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怒罵:良心被狗吃了嗎
歐世澈取下牆壁上懸挂着的菊花佩劍,腳步踉蹌的來到一扇房門前。
他敲了敲門,啞聲喊:“綰秋,把門打開。”
房門旋即打開,綰秋站在門口,表情溫婉的問:“什麼事?”
“我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歐世澈喃喃自語,他沒有說自己犯了什麼錯,只是一個勁的反覆嘀咕,“我罪孽深重,唯有切腹自盡,才能贖清我的罪孽。”
他緩緩的拔劍出鞘,目光陰鬱冷幽的盯着綰秋,“我先送你上路!”
綰秋心裏冷笑,到這時候,歐世澈還以為她是千依百順,對他言聽計從的女奴嗎?
“好啊!”綰秋柔媚入骨的一笑,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歐世澈的手腕,操控着他的手,把那柄寒光閃耀的利劍,捅進歐世澈的腹部。
她用了十足的力氣,那幾十公分長的劍刃,完全沒入歐世澈的肚子。
“你……”因劇烈疼痛,歐世澈五官都扭曲成一團,他難以置信的看着綰秋,這個女人,這個克隆重生后沒有以前記憶的女人,這個在他面前一向溫婉柔順的女人,她怎會對他下如此狠手,殺他時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緩緩倒在地上,聲音斷斷續續地問:“你,你恢復,記憶了?”
綰秋眼裏的溫婉退卻,取而代之的是銳利冷靜的神色。
這樣的眼神,歐世澈再熟悉不過。
原本的綰秋,便是這樣一個明艷幹練,散發著冷艷光芒,恍若稀世藍鑽海洋之心的女強人。
他的問題,綰秋沒有回答,她目光盯向別處,語氣淡漠地說:“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她說的沒錯,之前,天昊通知她撤離時,她選擇了留下。
她留下,並非是對歐世澈戀戀不捨,是她想親手殺了他!
聽她說“等很久了”,歐世澈就知道,她確實恢復了記憶,還是早就恢復了記憶。
至於恢復她記憶的人是誰,肯定是凌夜無疑。
那次,她感染病毒性腦膜炎,必須開刀做手術,為了確保手術萬無一失,歐世澈特地讓凌夜給她動手術。
從動手術到現在,已過去幾個月時間。也就是說,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裏,綰秋一直在演戲。
歐世澈眼裏怒意噴涌,被凌夜戲耍,已經夠讓他憤怒。再意識到自己還被綰秋戲耍,他覺得很恥辱。
他有嚴重的“男尊女卑”思想,在他眼裏,女人都是奴僕工具,只配被男人糟蹋作踐。
他竟然被個女人騙的團團轉,這對他來說,不啻於奇恥大辱。
費力的罵了幾句髒話,歐世澈握住劍柄想拔出利劍解決了綰秋,後者不給他機會,她抬腳踢開他的手,再用高跟鞋尖利的鞋尖,在他手腕關節處狠狠的踩踏了幾下。
因找准了位置再加上力度夠狠,這幾下踩踏,直接把歐世澈的手腕踩成粉碎性骨折。
鑽心劇痛襲來,歐世澈慘叫出聲,他那張慘白灰暗的臉上冷汗密佈,五官扭曲到變形,彷彿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歐世澈斷斷續續咒罵綰秋,她充耳不聞,抬腳走向地下室。
在地下密室的保險櫃裏,儲存着歐世澈的記憶晶片還有他的克隆基因。
他把晶片和基因存放在家裏,是他擔心,放在別的地方有被盜取的風險,自己家中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地下密室有着多重智能門禁系統防守,雖則固若金湯,可對有着超高黑客技術的綰秋來說,破解這重重系統,不過是小菜一碟。
她攻破防守來到密室,又破解了智能保險柜的密碼,取出記憶晶片和克隆基因。
出了地下室,綰秋電話聯繫上靳北宸,“靳先生,請帶我離開。”
靳北宸乾脆利落的答應:“好,我馬上來接你。”
切腹自儘是非常緩慢,受盡痛苦的死法,此刻,歐世澈氣若遊絲,卻還沒有死。
“好好享受死亡的過程,來,我給你加點BGM,讓你死的更有氛圍點。”綰秋隨手拿起一個藍牙音箱,播放了一首樂曲,再把音箱擱歐世澈耳邊。
估計任何人聽見她播放的樂曲,都要罵一聲“卧槽無情”,她要播放哀傷的音樂也就罷了,甚至放悲慘的哀樂也行。
可她,偏偏播放了一首鑼鼓喧天,喜慶熱烈的《今天是個好日子》。
歐世澈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氣,嘴裏上氣不接下氣,時斷時續的怒罵:“你,良心被狗吃了嗎?我復活你,給了你二次生命,卻換來……”
還沒罵完,他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聽見他的怒罵,綰秋神色沒有一絲動容。
歐世澈復活她,除了對她有那麼一點殘存的感情外。更主要的,是他要享受踐踏作踐她的征服感。
在他看來,把一個曾經光芒萬丈,驚艷全球的女神踩在腳下當女奴使喚,很能滿足他的扭曲變~態心理。
靳北宸通過時空隧道瞬移而來,他瞧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歐世澈,當機立斷劈出一團幽藍色的火焰。
火焰熊熊燃燒幾秒鐘后,歐世澈的身軀只剩下陰森森的白骨。
而後,靳北宸再將白骨擊碎成粉末狀的骨灰,最後將骨灰轉移到抽水馬桶里,按下沖水鍵,將骨灰稀里嘩啦的衝進下水道。
他這麼做,是要徹底斷絕歐世澈再次“復活”的希望。
眼見骨灰被衝進下水道,綰秋當機立斷地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走!”
