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想啥呢。”趙曉曉拿大蔥敲了他一下,“再不翻鍋都要糊了。”

“哦。”趙豐年從恍惚中回神趕緊將菜翻了兩下盛出來。

“大姐，我以後肯定會努力的。”趙豐年說,“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我明白我該幹什麼的，不用擔心。”

趙曉曉嗯了一聲，“豐年肯定會很厲害的。”

趙豐年咧嘴笑了笑,“我也這麼覺得。”

正說著話李秀芬進來,“說啥呢這麼開心。”

趙豐年連忙搖頭，“沒說啥。”

說著麻溜的提鍋去刷鍋回來蔥姜蒜爆鍋開始炒辣子雞,趙曉曉回頭對李秀芬道,“我剛才在誇豐年比以前更能幹了呢。”

李秀芬笑道,“就你們寵着他。”

年夜飯做好,趙豐年用托盤拿上幾個菜去了隔壁,肖和一個人過年也是冷清,不過趙豐年去的時候肖和自己已經倒上酒開始喝了。一盤鹹菜一盤花生米跟以前還真沒什麼不同。

趙豐年笑着道，“喲，今兒還特意炒了盤花生米？”說著他把托盤一放捏了一粒花生米嫌棄道,“糊了。”

肖和瞥他一眼把幾個菜放下把托盤遞給他,“你可以走了。”

趙豐年撇嘴,“你這人真沒勁,直接過去多好,又不是不認識。”

“自己挺好。”肖和難得回答。

趙豐年不管他,轉身就走,“明兒帶孩子們來找你拜年，準備好壓歲錢。”

走到門口了趙豐年又跑回來了，“過了年我就跟我媳婦去京城了。”

“哦。”肖和吃着菜喝着酒道,“祝你前程似錦。”

趙豐年嘖了聲道,“你這人太沒勁了。”

回到家趙豐年給李秀芬描述了一番肖和的慘狀，“一盤鹹菜一盤花生米，一碗酒，屋裏冷冷清清的，也不知道她咋想的。”

李秀芬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咱們說多了也不好。”

相比肖和那邊的冷清，趙家卻異常的熱鬧，今年過年除了趙曉麗一家沒過來，一大家子坐在一起的時候當真熱熱鬧鬧。

趙志國嘆氣道，“過完年就剩我一個人咯。”

趙曉曉已經知道李秀芬要跟着去京市帶孩子了，不由笑道，“等爸退休了就能跟媽團聚了。”

趙志國今年五十二，要退休至少還得三年，而他們這種單位的人，工作到六十多也算正常。端看自己還想不想繼續幹下去了。

他自己沒說，可李秀芬卻對趙志國非常了解，“以你爸的個性，恐怕能幹到走不動。”

她說完幾個做兒女的頓時笑了起來，趙志國做工作認真執着，真讓他為了和家人團聚提前退休，這真的為難他了。只不過趙志國年紀在這兒，想再往上升興許也能到縣長或者縣委書記這位置，但市裡恐怕就不行了。

趙志國看了李秀芬一眼道，“一個人住更舒坦。你只管去京市就好了。大不了我吃在食堂，回來也就睡個覺也沒啥。”

嘴上說著沒啥，可在場的人都聽出酸溜溜的感覺來了，李秀芬故意道，“那我們以後過年也不回來了，就讓你自己在家獃著。”

趙志國哼了一聲，然後看向嬌嬌，“嬌嬌肯定會想爺爺的對不對？”

可憐的老男人喲。

李秀芬無奈的搖搖頭，轉頭挑了塊魚肚子夾給嬌嬌吃。

嬌嬌現在飯量小吃不了多少，吃了幾口碎碎的青菜又吃了點魚肉肚子也就飽了。坐在俞向好腿上扭來扭去不安生。

趙豐年伸手把她提到自己腿上坐着，“乖寶寶不鬧啊。”

嬌嬌：“啊啊。”

“媽，小妹妹真好玩，你也去撿個回來吧。”鄭為軍虎頭虎腦的，以前聽多了他奶說他是撿回來的，這會兒看見小妹妹就下意識想讓他媽也去撿個回來給他玩。

趙曉曉瞪他，“吃你的飯，吃飯也堵不住嘴。”

