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少林
()第七章少林
“看劍”，剛走出房門，就聽一聲嬌斥，接着，岳不群就感到寒光滿面，抬首間，只見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正向自己面門刺來，不及多想，雙腳點地，倏忽間向後退出一尺有餘，接着伸出手指，對着追蹤而來的長劍輕輕一彈，持劍者把持不住長劍，長劍微偏，從岳不群臉側刺了過去。
岳不群任由長劍從臉側刺過，口中卻道：“師姐，大清早的，怎麼又來胡鬧！”卻是寧中則出手來考驗岳不群的武功了。
寧中則收了長劍，鼻中微哼道：“又用紫霞功彈開我的長劍，你怎麼不用踏雪無痕閃躲呢，師弟？”
岳不群無奈道：“小弟輕功現在已經沒有師姐高了啊，躲不開啊，沒辦法，只好用紫霞功了。”
寧中則跺腳道：“你又瞎說，上次我已經看到你踏浪而行了，我現在連第一層踏葉而行也才勉強做到，你已經第二層大成了，還說閃不開我的長劍，分明是不想和我切磋輕功。哼！”
踏雪無痕共有三層，第一層踏葉而行，練成之後，可以在樹枝上，房頂上輕鬆飛奔而過；第二層踏浪而行，大成之後可以在水上逐浪而走，身法倏忽飄逸，在速度上而言，可以說是已經達到了輕身功夫所能達到的極致；第三層浮萍水上，大成之後可穩穩立於水上而不下沉，可以說是已經脫出了輕身功夫的範疇，大成之後，浮空而立，有一絲仙家風範。現在岳不群已經踏浪而行大成，可以練習第三層浮萍水上。而寧中則只是剛剛入門，第一層踏葉而行勉強有成。自從華山五英的事件之後，寧中則總喜歡找些理由跟在岳不群身旁，現在岳不群讓她修習的踏雪無痕成了他跟在岳不群身邊的理由，沒事總喜歡找岳不群切磋輕功。
看師姐發怒，岳不群急忙轉移話題：“師姐，不知南宮霸他們現在的華山心法修行的怎麼樣了？”談到這個岳不群更加汗顏，身為師傅，竟然派師姐去給自己徒弟傳授功夫，自己徒弟武功進境還要向師姐諮詢，汗啊！沒辦法啊！岳不群在心底腹誹，誰讓蒲團哥不給力呢，這都快一個月了，自己沒天都去拍它，拍了這麼多天，愣是一次也沒下去過，每次看着自己的紅通通的雙掌，空空如也的蒲團，岳不群心裏欲哭無淚啊！不給力的蒲團哥啊！
談到師侄，寧中則開始來了興趣，好為人師，是大部分人都有的偏好，寧中則這個偏好更嚴重一點。“還不錯，我每天督促他們練習華山心法，現在已經能夠內行一個小周天了，內氣循環，也不用我每次再使用內力幫他們催動了。”
竟然一個月就能練出功行一個小周天的內力，不是天才橫溢也差不多了。不過，被人在外力推動的情況下，一個月才功行小周天，這也不是太理想啊！
兩人正說著，忽然前面上官雲來報：“啟稟師傅師伯，有少林寺僧方生大師前來拜山。”
“咦”岳不群奇怪了，方生怎麼會來華山呢，他可是少林下屆主持的一大熱門啊，怎麼會無緣無故來我華山呢？岳不群將疑惑的目光望向了師姐。
寧中則沉思一下道：“方生大師此來可能是為祝賀掌門師弟榮任華山派掌門一事，除此之外我華山派應該沒有什麼可以勞動方生大師了。”稱呼上特意加了個掌門，一般在弟子面前，寧中則還是很給岳不群面子。
岳不群微一沉吟，不論是因為什麼，總要見上一下，於是對上官雲道：“請方生大師進正氣堂相侯，看茶相待，我馬上就來。”上官雲應聲去了。
岳不群看了一眼寧中則，“師姐和我同去，也見識一下中原地區的高手。離下次十年一次的九州武林大比已經不遠了，華山派也就我跟師姐還可以拿得出手，師姐也提前見一下這位中原少林寺的高手方生大師。”
華山正氣堂內，方生大師坐在椅子上，一身灰色緇衣，手拿一串褐色念珠，脖頸里也是一串念珠，手旁的桌子邊上，一桿禪杖靠桌而立，正襟危坐，雖然沒有白眉白髮，也是一副慈眉善目的得道高僧。
