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無所謂
“沒有嗎?蘇曦晨,你真的沒有愛過嗎,一點兒都沒嗎?”
她就要死了,他還不能好好的對她嗎?傻瓜,你知不知道你就要失去我了啊。
她知道也能看出來蘇曦晨還是喜歡劉希冉,也知道他輕易的忘記了曾經對她許諾過的誓言,可是……在死之前,她就只想聽他說一句愛過,哪怕一點,一點也行啊。
蘇曦晨心頭微顫,升起了一種從來未有過的異樣感,薄唇微動剛欲說話,一旁手機響了起來。
“蘇總,你快過來,劉希冉小姐她,突然暈倒了。”
蘇曦晨立刻從李沫沫的身上下來,“我馬上過去。”
“不要!”李沫沫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突然扯住了蘇曦晨的衣袖。“曦晨,不要走!劉希冉不會有事兒的。”
沒有人能夠比李沫沫更加清楚,劉希冉又是在演戲,就像剛才那樣。
每每一說起這些,劉希冉總是這樣的裝作無辜的樣子,就像剛剛讓她痛失項鏈一般。
這不過是她催着蘇曦晨回去的計謀罷了。
李沫沫想不清楚。她何必這樣苦苦為難她呢。她一個行之將死之人,為什麼她要這麼殘忍。就連蘇曦晨留在她李沫沫身邊為數不多的幾晚,她都不願意施捨給她嗎?
“你說什麼?”蘇曦晨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我說,劉希冉一定不會有事兒的,你相信我……”李沫沫越拉越緊。
知道她的那種伎倆,李沫沫只是想要讓蘇曦晨能多陪陪她。這樣的願望是奢求嗎?
“李沫沫,你怎麼這麼噁心?想要把我綁在你的身邊嗎?”
“不可能,你就是一個洩慾工具,終究不是我的愛。不要荒唐的再想着能和我在一起了,為了你,我不值得。”蘇曦晨醞釀著心頭的火氣,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掐死她。
“我……”
蘇曦晨嫌惡又焦急的甩開她,可下一秒,卻又被李沫沫更加用力的攥住。
“蘇曦晨,我不准你走!你走了我怎麼辦?”李沫沫淚流滿面的大吼,用盡全身的力氣。
“你知不知道,我得了癌症。根本沒有多少時間可活了。我想用最後的時間和你在一起好好的珍惜。”
所以,求你,最後施捨一點時間給我好不好?
這樣凄涼的吼聲,讓蘇曦晨心臟微微震了一下。
癌症?真是會演,現在開始用絕症來威脅他了嗎?真是卑鄙無恥的女人。
“你得了癌症?”
“是。”李沫沫重重的點點頭,“蘇曦晨,我知道你恨我,可我礙不了你多長時間的眼了,我求你了,留下來陪我好不好?等時間到了,我就離你們遠遠的,在你們看不到的地方死去。”
李沫沫還沒有把懷孕的事情說出來。可是接下來,蘇曦晨的反應讓她徹底絕望。
“哦,癌症?那好,那你就去死啊。”蘇曦晨的語氣淡然而又不在乎。蘇曦晨對她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伸手去掰開她攥緊他衣袖的手。
“你說什麼?”彷彿有什麼在李沫沫心裏轟然坍塌,鋪天蓋地的絕望朝她襲來。全身的力氣彷彿被瞬間抽走,李沫沫站在那裏。只覺得心臟的地方像是被人徒手挖了個大洞,有風吹過來,涼嗖嗖的,鮮血淋漓。
呵呵,她得了癌症。她是個即將要死的人,他不信,也難怪,現在的他怎麼會相信自己說的話。
蘇曦晨匆匆出了房門,整個房間都寂靜了。整個房間都回蕩着他的那一句:那你就去死啊。
李沫沫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好久,才用手捂住了臉。嚎啕痛哭起來。
一切都該結束了,這兩年多的夢,好的壞的,幸福的痛苦的。終於要醒了。
意料之中的蘇曦晨整整一夜都沒有回來。而李沫沫,用了一夜的時間。最終做出決定要離開這裏,離開他。
李沫沫在這裏的東西沒有什麼太多可以留戀的,草草收拾了一下行李。只是幾件衣服,一個行李箱就夠了。
不過,李沫沫不知道她要去哪兒,只知道。她要離開這個城市。雲市,她不想再回來。
李沫沫將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好,再次看了一次這個生活了兩年的地方。提着行李箱離開。
看着那一盞盞等候着歸人的燈,李沫沫只覺得無比的悲哀。在這個世界上二十多年,每個人都有家,可她沒有。
最後,也不知道會在什麼地方死去。這個城市裏還有林念,還有齊易還有彭越,還有吳瀟。這是她還會挂念的人。
至於蘇曦晨,算了吧。事已至此,也就這樣結束吧。
算了,她李沫沫的死活有誰能夠在乎和懂得。打車去了車站,在漆黑的夜裏,李沫沫想着她應該去哪裏。
“您好,即將飛往墨爾本的飛機馬上起飛,請乘客朋友們上機。”廣播裏傳來了通報的聲音。
墨爾本?李沫沫的心裏突然震了一下,對啊,就去那個城市。
曾經是蘇曦晨給過她美好回憶的地方。
李沫沫查了一下最近的航班,凌晨六點會有一班。她下定了決心走,這個城市承載了太多她的記憶,快樂的多,但是失望更多。
“叮叮叮,”李沫沫的手機突然傳來短訊提示音。
“抱歉,依舊沒有找到你的骨髓配型。”果然是彭越的短訊。每天都會這樣的通知她。
沒有希望的事情,李沫沫不想去努力。現在,如今的蘇曦晨也和劉希冉在一起了。心裏的牽挂也算沒有了。
自己的癌症也是無法治癒的,只不過辛苦了肚子裏的孩子。明明可以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可是就這樣的喪命於此。
她不是一個盡職盡責的母親,蘇曦晨,這個孩子的存在他應該還不知道。也沒有告訴他的必要了。
反正他現在,已經和劉希冉。算了算了,李沫沫搖了搖頭,剛才的場景。
李沫沫對他說她得了癌症,他不信任的表情,如今的他對於她的話,沒有一句是信的吧。真是可笑,也真是荒唐和悲哀。李沫沫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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