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又見那幫沒腦紈絝
姜塵正在這條葯坊大街上慢悠悠的走着,剛剛一個拐彎過後,身後就有幾個人快步出現,見到姜塵的身影,其中為首的一個人,眼中閃過一縷精光,手掌上抬,摸了摸還略微有些發疼的嘴角,猛地一哆嗦,趕忙放下去,嘴角中閃過一絲猙獰。
而在其身旁,更是有幾個身着錦袍的少年郎,都是一臉笑意的打量着,這個突然停頓腳步的兄弟。
“我說厚才兄,怎麼停住了,不會是這腰力不行,沒力氣走路了把,要不兄弟我上前面藥店給你買點龍虎葯湯,保准你肯定身體倍兒棒,無論白天晚上,都有使不完的力氣。”
被稱做厚才兄的少年微微轉過身子,眼神中射出一股毫無掩飾的猙獰色彩。
此人,正是昨天被姜塵不分青紅皂白,胖揍一頓的徐厚才,他原本想這次出來是和這幫紈絝子弟,尋歡作樂,再來個欺行霸市,看看哪家的白菜到了水靈的地步,想要上去給幫忙,干點下地的農活,可是沒想到,竟然在這裏,遇見了他。
姜塵!
這個他恨不得讓他馬上死傷千萬次的混蛋!
既然你孤身前來,那麼小爺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王侯一怒,血濺千里,天堂有路你不走,小爺這沒門你還真敢闖,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生不如死,明天的太陽,我希望你還可以見到。
“厚才兄,發什呆呀,這是看上剛才那小哥兒了,我記得你可不是男女通吃的角色呀,這回怎麼了,難道還準備換換口味不成?只要你一句話,兄弟我就把人給你帶來。”在其身旁的一個身着黑色長袍的少年,見到徐厚才這番表情,都是一陣震驚,半響過後,方才調侃了一番。
誰想到這個徐厚才竟然格外嚴肅,雙拳緊握,聲音幾乎是一字一頓,從牙縫裏面生硬的擠出來。
“他是姜塵!”
“什麼,他就是姜塵?”身旁的幾個錦衣少年,此刻都是一愣,看着那個消逝的身影,有打量了一眼自己的這個徐家兄弟,半餉都沒有說話。
“這麼說,就是他讓兄弟你,變成這樣的。”那個身着黑色長袍的少年,眉頭微皺,雙目中間赫然形成一個懸針紋,一張國字臉上,眼瞳宛若針尖一般,一會兒縮小,一會兒擴大,不斷的發生詭異變化。
聲音不急不慢,不輕不重,卻是清清楚楚的落在每一個人的耳邊,那雙妖異的眸子,好像泛着些許綠油油的光華,讓人不敢去和他對視,就連這些和他稱兄道弟的人,都可以感覺到身在這個傢伙身旁,那股詭異的氣息。
那是足以讓人後脊樑發涼的寒意,就好像...被一條毒蛇死死的盯上。
“不錯,就是這個傢伙,這個小子還出言侮辱咱們大傢伙,說都是一群酒囊飯袋,自己仗着身為姜家少爺的身份,就不把咱們這幫同輩放在眼裏,看來咱們上此打他,還真是沒打疼。這次房大哥你可得好好教訓教訓他。”徐厚才眼神中閃過一抹喜色,旋即趕忙討好。
“哼,不過是一個不到練氣五重天的小子罷了,就算是他鬧上大天去,一個小家雀和能和鯤鵬比肩不成。”被稱作房大哥的黑袍少年詭異的一笑,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下嘴角:“既然他敢口出狂言,待會就讓他嘗嘗我的厲害。”
“沒錯,咱們這群人中,以房大哥為人最為講義氣,不僅僅人長得帥,心腸好,更有着誰都比不了的大靠山,咱們楊大哥那以前可都是響噹噹的人物啊。
“不錯不錯,這過幾日的那什麼總院考核,我看咱們楊大哥肯定是第一不用說了,要是得不了第一,不被那幫老不死的看上,那絕對是瞎了他們的狗眼了,就算是那個王劍九,給咱們楊大哥,提鞋都不配。”
楊雄聽着眾人的這番抬舉,嘴角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淡淡的說道:“好了,你們就別說了,那個王劍九也是個人才,如果他要是晚生幾年,我們可能還是好朋友,或者是對手,可惜他自認為突破天人境就可以目中無人,可是小覷了天下英雄了。”
徐厚才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趕忙湊上去,恭聲道:“是啊,那個王家小子,仗着自己的父親有點實力,現在可猖狂的不得了,非要娶我家姐姐,我家姐姐寧死不從,堅決不肯嫁給他,說是最喜歡像楊大哥這種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了,不喜歡那種那把破銅片的文弱書生。”
“不過是王家縱使一個分家子弟罷了,還敢這麼猖狂,以後我看見他,定然好好收拾他,不過現在,還是要先把這個姜家小子,給收拾服帖,也算是給你們徐家的見面禮。”
眼前這個黑袍少年,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徐厚才他們這幫紈絝子弟中,這個楊雄雖然算不上老大,可是也算得上老二,甚至是那些家室比他厲害的人,不得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楊大哥”。
這不僅將你是因為他是當朝一品大員的乾兒子,身後有着可以和當朝紅人,大昭寺攀的上關係的寬闊路子。
更因為這個楊雄還是一個宗門不大不小的巨子,聽說那個宗門還不是什麼正派的性質。
也因此她們總可以見到這個楊雄,殺伐果斷,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的樣子,這可是讓這群只是拳打腳踢,卻沒怎麼白刀子紅刀子出的紈絝,一個個不寒而慄。
況且這個楊雄對徐依依早就是垂涎良久,這把自己拋出去做個籌碼,也是他徐厚才做出來的,畢竟這招可就是跟他父親徐家王爺學的,你能夠把姐姐當成政治籌碼,那麼憑什麼我就不行?
