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春梅
果不其然，回到房內，和平兒一同把盒子打開，整齊的疊放着一疊銀票，張張皆是百兩。正好十張，共一千兩！
即使是早有些預料，王熙鳳還是有些兒吃驚的，不過倒也沒太大的反應。
並非是看不上眼，一千兩對王熙鳳來講也算是一筆不小的錢銀了，她自管家開始，偷偷地把月錢往外放賬，一年下來也不過掙個千多百兩的。而且這些錢也都並非都入了她的體己錢，而是大多用在了府上的花銷里。
事實上自她當家賈家之後，賈家就已經是入不敷出的狀況了，沒有多少的余錢，卻仍要維持着往日的排場。
王熙鳳乃是王家嫡女，自小就有學習如何管家，她也十分想要證明自己管理才能，證明自己在管家方面是有一套的，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在府里有着足夠的權勢。
可賈府的開銷眾多，實在是難以維持，她此時也還年輕，心高氣傲不願過於削減讓人覺得是她管不好家，只能東拼西湊，想辦法“發外財”。包括在外放貸、四處受賄、典當嫁妝、偷賈母私房等，全都只是為了維持着賈家的門面，為此也是心力交瘁。
她也不是第一次替林可處理事情了，但每次都能獲豐厚的回報，因此她對於林可的事情都十分的熱切，頗為關注。
可她卻不知，此乃是林可有意為之。
平兒看着自家奶奶拿出銀票，數了一數，感覺到差異開口問道：“哇，奶奶這裏足足一千兩呢，怎地比趙姨娘和珍奶奶還要多七百兩哩”
王熙鳳把銀牌收好，把盒子放好，才與平兒說道：“你懂什麼，她們啊也就是借了我的東風才得了的好處，你以為奶奶我就沒有出力啊，這次出遊，關乎女眷們的大小事兒不都是我在管着的嗎，這可是俊哥兒給的勞苦費呢”
平兒聽完，倒是有些心疼一般，就好似自己的錢兒少了一樣：“那這說來，豈不是讓趙姨娘和珍奶奶給白得了好處？這加一起足足六百兩呢！”
“大抵如此了，俊哥兒出手一向闊綽，你又不是不知道。許是怕只給我一人，讓人知道了會嚼舌頭，才多出一份給予她們罷了”
“可那也有些太多了吧”
“你懂個什麼，人俊哥兒可是有着整個侯府做盾的呢，這點兒當得了什麼，豈是你能想像的，還不快去給我打些水來”
“哦~~”
林可離開也並未回屋，而是去到了洗浴室。
這是林可專門裝人建造的大池子，用來泡澡的，早前就已經叫讓燒了水去，自會兒已經調好溫度了。
在春梅霜兒的服侍下，入了池子，剛剛舒適的溫度恍然溫泉一般讓人渾身舒爽。
此時春梅捧着一盤果盤，立侍在池邊，霜兒則半跪在邊上，給林可按捏着肩膀。
舒服程度就不必多說了，林可都不由得感嘆封建社會的腐敗是多麼的讓人...沉迷。
春梅霜兒倆人都是蔡管家從侯府千挑萬選出來的，年級比之林可要大個五六歲的樣子，八九歲的時候就伴隨着幼年體的林可入住到了賈府，至此已經六年了，現如今也都是大姑娘了。特別是春梅，模樣已有十五六歲般，該發育的地方也都已經發育起來了。霜兒倒還顯得嬌小一些。
‘小丫頭是越長越標緻了’
林可已經好多年沒有吃肉了，看着春梅亭亭玉立的樣子，一時間卻是有些口乾了起來。
像春梅霜兒這種賣身富貴人家的丫鬟，長大以後，出路其實不多，一是男主人收為小妾；二是直接配與同樣身份的小廝；三是轉賣嫁人。
第一種情況對於丫鬟來說是最好的結果，因為買得起丫鬟的人家，畢竟是有一定的經濟基礎的，作為男主人的小妾，以後會衣食無憂的，這對於古代的無產者來說是解決了一個天大的問題。
心裏想着東西，看着春梅的目光卻是一動不動。
“老，老爺...”
春梅被林可盯着的目光看得有了些羞意，今日的林可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樣，莫不是也是對我動了心思？春梅心裏想着，隱隱有些緊張了起來。
雖然侯爺年級還小，可那身子長得卻是極快的，看着就像是和自己同歲一般，而且侯爺長得還極為俊朗，讓人看了就喜歡得緊。作為一個丫鬟，春梅自是知道什麼樣的出路才是最好的，她幻想着被林可收入房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不過往日裏林可似乎都沒有這方面的心思。可今日林可看着她的目光里，似帶有一絲其他的意味，這讓她感覺到，機會似乎已經來了。
林可自然也知道關於丫鬟們的出路問題，有心想收，但卻又想矜持一下：“春梅今年似乎也已不小了，都到要嫁人的年紀了，不知可有什麼打算”
聽了這話，春梅心裏有些欣喜，可更多的卻是緊張。
因為這話可能只是老爺隨口一問，也可能是起了心思，可同樣有可能是已經倦了她要將她給打發走了。
春梅放下果盤，跪在地上，把頭磕在地上，帶着緊張的心情說道：“回老爺話，春梅此生只願伴隨老爺左右，端茶遞水、鞍前馬後服侍老爺，絕無任何心思，求老爺成全”
能被安排跟隨着林可，霜兒自然也是不笨的，只是她平日裏就少言，不怎會說話，學着春梅的樣子磕頭在地，跟着說了句：“俺也、奴婢也是，此生只願服侍老爺左右，求老爺成全”
林可倒是沒想到他這麼一問，竟有這麼大的反應：“都起來吧，都別跪着”
“是”
“是”
讓二人起身，林可稍作思索，開口道：“霜兒先回屋歇息去吧，春梅留下服侍即可”
林可話一出口，春梅心裏滿是驚喜，而霜兒卻顯得有些驚恐，以為林可不想要她，要將她給打發走，不要她了，害怕得又跪了下去。
“老爺，霜兒不走，霜兒也想要服侍老爺，跟在老爺身邊，求老爺成全，老爺不要趕霜兒離開，不要賣了霜兒好不好，霜兒會一直聽話的”霜兒心裏想着退下后明兒就被調走，轉賣給他人或是安排嫁一小廝，心裏害怕的緊，眼淚都開始打轉了起來。
“誰說要要賣你了，你這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麼啊，我是讓你先回去休息，可別瞎想了。只要爾等盡心服侍，該有的身份，總會有的，快把眼淚擦擦，看得老爺心疼。”
知道自己腦補錯了內容，會錯了意，霜兒也是給自己蠢紅了臉，可卻也送了口氣。
把眼淚擦了擦，可卻也還有些不想離開，試探的說了句：“奴、奴婢也可以一起服侍老爺的”
林可還沒說話，春梅卻是急了，她好不容易等來了個機會，可別給整沒咯。
快步走到霜兒身旁，低聲對她說道：“我的好霜兒哦，姐姐求你了好不好，你快些先下去吧”
這時，林可也開口說道：“霜兒聽話，先回偏房去歇息，今晚不用在旁候着”
縱使心中不願，可卻也不敢再違了老爺的話，帶着羨慕得眼神看了眼春梅，應了聲“是”后，退了出去。
此時，浴室里也就只剩得林可與春梅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