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陸巡的信息
“上次我聽見小北喊你表姐夫，你和曉曉是什麼關係？”
王蘭憔悴的臉容轉了過來，這幾天，她的心思都放在女兒孫曉曉身上，從未有認真打量過鄭一航，現在她才發現這個男人身材挺拔高大，冷峻的臉龐添加了一幕穩重，特別那雙漆黑的眼睛，宛如一把利劍般深邃，氣勢讓人看起來很有安全感。
“朋友！”鄭一航沒有遲疑，神色沉穩的答覆王蘭，他對孫曉曉沒有那種情愫，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因為他已經不會再相信女人。
“我相信你。”王蘭是過來人了，有些東西看得很透，知道鄭一航沒有撒謊。
王蘭移開停留在鄭一航臉上的視線，轉而望着自己的女兒，苦楚的說道：“曉曉本來有一個很美好的家庭，只是在她七歲的時候，發生了變故沒了父親，我也為了躲避一些事情，帶着她東躲西藏，最後定居在一個四線小城市，靠打零工維持生計。”
聽着王蘭的話，鄭一航眉頭微着，但保持着沉默沒有出聲，任她繼續說下去。
“日子雖然過得有點艱辛，但曉曉她很懂事乖巧，每次在我最累最無助的時候，都會變相的哄我開心，要是當時沒有她陪伴的話，我怕自己連苟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可以說是她給了我堅持下去的希望。後來，曉曉以優越的高考成績，被寧鄉市大學錄取，從我的身邊離開了。”
說到這裏，王蘭淚珠止不住的從眼眶流了出來，她擦了擦淚痕，繼續說道：“那種分離的感覺，讓我又悲又喜，悲的是心裏捨不得她離開，喜的是她長大了，能規劃選擇她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像我那樣悲慘坎坷，可是如今看來，曉曉她除了肉體上，感情也註定會被傷的很深。”
“抱歉，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鄭一航緊着額頭，他知道王蘭最後的那一句話，是刻意說給自己聽的。
“懂也好，不懂也好，曉曉她是我的全部，作為母親的我，不想看到她再次受傷。”王蘭沒有去解釋，輕輕撫摸着孫曉曉的臉，鄭一航則沉思的擰着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另一邊，王小北帶着鄭萱，來到了醫院的繳費處。
“一共是六萬三千八百五十二元，請問您是要刷卡，還是用掃碼支付？”身穿白大褂的女收費員，查詢了一下繳費清單，戴着口罩詢問鄭萱。
“掃碼吧。”鄭萱拿出自己的手機，掃了一下醫院的二維碼，輸入密碼支付了這一筆錢。
“好的，收到了！”身材白大褂的女收費員，把一張清單遞給了鄭萱。
“個，十，百，千，萬，百萬……”此時的王小北，盯着鄭萱的手機短訊，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震撼，他活了那麼久，從來就沒見過那麼多錢。
“怎麼了嘛？”察覺到王小北的異常，鄭萱奇怪的問道。
“沒，沒什麼……”王小北回過神來，尷尬的搖了搖頭，只是心想不斷的暗想着，鄭萱的年齡與自己相差不大，卻已經擁有幾百萬存款，她和鄭一航到底是什麼人啊。
“馨……馨瑤姐……”然而，鄭萱這一刻，並沒有搭理王小北，那雙清澈的如水眼眸，木訥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王小北順着她的視線看去，整個人瞬間就被驚艷到了，他除了在電視上，從未見過姿色那麼美的女人，甚至比自己的表姐孫曉曉還要漂亮那麼幾分。
只見身材高挑，五官精緻絕美，穿着緊身ol精簡制服的姚香歆，踩着一雙黑色的高跟鞋，氣質冷艷高貴的走向了鄭萱。
但是，姚香歆纖眉緊蹙，冰冷的美眸，散發出一股深深的寒意，唇語冷沉的問道：“小萱，你孫曉曉姐現在在哪裏？”
姚香歆這副冷寒的面容，還有如同冰窖一樣冷的語氣，讓鄭萱心裏忽然覺的她，變得很陌生很遙遠，小心翼翼的畏懼道：“在……在三樓……”
注意到鄭萱的變化，姚香歆冷沉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她盡量使自己冰冷的語氣平穩下來，說道：“帶我去吧。”
“好……”鄭萱輕咬着嘴唇，動作拘束的帶着姚香歆往孫曉曉病房走去，而一旁的王小北，時不時偷偷瞄一眼姚香歆冷艷的臉，這個女人的氣質讓他深深着迷。
孫曉曉的重症病房內，鄭一航聽見噠噠噠高跟鞋的聲音，轉頭往門外看去，見到了一張既熟悉又冰冷的臉。
姚香歆也看到了鄭一航，但目光沒有絲毫的停留，就快速的從他身上移開，望向病床里躺着的孫曉曉。
“曉曉！”看見孫曉曉身上插滿各種醫療儀器，還要靠戴着氧氣罩呼吸模樣，姚香歆冰冷的臉蛋一變，憂心忡忡的急忙走上前。
