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

來的那麼多賓客,一個都沒有走的,劉翠香卻要扶着張愛梅灰溜溜地離開了。

她心裏一時慶幸好歹這次沒帶兒子來,一時又埋怨張愛梅,每次都要惹事兒,明知道不是小姑子的對手,還悶着頭往前沖。

“娘,你看你鬧了一場,自己心裏舒坦了,卻把小姑子得罪死不說,回頭你孫子又要抱怨飯菜不好了!”

原本劉翠香都打算好了,這次來自己飽餐一頓不說,還能給兒子帶點菜回去。

從上次把嚴小雪氣走以後,家裏過的都是啥日子啊,兒子不止一次抱怨飯菜不好了,昨天更是在地上撒潑打滾,他們都說好了今天想法子帶點來的。

嚴小雪本身不是個小氣的人,更別說現在有錢了,不在乎這麼幾個三瓜倆棗,他們過來吃點,說點好話,臨走帶上一包也沒人會說啥。

偏偏這個人!非要鬧事!好了,現在啥都沒了!

張愛梅耷拉着眼皮子,出來的時候還在裝醉,到了這會兒四周都沒人了,也不願意裝了,“有你這麼說婆婆的沒有?別我對你好點,你就蹬鼻子上臉!”

張愛梅慣會用這一招,拉一個踩一個,把劉翠香治的死死的,不過這次,她可打錯了主意了!

劉翠香這麼死皮賴臉地上門,還不就是為了給兒子弄一口嘛!現在吃的沒有不說,還得挨婆婆的罵,她心裏不舒服極了,

“娘,你願意怎麼說都行,既然你就醒了,那你自個兒回去吧,就是立夏回來打死我,這活兒我也不幹了!”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她這麼久了,都是為了啥啊,要不是為了兒子,她難道天生賤骨頭,就愛給婆婆服小做低嗎?

剛嫁到嚴家的時候,她也是個家裏疼寵着長大的閨女,可張愛梅就是看不慣她,見不得她和立夏走得近。

他們倆人那會兒剛結婚,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不管幹啥都喜歡擠在一起,張愛梅就見不得這個,要是她倆進房間的時候久了,張愛梅就擱外頭敲窗戶,“咚咚”“咚咚”一聲又一聲。

劉翠香很是過了一段壓抑的日子,直到她給這個家生了個兒子,地位才壓過了兩個姑子。

現在張愛梅一副捲土重來的架勢,讓她瞬間想起了那時候的日子,那樣的日子誰愛過誰過去,她還不伺候了!

劉翠香說完一撒手,也不管張愛梅站不站得穩,頭也不回地往家的方向走。

她想好了,明兒就要給立夏打電話,她寧願帶著兒子去礦上工作,也不願意在家裏受婆婆的搓磨。

張愛梅狠狠晃了幾晃,才勉強穩住身子,她瞧着劉翠香的背影,大罵出口:“就你這麼個兒媳婦,誰攤上才倒了血霉了......”

***

張愛梅婆媳倆走了,裏面吃飯的人卻還在繼續,他們一邊吃,一邊偷摸拿眼看嚴小雪,顯然是張愛梅說的話,在他們心裏留下了印象。

就是秦睿霖再三表示,以後不會拋棄嚴小雪,說實在,在坐的人,也沒幾個信的。

鄭浩洋心裏倒是有些相信,可時間久了,還真說不好。

大學裏面各種誘惑都有,見過和沒見過,心態完全不一樣。

當著嚴小雪的面,大家都不敢說什麼,可是私下裏哪有不嘀咕的。

“你說,以後睿霖要是扔下嚴小雪不管可怎麼辦?”

“所以說,人家娘家媽沒說錯,往後說不定這倆人真走到那步呢!”

“被人拋棄算什麼呀,人家有那張臉在,咋樣都不會餓肚子!”

......

好幾個人說完,還要衝着嚴小雪猥瑣地笑笑。

這些人,自以為隱蔽,其實他們說的話,那句沒給嚴小雪聽去?她不過不願意計較罷了。

人真的是不管什麼時候,只願意相信自己相信的,恨不得周圍的人都過得沒有自己好才好,嚴小雪要是真計較,那一天到晚非得把自己給氣死!