其實鄭旭他媽也想讓她趁着年輕再生一個，可趙曉曉也是幹部，根本不想浪費這時間，有倆兒子好不容易養大了，再來一個又得好幾年。

飯後趙豐年可憐巴巴的洗碗去了，俞向好把嬌嬌給李秀芬抱着，說，“我去瞅瞅豐年哥去。”

左麗娟笑道，“一會兒不見都不行。”

俞向好無奈道，“再不去看看又得委屈的不行了。”

等她出了門，趙豐年果真覺得自己委屈了，往常的時候刷碗都哼着小曲兒，這會兒安安靜靜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俞向好過去拍拍他肩膀，“趙豐年同志。”

“俞向好同志。”趙豐年一下子站直了身體，滿是泡沫的手在耳邊敬了個禮，“請指示。”

俞向好抿唇笑了笑湊近他耳邊說了句話，趙豐年眼睛都亮了，“我、我待會兒就洗澡。”

俞向好笑他，“讓你上午去澡堂子你不去。”

趙豐年嘿嘿笑了笑，“在家洗也成。”

自打生了孩子俞向好大姨媽一直不是很准，趙豐年剛回來沒兩天就來了大姨媽，一直到昨天才幹凈。俞向好知道她男人的德性，剛才就是跟他說這個消息。

趙豐年有了幹勁兒，刷碗也不覺得委屈了，洗完碗就去燒水自己跑澡房洗了澡。出來還凍的哆哆嗦嗦道，“好冷啊。”

李秀芬氣道，“讓你去澡堂子你不去，現在又在家洗，不挨凍才怪。”

趙豐年在大炕上暖和半天又生龍活虎的起來和鄭為民兄弟烤地瓜，晚上的時候大家又一起包餃子，滿屋子的人非常的熱鬧。

看着一家人樂樂呵呵的，覃珉鈞眼睛都濕潤了，時隔這麼多年他終於又感受到家的溫暖了。

“以後都會好的。”趙志國察覺到他的異樣，拍拍他安慰道，“你想想我其實比你可憐呢。”

覃珉鈞樂了，“你咋可憐了。”

趙志國嘖了一聲道，“過了年你回去就有閨女在身邊了，我就一個人在這邊兒了。”

他突然笑道，“乾脆讓曉麗他們搬過去和我住好了。”

李秀芬瞪他，“凈出瞎主意，她公公婆婆不得打上門才怪。”

趙志國一下子就萎了，“也是，老陳看着脾氣好，真和他搶孫子肯定跟我急。”

說來說去，還是覺得一個人在家孤單了。

但這又是沒辦法的事，家裏大部分人跑京市去了，趙志國又走不開，也只能這樣了。

初一的時候趙志國出去拜了年又在家裏接待了一些來拜年的人。

初二的時候趙曉麗一家三口來了，趙家四姐弟才算團團圓圓的都回來了。一大家子坐一桌子險些沒坐下，得虧肖和給貢獻了一個旋轉的大圓桌，一家子圍在一起別提多熱鬧了。

過了初三各家走走親戚，初五的時候陳啟生因為要上班的緣故提前回去了。

而俞向好等人也開始準備收拾行李，等初十的時候就要離開家去京市了。

從這邊去京市路途遙遠回來一趟不容易，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到。被褥什麼的覃珉鈞說早就準備好了，衣服俞向好覺得可以少帶點，等到了京市再買，算來算去東西最多的居然是嬌嬌。

吃飯的傢伙，喝水的奶瓶，奶粉，麥乳精。還有她喜歡的玩具，這些都得帶上。

趙豐年用了兩天的功夫把東西收拾齊全了，能不拿的就不拿，反正等夏天放假的時候還回來。而且老丈人覃珉鈞很多東西都給準備了。

不過這邊的特產啥的他們卻帶了不少。尤其趙豐年年前弄來的干海帶，還有過年烙的煎餅，李秀芬腌的鹹菜，這些東西一樣不落的全都裝好了。

俞向好道，“這些都帶着？”

