢院之內分以天地玄黃，賈薔找到自己所在的黃字區座位做下，正好在茅廁旁邊。

若賈薔之前對於賈赦賈政說他一篇文章讓賈家被動不已，如今深有體會，士大夫講究的是拍皇上馬屁那是有損文人風骨的，想賈薔這等阿諛奉承之輩是要被唾棄的，況且賈薔這樣為松正公揚名的，那是要和天下士大夫為敵的，你看看松正公的政治主張官紳一體納糧，徵收商稅，就這兩條就割掉了天下世人的財源，看了這貢院的主考官是個反對松正公的，要不然不會把自己安排到這麼一個臭區。

罷了，就這樣吧，既來之則安之，自己好好考，等入了朝廷還不怕和這人是上嗎？

等這一場考完，賈薔等到收了考卷，第二日才被一同和其他考生放了出來，賈薔看着和自己一起出來的舉子，個個憔悴不堪，看來自己也要回去好好養精蓄銳一番，以待后兩場，后兩場一樣，賈薔依然在那個臭區，終於等到了十六日，賈薔從貢院中出來，就上了自家的馬車，回了寧國府呼呼大睡了一覺。

等到醒來時，秦可卿端來的粥還沒吃完，就有下人傳報說是西府二老爺傳，賈薔無語地翻了翻白眼，這個賈正經一定想指點一番自己會試的答題了，罷了，誰讓他是長輩呢，賈薔扒拉了幾口，就往西府去了。

在夢坡齋，賈薔進門看見賈政，拜道：“薔兒拜見叔祖父”，賈政說道：“你剛考完了會試，原是不該打擾你的，奈何你那邊就你一個，我這族中長輩只好聽聽你會試的作答，為你分析一二，今日還請了諸位相公一起”，賈薔知道賈政是個好面子的，又一一見過他那幾位清客相公，像什麼單聘任等。

賈薔就在夢坡齋背誦了今次會試的題目和自己應試的作答，贏得清客相公的連連誇讚，弄的賈政滿心歡喜滿面紅光。正這是就聽外邊小廝傳報說是讓薔哥去老太太處。賈薔告別賈政。

剛出了門就見一個削肩膀，鵝蛋臉的女子等在那裏，賈薔上前說道：“喲，老鴛鴦姐姐大駕，今什麼喜事鴛鴦姐姐親自來請”，鴛鴦瞪了一眼賈薔：“你們做爺的就會那我們這些做奴婢的開涮，還不隨我前去，咱家的舉人老爺，剛剛林家姑奶奶和表小姐來了，後來說道你這幾日會試，原本是去東府請你的，聽你來了這裏，便讓我過來請了你前去”。

賈薔跟在鴛鴦身後說道：“師母和師妹來了，那該去拜見”說著便拉起鴛鴦的手腕急急想着榮禧堂走去，鴛鴦剛一被賈薔碰到手腕，先是一驚，隨後便隨着賈薔走着，只是一路紅着臉低着頭不再像之前那樣說話。鴛鴦想到像她這樣的大丫鬟做好是給主子當小妾的，自己不同別人，自己在賈母身邊這麼多年，知道了多少秘密，像賈家那樣的人家是不會放自己出去的，要麼死要麼去做主子的小老婆，西府那兩個老的自己嫌棄，少的一個被璉二奶奶守着，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自己若去了他那屋，明保證自己死的連渣都不剩，至於寶玉那邊人太多，還不如眼前這位年少又有上進心，如今那家的世家公子不是金玉其表敗絮其中。

賈薔哪裏會想這些，前世這樣拉這一個女孩有什麼，可自己如今這般彷彿向鴛鴦的心湖投下了一顆種子。

榮禧堂

等賈薔到了榮禧堂后，自然而然的放開了鴛鴦的手，門口的小角打起帘子說道：“東府薔大爺到了”，這是屋裏眾人也不說笑了，看向門口，賈薔進了屋，先向著上邊坐着的賈母行了一禮，賈母叫起后，又向賈敏拜道：“師母安好，師傅這幾日也可否安好”，賈敏答道：“都好都好，倒勞你操心了”

賈薔又隨後拜見了刑夫人和王夫人，王夫人這時在惱恨這個小子為什麼先拜見賈敏，難道自己不是賈敏的嫂子，不該先拜見長者嗎？賈薔哪裏知道她心中的齷蹉心思。

又轉身向三春和賈寶玉問候了一番，又轉向林黛玉說道：“妹妹自從過完年後便隨師母回了家，這些日過的可安好”，林黛玉微紅着臉說道：“嗯一切安好，薔哥這幾日大考想必是累了，這次來我與我母親備了一些可口的糕點，一會送去東府”，賈薔笑盈盈地應了下。

這一對小兒女的神態自是引的眾人遐想。賈敏想到：這薔哥兒若是將來能和自己的玉兒能結良緣，自己也是高興，在南邊那幾年這個孩子是自己看着長大的，什麼脾氣自己是知道的，上邊也沒個正經的公婆伺候，又想到自己剛入林府時伺候婆婆的事，如今見女兒有這樣的好姻緣心中歡喜。

賈母看到這些想到：原想着將她的兩個玉兒相配，如今看了也是不能了，先是玉兒這丫頭滿眼的薔哥兒，又看向自己的女兒賈敏，自己的女兒自己還不知道，肯定也是打了將黛玉嫁給薔哥兒的想法，光這會的表現自己難道看不出來嗎？怪道說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自己又想到自己女兒賈敏出閣時自己看林如海的神情，只能自己心中嘆了口氣，罷了，婚姻嫁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瞎操心。

王夫人看到賈敏和賈母的神情后，心中那種打鼓的形勢稍稍好了些，心中暗道：還好，這個小姑子的女兒有了姻緣，看自己小姑子也願意，自己婆婆只能作罷將寶玉配黛玉的想法，如今自己要在寶玉婚事上要有個章法，不然依着老太太的主意娶回來一個和自己不和的兒媳婦，自己下半輩子還不得嘔死，不行，該給自己金陵的妹妹寫封信了，讓她帶着寶丫頭來了，先佔住自己心中才不慌。

賈薔又和賈母眾人說了會話，就陪着賈敏和林黛玉去了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