對於突然出現的姚香歆，王蘭雖然感到有點驚詫，但沒有多說些什麼，因為她發現一顆顆滾燙的淚珠，此刻正順着姚香歆的臉頰不斷流淌下來，嬌軀還忍不住的在顫抖着。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曉曉……”姚香歆泫然淚泣的伸出手，緊抓着孫曉曉纖柔的手心，幾天前明明還好好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究竟是誰要那麼狠毒……
“哥……”鄭萱來到了鄭一航身邊，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角，眼眸憂慮不安的看着姚香歆。
鄭一航沒有說什麼，冷峻的臉容也很平淡，只是姚香歆這副又怒又哀傷的樣子，讓他漆黑的雙目微微凝着。
姚香歆緊咬着牙，心痛的宛如刀絞一般，孫曉曉是她最要好的閨蜜，可被人用刀捅成重傷時，她還在忙碌着自己的工作，要不是今天早上有人告訴了她，恐怕她直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什麼都不知道。
“曉曉……”姚香歆眼角濕潤，握起孫曉曉的手，淚珠止不住的往下流，心臟像被萬根針刺痛。
“醫生說她度過危險期了，這幾天應該能醒來，你不用太擔心。”這時，鄭一航聲音沙啞的開口了，只不過姚香歆卻彷彿沒有聽見一樣，緊緊握住孫曉曉的手，一言不發。
“馨……馨瑤姐，我哥他沒有騙你……醫生說孫曉曉姐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鄭萱小心翼翼的看着姚香歆，也弱弱細聲的說道。
“你出來！”姚香歆霍然起身，走出了孫曉曉的病房，經過鄭一航身邊時，唇語非常冰冷的留下了一句話。
鄭一航掀了掀眉頭，看了一眼姚香歆的背影，跟着她走出到了外面的走廊。
人來人往的走廊里，鄭一航站在姚香歆身後，但彼此都沒有先出聲，氣氛很是沉重。
過了四五分鐘，姚香歆才緩緩的轉過身來，冰眸直視着鄭一航，語氣冷寒的問道：“曉曉替你擋了那一刀才重傷的？”
“是！”鄭一航沒有否認，如實的說道。
“為什麼，當初你能闖進香麗山莊救我，為什麼就不能保護好曉曉？”姚香歆怒瞪着眼，冰冷刺骨的埋怨聲，在走廊里回蕩了起來。
鄭一航保持着沉默，沒有為自己去辯解，因為事已至此，說再多都沒有用。
“你現在連話都懶得跟我說了是嗎？”見鄭一航沒有解釋的意思，姚香歆的心隱隱作痛，就連聲音也都有些哽咽。
“你想讓我說什麼？”鄭一航的臉看不出是什麼情緒，姚香歆心裏更加失望了，酸楚的猶如打翻了五味雜陳。
“行，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但我最後再問你一句，傷害曉曉的人是誰？”姚香歆冰眸冷漠，看向鄭一航的視線，不再帶着一絲柔情，如同在看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
“李山！”提到這個名字，鄭一航幽暗的瞳孔散發出一道冷芒，心頭濃郁的殺意，毫無收斂地爆發了出來。
“李山？”姚香歆思緒猛的一愣，忽然明白了點什麼。原來，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要是鄭一航最初不擔任自己的保鏢，就不會得罪李山，更不會被人當街圍堵截殺，害孫曉曉被人用刀捅成重傷。
“你心裏肯定很恨我，或者我爸吧？”姚香歆閉上眼眸，失聲苦笑了出來，這一刻，她終於知道自己的父親姚岳，為什麼要讓鄭一航走了，還說這都是為了自己好。
“沒有！”鄭一航淡淡的說道，他從不怨恨任何人，哪怕是被姚岳兔死狗烹，都沒有憎恨。
“對不起，是我爸太自私了。”姚香歆黯然神傷的低着頭，要是鄭一航還擔任自己保鏢的話，那現在躺在病床里的人絕對不會是孫曉曉，而是自己……
“以你爸的角度來說，他只是想保護你的安全，沒有任何的錯，所以你也不用內疚自責。”鄭一航淡淡的說道。
姚香歆搖了搖頭，自嘲的冷笑：“可笑的我，一開始卻還在責怪你，原來我才是那個最遲鈍，最愚蠢的人。”
看着姚香歆情緒落寞的神色，鄭一航皺了皺眉頭，走到她跟前認真的說道：“這次的事情上，誰都沒有錯，只怪我當時太大意，沒有保護好孫曉曉。”
姚香歆泫然淚下，鄭一航抹掉她臉頰的淚痕，平靜的說道：“孫曉曉的仇，我會讓那些人以血來償還。”
“鄭一航……”姚香歆瓊鼻酸楚，很想撲到鄭一航懷裏，緊緊的摟抱着他，但始終都沒有勇氣邁出這一步。
“哥，孫曉曉姐她醒了……”突然，鄭萱充滿驚喜的聲音，傳進了鄭一航和姚香歆的耳中，只見她從孫曉曉的病房裏小跑了出來。
鄭一航和姚香歆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神里的忻悅，並肩回到了孫曉曉的重症病房。
病房裏，王蘭喜極而泣，臉色略蒼白的孫曉曉，虛弱的躺在病床里安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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