這時岳不群和寧中則自正氣堂外走了進來，走至近前，岳不群單手立於胸前，微一頷首，對方生道：“大師有禮了，怠慢之處，還請海涵。”
方生急忙站起，對岳不群先玄了個佛號：“阿彌托福，岳先生見外了，小僧這廂有禮了。”
岳不群虛抬右手，對岳不群道：“大師請坐。”
待岳不群和寧中則都入座了，方生也坐下之後，岳不群寒暄道：“大師一路辛苦，不知一路可順利……”
兩人天南海北的閑扯了大半天，方生才道：“小僧此次前來，主要是恭賀岳先生就任掌門之喜，雖然岳先生沒有將此事大告天下，但華山派為我武林巨擘，在歷次的東海狙擊海獸、海匪之戰中為我九州大陸安寧做出巨大貢獻，所以我少林對於岳先生就任掌門一事，掌門師尊特命小僧前來相賀，特奉上寶劍兩柄，權作賀資。”
說完對着侍立一旁的僧人一伸手，僧人急忙解下背上的包袱，雙手奉給方生。方生將包袱置於桌上，自包中抽出一柄長劍，創朗一聲，長劍自劍鞘中彈出，劍刃晶瑩，劍鋒雪麗，單論賣相，就是一把不俗神兵利器。
方生一還手，長劍又還於鞘中，方生對岳不群道：“這兩柄劍一名君子，一名如玉，寓意取自君子如玉這一典故。此劍原為三百年前一代大俠沈浪兒伉儷的佩劍，在沈大俠伉儷手中降妖除魔無數，沈大俠歸隱之時，將此劍贈與我少林，今我少林將此劍轉贈岳先生，以助岳先生降妖除魔，衛護華陰州平安。”說完將長劍雙手奉上。
岳不群一使眼色，寧中則上前，想要接過長劍，不想方生輕輕一閃，寧中則就抓了個空。寧中則口中輕喝道：“大和尚，好生無禮，看我怎麼拿你的劍。”說完腳下連連移動，踏雪無痕的輕功瞬間提升到了自己所能提升到的極致，身形連閃之間，雙掌抓向方生手中的包袱。方生身形不停閃動，雖然腳下略顯踉蹌，還是在間不容髮間，一次又一次躲過了寧中則的雙掌。寧中則失了手，不好再出手，方生面向岳不群道：“敝寺盛情，還望能夠親手交於岳先生手上。”說完一臉笑吟吟的望着岳不群。
岳不群心下驚駭，剛才師姐已經將踏葉而行施展到了極致，竟然沒有碰到包袱一點邊角，看樣子，自己必須要使出全力了。於是對方生一拱手道：“那岳某就失禮了。”
方生身形不動，對岳不群點頭為禮道：“岳先生請”。
岳不群向前跨出一步，體內真氣流轉，霎那間，紫霞神功運轉全身，踏雪無痕的內勁行遍全身，淡淡的紫氣伴隨着內勁的運轉，在岳不群的身側時隱時現，對方生提醒道：“大師，岳某來了。”
說話間，速度突然加快，倏忽之間，就跨越三丈距離，來到方生面前。看到岳不群功行全身之時，紫氣瀰漫，方生心底本就一驚，沒有料到岳不群內功修為驚達如此地步，此時看到岳不群速度尋若奔雷，轉瞬即止，方生面色一驚，身形急閃，避開岳不群抓向包袱的雙掌，兩人你來我往，交手幾次，才閃躲幾下，驀地，方生只覺手上就感覺一輕，岳不群已經將包袱取走。抬首間時，岳不群已經坐在自己位置上了。
岳不群拿到包袱，心中微喜，想到這次方生既然考校自己的功夫，可能也會在包袱上施加內力，於是，紫霞功遍佈雙掌，手掌抓住方生手上的包袱之時，雙手就運力去拿，不想，方生並未在包袱上施加內力，雙掌用力過巨，手掌就要向上揚去，岳不群不願在方生面前失了面子，於是腳下接連後退，卸去了手上紫霞神功的力道，不想退的過快，卸去力道之時，身體後面已然接觸到了椅子，不做他想，岳不群就坐了下去。坐下之後岳不群心下暗驚：得虧椅子是朝向大廳門口的，不然這下就坐到地上去了。
放下包袱，岳不群向方生拱手道：“大師，承讓了。”
失了包袱，方生臉上並無一點毀怒之色，反倒是一臉喜色，對着岳不群玄了個佛號：“阿彌托福，岳先生好功夫。”
兩人接下來又談了些江湖趣事，你來我往的，慢慢的，就要到中午了，岳不群客氣道：“馬上要中午了，還請大師用過飯再走。”方生一愕，看向大殿外面，太陽確實已經日當午了。於是方生單手立於胸前，頷首為禮道：“今晨本不欲過早前來打攪岳先生，實是小僧確有急事，必須要儘快離去，請岳先生勿怪，小僧就此告辭了。”說完，謝過岳不群的挽留，方生就告辭匆匆離去了。