“帶上，難得這次勞動力這麼多，不多拿點往後想吃都沒這麼容易。”趙豐年說著又把鹹菜疙瘩多放了幾個，一個袋子直接裝了大半袋子。

趙豐年喜歡用鹹菜疙瘩炒鹹菜，用煎餅一卷啥菜不用都能吃好幾卷。

陳志平笑道，“多放點，這東西好，下酒不錯，多拿點回去分我一半。”

趙豐年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裝上半袋子。

“嘖嘖，你們這是把家搬空了啊。”趙志國看他們收拾這些東西道，“不知道的還以為老覃不給你們飯吃呢。”

覃珉鈞樂呵呵道，“這鹹菜的確好吃，必須得多帶點。”

最終鹹菜疙瘩打敗了所有的東西成了占面積最大也最重的行李了。

至於其他的，雜七雜八的收拾了也不老少。

初七的時候俞向好和錢衛紅膩了一上午又和當初班上的同學一起吃了頓飯，初八的時候趙豐年騎車帶着她抱上嬌嬌回了趟大榆樹村。

時隔好幾年俞向好終於還是回了大榆樹村。當初嫁人的時候她就告訴自己這一輩子都不要再回來了，可這裏不止有她討厭的苗金蘭和俞老太她們，還有苗老太和大舅舅他們呢。

苗老太對她好，時常讓苗琳琳給她帶東西，俞向好一直都惦記着苗老太。只是苗老太年紀大了不願出遠門，俞向好又不想來大榆樹村，所以這兩年也就生孩子的時候見過苗老太，現在算算時間也快要一年的功夫了。

原以為回到大榆樹村的時候她會感覺厭惡，可真的站在大榆樹村村口的時候她發現她其實挺平靜的。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趙豐年的時候，想起她哄着騙着把趙豐年軍大衣要來穿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還想起了在村后的山下一腳踩在他腦袋上的時候。

大榆樹村不愉快的記憶大部分都是原女主的，在她來之後說實話並未吃什麼虧。她打心眼裏替原女主心疼，所以她尤其不待見苗金蘭。

趙豐年道，“進不進？”

他還是擔心她不能放下的。

俞向好笑了笑道，“進啊，都到這兒了還能再回去？再說了我又不是來看她們的，我是來看姥姥她們還有向隊長的。”

自行車的車把上掛了不少的東西，一部分是拿到姥姥家的，一部分是給向隊長的。至於俞家，跟她是沒什麼干係的。

外面冷的厲害，嬌嬌身上包了一層小被子，腦袋上戴着厚厚的帽子，嘴巴上還戴了一個口罩，只剩下一雙眼睛烏溜溜的四處看新鮮。

趙豐年推着自行車道，“小心些，村裡路不好走。”

俞向好抱緊了嬌嬌嗯了一聲，“沒事。以前都走習慣了。”

“喲，你是向好？”

倆人正說著話，迎面走來幾個人，似乎正打算出門串親戚去，俞向好抬頭看去，卻是個熟人，便笑道，“王大娘，您這是走親戚去？”

王大娘笑了笑，“你這是回娘家？”

俞向好搖頭輕笑道，“去我姥姥家。”

“哦。”當初俞家的事兒大家都清楚，俞向好好幾年都沒回來顯然是沒原諒俞家的，王大娘看了眼她懷裏的孩子道，“你現在也當了娘了，你娘這幾年過的也不好，你就別和她置氣了。”

俞向好臉上的笑收斂許多，“她過的好不好跟我沒關係。王大娘，天太冷了，您趕緊趕路吧，我們先走了。”

說完這話俞向好便沒再與她說話徑直走到趙豐年身邊往苗家去了。

走出去幾步俞向好還聽見王大爺說王大娘的話，“你跟她說這些幹啥，苗金蘭乾的都是些啥事啊，活該這樣……”

活該嗎？

俞向好並不清楚苗金蘭是不是活該，因為在她心裏早就沒了苗金蘭的位置。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她還在幻想她或許能有個娘，可當她看到原女主的悲慘人生，看到苗金蘭一步步將原女主推向死路的時候，她就不再奢望了。

