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
石姣姣經歷過這麼多個世界,講真的,自從得知了小冤家的陰謀之後,金手指越來越粗,就再也不知道什麼叫害怕了。
可是這一刻,她是真的有點心裏打怵,玄圖一個人就鬧的天翻地覆,要是這麼多一起鬧起來……
對面站着的人顯然已經看到了剛才那一幕,看到她這才剛剛到了玄陽宮,就直接搞到了玄陽宮少主的頭上,氣氛已經開始微妙的變化。
石姣姣舔了舔嘴唇,絞盡腦汁的搜索着合適的措辭,想着解釋一下,可偏偏玄子夜這個大傻帽,估計讓石姣姣給親傻了,頭也沒回,修為又低的要死,全仗着老宮主臨死前的安排坐上了少宮主的位置,根本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一群人。
於是他紅着臉,按着自己的嘴唇,醞釀了一下勇氣,竟然表白道,“晚輩……”
玄子夜說,“那日前輩從魔域回滄源派的途中,曾經與晚輩打過照面,晚輩自那日之後,便魂牽夢縈,日思夜想……”
說出這樣直白肉麻的話,玄子夜也是豁出去了,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是閉着的,面紅耳赤眉眼生花,真的是美煞了人。
可是石姣姣現在真的沒心情欣賞了,因為她甚至已經察覺到了空中的靈力波動,以及劍拔弩張的氣氛。
“前輩……折,折花,我……”玄子夜大着膽子睜開眼,正要伸手去抓石姣姣,驟然間一道雪亮的劍鋒,直直的朝着石姣姣的手臂旁邊劈過來,眼見着正要把玄子夜要抓石姣姣的爪子給斬斷。
“大膽狂徒!我師尊的名號也是你配直呼的!”動手的不是別人,正是石姣姣的小徒弟嚴子渠,他到底是男主角,境界真的是一日千里,他這一劍劈下來,人卻在原地沒動,連他腰上的佩劍都沒有出鞘,竟然是化氣為劍,出手便如此的凶厲。
這可是在玄陽宮啊,玄子夜可是玄陽宮的少宮主,玄陽宮這一屆仙門大比的承辦方,即便是有不妥的地方,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氣不過總也要收斂着的,這樣直接動手,還狠的上來就要削掉人家一隻手臂,這……
小徒弟不懂事,難不成追光和閑雲也不懂事,連攔都不攔一下嘛!
石姣姣無奈,伸手攔下了嚴子渠兇殘的靈刃,那強橫的劍氣,落到石姣姣的手上,竟然溫柔的在她的手臂上纏了兩圈,這才緩緩沒入她的身體。
“子渠,”石姣姣索性也不解釋了,捉賊捉贓,捉姦捉雙,她都被抓現行了,再怎麼狡辯也是越描越黑,石姣姣索性整肅面色,翻車也翻的理直氣壯。
石姣姣長袖一甩,皺眉道,“不可無理。”
玄子夜就算再是個草包,剛才那殺氣,那險些把他手臂削掉的劍光,也頓時清醒過來,轉頭看到這麼多的人,激動加上驚嚇過度,抽了一口涼氣到肺子裏面,咳的驚天動地要死要活。
石姣姣真的什麼都不想管,這個那個的心碎,人太多了,她也拼不過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但是再怎麼摔,也有個原則,那就是絕對不能讓小冤家的任何一個人格出事。
出事就會影響他的意識,所以石姣姣不可能讓嚴子渠傷玄子夜,即便她根本對玄子夜什麼想法都沒有,剛才那麼做,純粹是腦子抽風。
可是她當眾維護玄子夜這件事,卻讓對面的一眾人,都不着痕迹的神色變化,連一向總是在石姣姣面前小太陽一樣的嚴子渠,面色都沉了下來。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且詭異,石姣姣不動,對面站着的一眾人也不動,追光和閑雲截然相反的兩種性格,此時此刻的神色卻如出一轍。
而他們兩個不動,身後的弟子們自然也就站着不動,石姣姣想給他們讓路都沒得讓。
