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威脅
鄭一航沉寂了小會,牽強的撒謊笑道:“我是曉曉的同事,她手機落在機場裏忘記帶了……”
“你說謊!”鄭一航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里的女人就冷聲打斷了他。
鄭一航沒有再出聲,電話里的女人,再次傳出了冷冷的聲音:“你到底是誰,曉曉她在哪裏,我警告你她要是受到了一點委屈,我死都不會放過你。”
“對不起阿姨,孫曉曉她受傷了,胸口被人刺中了一刀,在寧鄉市的第一人民醫院。”鄭一航不再隱瞞的說了出來,因為跟自己通話的女人,是孫曉曉的母親,自己沒有權利不告訴她。
“你說什麼?”電話里的女人,聲顫恐懼的問道。
鄭一航把剛才說的話,再次重複的說了一遍,“孫曉曉她受了重傷,在寧鄉市第一人民醫院治療。”
“轟!”
遠在幾百公裡外的一個四線小城市,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聽到這忽如其來的噩耗,腦袋如同被雷劈了一般,雙腿發軟倒在了地上。
王蘭無法想像,自己熱情乖巧的女兒,為什麼會遭受到這樣的不公。
鄭一航心情沉重的捏着拳頭,把孫曉曉被黃平用匕首刺成重傷的過程,詳細的給王蘭說了一遍。
“不!你在騙我,告訴我你是不是在騙我?!”王蘭撕心裂肺的失聲痛哭喊道,她感覺整片天都塌了下來,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阿姨對不起!”鄭一航輕嘆口氣,心裏堆滿了內疚感,畢竟孫曉曉重傷的事情,他有無法推卸的責任。
王蘭肝腸寸斷的在哭泣,這一刻沒有言語能夠形容,她那顆如刀絞一樣劇痛的心。
“我告訴你,曉曉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絕對!”王蘭聲具淚下的痛哭道,要是鄭一航在她旁邊的話,一定會發現她整張臉都被淚水給溢濕了。
“對不起!”鄭一航自責道。
王蘭顫抖着手掛斷電話,邊哭邊踉蹌的起身,連行李都沒有收拾,走到衣櫃裏拿出一本存摺,就奔赴了前往寧鄉市的汽車站。
聽着電話里傳出的嘟嘟忙音,鄭一航仰起頭深吸了口氣,那雙幽暗滲人的眼睛,蔓延上了無窮的殺意。
今晚,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
景尚花園,牆面上掛着的時鐘,已經轉到了十一點半,哥哥鄭一航和孫曉曉外出了差不多四個小時,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鄭萱不禁感到了絲絲的不安。
“吱呀!”
就在這時,緊鎖的門被打開了,緊接着身上沾滿了鮮血的鄭一航,出現在了鄭萱眼前。
“哥……”看到鄭一航衣服上的血跡,鄭萱小臉蛋兒一驚,頓時手無足措的慌張了起來。
鄭一航擠出一個牽強的笑容,什麼都沒有說,進入自己的房間換了一套衣服。
鄭萱愣愣的站在原地,自己哥哥鄭一航身上的血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孫曉曉呢,這究竟是怎麼了。
換好衣服后,鄭一航從自己的行軍包里,拿出了一把漆黑的手槍,和鋒利的三菱軍刺,黃平今晚必死。
走出房間,鄭一航沒有將孫曉曉的事說出來,對着鄭萱淡淡一笑道:“今晚早點睡吧,我先出去一趟,可能要很晚才能回來,不用等我了。”
說完,鄭一航離開了,鄭萱欲言又止的微張小嘴想要出聲,但卻沒有勇氣開口,因為她從自己哥哥身上感應到了前所未有的戾氣,這說明,一定是發生了很嚴重事情。
走出景山花園,鄭一航站在馬路上點燃了根煙,給姚香歆的父親姚岳打了一個電話。
“是我,把那個叫百事通猴子的聯繫方式給我,我要向他找一個人。”鄭一航呼出一口白煙,沉聲的說道。
“好,我等會發給你。”姚岳雖然有點困惑,但也沒有多問,把猴子的聯繫方式,發給了鄭一航。
撥通猴子的電話,鄭一航開門見山的說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出獄不到半年,眼角有條刀疤的黃平?”