她心裏其實是相信秦睿霖的,不過也不是百分百信任,總給自己留了餘地,若真有一個萬一,她一定帶著兒子,頭也不回的離開。

嚴小雪到底還是有些沮喪,果然同人不同命嗎?明明都是一樣複習、一樣參加考試,她怎麼就沒考中?還是通知書沒來?

秦睿霖看了她一眼又一眼,見她不理睬自己,乾脆走過去,把福蛋接過來抱在手裏。

福蛋這小娃一點心事都沒有,烏溜溜的眼珠子東看西看,天氣熱,他不過只穿了紅色的短袖短褲,把他白嫩嫩的肌膚映照的越發顯眼,不認識的人,乍一看還以為是天上降落的小仙童哩!

不過這小仙童有些太過於接地氣了,一會兒啃啃小肥爪,一會兒啃啃小嫩腳,看爹媽都不理自己,吐個泡泡自己玩兒。

“臭小子,你倒是個沒心事的。你媽要是跟你學就好嘍!”秦睿霖意有所指。

他對嚴小雪很有信心,複習的時候是兩人一塊複習的,對她的水平心中有數,通知書還沒來,只可能是路上耽擱了或者是學校發得晚。

不過看嚴小雪這架勢,只要通知書一天沒下來,她心裏鐵定會有個小疙瘩的。

想着等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他再身體力行的好好安慰安慰她,最好把她弄得渾身沒力,腦子不運轉了,自然就沒工夫想東想西。

秦睿霖低頭看着福旦白嫩的小臉,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捏一捏,心裏想着事情,嘴角越勾越大。

嚴小雪不是一個會獨自感傷的人,反正考試已經結束了,說什麼也無濟於事,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等消息,要是有消息最好,要是沒有的話大不了明年再戰唄!

想通以後見兒子在秦睿霖手裏乖乖的,也沒想着要抱回來,“二哥在哪呢?”

小石榴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總歸關乎孩子的一輩子,既然出來了,還是提醒一下二哥好了,讓他以後對小石榴多關心幾分。

秦睿霖往親戚朋友那兒看過去,見二哥果然忙忙碌碌的穿梭其中,到處敬酒呢。“喏,不就在那兒嘛!”

等秦瑞玲問清楚嚴小雪找二哥做什麼,就把兒子遞迴給她,“復旦約摸快餓了,你去餵奶吧,我幫你跟二哥說一聲,我和他都是男人好說話一些,別你夾在中間,二嫂以後知道有怨氣都衝著你去了!”

嚴小雪一想也是,人家兩人說到底是親兄弟,這樣的事情,她這個弟媳婦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

桃溪村的生意進行的異常順利,秦睿霖承包的那片後山,如今掛滿了果子。

紅的,綠的,滿滿當當的,遠遠看見好似能聞見一片果香。

村裡人沒有一個不眼饞的,不過也知道自己吃的是先機,秦睿霖當時簽合同,可是簽了十年,他們再想佔便宜,白紙黑字寫着也沒什麼好辦法,要是弄得不好,把秦家人得罪了,以後可是得少好多好處。

你就說那麼多果子,得找人採摘吧?要往外運,是不是還要找人搬呢?等到要殺蟲的季節,秦家不過三個男人,秦睿霖還念書去了,他們就不信秦老大和老二兩個能管得過來,到時候這些不都得從村裡請人嗎?他們也能跟着喝點肉湯。

因此村裡人哪怕再眼紅,除了偶爾有幾個小偷小摸被抓住以外,大部分人還是不敢動什麼歪心思的。

鄭浩洋也跟着去看過一回,等他看見一大片的果樹上,綴滿了沉甸甸的果實時,當場就拍板,這裏的果子他要一大半。

“這些果子可不好保存,你就是有親戚能包得了這麼多嗎?”秦睿霖純屬好奇。

每棵樹都是他親自栽下的,考完試以後,幾乎每天都在樹與樹之間徘徊,樹上結了多少果子,他心中有數。

鄭家就算有百八十個親戚,也要不了成千上萬的桃啊梨的。

鄭浩洋見他眼神清澈,並沒有別的小心思,清俊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我們家就算主支、旁支,加起來也吃不完這麼些,再說了這玩意兒又不耐保存,我不是看人家從友誼商店裏買的水果罐頭嘛,我就想着能不能我們也成立一個廠,生產一批罐頭出來。”