用了好幾天的時間,潛伏在全國各地的J國間諜,終於抓捕乾淨了。
歐世澈這個心腹大患被消滅,潛伏的間諜也被一網打盡,J國投放基因病毒的陰謀也破產。
按理說,取得這麼重大的勝利,團隊成員們,理應狂歡慶祝一番。
可沒人高興的起來,因為他們失去了一個親密戰友。
這次勝利,是凌夜拿命換來的。
了解內幕的人,內心唯有悲痛瀰漫,毫無歡喜情緒。
凌夜以自己的犧牲,炸毀了病毒基地,換來人間安寧,該給他舉行一個最隆重的追悼會。
因要對黃鸝隱瞞他犧牲的消息,蕭雲舒又在飛鴿上另外建立了一個群,和大家商討追悼會的種種細節。
在追悼會舉辦的前夕,黃鸝突然從寧杭趕到銀灣,直接找到蕭雲舒。
見到黃鸝的第一眼,蕭雲舒嚇了一跳,不過是幾天沒見,她憔悴消瘦了好多,一張小臉瘦的脫形,面頰灰暗蠟黃,彷彿病入膏肓的重症病人。
“你怎麼憔悴成這樣?”蕭雲舒內心忐忑,難道她知道……
“雲舒姐,你告訴我,凌夜他是不是……”黃鸝緊緊抓住蕭雲舒的手臂,眼神慌亂又哀傷,“這幾天。我一直心驚肉跳。一想起他,我就心慌的喘不過氣來,直覺告訴我,他一定遭遇不測了。我拚命安慰自己,他沒事,他一定會活着回來。可第六感又在提醒我,他一定是……”
說到這,她迫切地懇求:“雲舒姐,你告訴我真相,知道真相,我心裏才有底。”
“他,”蕭雲舒猶豫幾番,最終說了善意的謊言,“他很好,你想,他那麼機智理性,怎會暴露自己。你心驚肉跳,是你太過牽挂他,才生出這亂糟糟的思緒。”
“不,”黃鸝搖了搖頭,“這幾天,我閑下來的時候,仔細回憶和他在一起的那天,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叫他一直陪着我,他先是沉默,後面又說,他要一直潛伏,最後還掉眼淚了。還有,他把他的醫學著作交給我,說是要給我提供一輩子的收入保障,這,分明是在交代遺言啊!”
聽着她有理有據的分析推測,蕭雲舒都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黃鸝,”她挖空心思的想撫慰她,才說了兩個字,黃鸝突然抗拒地捂住耳朵,“不,你最好什麼都不要說。不說,我還有個朦朧的安慰。”
她一會要知道真相,一會又拒絕知道,這前後矛盾的心理,表明她很想知曉凌夜目前如何,卻又害怕聽到噩耗。
“他確實沒事,”蕭雲舒順着她的心思安慰她,“我說了,你疑神疑鬼,都是源於你在胡思亂想。”
“真是我杞人憂天嗎?可這第六感!”黃鸝敲了敲腦袋,“真的,我一想到他,我就心驚肉跳,每根神經都繃緊了。”
瞧見電腦桌上花瓶里插着的梔子花,黃鸝突然生出個孩子氣的心思,她想通過扯花瓣卜卦的方式,推算凌夜是死是活。
她伸手抽出梔子花,無意中碰到電腦的鼠標。剎那間,那原本自動黑屏的曲面屏重新亮起。
正巧,新建的飛鴿群里,有幾個成員在討論一個話題:凌夜破壞了J國的重大陰謀,J國人對他恨之入骨,在他的追悼會上,會不會有J國特工前來搞破壞……
他們只是討論也就罷了,可某個成員,為了讓大家都看見,使用了“群振屏”功能。
於是乎,聊天窗口在屏幕上乍現,聊天記錄,被黃鸝看了個清楚。
看見“追悼會”幾個字,黃鸝如遭雷擊。
她呆愣愣的佇立在電腦前,神情麻木而驚愕,眼神空空洞洞,彷彿是在夢遊狀態。
蕭雲舒和她說了幾句話,她恍然不覺,潛意識裏,她就抗拒自己現在是清醒狀態。
她現在一定是在夢境裏,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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