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誰付診費
這些五大三粗的漢子,要不是被村裡人忽悠,早就去城裏的大藥房看病,哪裏還能在這留下,但是見柳冬嘴上沒毛,這心裏也有點不牢靠。
柳冬站起來臉皮耷拉下來,指着裏屋對這些大漢冷聲道,“治就趕緊搬進屋,不治滾!”
話說完,柳冬背過手轉身就走,心直接冷了半截,自己怎麼就能說出這話來?這些人要是耍橫那可怎麼辦?
柳冬正想着,背後一陣腳步聲,柳冬下意識的捂住腦袋回頭這麼一瞧,唉?真嚇唬住了?
“慢着!”
柳冬捏着下巴邁着四方步緩緩進門,瞅着在場之人,裝大腕的樣子開口道,“先說好咯,進了這屋子就得聽我的了。”
“哪來那麼多廢話,趕緊治!”
這大漢一開口,手上倏地出現一把尖刀,直接就架在了柳冬的脖子上。
柳冬汗呼啦一下就出來了,這大爺剛開始裝就裝不下去,瞬間有點蔫吧了,開口解釋道,“這姑娘,脈象沉澀入骨,傷的不是膚表,我得知道你們急不急啊?”
“怎麼不急!”
“那好嘞!”
柳冬琢磨了一下,邁開步子進屋,手剛伸到女人衣領子,頓住了,回頭瞟了一眼,然後對那女跟班開口道,“讓男爺們都出去,你留下搭把搭把手。”
人剛出去,柳冬直接伸出手,就要解開這病美人的衣領,跟班頓時急了,拉住柳冬急躁的說道,“你想怎麼?”
“治不治?”
柳冬這三字嚇唬住了多少小媳婦兒,這跟班跺着腳推開柳冬,替病美人解開了衣裳,雪白的肌膚露出來。
柳冬眼珠子都挪不動了,這城裏人真是不一樣,這時候跟班轉頭,柳冬側過身,嘴裏念叨着,“這傷口還沒完全癒合,我得先把膿血擠出來。”
“我來!”
這跟班也不能看着自家小姐被佔便宜不是?剛要上前被柳冬一把瞪出來,斜了一眼道,“你會這手法?”
跟班看着柳冬冠冕堂皇的佔着便宜,這氣呀,就不打一處來。
就這會兒,柳冬倏地一針直接下去,病美人沒轉醒,但是咳出一口血來。
跟班驚訝,看見病美人眼皮子抖動,直接上去搖晃自家主子。
柳冬也不是單純佔便宜,柳冬這拔出的針上,帶着一根極細的銀絲,這才是柳冬的目的。
“放手!”
病美人未睜眼先出聲,柳冬聽這聲音像是最好聽的山鳥叫聲,戀戀不捨的鬆開手,手指卻戳在病美人已經結疤了傷口上。
“河底的蚌子殼底烤的微黃碾碎了伴着茶葉末子糊在傷口上,恢復慢點,不留疤。”
話說完,柳冬趕緊走,這佔了便宜,還得要一份大錢才行,想到這,柳冬直接轉頭,瞅着面色蒼白的病美人,開口道,“誰付診費。”
病美人皺着眉頭,琢磨着柳冬說的方子,臉上有些不信,“當真?”
柳冬也自己拿不準這事,他現在也沒弄明白,那些年死記硬背的山野醫書,怎麼就冒出來了。
但這會兒,也得要死了人,還得裝出風範來,柳冬一想,直接伸手要錢,“人醒了,方子愛用不用,給錢!”
跟班得到病美人的指示,從口袋裏掏出一摞錢,那厚度估摸也有一兩千,遞到柳冬手裏,還帶着怨氣問道,“什麼茶?毛峰,霧雪?還是大紅袍?”
柳冬樂了,這是在這炫富呢?有那好玩意你給我呀,心裏想着,嘴裏卻沒敢這麼說,指着病美人道,“隨便點,破爛茶葉末子就行。”
病美人捂着胸口,站起身,瞅了柳冬一眼,對身邊的跟班嘀咕兩句,轉眼看向柳冬眸子有些異樣,輕聲開口道,“葯不見效,我就住你這。”
唉?這大美人要跟我住?柳冬指着裏屋有點激動的開口道,“我這可就有炕,只夠一人睡的!”
“哦,沒事。”
“小姐,你瘋了吧?”
跟班的還要說話,卻被這病美人直接攔住了嘴,自己的毛病別人不清楚,她自己可明白的很。
病美人囑咐兩聲,讓跟班的出去,病美人親自關上門,眼珠子盯着柳冬,輕聲道,“我這病可是人為種下的,誰也治不了,只能靠吃藥吊著命。”
嗤!
柳冬不屑的笑了一聲,手指就要戳向那病美人,這病美人一躲,柳冬尷尬的笑笑,撓着腦袋瓜子開口道,“誰給你瞧病,誰坑你,你這呀,傷口裏有堅韌物遺留,內部必定潰爛流膿,毒火攻心……”
“唉?”
柳冬這話還沒說完,病美人手上就亮出一柄蝴蝶刀,那眼珠子好像是臘月的冰,那叫一個寒。
“你胡說什麼呢!”
柳冬也是猜測,見這病美人這表現更把握了,眨巴着指着病美人輕聲道,“怕是開刀去膿不久吧?”
“你又怎麼知道?”
“我看出來的!”
柳冬指着診所唯一的沙發,倒上一壺山湖水,小心翼翼的拉着病美人的手。
這娘們心氣高傲,但是這事也讓她不得不聽,順着柳冬坐下,手上蝴蝶刀直接拍在了桌子上,那冷寒的眸子算是凍住了柳冬。
柳冬從指縫中把那銀絲甩在桌子上,得意的看着病美人道,“看見這個沒?始終在你傷口內,引發毒火攻心,引起內部潰爛,手術剜肉去濃,不去根兒,那能好么?”
病美人盯着桌子上的銀絲思慮半天,對這事將信將疑,狐疑的看着柳冬道,“一開始你怎麼不說。”
病美人這話一問,柳冬有點黯然,像是想起了些往事,但是這笑卻轉眼又掛在臉上,指着外頭等着那些漢子,“害你的人喲,往往在身邊,我可不想沒命。”
柳冬這話意有所指,病美人臉像是四五月的天,變來變去,最後瞅着柳冬,掏出一摞票子道,“我就住你這,對外我說重病難醫。”
柳冬不知道這是一場多渾濁的水,被美色迷住了腦子,手攥着茶杯,激動的問道,“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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