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反正一起
“是赫連寒,不是朕。”赫連衍聲音毫無起伏,卻猶如最尖銳的刃:“荷花池塘,一池白蓮,他伸手夠白蓮,被人推下去的,你恰好路過,用的是樹枝,把他拽上來的。”
“向你許諾的是他,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不是朕的救命恩人,你一直都找錯人了,你一直都愛錯人了。”
阮沁兒拚命的搖頭,眼淚和血散落下來,癲狂一樣:“不可能,我不相信,當時除了太子,誰能許諾我皇后?”
“絕對不可能是他,他從未對我提起過,他娶我,只是因為他愛我,並不是因為我救過他,你在撒謊。”
摧毀一個人,有的時候不用刀,不用槍,只需要從她心裏摧毀,讓她知道,她一直都找錯人,愛錯人。
也讓她知道,她執着的,都是假的,真正她要執着的那個人,被她自己親手放掉了。
把那個天下最愛她的人,傷的片體鱗傷血淋淋的,讓他心如死灰,不再愛自己,轉擁她人。
那個人還是一直自己想除掉的賤人,阮沁兒不相信,一點都不相信。
赫連衍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露出一抹恥笑:“你心裏早有了答案,你卻不承認,阮沁兒人貴自知,自欺欺人,騙不了別人只能騙自己。”
鵝毛大雪飄灑,早已落滿了阮沁兒身上,她身上的疼痛,沒有心裏來的疼,她竭盡所能撕心裂肺:“就是你對我說的,我一直銘記在心,我把自己當成皇后一樣,琴棋書畫什麼都懂,可你卻不要我。”
赫連衍慢慢的站起身來,居高臨下滿目薄涼:“我的皇后只會是阮棠,不會是你。”
“好生想想,你到底錯過了什麼,赫連寒愛你如命,連江山都不要,你卻把人認錯,真是可悲。”
一針見血,直戳心窩,阮沁兒身體突然泄了氣一樣,跌趴在滿地的雪上,身上的血染了雪,煞是好看,煞是刺眼。
赫連衍轉身去了御書房,跟着他身後的曾中,小心翼翼頂着巨大的威壓,“皇上,該如何處理她?”
“扔出宮外自生自滅。”赫連衍冷淡而又薄涼的說道:“通知赫連寒回來,最好讓他看見她。”
曾中一直不明白自家皇上為什麼這樣做,他依舊應了聲:“是,屬下明白。”
曾中出去把阮沁兒帶走了,吊著一口氣,並沒有把她處理掉,把她養了起來,並派人去找了赫連寒。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赫連寒半月之內肯定會回來,到時候阮沁兒交給他,就沒事了。
赫連衍在御書房裏,看着地上點點滴滴的鮮血,對滿桌子奏摺怎麼也批不下去。
半個時辰過後,他一推桌子上的奏摺,對着空無一人的御書房道:“朕記得北疆有聖物,可壓制一切毒物,這件事情你們可聽聞?”
空無一人的御書房,旁邊的帘子微動,一個白袍子中年人,出現恭敬的站在下面,“聽聞,之前皇上中毒,我們最壞的打算就是去北疆偷聖物。”
“聖物還沒偷到手,皇上就找人解毒了,所以這件事情就擱淺了,但是,北疆的聖物的確存在,世代供奉在聖殿裏,保佑北疆國之昌盛。”
“不惜一切代價,把聖物弄回來。”赫連衍冷漠的命令道:“若是他們反抗,讓邊關軍直接滅了北疆。”
白袍人,眉頭狠狠的一跳,“是,屬下這就去辦。”
自古以來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這個美人還是自己心愛的,那這一關更不好過了。
赫連衍最終還是沒忍住,去了寢宮,外面的大雪積了一層,腳踩下去,就會留下一串很深的腳印。
寢宮的大門緊閉,裏面傳來密密麻麻的呻/吟聲,痛苦的呻/吟聲,赫連衍雙手負在背後,左右交叉,狠狠的掐着。
這都將近兩個時辰了,她又痛了兩個時辰了,他恨不得替她受了,她的痛呻聲,像刀刃一樣扎在他的心尖。
終於痛吟聲漸漸停止,關塵白聲音在裏面響起:“你說你是什麼意思,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間和他在一起?不要命了?”
赫連衍太想知道阮棠的回答,堂堂一國之君,像個小偷一樣,貼在門上,聽到阮棠疲憊不堪虛弱的聲音,猶如一道光亮傳到他的心間:“我想着人生苦短,不能糾結於過去,該糾結於未來。”
“凡是講究事不過三,這已經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他膽敢再騙我,算計我,傷我,我讓他永遠找不到。”
關塵白嗤之以鼻的笑着:“永遠找不到一個人,你知道,是去什麼地方嗎?”
“我知道。”阮棠聲音突然放得很輕,可就算是這樣,還是能準確無故的鑽進赫連衍耳朵之中:“去陰曹地府死亡,活着的人就再也尋不到。”
“你真夠狠的。”關塵白聲音高昂起來,帶着一絲森味:“跟我去南疆,我保你長命百歲,依舊是現在的模樣。”
“南疆有葯,可助人長命百歲,前提下要入住長老院。”阮棠喘息着慢悠悠的說道:“你這老東西還想拐走我,就你這歲數,咱倆能隔四輩子了,我叫你曾祖父都嫌你大。”
這一刀紮下去,關塵白妖艷的臉龐出現了那麼一絲紅潤,不好意思的吞吐:“看臉不要看年歲。”
阮棠噗笑的一聲:“老東西,你無緣無故對我下蟲,又把我心窩裏挖了一個洞,還沒有把那蟲子給弄出來,還看臉……把葯給我。”
“你要幹什麼去啊。”關塵白一把捂住胸口,“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剛剛的疼你忘記了。”
“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我現在就要跟他在一起。”阮棠任性起來沒邊:“趕緊把葯拿過來,不然的話,今天晚上你要睡着的時候,我能把你的臉弄花。”
關塵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懷裏掏出寶貝的葯:“總共就沒有幾顆,你省着點吃,你可以要最多兩個小時。”
阮棠把葯往衣袖裏一放:“謝謝啦。”說著小跑似的來到門口,嘩啦一下把門一拉,冷氣撲面而來,彷彿早已料到門口站着赫連衍。
阮棠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就跑,彷彿身後有毒蛇猛獸一樣。
赫連衍望着她盪起的青絲,心中嘶啦啦的疼,還笑着問道:“你的毒解決了嗎?”
阮棠咧嘴笑的陽光明媚:“解決了,你別忘了我和他都是高手。”
“那我們現在去幹什麼?”赫連衍心疼的難以抑制,她那麼聰明,看見自己在門口,一定知道自己聽見他們說話了,還要騙他,騙他說她的毒已經好了。
阮棠笑聲如銀鈴:“洞房花燭夜去啊,反正我們兩個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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