“如果僅僅是我的話,既沒有人脈也沒有資本,肯定是辦不了這事的,正巧我們主支的一個堂哥,也有這個打算,有他在,這事情可就順利多了。”

“不過我不曉得他準備建的廠子規模有多大,頭一次試驗也不敢投入太多,就先要你一大半的果子吧,要是等咱們的廠正式上了規模以後,你這一片子果林都包給我,估計也不夠用。”

鄭浩洋原本年紀就不大,正是有一股衝勁的時候說,到後來他好似看見了自己生產的水果罐頭,擺滿了各個商場的樣子,臉上一片憧憬的神色。

秦睿霖見他這意氣風發的樣子,心裏也高興,笑着道,“那感情好以後咱們這桃花梨的全都包給你啦,可省了我們一大筆心事呢!”

鄭浩洋知道秦睿霖,說的是客氣話,從接觸的這段日子看來,眼前這人的手段非同凡響,要是秦睿霖想的話,別說只這麼一片子果林了,就算再擴大一倍,他也有辦法銷出去。

秦睿霖這麼說不過是給他面子罷了,但心裏到底成他的情。

第一批果子成交的時候,請假光單次交易獲得的錢就超過了三千塊,這對秦睿霖來說不算什麼,可對大房二房來說無疑是一場及時雨。

別看秦家兩房跟着秦睿霖一塊兒建了樓房,可他們幾乎拿出了全部的積蓄來。

要是沒錢入賬的話,心裏一點底也沒有,好似一夜回到了解放前,尤其是李小琴,鐵蛋已經在念書了,後面還有一個小的攆着呢,等以後兩人都大了,要用錢的地方還多着哩!

王梅花雖然只管着一個壯壯,可他自己要吃要喝也要給娘家送的,多少錢夠給她用呢?

建了房子雖然說住的寬敞了,可是吃的用的都跟着,降低了檔次不說,老三辦酒那天回來,秦建南也不知道發什麼瘋,把她好一頓罵。

以往她積攢的錢都給秦建南收了去,說是要用才給拿,倒是石榴那個死丫頭越過越好。

這次秦建南估摸着應該也能拿個好幾百吧,到時候手一松她能用的錢不就跟着多了嗎?

因此,王梅花是巴不得秦建南能跟着老三多賺些錢回來呢!

又一筆錢入賬,秦睿霖對以後燕市的生活,更有把握了些,但是他明顯的感覺到,嚴小雪最近的情緒不太對勁。

最直接的反應就是,每次秦睿霖想要親熱的時候,都被嚴小雪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了,實在不行就把福蛋塞他手裏,讓他們爺倆一塊睡。

可憐的小笨蛋,還以為爹媽在逗他玩呢,給人推來推去還咯咯咯的直笑,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笑成一彎新月,叫秦睿霖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好不容易等福蛋睡著了,秦睿霖決定跟嚴小雪好好談談心,他可不想再繼續過和尚般的日子。

嚴小雪卻站在床邊發著呆,秦睿霖悄沒聲地走過來,從身後抱住她。

懷裏的人如同沒有生產一般,腰盈盈一握,秦睿霖低下頭在他耳後,深吸一口氣,嚴小雪白嫩的肌膚里,隱隱散發出她特有的清香,讓秦睿霖眷戀無比。

也是太久沒有親近過了,秦睿霖的身體漸漸的繃緊,恨不得把懷裏的人植揉到骨子裏去。

嚴小雪原本好好的站着呢,身後的人過來就動手動腳,把她弄得直發癢,她笑着調侃,“行了,你屬狗的呀,鬧來鬧去的孩子才睡着,你這精力也太旺盛了,快把你的武器挪開!”

“誰讓你不許我親近?小壞蛋,最近怎麼啦,說出來讓哥哥替你想辦法!”

兩人一塊呆久了,越發了解彼此,也就越發不端着,秦睿霖偶爾也會跟嚴小雪說些葷段子,互相調侃。

嚴小雪雖然從來沒有直接表達過她的感情,但是秦睿霖作為枕邊人,是最能體會到的那個。

傻子才會不抓緊機會,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呢!

