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盜
()第十三章大盜
“見過掌門”,看到岳不群走到正氣堂的門口,歐陽君和慕容平齊聲對岳不群行禮道。
我好像沒有安排過這樣整齊的、提升我華山派氣勢的行動啊!對於兩人的好感瞬間上升的時候,岳不群也不禁暗自疑惑,疑惑的望向歐陽君與慕容平兩人。慕容平看掌門師尊向自己往來,因為堂上的眾人因為自己和師兄這一嗓子,目光全都向自己和師兄望來,不好有什麼大的動作,免得破壞了精心營造的大好氣氛。只敢背着眾人,對岳不群擠眉弄眼了一下,讓自己師傅放心,看到堂上眾人的目光,立即又擺出一副威嚴不可侵犯的冷漠模樣。
孺子可教啊!岳不群心道,自己還沒有安排,這個弟子就想到了向外人示威,孺子可教,看樣子這慕容這小子值得大力培養啊。
緩緩跺進正氣堂大殿,岳不群慢慢的走到正中掌門人的位置上,坐定之後,對着下面看自己到來,全部站立起來的幾個人隨意的道:“坐,坐,眾位坐下說話”。
華服老者向前跨出一步,普通一聲跪在岳不群的的面前,焦急的道:“岳掌門,求岳掌門救救小老兒的兒子,求求岳掌門了。”
岳不群端坐不動,對着下面跪着的華服老者道:“老丈起來說話,本掌門定會為你做主就是了,你且起來說話。”
華服老者慢慢的站起身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老者複姓令狐,單名一個永字,是山腳下華陰府普普通通的一位農莊之主。令狐永膝下本來無子,為了求得一子,令狐永為十里八鄉做了不少好事,修橋鋪路,建廟修庵,孝敬菩薩。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三個月前,也就是在令狐永五十歲高齡的時候,夫人終於為他誕下一個麟兒,在令狐一門,這卻是件喜事。
為此,令狐永大擺宴席,宴請十里八鄉的鄉里鄉親,慶祝自己兒子的百天。可惜事與願違,這次宴席驚動了進來在華陰府周圍縱橫的一夥大盜,在百天慶典上,大盜門上門,搶走了孩子,大盜門放出話來,要令狐永拿錢前去奪命嶺贖人。
幾個月前,華陰府周圍突然出現了一群大盜,這群大盜行事怪異,行事全無規律。但是有一點是確定的,就是綁架,然後要求被綁者的親人拿錢贖人。,十分漫無目標的隨意綁人,讓華陰府的當地勢力頭大無比。短短一個月內,華陰府下就有幾十處農莊,幾十家商賈,家中親人被綁架,被大盜要求拿出巨大的錢財贖回親人。
當然,僅僅是親人被劫,拿了贖金之後,人被放了回來,這也不會讓本地勢力束手無策,可是這群大盜的言而無信讓人實在無語。一點也沒有身為大盜,要言而有信的覺悟。有好幾個商賈之家,拿出了巨多的錢財,交到了大盜門的手中,但是親人卻沒有被放回來,成了大盜言而無信的犧牲品,到現在,生死還不知道呢。不過,在令狐永之前,還沒有那家的農莊主被二次留難,令狐永倒是有幸,成了首位被留難的普通農場主。
令狐永泣不成聲啊!想想自己的兒子,才不到一歲啊!這半個月,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啊,才半歲的孩子,沒有父母在身邊照顧,我那苦命的兒啊,令狐永老者在心底泣不成聲了。
聽完了令狐永的哭求,岳不群倒是一驚,在華山腳下出現了一群縱橫鄉里的大盜,自己竟然沒有收到一點消息,看樣子這華陰府的華山派代理勢力要換一下了。不過不急,現在出了這件事情,解決眼前的大盜才是最主要的,更換代理勢力反倒是其次了。
岳不群不禁望向了在華服中年人身後的幾位武者,令狐永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被留難,眼前這幫人肯定知道一些貓膩。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是幾個過境盜賊。
看到岳不群望向自己幾人的目光,幾個武者不禁低下了頭,岳不群沒有出聲,依舊直勾勾的望着這幾個武者,似是抵抗不住岳不群冷冰冰的目光,似是自己也忍受不住大盜的壓迫,終於站出了一個人。
頭戴武生冠,身穿灰色長衣,腰間束了一條長長的腰帶,掛了幾個鼓鼓囊囊的布囊,腳踏一雙長筒布靴的中年武生走上前來,對着岳不群雙手抱拳,行了個江湖禮節,恭恭敬敬的道:“在下見過岳掌門,對於這群大盜……”
“你的身份?”沒有了面對老者時的溫和語氣,岳不群的語調完全是刺骨的冰冷。
中年武生恭恭敬敬的道:“在下張敬堯,對於這群大盜……
