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如你來我身邊
本來把寧如初安排到那個最可怕的獄號里,是卓連城給她的懲罰,卓連城就不信,被那四十多歲的醜女人侮辱了,寧如初還能接着倔強和傲氣。
誰知道————被她成功躲過去了。
就連何少淺都說:“這女人確實夠聰明的,和我們之前遇見的女人都不一樣。”
不一樣?卓連城輕晃着紅酒杯,目光深沉的猶如地獄來的撒旦般。寧如初,你可知道我最喜歡毀滅這種積極向上的美好。
這個世界,本來就該是邪惡的。
看到卓連城的樣子,韓易之和何少淺都為寧如初默哀。誰讓她挑起了連城的興趣呢。
寧如初在獄醫那裏度過了一夜,平安到了天亮,女獄醫面無表情道:“你身體沒病,是裝的。”
“求求你,裏面有個壞女人想要、想要那個我,好噁心!你能不能幫幫我,別拆穿我?”寧如初可憐兮兮的央求着。
誰知女獄醫居然很冷血的說:“在這種地方想清白,清白的起來么?你沒病!我會如實報告給監獄長!”
就這樣,在女獄醫的報告下,寧如初不僅重新回到了原來的監獄號,還被監獄長罰了。
監獄長罰她打掃了監獄的所有廁所,並且扣留了她的午飯。等寧如初幹完活后,直接累的坐在了廁所外面的水泥地上,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太陽炙熱的烤着大地,寧如初嘴唇起皮,嗓子乾的要冒火,就在這時,監獄長帶着幾個獄警朝她走過來。
寧如初趕忙起身,說:“報告,我把所有的廁所都打掃乾淨了,我想喝水。”
“跟我走。”誰知監獄長手一揮,道。
寧如初傻子一般跟着監獄長往前走,走到了一個房間內,裏面有沙發、桌子,還有空調。
“坐着不許亂動。”說完這句話后,監獄長轉身就走。
不一會兒門開了,正在端着一次性紙杯喝水的寧如初抬眼看去,當即嚇的手一抖,整個紙杯掉在地上,水打濕了她的鞋。
出現在門口的不是別人,而是卓連城!他來幹什麼?!寧如初看仇人般的看着他。
卓連城走進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如小獸般瞪着自己的女人,薄唇輕啟:“寧如初,在監獄的滋味如何?”
“卓先生,您為什麼來看我?”寧如初一直很聰慧,卓連城犯不着來監獄裏看自己,難道?
“你確實很聰明。”卓連城難得誇獎誰,“打你弟弟的流氓是我安排的,感受如何?”
“果然是你!”寧如初蹭的站起身,指着卓連城的鼻子義憤填膺:“這兩天我就在想,好好的不可能有流氓來故意找我弟弟的麻煩!一定有人在背後搗鬼!卓連城,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卓連城笑了幾聲,眼神極其邪惡,“還不是因為你,誰讓你錚錚鐵骨呢?我一看到你眼裏的不服,就恨不得親手掐死那股倔強,讓你的眼睛裏充滿了害怕、懦弱……”
“變態!你心理有問題,應該去看心理醫生!”寧如初破口大罵!
卓連城最聽不得別人說他應該去看心理醫生。他是心理有問題,他從小就知道!可也輪不到別人來指責!
“你還有力氣嘴硬,看來懲罰的還不夠,那麼今晚就讓那個女死刑犯教訓教訓你。”卓連城的眼神已經變得很可怕了。
想起那個女死刑犯,寧如初身體一抖,眼神里終於出現了害怕。她是個女孩子,一想到要被那個醜女人猥褻,就噁心的幾乎吐出來!
好在寧如初不是莽夫,她收起態度,努力平靜下來,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求饒啊。”卓連城邪魅的盯着她。
寧如初深呼吸一口氣,艱難地道:“求求你……”
卓連城感受到一股征服感,可是還遠遠不夠。他接著說:“想出去的話,就當我的奴隸。”
“奴隸?”寧如初想了一下,反問:“是保姆嗎?”
“不。”卓連城邪惡的笑了,眼神在她胸口流連,“還包括為我暖床。”
寧如初大吃一驚,臉孔漲的通紅!她指着門口厲聲道:“出去!我寧願在監獄裏待着,也不會跟你成為那種關係!”
敢讓他出去的人還從未有過,卓連城眯着好看的丹鳳眼,聲音陰沉的可怕:“女人,你很有種,不過我會讓你主動求我的。”
“做夢!”寧如初就像是要去頂炸藥包的戚繼光,寧死不屈。
卓連城冷笑一聲,深深看她一眼後轉身就走。
回到車上的卓連城也產生了迷茫和不敢置信。他剛剛怎麼會說出讓寧如初那個賤女人為他暖床的話來?