身後玄子夜咳的還沒停止,腰彎的已經要懟到地上去了,石姣姣真怕他下一刻嘔出一口老血,接着就要蹬腿兒歸西。
實在迫於無奈,回手撈住他的手臂,靈力順着他的手腕上輸送進去,幾乎是瞬間就撫平了他的氣息,冰凍多年,內腹五勞七傷,沒一點好地方,這個人格上輩子是個三秒男這輩子看樣子又是個短命鬼,她倒是不心疼,但是至少他得撐到小冤家回來。
於是她又多輸送了一些靈力給他,靈力如海奔流在他的身體各處,溫養他的每一處內腹傷痛,石姣姣只是順手,卻沒成想,她的靈力一下子沒能收住……
衝擊從石姣姣和玄子夜的兩人周圍擴散,竟然生生的將站在不遠處的眾人沖的後撤了一步,玄子夜眉眼舒展,低頭用無盡感激,和難以言喻的曖昧視線看着石姣姣,甚至還裝着虛弱輕輕擁住石姣姣借力。
而事實是,石姣姣給他灌輸的靈力太多了,一個不慎……幫着他連沖了兩個境界。
這下完了,真的完,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石姣姣堪稱絕望的鬆開玄子夜,轉頭看都沒敢看眾人一眼,用只有玄子夜和她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快跑。”
這才可憐巴巴貼着前邊溜進的院子。
眾人似乎被定住了一般,和石姣姣有一腿的個個眼睛發紅,和石姣姣沒一腿的弟子們,也是個個眼睛發紅。
折花仙尊的境界到底是有多麼厲害啊,他們也想被調戲!要是能夠直接沖兩個境界,那可是很多人幾十年的修鍊才可以得到成果!
仙尊抱抱我!
石姣姣腳底抹油,迅速逃離了火葬現場,溜到了玄陽宮給他們滄源派安排的院子當中,正中間的三個屋子,石姣姣不知道哪個是自己的,但是好在有洒掃的小童給她指了屋子,她這才趕緊進去。
然後一整天謊稱不舒服,躲在屋子裏哪也沒有去,連門都不出,並且決定這一次仙門大比之後,她就借口去雲遊,找個地方先躲起來,暗中觀察,反正小冤家回來就算是她不出現,他也一定會找她的。
只不過該來的總會來的,石姣姣這一晚上的門窗都要被敲爛踩爛了,最先來的是追光,各種旁敲側擊的詢問她到底和玄子夜什麼時候認識的又緣何要助他衝破境界。
石姣姣舌燦蓮花,胡編亂造,總算是把追光糊弄走了之後,青絨綠葉又來了,這兩個人還好,畢竟石姣姣是他們師傅,也是他們的主人,很輕鬆的就打發了。
不過再接下來的就不好搞了,段承宣,石姣姣好幾次和他親昵,總不能不給個解釋,於是她又把糊弄追光的那一調,“當初在魔域回來的途中,玄子夜曾經助我”這一套,搬出來搪塞段承宣,累的真的口乾舌燥,最後還沒有摟着人啃一口好使。
然而這邊還沒等把段承宣送走,閑雲竟然來了,說話間已經到了門邊,這時候要段承宣從後窗戶走,但是一開窗,小徒弟嚴子渠撅着小嘴站在窗外,明顯是在聽牆角,而且聽的很不爽快。
眼見着他要張嘴,石姣姣把他嘴捂住,要把段承宣和他一起朝外塞,嚴子渠卻攔着窗戶不許。
於是……石姣姣沒辦法,只能一手一個,把兩個孽障都拽進來,一個塞在了床底下,一個塞子了被子裏。
這才把閑雲給迎進來,閑雲進來之後,說了幾句正兒八經的話,說是門派中都哪些值得結識云云,然後終於拐到正題。
“玄陽宮少宮主並非良配,”閑雲像個操碎了心的老父親,忍着心中酸澀說道,“且他與你年歲相距太大,資質平平,又在冰棺之中數年,恐不長命。”
閑雲說,“如今師妹已然不需要修習滄源派清妄訣,另闢蹊徑且修鍊效果甚好,尋找道侶也不是不可,但若如玄陽宮的少主那般,不若師妹再同師弟修好,也算是同出本源,兩小無猜。”
石姣姣坐在床邊上,心想着原來這大師兄是來做媒的,可是她現在床上大徒弟在掐她后腰,床下小徒弟在捏她腳踝,嘴上說著要她同別人修好的大師兄,實則看她的眼神,蘊着遮不住的酸澀,要她如何選擇?