看方生離去，寧中則走上前來，拿起如玉劍，拔出長劍，心中暗自讚歎了一下，對岳不群道：“師弟，方生大和尚好生無禮，送個賀禮還要憑武功來取！”
岳不群端起茶盞，輕輕品了一口香茗，“這只是試試我們的功夫，看我華山派還有沒有希望在華陰州立足。”說完放下茶盞，拿起桌上的君子劍，拔出長劍，贊了一聲好劍，然後對寧中則道：“那把如玉劍，師姐自配即可。至於這把君子劍嗎，就是我的了。”
聽得岳不群將如玉劍給了自己，寧中則立即喜滋滋的拿了長劍，然後又好奇的問道：“那大和尚為什麼要試我們的功力呢，師弟？”
岳不群拿君子劍隨手挽了幾個劍花，回答道：“如果我們表現不好，恐怕少林就會考慮在華陰州建立分寺了！”
寧中則立時大怒道：“憑什麼啊，師弟？華陰州是我華山的轄地，少林憑什麼來橫插一腳？虧我還認為這個大和尚是好人呢！”
岳不群臉色暗淡了一下，“還不是因為東海，如果我華山沒有能力擋住海上的威脅，以天下興旺為己任的少林還是會出頭的。”雖然心有不願，但是對於少林的行為，自己還是很贊同的，必經，少林還是心懷天下的。
寧中則立時平靜了下來，奧了一聲，心下暗道：原來是這個原因啊。但是立刻又不放心道：“那我們通過方生的考驗沒有呢？”
岳不群將君子劍創朗一聲還鞘，不答反問道：“你說呢？”
為什麼不試一下我的內力呢，對於包袱上沒有附加內力一事，岳不群耿耿於懷啊！通過與方生的交手，踏雪無痕，列入江湖頂級輕身功夫的行列，是毫無疑問的。但是內功的，沒有和方生交過手，不確定啊。轉念一想，難道方生認為紫霞神功已經是江湖頂級內功心法，不需要再考校自己的內功。回想了一下原著，岳不群認為這個大有可能。原著中，岳不群的紫霞神功自始至終都沒有練到大成，但是已經是江湖中有數的高手了。記得令狐沖曾經對田伯光說過：“我在江湖上排名在百名開外，但是我師傅卻是在前十以內”。由此可見，紫霞神功，確有其獨到之處。
看着手裏的君子劍，岳不群心下暗道：前世岳不群有個君子劍的外號，現在自己還沒有這個外好呢，就已經得了一把君子劍，自己希望不會和真的君子劍一樣，為了華山，搞的聲名狼藉。想到華山的未來，岳不群不禁望向後山，祠堂啊！什麼時候你能再賞我一本秘籍你，不能只有輕功啊。只有逃命的本事又有什麼用呢。我華山還要在華陰立足啊！
不提岳不群師姐弟兩人在大殿試劍，卻說方生匆匆離開華山派，走到華山腳下，回望了一眼華山。身旁的僧人看方生停下，疑惑的問道：“師傅，剛才在大殿上，您為什麼要岳不群親自來取劍呢？”
方生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回答道：“還不是你掌教師祖有命，要我試一下華山派的傳人的功夫，看華山有沒有可能在這個十年內成長起來，十年後繼續抵禦海上的威脅。”
那弟子好奇道：“師傅，華陰州不是還有其它門派嗎？為什麼非要華山派來抵禦還是入侵呢？”
“這就不是為師能夠猜測的了。”方生答道。
“那那位岳掌門有沒有通過考驗呢，師尊？”旁邊一直跟在後面的小和尚好奇的問道。
方生摸了一下小和尚的頭道：“什麼時候見性你能有那位岳先生的功夫，為師就准你下山遊歷，見性。”
小和尚不滿道：“師傅又摸我的頭，見明師兄說頭被別人摸的次數多了，就不聰明了。”旁邊年輕和尚見明慌道：“我可沒說啊，師弟，出家人不打誑語，你不要誣賴師兄啊！師傅，臭小子見性胡說。”方生喝道：“好了，不要吵了，抓緊趕路，今天爭取趕出華山地界，明日爭取趕出東海境地，寺內現在有重要事情發生，師兄令我儘快趕回去。”師徒三人帶着幾個少林和尚又重新上路，踏上了返回中原的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