夫妻是什麼呢?一塊睡覺一塊吃飯,能以一種最自在的姿態,一起生活的才是夫妻。

“你是誰哥哥?你得叫我姥姥才對!”嚴小雪也笑。

“哪有你這麼年輕的姥姥?”秦睿霖把懷裏的人轉過身來,認真的看着他的眉眼,一遍又一遍,好似要把這個人刻在心裏一般。

“小雪,我說真的,你如果有任何事情一定要跟我講,我們之間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也沒有什麼是我不會幫你想辦法解決的,嗯?告訴我好嗎?”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這句話非常適合形容秦睿霖對嚴小雪的感情。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這個人放在心底,成為了誰也不能觸碰的存在。

他怎麼能看到嚴小雪有任何不高興的呢?哪怕她的眉頭只是輕微的皺一皺,他的心臟也會跟着抽動一下。

秦睿霖的眼睛是屬於那種細長型的,當他不笑的時候,這雙眼睛看起來有些冷漠,可是嚴香雪一點也感覺不到,她只看到這人眼神里滿滿的都是自己,她的整顆心不知不覺的柔軟下來。

“你說,我是不是有點笨?”三界之內被譽為千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老祖,竟然也有不自信的時候。

如果說煉丹修道術法,嚴小雪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她有太多太多的經驗了,可是對於高考,她莫名其妙就有些犯怵,更別說還有數學那座高山杵她眼前。

這些天嚴小雪確實很煩,她想這次要是沒考上,下次再考的話,福蛋才多大點兒人呀,沒人照顧可怎麼辦?

錢婆子和張愛梅這倆人是別指望了,他們照看孩子只能靠自己,嚴小雪一想到明年如果自己再備考,忽略了兒子心裏就會有一些歉疚。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己沒能一次性考過,所以萬能的老祖破天荒地不自信起來。

“不會,你要是笨的話,世界上還有聰明的人嗎?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最聰明、最漂亮、最能幹......所有最好的詞都能放在你身上的人!”

該拍馬屁的時候,秦睿霖表示自己一點都不怵,張嘴就能來。

嚴小雪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都說你不善言辭呢,真該讓那些人過來瞧瞧你現在這副嘴臉!”

“那不行,只給你看!”

傲嬌的石頭哥表示自己耍賴的一面,只能留給心愛的小妻子。

等嚴小雪笑夠了,秦睿霖正色道,“你想考試就去考,孩子的事有我,再不濟還能休學呢!而且你怎麼知道你這次就沒考中呢,我對你的水平很有信心,也許只是通知還沒下來!”

“你又說好話安慰我!”

嚴小雪睨他,只是那一眼看着一點威力都沒有,反倒風情無限。

秦睿霖回頭撇了一眼,手腳擺成“大”字形,睡得跟小豬崽似的兒子,低下頭溫柔的親上了嚴小雪的櫻唇。

***

就在嚴小雪已經對自己的通知書不抱希望的時候,村裏頭的大隊部忽然接到了一封郵件,只是那收件人的地方,被弄髒了看不出姓名來。

但光從封面的幾個字,也能看出來是一封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時隔十幾天,村裏的大喇叭又一次響起,“同志們!同志們!村委收到一封郵件,是某某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請參加高考的同志都來村委!”

大喇叭播報了好幾遍,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秦睿霖原本正在給福蛋尿戒子,聽見廣播立馬把手洗乾淨,從嚴小雪懷裏把孩子接過來。

“還愣着幹什麼呀?快去呀,我猜一定是你的!”

嚴小雪聞言露了個笑臉,笑意還沒完全展開,又忽然變得緊張起來,她搓搓手,又理理頭髮,一副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樣子。

“不一定吧,咱們村裡除了我們倆以外還有後頭的建北呢!”

“快去!去了不就知道了!”

秦睿霖見她這副緊張模樣,心裏偷笑。

“好”

嚴小雪撂下話就“噔噔噔”跑遠了,像一隻歡快的兔子一般。

真是極少見到她這麼活潑的樣子啊,秦睿霖心底嘆道。

嚴小雪剛走出去沒多遠,還沒拐到村委的那條小道上,就和秦建北撞了個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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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的八零躺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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