“小心腳下。”趙豐年提醒道。

俞向好嗯了一聲。

到了村裡人更多了起來，哪怕天冷也有小孩子在外面玩，亦或是出來走親戚的。

走了沒一會兒竟碰上俞家當初的鄰居陳大娘，陳大娘抱着孫子邊上跟着張曉娟，瞧見他們一家三口高興道，“這是你閨女？長的可真俊。”

俞向好笑道，“小孩子都好看。”

張曉娟看她身上穿的不錯，臉色也好看就知道日子過的好，她問道，“聽說你考上全國最好的大學了，恭喜你，你這也要開學了吧？”

俞向好點頭道，“十六就開學了，後天一早就走，臨走之前來看看姥姥。”

“是該來看看。”陳大娘絕口不提俞家人，只道，“你姥姥年前身子就不大利索，年紀大了就容易長毛病，你來看看她肯定高興。”

一聽苗老太身體不好，俞向好頓時有些心急了。當初苗老太風風火火的去給她救場，又搞定苗金蘭讓俞向南去當兵，俞向好記得老太太的恩情。

當然最讓她感動的莫過於苗老太哪怕是苗金蘭的親娘也從未以自己的身份懇求她去善待苗金蘭。

俞向好道，“大娘，我們先去姥姥家了。”

“快去吧。”陳大娘說著和兒媳婦走了。

俞向好心情有些沉重，“希望姥姥沒事才好。”

趙豐年安慰道，“姥姥身體一直挺好應該沒事兒，再說了苗琳琳也在縣城都沒聽她說過，說明姥姥身體肯定沒事。”

“等見到就知道了。”俞向好卻沒他這麼樂觀。苗老太今年七十多的人了，哪怕往日身體再好，來一場病就可能抗不過去。畢竟老年人的身體抵抗力沒有年輕人的好了。

兩人腳程不慢，路上與幾個熟人打了聲招呼就一路到了苗家。

苗家大門此刻大開着，在門口都能聽見幾個妗子的說話聲。俞向好在門口喊了一聲，“姥姥，大妗子二妗子。”

苗家五個舅舅，一串妗子喊下來裏頭的人也聽見動靜出來了。

“哎呦，向好你來了。快進來快進來。”率先出來的是大妗子，也就是苗琳琳的媽，後頭跟着的正是向麗麗。

一家三口被迎進屋大妗子趕緊去倒熱水了，向麗麗和幾個妗子也圍過來逗孩子說話。

俞向好沒見着苗老太便問，“姥姥呢？”

向麗麗嘆了口氣道，“年前受了風感冒病了一場一直不怎麼見好，時不時的就頭疼難受，這會兒在屋裏躺着呢，估計睡著了。”

俞向好眉頭皺了皺，“睡炕上還能受風了？”

“老太太半夜覺得熱把被子給掀了，還說以前都沒事，結果這一回就巧了凍着了。”三妗子說道。

她話剛說完裏屋就傳來苗老太的聲音，“誰來了？我怎麼聽着是向好的聲音呢，是我聽錯了？”

“姥姥。”俞向好抱着嬌嬌就進了裏屋，看見苗老太懨懨的躺在炕上臉色蠟黃，俞向好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就掉下來了，“姥姥，您咋病了啊。”

苗老太掙扎着想起來說話，俞向好便把嬌嬌放床上伸手去扶苗老太，苗老太嘆了口氣道，“沒想到這次病一直拖拖拉拉的，估計再躺幾天就好了。好孩子別哭。”

“噗噗。”嬌嬌在炕上扶着苗老太的腿站了起來，伸手去給俞向好擦臉。

俞向好讓她坐下抹去眼淚道，“姥姥，您一定好好的。”

苗老太笑道，“我好着呢，等我好了，還是能吃能睡。我還得看着小娃娃長大嫁人呢。”

大妗子推開門進來遞給她一個茶缸子道，“喂孩子喝口水暖和暖和，外頭太冷了。”說著看向炕上的小娃娃道，“你姥姥很快就好了，帶她去醫務室看過了，沒什麼毛病，大夫說就是啥抵抗力差了。慢慢養養就成了。”