能夠拉攏這麼一個人,做自己的姐夫,不但可以將姜塵這個混蛋廢了,殺了,以後更可以將整個姜家連根拔起,穩坐整個幽州成第一大家族,從此沒人敢怎自己叫板,至於姐姐,還是隨她去吧,到時候想怎麼樣,可就不是她自己做得了主的。
姜塵可不知道自己身後有這麼個紈絝算計自己,況且還只是找了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如果知道了恐怕會哈哈大笑,畢竟曾經他也是快要涅槃境界的強者,對於這些人,還真沒看在眼裏。
雖然實力不在,可是那點眼界還是有的。
就像一些書畫大師,雖然年老已經拿不住那小小的筆桿,可是對於這些後輩的書畫,那隨便指點一句,都是足以懸壺灌頂的金口玉言,一目望去,更是足以知道眼前這部作品的優缺點,實力不在,眼界還在。
姜塵四處望了望,走進一個裝扮不錯,古色古香的葯坊中,閑庭信步的在裏面閑逛,突然間,他感覺到一個似乎是有點熟悉,卻又分外陌生的東西,在眼前驟然出現。
那是跟尋常天材地寶毫不相同的氣息,甚至可以說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東西,只是一個在普通藥材裏面,摸爬打滾的一個最普通不過的藥草。
毫不出奇,如果不是因為那一對特殊的凸起,姜塵恐怕還真的不能發現這個小東西。
順着這株藥草的方向,姜塵看似不經意的買不走來,在這個被標價為廉價貨品的藥材堆里,不住上下翻看,看着一個個沾滿着新鮮土壤,桑拿發清新香氣的草藥,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客官,可是要買點藥材?”這時候,一個店小二打扮的夥計,見到姜塵有些不耐煩的樣子,趕忙屁顛屁顛的跑過,恭聲問道。
“不錯,我是要買點藥材,不過看你們這些藥材似乎有些不上檔次啊?”姜塵微微皺着眉頭,伸出手指指着上面那一攤還帶着些許泥土清香的藥材,有些不悅的說道。
“這,一看您就是跟小的開玩笑呢,像您這種公子王孫,身份高貴得不像樣的人,那會買這種藥材呢,這都是給那些沒錢買藥材人預備的,撿錢不貴,也算是我們做的善事,至於您要是真想要什麼高等的藥材,那還得移步上裏面找去。”
這個看樣子不過雙十年歲的小夥計,總覺着眼前的這個公子哥兒打扮的人看着有些面熟,可是對方竟然問出這差多是消遣他的話,有些納悶。
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像這種不知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公子哥,和那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千金,最喜愛這種沒頭沒腦的事情。
“我覺得這些東西挺不錯的,我先看看,對了,這個小東西看樣子倒是有幾分靈性,不知道是怎麼混到這個藥材堆里了?”
姜塵看似無意的拿起那個,宛若普通藥材丹參一個模樣的的小傢伙,頗有興趣的說道。
“哦,您說這個,這位客官一看你就是見多識廣的人,一下就找到這裏邊最值錢的事物這個小東西那可是真有點奇怪了,因為這個小東西到底是什麼藥材,小的還真就不知道,只不過聽那些在醫道有點見識的人,說這個東西頗為不凡,經常的傳出一股異常的氣味,而那些人也說不清這小東西的來歷,所以掌柜的就擺在這裏,靜待有緣人嘛...”
這個夥計本就是個八面玲瓏,見風使舵的主兒,看到眼前這個公子哥無論是衣着打扮還是舉止風度,那都是一頂一的好,趕忙就是打心眼裏高興,畢竟要是能有這麼一個出手闊綽的金主,那麼這個小店以後生意興隆,日進斗金,他這個夥計自然也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說不定以後還可以和那些個前輩一樣,迎娶那個掌柜的寶貝女兒,一步步的想着更高的人生巔峰走去呢,當即見到這個未來金主對這個東西,主動詢問,可就是一陣好誇,別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就是把能夠用上的詞兒,一個不落的全都用上。
不過他自然也明白,這個公子哥不過是有點好奇罷了,因此也就沒敢多麼的誇大其詞,只是折中的說了一下,這個東西的不凡之處,他也說出來了,至於別的什麼有的沒有,也一一說出,這你要是真拿回家去,發現玩膩了,那回頭也不能夠找他的麻煩。
“既然是這麼奇異的東西,又怎麼會送到如此廉價的地方,這有些怪異啊?”姜塵仔細端詳着手中的這株堪稱奇葩的小東西,微微笑道。
那夥計一聽,皺了皺眉頭,眼睛往左上方一瞟,好像是在回憶往事:“這個小的也不太清楚,只是記得自從小的來到這家店,似乎就有這麼個東西,只是以前也曾經放到過別處,可是就是沒人願意買,就是有人買了,第二天就送了回來,怪奇怪的,這一來二去的,也就一直在這裏放着。”
姜塵微微頷首,饒有笑意的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就要了這個好玩的東西,對了你把那些個藥材都給我打包送到姜家王府。”姜塵指着那一堆藥材緩緩說道。
“是。”夥計趕忙恭聲應和,這些東西看似廉價,可是如果都賣出去的話,那絕對是一筆可觀的收入,自己也能多得一點回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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