石姣姣搖頭,乾巴巴的解釋,“我對那玄陽宮少主玄子夜,並無想法。”
“那你同師弟……”
“也再無可能。”石姣姣說,“大師兄,我今日真的不太……哎!”
小腿上被咬了下,石姣姣實在是沒忍住,喊了一聲又下意識朝下看了一眼,再抬頭想要含混已經來不及了,閑雲是何等的高手,方才進屋的時候沒有立刻就發現兩人,只因為他本身心中也煩亂不已。
於是床底下的嚴子渠就拎小雞仔一樣的被閑雲給拎了出來。
這他媽的深更半夜,弟子在師尊的床底下被拽出來,用修鍊的理由和借口肯定是糊弄不過去的,這明顯就是抓姦現場。
石姣姣看着向來面色端正冷肅的閑雲表情開裂,試圖解釋,但是動了動嘴唇,緩緩嘆出一口氣。
“見過閑雲仙尊……”嚴子渠倒還挺機靈的,連忙整了整衣服,跪在閑雲的面前請安。
閑雲表情震驚的看向石姣姣,眼中這一切的情緒千變萬化,最後歸為控訴。
石姣姣在這不該看懂的時刻竟然看懂了閑雲的控訴——嚴子渠他才十七歲啊!
真正的十七歲,他還是個孩子!
“大師兄,這個你真誤會了。”嚴子渠她真沒下手啊!
“這個……誤會?”閑雲簡直要找不到自己的聲音,這荒謬的一幕帶給他的衝擊太大了,即便是閑雲見過這種事情無數,但不相識,再是深刻,也觸動不到他,但面前這個人是他的小師妹。
是他幾乎從小看大,甚至還……還意動的小師妹!
有那麼瞬間,閑雲甚至有些不敢直視石姣姣,像是不敢直視他自己荒謬的情動。
可是這一錯眼的功夫,他的三觀徹底摔在地上稀巴爛,連撿都撿不起來。
他發現床上的被子裏面鼓動了一下,愣了一下之後,幾乎是一瞬間就到了床邊,並且在石姣姣反應過來,堪稱崩潰的叫聲中掀開了被子。
接下來屋子裏的所有人都僵住了,段承宣跪在床上也說了一句。“拜見仙尊”
明明聲音因為心虛小若蚊蠅,卻不知道為什麼簡直像帶着巨大的衝擊,將閑雲生生沖的後退了一步。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石姣姣無聲用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表情一言難盡。
閑雲似乎傻掉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猛的轉過頭看下石姣姣,聲色俱厲,“師妹!”
閑雲哆嗦着手,指着床上的段承宣,如果說在床底下還能掩耳盜鈴勉強含混,但是在床上,蓋着石姣姣的被子,就真的不是任何理由能夠含混過去的。
“他這是……”閑雲說了一半,簡直羞恥的開不了口,嘴唇開合了幾次,覺得自己此刻簡直像是一條被拋到岸上暴晒擱淺的魚。
“師妹,你怎的如此糊塗!他們可是你的徒弟,這若是傳出去,要讓修真界的人如何看待?!”
