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昏死過去
他的一句死都不放手,狠狠的勒住阮棠,阮棠痛的連話都說不全了,磕磕巴巴:“死都不放手,你現在不放手,讓我生不如死,離我遠點。”
赫連衍渾身一震,如雷劈身,愕然的低眸看阮棠,不自覺的鬆了自己的手勁。
阮棠感受了他的鬆弛,連滾帶爬手腳並用逃離他的懷,緊緊的靠在車壁上,疼痛稍微減輕。
赫連衍之前關心則亂,現在察覺到不對,不確定的詢問:“是因為我靠你太近,會更加疼痛?”
阮棠雙眼通紅,竭盡所能的壓着疼,發現都是徒勞,根本都壓不住:“離我遠點,不想讓我活活疼死,就離我遠點,滾得越遠越好。”
赫連衍手慢慢的圈握成拳,恨不得替她承受疼痛:“我去殺了關塵白。”
阮棠身體猛然向前撲通一下,拽住他的手臂,自己也跌倒:“你殺了他就等於殺了我,情蠱他死我死,我死他死,明白嗎?”
赫連衍圈握成拳的手咯吱作響,雙眼冰冷,散發著怒氣和弒殺:“只有他才能解你身上的情蠱,我去把他弄來。”
圈握成拳的手,扣在阮棠拽在他的手上,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離着自己手臂。
阮棠着實沒有力氣再抓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掀開車簾跳下馬車。
不多時,行走的馬車,關塵白跳了進來,他看見猶如從水裏撈出來的阮棠眉頭皺的死緊:“我沒對你怎麼著,你怎麼會如此疼?”
赫連衍緊跟他其後而來,想去觸碰阮棠,又害怕她疼,躊躇了半晌,愣是壓下自己想觸碰她的手,坐在一旁警惕地看着關塵白。
阮棠嘴唇都咬破了:“我會怎麼樣疼,心裏沒數嗎?現在還好意思說,想辦法把蟲弄出來。”
關塵白眼中浮現深深的不解,向她靠近,因為他體內有情蠱雄蟲,他的靠近緩解不少情蠱帶來的疼。
阮棠氣息稍平,關塵白伸手壓住了她的手腕,給她診脈,片刻之間,漠然的眼神深了:“你體內還有毒,誰給你下的毒?他想要你的命嗎?”
“先給我解毒!”阮棠把手腕一抽:“我的命貴着呢,不是一般人想要就能要得去的。”
關塵白神色暗了一下:“九死一生的解法,就像你曾經一樣,別人在你胸口開刀子。”
醫術高明之人,可以知道一個人的身體到底動過幾次,曾經中過什麼毒,哪怕時間久遠,他們都是有跡可循的。
“那就解,我不怕死。”阮棠咬牙說道:“赫連衍下一個城鎮停下來。”
赫連衍對她體內的毒束手無策,又不忍看她鑽心刺骨疼,應道:“五十裡外有一座小鎮,在那邊停。”
“太簡陋了。”關塵白出口道:“現在是冬日,在身上開口子,九死一生,必須要溫暖的地方,溫暖如春的地方,方便修養。”
言下之意隨便一個小鎮,就算解毒了,也無法移動,一旦移動就是死,而且天氣太冷,也是會死的。
“沒關係,我受得住。”
“回京城。”赫連衍在阮棠話音落下,張口道:“現在你想辦法壓制她體內的毒,回到京城皇宮裏,再給她解毒。”
“不必了。”阮棠斷口義正言辭的拒絕:“命是我自己的,我想如何就如何,赫連衍我不跟你回宮。”
“這個時候不應該任性。”關塵白往阮棠旁邊一坐,身體緊緊的靠着她:“情蠱這種蟲沒有人解掉,我也好奇,到底能不能解掉,你我現在正好吃掉這種蟲子,你我可以聯手,試一試,千百年來,無人解掉的蟲子,在你我的手上,到底是生還是死。”
他的興趣盎然,雀雀欲試,讓赫連衍眉頭皺成了川字,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若是解不掉呢?”