聽大妗子說已經去看過的大夫知道沒啥毛病俞向好這才放下心來。

苗老太道，“我聽琳琳說你也考上大學了，可惜你倆不在一個地方。要是在一個地方相互也有個照應。”

苗琳琳高中的時候學習成績不錯，高考前又突擊複習了好久，高考成績考的也不錯。不過小姑娘報了本省的魯大，學校就在省城，也非常不錯了。

俞向好便笑道，“以後肯定還能考研究生，讓琳琳考到京市去，到時候您和大舅他們一起去京市去，我帶您出去玩。”

“好好，這個好。”苗老太心情好了，瞅着氣色也好了不少，“等我身體好了叫上你大舅讓紅強帶我們去看你去。先去省城看琳琳，再去京市看你們。逛逛長城看看故宮去。”

看到老人臉上的笑，俞向好心裏也覺得開懷，她點頭道，“沒問題，我爸在京市有房子，咱都住家裏去。”

“唉，好。”苗老太笑道，“一輩子連清河縣都沒出去過，臨死前說啥也得看看首都去。”

大妗子笑道，“成，等您好了咱都去。”

苗老太笑眯眯道，“你這孩子是先苦后甜，在俞家遭了那麼多罪。好在趙家待你好，你親爸也回來了，以後就享福就好了。你娘那裏你也甭管她，還有你爹和向南在呢，她對不起你，那就別指望你給養老了。”

俞向好抿了抿唇道，“姥姥，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姥姥。”

“這話我愛聽。”苗老太笑着對大妗子道，“你好歹是做大妗子的人了，還不趕緊招呼做飯去。”

大妗子笑着道，“成，這不是看時間還早嗎，正好還有隻雞燉了給小寶貝吃。”

俞向好拿着嬌嬌的手拱手道，“快謝謝舅姥姥。”

跟苗老太說了會兒話俞向好讓她躺下再歇會兒，她抱着孩子出去和向麗麗說話了，“琳琳咋不在家？”

向麗麗道，“這不是考上大學了，去廠里辦手續去了。轉給二叔家大弟了。”

俞向好皺眉道，“麗麗的工作他能做？”

向麗麗撇嘴道，“幹不了拉倒，學上了沒幾天非得要去，琳琳說給三叔家大弟，二嬸又哭又鬧，三嬸就讓了。”

這操作俞向好竟覺得稀奇，往常最喜歡佔便宜的三嬸居然讓出去了……

向麗麗嘆氣道，“有奶奶看着還好，嬸子她們也不敢鬧太過，可人口多了難免有問題。奶奶年前生病說是凍着了，可也說不準是被二嬸氣着了，前幾天奶還跟我說過了正月就分家，讓各自出去過日子去。”

“分開過也好，省的麻煩。”俞向好說，各家有各家的難處，“不過你們大房工人多，到時候恐怕有的鬧騰。”

“鬧啥？”向麗麗哼了聲，“我的工作是你給的，紅強的是趙豐年給的。琳琳那是自己考出來的，當初學費是娘一點點省出來的，沒花家裏錢。大哥大嫂一直在家，他們憑啥還說我們。”

俞向好見她都想到了也不擔心了，向麗麗雖然大大咧咧可也是個有成算的，她並不擔心。

她壓低聲音道，“既然分家不如分的徹底些，你們大房就琳琳沒嫁人了，索性直接也分家得了。一大家子在一塊的時候你和大表嫂那是一個陣營的，但分了家后呢？磕磕絆絆的難免有麻煩，你們在縣城他們在家種地，時間長了心裏會沒有怨言？”

向麗麗驚訝道，“徹底分了？”

向麗麗想了想然後拍手道，“你說的對，到時候我提前跟媽商量商量。大哥大嫂都好說話應該也沒啥問題。我們日子過的好些讓爸媽跟我們過也成，兄弟間也不可能看着大哥日子過的不好不幫忙。分了家大家都為了小家使勁兒日子也紅火。”

“你們說啥呢，你小妗子喊你們出來聊天呢。”趙豐年推門進來見倆人嘰嘰咕咕的不免問道。

俞向好眨眨眼道，“秘密。”

趙豐年頓時就酸了，媳婦對他都有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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