閑雲對着石姣姣吼完,又對着段承宣,“孽障!還不快滾下來!”
段承宣屁滾尿流的從石姣姣的床上滾下來,和嚴子渠一左一右跪在石姣姣的身邊,石姣姣面對着閑雲的質問,確實有那麼瞬間羞恥的耳熱。
關鍵是閑雲太過剛正,哪怕他本身生的正是青春正好,卻是性情木訥古板,總給人一種老父親般的嚴謹。
石姣姣根本不知道作何解釋,強行狡辯也沒意思,他要是真的不招惹,段承宣也不可能半夜三更的找來,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情,他也不能推給段承宣。
於是石姣姣只是指着嚴子渠的腦袋說道,“大師兄,我真的沒有……沒有對子渠怎麼樣。”
這話說出來,石姣姣自己聽着都像自己是一頭虎狼一般,明明段承宣她也沒有勾搭,是自己貼上來的!
而且這個世界,嚴格來說石姣姣根本就沒有攻略過,全都是自己貼上來的……
閑雲似乎已經聽不進去石姣姣說什麼,滿臉難以置信,要是從前他面對現在這種情況,肯定會秋風掃落葉一樣幫石姣姣做主,把兩個徒弟趕出去,切斷他們之間的關係。
雖然在這修真界中,沒有長兄如父的說法,但若是從前的閑雲,這種主他還是能做的。
可是現在不同,他不敢,他連自己的心思都沒有辦法控制,無論做什麼,閑雲都會覺得自己卑鄙,是為了一己之私……
所以他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是神色複雜的看着兩個跪着一個站着的師徒三人,半晌一甩袍袖,直接走人了。
“你們兩個趕緊起來,”見閑雲走了,石姣姣讓兩個人起來,親自把兩人送到門口,微微皺眉說道,“趕緊回去睡覺。”
說完之後將兩人推出去,接着將門關上,總算是靠在門上松出一口氣。
聽到兩個人離開的腳步聲,石姣姣這才疲憊的走到床邊,可是這還不算完,石姣姣才要躺下,就聽到窗戶又被敲響了。
石姣姣以為誰又去而復返,沒什麼好臉色的打開窗,卻看到窗外站着的竟然是本來應該待在滄源派的小傀儡。
“你怎麼在這裏?”石姣姣一語雙關,小傀儡不應該跟着滄源派的弟子來,路上石姣姣根本就沒有見到他跟着。
“你要我來的。”小傀儡說。
石姣姣一邊把他往屋子裏拽,一邊說道,“別扯了我根本就……”
他把小傀儡拉進屋子裏,窗戶還沒能關上,整個人就愣住了,盯着小傀儡問道,“你會說話了?!”
