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賈雨村

賈薔進入堂中就看見一位方臉濃眉，一臉正氣的男子與林如海攀談，林如海見到賈薔到來，對賈雨村笑着道：“時飛，這就是我的弟子，京中寧國府賈薔，因我公事繁忙，恐有耽擱了他明年下場，只好託付於你了”

賈雨村聽到京中寧國府，立刻兩眼放光，腳步急急往堂外相迎，邊走邊說道：“林大人客氣了，我定會儘力”，走到賈薔跟前又躬身道：“時飛見過賈世兄”

賈薔哦了一聲皮笑肉不笑道：“先生姓賈，莫非於我同族”。

賈雨村又欠了欠身道：“怎敢高攀寧榮之後，只盼世兄他日入仕途，飛黃騰達之日，勿忘了在下”

賈薔道：“好說，好說，若真有那日，定不忘先生啟蒙之恩”

賈雨村聽此，兩眼擠成一條線，臉上堆笑呵呵說道：“那就先多謝世兄了”

林如海見此，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又有丫鬟通報說是姑娘來了，就見黛玉款款而來，入堂后，就聽林如海對賈雨村道：“這是小女，如今也到了讀書的年紀，雖之前於我學過幾個字，如今先生既教授我這弟子，那就一起也教教小女吧”

又對黛玉說道：“快快拜見老師”，黛玉盈盈一拜道：“黛玉拜見先生”，賈雨村笑呵呵撫胡說道：“東翁，客氣，時飛定然儘力”

林如海見這邊事妥，便對管家道：“去給先生打掃個清凈的院子出來”，又遣了管家送去。

轉頭向賈薔道：“薔哥以為這人怎樣”，賈薔不假思索道：“趨炎附勢，鷹視狼顧，忘恩負義之輩罷了”，林如海輕輕頷首，黛玉望着二人思索開來。

待出了堂屋，黛玉墜在賈薔身後追問道：“薔哥兒為何說那人是個趨炎附勢，鷹視狼顧，忘恩負義之輩”

賈薔隨口說道：“妹妹太小，不懂這觀察人，日後慢慢來就是，不必急於一時”，黛玉在後邊哼了一聲道：“那個小了，那個是你妹妹了，薔哥兒莫亂了輩分，我可是你姑姑呢”，賈薔勾勾嘴角笑道：“師妹不是妹妹嗎”，又轉身對黛玉挑挑眉一笑，轉身就走了。

黛玉也轉身回房，細細想着賈雨村的表現，又想着賈薔的話及父親的頷首，想着算了，日後自己好好觀察這名叫賈雨村的人吧。

第二天，賈雨村早早地在書房等着，待賈薔和黛玉到來后，說道：“我從東翁那得知，世兄和姑娘都是聰慧之人，我今日就說說這科考之事，姑娘就當聽個樂趣吧”

賈薔道：“先生還是叫我名吧，不然顯得我不敬”，賈雨村呵呵一笑，點了點頭。

日子一天天過去，賈薔和黛玉日日在賈雨村處學習，也是常拌嘴調笑，眼看時間臨近了臘月，這一日，賈薔向林如海拜別道：“先生，我今日就得起身回金陵了，年節里我要主持賈家族人祭祖，年後要為生活艱難族人發放米糧，只好拜別先生，祝先生新年快樂闔家幸福”，林如海看着這個弟子，微微欣慰，這個弟子雖只有十幾歲，但人情學問絲毫不差，道：“嗯，去吧，和你師母，師妹道個別就去吧”

賈薔來到后宅，拜別了賈敏，就見黛玉在廊下徘徊，賈薔上前道：“妹妹寬心，我出了年節就來了，就十幾日功夫”，黛玉將手中包袱塞給賈薔轉身就走，邊走邊說道：“你自去便是，要那個寬心”

賈薔自揚州至金陵時，已經是臘月二十三小年，賈薔到了金陵，就開始安排族人年節祭祖之事，因為往年都有主事人，所以賈薔也未操多大的心，待到除夕夜裏祭完祖，賈薔就和合族之人坐在寧安堂守歲，自然也擺了席面，賈薔和眾族人在觥籌交錯之間，也了解到金陵這邊族人也大多不成器，好的也只是中庸之人。

第二日，大年初一，賈薔在寧國府謝了眾人的道賀，又為生活艱難的族人分了些年貨，又派家中老僕往甄家，王家，史家送了一份年禮。

在想到甄家時，賈薔還是照例送了一份，但自己還是別去了，只要不摸了家裏的臉面，於甄家適當保持距離最好。

等在金陵賈家過了十五，賈薔就帶着自己給林家備的年禮往揚州去了。

待賈薔進了林安堂，就拜道：“弟子拜見先生，祝先生新春大吉，闔家幸福”林如海連連道好。賈薔又去了內宅拜見了賈敏，出來后又往黛玉處，躬身道：“妹妹過年好”，黛玉斜了一眼賈薔，看到他藏在身後的年禮，面色變得好些說道：“薔哥兒也新年好”

賈薔嘻嘻地繞到黛玉背後，從禮盒中取出一物，插在黛玉的鬢髮上，黛玉順手拿下，拿在手中仔細端詳起來，賈薔這說這是家裏黑遼那邊莊子打寫的獸角，我特意親手做成着呈祥文樣送於妹妹，這獸角發簪還會涵養妹妹身體，調養妹妹這寒性體質。

黛玉聽此，想他如此用心，自己心中也是歡喜，極喜歡這個禮物。

黛玉又轉頭問道：“過了年你就要下場，可有把握”，賈薔洒然一笑道：“必給妹妹那個案首回來”黛玉飛紅一張臉呸了一聲道：“那個要你給拿”自覺說的不妥，又道：“你自給你考個案首就是”，說完就急急忙忙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