“你的身份?”岳不群依舊冷冰冰的道。在門外的歐陽君聽了岳不群的冷冰冰的語調,不禁渾身一個寒顫,對慕容平道:“沒想到啊,師傅拉下臉來的時候竟然有這麼可怕!”看了堂內一眼,慕容平小聲回應道:“哼,師傅這算什麼,這群混蛋王八崽子,見了師傅竟然只是抱個拳,行這麼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禮就想過關。身為我華山派在華陰府的下屬,竟然沒有一點身為下屬的自覺。簡直是找死。要是我是師傅,剛才就直接一掌拍了出去,丫的,竟然想藐視我華山派。”
不離門外絮絮叨叨的慕容平,岳不群冷冷的盯着站在堂前,尷尬無比的張敬堯,依舊冷冷的道:“你的身份?同樣的話問了三遍,這已經超出了我的極限,不要讓我問第四次”。
張敬堯臉上大滴大滴的汗珠立即落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在華服中年人身後就做的幾個武者,幾個武者全都面朝地板,眼觀鼻,鼻觀心,一點能夠透露出自己想法的動作也欠奉。咬了咬牙,張敬堯心裏暗暗罵道:這群王八蛋,來之前談的好好的,沒想到,一碰到華山高手,就立即稀鬆了。
“普通”一聲跪在地上,張敬堯額頭點地,對着岳不群恭恭敬敬的道:“屬下華陰府從府尉張敬堯參見掌門。”
岳不群臉色這才陰轉多雲,並沒有讓跪在地上的張敬堯起來,挑釁華山派的威嚴,是要付出代價的。對着在椅子上坐卧不安的幾個武人道:“那麼你們的身份呢?”語調雖然沒有了剛才的冰冷,但是話中的寒意似乎更勝了。地上已經有人向我投誠了,如果你們幾個再不表示態度,那麼,我並不介意拿你們開刀。
相互望了一下,再看看趴在地上的張敬堯,幾人終於坐不住了,相繼從椅子上滾下來,對着岳不群跪下行禮道:“屬下華陰府從府尉張江、趙大鵬、李天龍參見掌門。”
雖然沒落了,華山派也是華陰州內的大派,因為華山派過去的強勢,現在華山派的威名仍舊還是可以輻射整個華陰。在華山派最為興盛的時候,門內對於治理下轄的華陰州形成了自己一套體系。整個華陰州設最高掌管者兩名,政務上主官為州正,軍務上主官為大統領,下轄的府縣同樣也設主官兩名,州里有州正和府尉,縣內有縣正和縣尉,在一府尉之下設八大副官,其餘文職也有相對應的副官,在縣府州三級體系上形成了完備的治理地方工具。現在,雖然華山派在一定程度上沒落了,但是因為這種統治方法的高明之處,因此,現在的華陰州還在流行着華山派的縣府州三級體系。
岳不群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幾個人,冷冷的道:“算你們識相,今天在這跪下了。我華山派,雖然沒落了,但是,今天的華山派,也不是你們這些在武林底層玩兒的小混混可以想像的。今日對於你們的行為,我暫時不做評價,但是,這種行為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否則,就別怪岳某人心狠手辣。”說完,岳不群對着手旁的桌子就拍了下去。
一掌之下,桌子立即四分五裂。看到碎成幾半的桌子,岳不群不禁心裏大吃一驚,什麼時候自己內力竟然這麼強了,原本只想在桌子上印下個手印子,或是拍下一塊桌腳來都可以啊!沒想到一掌之下,紅木做就的方桌子就這樣四分五裂了,估計待會師姐又該罵自己敗家掌門了。
看到四分五裂的桌子,下面幾個從府尉嚇得不輕,原來華山派掌門這麼厲害,相比之下,華陰府府尉那幾手三腳貓的功夫簡直不能叫功夫。隨着桌子的碎裂,木屑四處亂射,有幾塊碎木屑還射在了下面跪着的張敬堯的臉上,火辣辣的,張敬堯也不敢伸手去揉一下,任憑火辣辣的在臉上燒。
看了下面跪着,一點聲音也不敢出,戰戰兢兢的幾個從府尉,岳不群心情大好,於是一揮手,“起來,你們中間誰是正官府尉?”
下面的幾個人立即戰戰兢兢的爬了起來,聽到岳不群的話,得,又全部跪了下去,一句話也不敢說了,沒奈何,岳不群只好點將了:“張敬堯,你們中間誰是府尉?”
看問到了自己頭上,張敬堯苦着臉,無可奈何的道:“回掌門,府尉錢府尉大人沒有到,現在在華陰府鎮守。”
“沒有來”,岳不群自言自語道,“那你們華陰府可還有比眼前更為嚴重的案件?”
“沒有,現在大盜事件是我華陰州最棘手,最嚴重的案件。”張敬堯臉上還是火辣辣的,但是還是不敢用手去揉一下。
“八大從府尉只來了四個,正官府尉不但沒有到,連在背後說他幾句壞話,從府尉都要擔驚受怕,看樣子你們的府尉很威風嗎!”岳不群氣急反笑到。現在自己要處理眼前的大盜事件,就必須保證,華陰府的力量能夠為自己所用,才能有希望在短時間內擊破這伙大盜。看眼前這幾個從府尉的表現,使用華陰府的力量,會有個土霸王擋道啊!
這還只是我華山腳下的華山下轄勢力,就已經這樣公然不敬我華山派了。看樣子我華山派的積威已經不足了。威名之下,才有服從。看樣子今天要大開殺戒,行殺雞儆猴之事,來揚我華山威名了。
“慕容平何在?”岳不群揚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