小傀儡點了點頭,“會了……你好久不見我。”
石姣姣有片刻的震驚,但是隨即又淡定下來,還有什麼不可能,她的後背還能召喚出神龍呢……
“你怎麼會跟着來的?”石姣姣說,“仙門大比雖說是公正的比試,但是每一次都有因為私下鬥毆而犧牲的弟子們,你毫無修為,跟來太危險了。”
“你到底是跟着誰來的?他們就讓你來了?”石姣姣還是想不通。
“我說,你讓我來的。”小傀儡那張從來沒有表情的臉,依舊還是那樣子,但是說出這樣的話,石姣姣卻莫名的覺得他很雞賊。
就憑她如今在滄源派之中的地位,她來仙門大比,說要帶一個傀儡,哪怕是沒用,不合適,整個門派也沒有人會反駁。
“就你聰明!”石姣姣用手敲了敲他的腦袋,把窗戶關上了。
“那你就在房間裏獃著,不要出去知道嗎?”石姣姣在小傀儡的面前,算是能夠放鬆下來的,走到床邊上坐下,看着他自然的倒了一杯水端到他的手邊,接過來喝了一口。
“我想你了。”小傀儡突然說道。
石姣姣一口水吸氣管里,一連咳了好幾聲才停下。
“你……”她哭笑不得的看着小傀儡,“你這一會說話,還怪嚇人的。”
小傀儡把杯子接過來,放回了桌子上,走回到石姣姣的身邊,已經完全沒有一個傀儡應該有的凝滯感,同一個真人沒有兩樣。
他極自然地幫着石姣姣拆掉頭上的頭飾,然後又伸手去拽石姣姣的腰封。
但是被石姣姣給按住了手,一個擁有意識,又會說話,又毫無凝滯感,還會耍心眼兒的傀儡,石姣姣已經完全無法把它當成一個傀儡了。
再讓他伺候自己寬衣解帶,就顯得奇奇怪怪的。
“我自己來吧,”石姣姣說,“你既然跟着來了,他們肯定也給你安排獨自的房間了,回你自己的房間去吧。”
“我不。”小傀儡面無表情但聲音十分的倔強。
“我想你了。”小傀儡說著,毫不客氣的朝着石姣姣的床上爬。
石姣姣:“……”
不過到底石姣姣還是沒有用雷霆手段把他給趕走,因為這個人格是趙平慈,跟他睡在一塊,除了有一點擠之外,就跟多了一個抱枕沒有什麼區別。
果然小傀儡特別的老實,躺在石姣姣的身邊,就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石姣姣跟他睡的次數也不少了,沒什麼不習慣的,很快就熟睡。
第二天就是仙門大比,首先開始的是低階弟子們,規則很簡單,一共就兩場,第一場是車輪戰,十人一組,最後勝出的人再同其他勝出的人對戰,依次升級。
石姣姣跟着所有的仙門仙首們,坐在浮空的高台,看着底下的弟子們比試,他們的服裝和武器都是統一,還有四面八方的高階弟子時刻看着,防止有人作弊。
石姣姣也看得聚精會神,因為這一場比試中,有嚴子渠。
他已經連勝了好幾場,車輪戰術其實並不公平,但是修真這件事的本身,就是不公平的,有人天生就擁有別人望塵莫及的資質,勝出不光是拼實力,更多的是拼運氣。
修行,找到適合自己的功法,升級進階,平平穩穩地度過每一個心魔,這本身就是一種運氣。
如果拼運氣的話,誰又能夠拼得過氣運之子呢。
但嚴子渠天資再是好,也架不住他入門的時間短,碰上實力穩固的弟子,他光靠着那些投機取巧的招數,應對的非常的吃力。
不過石姣姣不擔心,因為男主角在升級的道路上註定坎坷,他現在就在坎坷,因為他遇見了自己的命定女人,這本書的女主角,碧雯。
碧雯是扉武山山長的關門弟子,本來嚴子渠應該也拜入扉武山,不過因為石姣姣穿越過來煽動了一下蝴蝶的翅膀,本來應該在相同陣營的男女主,這就在比試場上成了敵對方。
石姣姣看兩人打看得津津有味兒,兩個人的套路都差不多,根基都不深,但是都學的非常的雜,足足有兩盞茶的功夫,兩個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受傷,卻竟然還沒分出勝負來。
不過最後還是嚴子渠拼着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勝了碧雯一籌自己傷的卻也不輕。
男女主角下場的時候,石姣姣眼看着兩個人視線好半晌都沒離開彼此,輕輕的咦了一聲。
媽的劇情是她改的,難道這兩人是這麼迅速就一見鍾情勾搭到一起了嗎?