一個重金屬音樂喧鬧勁爆的酒吧里,尖嘴猴腮的猴子,推開懷裏衣着暴露的女人,走到沒人的角落邊,用手捂住電話大聲說道:“認識,你來先金色夜華酒吧,我們再慢慢談。”
鄭一航沒有多說廢話,攔了台出租車,來到了金色夜華酒吧,在二樓的酒桌上見到了被人稱為寧鄉市百事通的猴子。
此時的他,手裏正摟着一個性感的女人,卿卿我我的在喝着小酒。
“爺……怎,怎麼是你?”看見鄭一航冷峻的臉龐,猴子拿着酒杯的手顫抖了起來,之前在接到電話時,他還以為是黃平的仇家來花錢買消息了,沒想到居然是鄭一航這個手段殘忍的魔鬼
“黃平現在在哪?”鄭一航神色漠然,冰沉的聲音宛如九幽下的深淵,沒有一絲感情。
“這個,我占時也還不知道,不過爺您放心,不出三天我保證找到他的蹤跡。”猴子尷尬的笑道,然而鄭一航瞳孔一沉,冷冷的說道:“我沒時間等,今晚必須把他找出來。”
“這……爺您就別為難小弟我了,我聽說他在晚上七八點鐘的時候,當著警察的面用刀捅死了一個女人,現在肯定躲避着追查,沒有那麼好找。”猴子頭疼的說道,不是他不想幫,而是實在沒有辦法。
“我說了,必須今晚。”鄭一航咬牙欲碎的沉聲道,強烈的殺意從身上散發了出來,猴子心臟猛地一抽,整個人都打了一個冷顫。
“那我試試吧,要是找不到黃平的話,您可不要怪我啊,畢竟除了你,寧鄉市的警察都在追捕他呢。”猴子小聲翼翼的說道,拿出手機打了八九個電話出去。
“好了爺,我們現在等消息就行。”猴子收回手機,低着頭訕訕的笑道,只不過他心裏清楚,短時間內要找到黃平,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鄭一航挑了挑眉頭,猴子給他倒了一杯酒,牽強的笑道:“爺要不要先喝一杯?”
鄭一航冷沉着臉,沒有再出聲,靜坐在真皮沙發上等着。
猴子覺得氣氛很是凝重,拍了拍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示意她去陪鄭一航玩一會。
“帥哥,別那麼高冷嗎,小妹來陪你喝一杯呀!”那個女人會意的眨了眨媚眼,扭動着迷人妖嬈的嬌軀,拿着酒杯靠在了鄭一航身邊,她在酒吧里閱男無數,很少見過那麼堅毅銳利的男人。
鄭一航劍眉微挑,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呵斥道:“滾遠一點!”
“哼!”女人自討沒趣的冷哼一聲,直接轉身掉頭就走,連猴子叫她都沒有理會,顯然是很生氣。
猴子面色難堪的笑了笑,而且坐在鄭一航的對面,讓他覺得有股無形的壓力,不斷朝自己襲壓而來。
終於,過了半個多小時,一通電話打破了這種凝重的氣氛。
“你說什麼,看見黃平了?”猴子忽然驚詫的問道,鄭一航冷沉的雙眼,也往他看了過去。
“行,我知道了,先盯着他。”猴子淡定下來說道,他沒想到黃平用刀捅傷死人竟然沒有跑路,還敢到私人會所里找小姐。
掛斷電話后,猴子驚喜的抬起頭看着鄭一航,邀功般似的露出一口黃牙,笑道:“爺,我找到他了。”
“在哪?”鄭一航銳利的瞳孔微眯,一道寒芒倒映了出來,周圍的空氣彷彿急速下降,猴子猶如墜入了冰窖一樣,手腳不停的在打顫。
猴子驚恐的微低着頭,不敢去看鄭一航的眼睛,唯唯諾諾的說道:“在,在市中心的一個私人會所里,不過……”
“不過什麼?”見猴子說到一半,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鄭一航面色不悅的冷聲道。
“這個私人會所……是李先生的產業,專門用來招待一些神秘的大人物,先撇開嚴格的安保情況不說,你想到裏面找黃平,怕是不容易……”猴子汗不敢出的細聲道,鄭一航雖然有不小的背景,但李山也絲毫不簡單,在寧鄉市裡黑白通吃多年,好幾次重拳掃黑都牽連不到他,反而消滅了那些小的勢力,間接幫助他走到了今天的位置,這無疑說明了背後也是有人的,還是權力很大的那一種。
“李山!”鄭一航捏成拳頭的手,發出了噼里啪啦的骨響聲,看來自己猜的不錯,今晚的事情背後必定有李山的影子。
“爺,你難道真的要去嗎,李先生他在寧鄉市的背景可以說是隻手遮天,得罪他沒有任何的好果子,不然等黃平出來吧,我讓人在門口時刻監視着了,他跑不了的。”感受到鄭一航身上滲人的殺意,猴子頭皮發麻的好意說道,李山可不是像周豹那種上不了檯面的小混混,弄不好第二天就會被裝進麻袋扔到江里餵魚。
鄭一航站了起來,漠然的看了一眼猴子,沉聲的說道:“我身上沒帶錢,情報費我到時候會給你。”
“不,不用了,就當我賣您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麼需要你可以再來找我。”猴子連忙擺手,他哪裏有膽子拿鄭一航的錢,西城區大佬周豹慘死的事情,至今仍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對於這種恐怖的人物,他不停告訴自己還是敬而言之的好。
鄭一航眉間微擰,沒有再說什麼,消失在了金色夜華酒吧里。
見到鄭一航終於走了,猴子抖着手擦掉頭上的冷汗,深深的鬆了一口氣,隨後端起裝着威士忌的酒杯一口悶完,緊繃的情緒才慢慢平靜下來。
鄭一航給人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特別是那雙如鷹一樣銳利的眼睛,看的猴子心裏直發寒。
“猴哥,剛才那個人是誰啊,好討厭!”這時,之前被鄭一航叫滾的女人,花枝招展的又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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