關塵白白了他一眼:“解不掉我和她在一起,雙宿雙飛誰也分開不了,這樣的結局更好。”
“不可能。”赫連衍心尖頓時像被割了一樣疼,先開車連對着外面道:“快馬加鞭,務必十日趕回京城。”
邊關城到京城,冰天雪地的,至少得二十天,赫連衍讓驅趕馬車的人十天趕到,就是強人所難。
但他是帝王,就算是強人所難,他的手下,也必須在他說的時間之內,趕回京城。
關塵白隨手拿了一件放在馬車裏的披風,蓋在了阮棠腿上,手壓在她的腿上:“帝王總是這麼任性,南疆王也是一樣。”
“嫁給帝王,囚禁一偶,沒有一點自由,還要想着他會三宮六院,無數個女子,這樣的人,你為何喜歡,而不喜歡我這樣的。”
阮棠因為他的靠近和身體接觸,最大程度上減輕了自己的疼痛,她哼笑一聲回擊着關塵白:“那你的意思,我就該跟你走,回到萬蠱洞一輩子出不來?”
關塵白搖頭:“我不會限制你的自由,只要你在我的目的所及之處,你去哪裏都可以,我都願意陪你。”
“她哪裏也不會去。”赫連衍聽到他們倆在自己面前討論,頓時血液翻湧,渾身的戾氣怎麼也壓不住的往外冒,身體一挪也坐在了阮棠身側,攬住她的肩頭,把她往自己身邊拖。
關塵白眼睛微微一睜大,強勢的反拖回來,警告着赫連衍道:“你別靠近她,你靠她越近她越疼,會被活活疼死的那種。”
“這都是你所為。”赫連衍聲音冰冷如霜:“要不是你,怎會如此?”
關塵白聳了一下肩,挪了一下身子橫插在赫連衍和阮棠中間,隔開了他們倆:“當帝王的都是這樣沒有良心嗎?我替你解了幻術,你不給酬金也罷,既然還在這裏指責於我,太喪心病狂。”
“你不吃下情蠱,不對她下情蠱什麼事情都沒有,在這裏惡人先告狀,南疆的長老,不過如此。”赫連衍很想把他扯開,很想殺了他,但是他又不能冒這個險,他害怕阮棠會死會離開他,擁有了江山,阮棠成了他心頭唯一的軟肋,他什麼都不怕,就怕她死亡。
關塵白對於他的指責和質問,妖艷的臉上滿是純良:“南疆人本來看上誰就是誰,我算是頂級大度之人,沒有把她直接搶走,還應了她給她解毒,順便還跟她一起研究情蠱,難道我還不夠善良嗎?”
司北堂不在這裏,要是在這裏肯定說一句,你很善良,自己惹出來的事情自己收拾,當然善良的人神共憤。
赫連衍氣得胸口起伏,使勁的瞪着他。
阮棠身體癱靠在車壁上,拉了一下披風蓋在身上,涼涼的說道:“我睡一覺減輕疼痛,你們有什麼事情,等我睡醒了再說。”
“也行。”關塵白話音落下,把頭一扭:“我先把你的痛知封掉。”
阮棠伸手一擋他過來的手,“不必封了我的痛知,我是五感盡封,疼得我受不了,我不想再來一次。”
關塵白眼中剛出現一絲瞭然,阮棠身體一軟,氣息全無的順着車壁癱了下來。
赫連衍靈敏的身手,出手如電,接過阮棠軟下來的身體,把她撈在了懷裏,用披風緊緊的裹住。
關塵白伸手去探她的鼻息,赫連衍猶如一頭兇殘的野獸,眼中散發著殺意駭然,警告着他道:“阮棠若是沒事,咱們皆大歡喜,他若有事,朕踏平你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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