第一輪比試結束了,石姣姣迫不及待的從高台上下去,去找在下面療傷的嚴子渠,在他人的眼中包括嚴子渠的眼中,都是石姣姣這個做師尊的見徒弟受傷了,擔憂心切。
嚴子渠甚至感動的快哭了,卻不知道石姣姣這個老狗逼,只是趕着去把男女主劇情裏面在這場比賽中萌生出的愛苗,給親手掐斷而已。
雖然到現在,石姣姣還不知道小冤家到底在哪個身體裏面蘇醒過來,但是這些個人格,長着小冤家模樣的嚴子渠,一個都不能出事,也一個都不能搞出什麼意外來。
萬一小冤家就蘇醒在嚴子渠的身上,而嚴子渠在劇情的推動之下和女主角有了點兒什麼,石姣姣腸子都得悔青了。
於是,她無恥的對着自己的小弟子下手了。
當然小弟子到現在還太小了,石姣姣並不能真的怎麼樣。
況且石姣姣背着那麼多的風流債,這種情況之下要去攻略一個人實在是太費勁了,所以石姣姣絲毫沒有良心的,直接用的是威脅的手段。
就在嚴子渠滿心感動,感動於自己的師尊竟然為了他這樣急沖沖的過來,急匆匆的拉着他去休息室的時候,石姣姣將門一關,把嚴子渠往牆上一推——
然後愣了一下,微微仰頭,“你什麼時候長這麼高了?”
嚴子渠被她按在了傷口上,疼的呲了一下牙,卻笑了起來,“師尊好久不曾關心弟子,弟子這段時間長個子,整夜的腿疼呢。”
石姣姣略頓了一下,繼續她的威脅,仰着頭對嚴子渠說道,“你年歲還小呢,雖然這一次有很多其他門派的女修,但是你可千萬不能胡鬧,知道嗎?”
嚴子渠微微眯着眼,“什麼叫胡鬧啊?”
他頓了一下,不尊不重的說,“就像那天師尊對待玄陽宮的少宮主一樣嗎?”
石姣姣噎住,伸手敲了一下他腦門,“小孩子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反正你不許,”石姣姣說,“否則我回山就將藏書閣的通行玉佩收回來。”
她想了想又加重威脅,說道,“再把你山下救上來的那些小孩子們都趕出山。”
嚴子渠的臉色終於嚴肅起來,像是害怕了一樣,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弟子會聽話的,師尊,弟子絕不多看任何女修一眼。”
石姣姣這才滿意,“不錯,繼續努力,我幫你療傷一下吧。”
說著便抓着嚴子渠的手腕,朝着他輸送靈力。
嚴子渠感覺渾身的傷痛被一股熱流拂過,舒服的嘆了一口氣,垂頭看着石姣姣認真的小臉,想到那麼多和師尊有牽扯的人,神色晦暗。
突然間說道,“師尊,弟子不小了,在凡塵中弟子這個年紀,有三四個孩子都不稀奇了。”
石姣姣瞪了他一眼,“那是凡塵中,你如今是修者,壽命長着呢,這個年紀就該專心的修鍊。”
嚴子渠不着痕迹地湊近石姣姣,又說,“師尊,今日是弟子十八歲的生辰呢。”
“什麼?你的生辰?”石姣姣挺驚訝抬頭,“那你怎麼不早說呢,等回到門派之中,我帶你去法器庫挑選一件襯手的法器作為禮物。”
“弟子不需要什麼禮物,現如今太強的法器弟子駕馭不了,況且有了法器之後,就會依賴,疏於修行,”嚴子渠說,“不若師尊給弟子一樣其他的禮物吧。”
“你想要什麼?”石姣姣說,“只要你乖乖聽話,我都盡量為你尋來。”
“師尊對弟子真好,”嚴子渠眯起眼睛,“弟子想要的並不難尋,弟子一定會乖乖聽話的。”
嚴子渠伸手,扶住了石姣姣的後腦,“弟子並不會去看其他的女修,可弟子有一些好奇,師尊說的胡鬧到底是什麼滋味。”
“不若師尊教教弟子吧……”
說著,在石姣姣錯愕的視線中,嚴子渠低頭,貼上了她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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