要知道,他對女人的要求頗高,可不是什麼女人他都願意碰的。身體沒有任何傳染病是必須的,還得身家清白,有點兒學歷。那些沒怎麼上過學,連最基本的文化常識都不知道的女孩子,他打心底里看不起!
司機小聲問:“少爺,是不是要回公司?”
卓連城閉了閉眼,想着剛剛可能是自己腦袋秀逗了,他怎麼會想要碰寧如初呢?她連給他提鞋都不配呢!
不耐煩的嗯了一聲,司機已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發動車子離去。
監獄門被遠遠甩在後面,逐漸再也看不見。
待在監獄裏的寧如初心情忐忑,她不想回到原來的獄號,可又無可奈何,只得勸誡自己忍耐。
時間飛快流逝,很快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在飯堂里,寧如初獨自坐在偏僻的角落,頭都不敢抬,生怕遇上王鳳仙要吃人的目光。
她裝病的事,王鳳仙肯定知道了,會更想報復她了吧?想到這裏,看着眼前本就難吃的食物,寧如初愈發難以下咽。
一個瘦瘦的女人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寧如初對面,喊道:“你回來啦?”
寧如初抬頭,忽然發現自己還不知道這個瘦弱女囚犯的名字,於是她問:“請問怎麼稱呼你呢?”
瘦弱的女人一愣,而後回答:“趙秋華,你叫我秋華吧,我今年三十了。”
寧如初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我叫寧如初,今年十九了。”
“十九?你沒上學啊?”趙秋華問。
寧如初眼神一黯,道:“我在S大念美術系,過了暑假就大二了。”
S大?趙秋華很震驚,然後又盯着寧如初消瘦的小臉看了一會兒,才嘆了一口氣,道:“唉,倔強的女孩子都坎坷啊。”
寧如初握着筷子,低着頭沒吭聲。
“吃過飯就要回監獄了,今晚你打算怎麼辦?”趙秋華低聲詢問。
說到這裏,就是說到了寧如初的心事,她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沒人管……我就跟她同歸於盡!”
這時的寧如初還太小,做事能想到的最壞結果,就是和對方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可十幾歲就出去打工,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趙秋華不這麼想。她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活着,誰不受點兒委屈?誰沒有點兒難以下咽的痛苦?難道一遇到這些難過的坎兒,就要和對方同歸於盡嗎?
那麼人生恐怕早就提前過完了。
“如初,你還太小,沒進入過社會,不知道這社會上的人和事,都遠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和容易。”趙秋華接著說:“有時候,妥協也是一種成長。”
寧如初盯着對面的女人說不出話,因為她沒想到趙秋華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倒不像是一點格局都沒有的人。
趙秋華沖寧如初笑了笑,接著說:“我比你大,就厚着臉皮當自己是你姐姐,姐姐我從小就在外面跑,見過的人太多了,雖然你說自己是打了人進來的,可今天上午你被提出去見了一個大人物的事我們都聽說了。”
“聽說了?”寧如初十分吃驚,反問:“聽誰說的?”
卓連城來監獄將自己提出去見面的事,居然會被監獄裏的犯人知道,這怎麼可能?像卓連城那種級別的人,監獄裏的領導們絕對不會多嘴多舌的,他們也不敢。
“誰說的不清楚,總之這件事就是傳的整座監獄裏的人都知道了。”剛開始趙秋華也很奇怪,但她是個人精兒,仔細想了想就能大致猜到,恐怕是有人想要故意整寧如初,可到了最後不知為什麼,又手下留情了。
寧如初的腦袋沒趙秋華想的那樣細緻,可她也不傻,能夠想到自己被提出去見面的事,如果被整個監獄的人知道了,那麼就說明她也是有些許背景的人了,王鳳仙應該不敢再胡來了吧?
似乎猜到了寧如初在想什麼,趙秋華搖搖頭:“以我對王鳳仙的了解,她剛開始肯定也有些忌憚你,但她畢竟是個死緩犯,這一生也就那樣了,你這種到了嘴邊兒的肥肉如果不吃,就不是她了。”
聽她這樣說,寧如初的小臉又白了。此時的自己,似乎真的無路可走了。
如果不向卓連城妥協,他一定派人在監獄裏搞、死自己,可如果妥協,她就要成為他的玩、物。
無論哪一種,她都不想選!
她本是S大美術系的高材生,前途無量,青春正好,就因為父親做生意失敗,結果導致自己也鋃鐺入獄。
命運無常。
見寧如初不說話,趙秋華嘆口氣感慨:“你還有父母呢,凡事不能太倔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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