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說服
“喝點什麼？紅茶還是咖啡？”因蒂斯指了指軟墊沙發，示意顧孟坐下。
“紅茶。”
“安妮，兩杯費爾紅茶。”因蒂斯側頭揚聲吩咐道，等女僕安妮躬身走開，他才問道，“布蘭多，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孟反問道，“因蒂斯先生，您知道昨天發生在紫薔薇區的異端襲擊魔法列車嗎？”
“當然。昨晚這件消息就傳遍了紫薔薇區。”因蒂斯點點頭。他語氣一頓，眉毛一揚，看向布蘭德，“你正好就在那列魔法列車上？”
“不僅如此。”顧孟臉色有點難看，他沉聲道，“昨晚我回去之後，意外發現有人在暗中窺探我。
“我懷疑我被那些可惡的邪神異端盯上了！”
“我想悄悄告訴治安署，可這種窺探始終跟隨着我。所以……”
邪神異端……因蒂斯沉吟一會兒，“布蘭多，我明白你的來意。可是，會不會你太過敏感了?興許那窺探來自你的鄰居？”
“不……”顧孟篤定搖頭，他遲疑片刻，輕聲袒露道，“因蒂斯先生，由於某些我也不太明白的原因，我的感知異於常人，對我而言，那些窺視如同黑暗中的燈火一般顯眼，讓我輕易分辨出窺視中的惡意。我保證。”
“好吧。”因蒂斯雖對布蘭多靈敏的感知有些驚訝，依舊很痛快的點點頭，“等安東尼回來，我會讓他借購買蔬菜前往治安署，告知你的事情。嗯，以我的名義。”因蒂斯笑笑，解釋道，
“呵，你也知道。那些治安官雖不乏超凡者，但面對歷史，照樣手足無措，所以他們經常向我請教這方面的問題。”
“謝謝您。因蒂斯先生。”顧孟輕呼了一口氣，欲言又止。
“怎麼？布蘭多。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儘管這一請求難以啟口，但我內心的渴望戰勝了自尊，讓我站在這裏，尋求您的幫助。”顧孟組織措辭，緩緩道，“因蒂斯先生，超凡者的能力讓我神往，但苦於無路可尋。我祈求您能夠如同海港中的燈塔，為我指引一條明路。”
“你想成為超凡者？布蘭多？”因蒂斯訝然反問。
“是的。因蒂斯先生。”
“布蘭多，如果你是因為這次異端襲擊而生出這種想法，我認為大可不必。”因蒂斯先生沉默了一會，他盯着布蘭多，沉聲道，
“異端襲擊雖然時有發生，但近些年來惡劣事件卻少之又少。此次只要治安署能夠派出人暗中保護你，你的危險幾乎為零。完全無需非要成為超凡者。
“而且，你也知道，超凡者雖廣泛為大眾所知。但晉陞管道卻一直牢牢把握在王國、貴族、教會以及一些神秘組織手中，極少泄露出來。布蘭多，以你的情況，如果想要成為超凡者，只有一種途徑。那就是加入官方超凡者組織。
“官方超凡者看似能力超乎常人，但能力多大，責任就有多大。這意味着他們會頻繁與異端、邪神等接觸、交手，反而危險時有發生。超凡者每年的非正常死亡率，要遠遠高於城市市民！
“是的。對於這些人，我願意致以我最高的敬意。但布蘭多，你還年輕。以你的能力，用不了幾年就能積攢資歷成為費恩大學的講師、教授，周薪足有七到八枚金幣。你也可以擁有一座不啻於我所居住的聯排別墅，會有一位溫柔的、可人的妻子，會有三到四位僕人供你驅使。
“等你到了三十多歲，你也將成為像我這樣的費恩市資深教授，年薪六百多枚金幣，身價、地位毫不遜色王國勛爵。甚至如果你能在考古過程中有什麼重大發現，受到王國青睞，授予爵位，成為一位人人敬仰的貴族也並非不可能。”
“你所說的正是原來的我的想法，因蒂斯先生……”顧孟搖搖頭，語氣沉穩而篤定，“可正如您的那樣，我還年輕。所以我還擁有年輕人的無畏與熱血。我內心激蕩的熱血與無畏振奮着我，鼓舞着我，往超凡者這條道路上前進，無論前面有什麼危險？”
“布蘭多，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因蒂斯先生緊緊皺眉，上下打量着布蘭多，重新審視這位接觸了一段時間的年輕人。
顧孟繃著臉色，坦然迎着因蒂斯先生的打量。就當他看到因蒂斯眼中的失望與困惑之色愈來愈濃厚，以為因蒂斯將要搖頭拒絕的時候，因蒂斯徐徐點頭道，“你說服了我，羅納德先生。
“如你所願，我可以嘗試與官方超凡者組織聯繫。”
“謝謝您！因蒂斯先生！”顧孟長呼了一口氣，欣喜充塞了他的肺腑。
“不要高興的太早，布蘭多！即使你有着超於常人的精神能力，也不一定能夠通過官方超凡者的審核！”因蒂斯沉聲道，“而且無論你成功與否，這件事情都與我沒有任何關係，無論你成功與否，也不要向我告知任何消息！
“好了，你回去吧。今天我就會讓聽差去治安署告知你的情況。”
顧孟站了起來，他收斂笑意，鄭重的深深躬身，“因蒂斯先生，再見。”
……
從因蒂斯先生家出來，顧孟心情明顯放鬆了許多。
異端信徒被窺視一事通過因蒂斯先生之手告知治安署，短時間內自身安全問題將會得到保障；
成為超凡者一事，因蒂斯先生也承諾會向官方超凡者組織推薦。至於審核，顧孟自恃穿越而來感知增加，想來精神力超乎常人，通過審核的概率不小。
至於成為官方超凡者之後的衍生的問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要相比冒險向酒吧老闆尋求幫助，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接下來就是購買正裝。”顧孟輕聲道，他回想了記憶中路過或者傳聞的幾家衣帽店，很快鎖定了其中一家。
乘坐魔法列車返回了恩斯特街區，顧孟直奔街口的一家衣帽店。等出來之時，布蘭多拎了大兜小兜，滿臉志得意滿中難掩不時抽搐的嘴角。
一件黑色燕尾正裝一枚金幣又三枚銀幣，同色馬甲十枚銀幣，半高絲綢黑色禮帽十枚銀幣，鑲銀硃棗木手杖十三枚銀幣，長褲、長靴、針孔領帶、襯衫共一枚金幣又兩枚銀幣，一共三枚金幣又十八枚銀幣……
好尼瑪貴啊！剛焐熱的錢袋縮水了近一半，顧孟只覺心痛到無法呼吸。如果不是因為是當年布蘭多路過這件衣帽店，隔着櫥窗看到，心儀已久，他肯定會選擇旁邊稍微廉價的那件！
剛“剁完手”的顧孟又在恩斯特街區與朗姆街區交錯的十字街頭購買了一份香煎魚，一杯鮮榨姜啤，購買了牛肉、萵苣、豌豆，購買了幾磅白麵包，又特意為小亞倫購買了鮮牛奶，這才心滿意足，回到了公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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