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應戰

這道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凝子霄。

清晨，凝子霄本欲依照往日一般，拿着斧子上山砍柴，可能是由於最近體質增強的緣故，原本極端鋒利的砍柴斧，現在刃口處都有些變得翻捲起來，無奈下只能夠前去庫房對換。而掌管刃器的長老一大早便被叫到議事廳談論要事了，苦等之下，凝子霄只能夠打算前去議事廳附近等候。偏偏就在此時，議事廳內凝振天的一聲怒喝，讓得遠遠的凝子霄為之一愣。平日裏大伯一直都是給人平易近人的感覺，可是今日怎麼突然會動怒？少年的好奇心性促使下，讓其鼓足勇氣想方設法的靠近議事廳，打算一探究竟。本來這一個家族的議事廳乃是一族重地，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夠靠近的，即便踩了狗屎運靠近了，也會被門口那些凶神惡煞的門衛所阻擋，不過今日凝振天的一次震怒，對於凝子霄而言卻是一個機會。極其罕見動怒之人，一旦動怒，總歸是有其原因的，門口的那些門衛當然也是極其的好奇，一則好奇這平日裏和和氣氣的族主怎麼會突然發怒，二則也是好奇究竟何人能夠使得其發這麼大的火。故而一個個的都將注意力轉移到內堂去了，根本就沒太注意門外正一步步接近的凝子霄。凝子霄雖說現在尚處於晉級練氣四重天的境界，但其曾經可是已經達到過練氣九重天的地步了，這等實力，比那些守門的門衛都要來的強悍，在加上他體內可是有着一個比家主都要強悍的超然存在的幫助，所以輕而易舉的穿越了門衛，躲在內堂門口一處比較隱蔽的草叢中偷聽。

開始還沒有什麼，雖然聽聞家族可能會面臨大難，有些驚訝。但在凝子霄的少年感知中認為，再大的事情也都會由族中大人們去抵擋，根本並不需要自己擔心什麼，這也是所有年輕一代的想法，他們所想的所需要考慮的那便是如何努力修鍊起來，將來可以成為族內棟樑，其他的事情，那麼就交給大人們去操心去處理吧。當然聽聞及凝仙池之際，多少也有些黯然，那可是能夠迅速提升自己實力的寶地，要是以前的話，他或許會想着跟圖騰商量下，搞不好這脾氣古怪的圖騰會答應，那麼自己就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達到氣凝境界了，不過現在自己這連練氣四重天都沒有達到的實力，確實有點太不夠看了，心下想了想也就坦然的面對了，並沒有因為去不成凝仙池而給自己造成多大的遺憾和壓力。

不過當聽聞凝振雲話語中彷彿是透露出想讓自己進入凝仙池修鍊，這不得不讓小小年紀的凝子霄一陣的感動，雖然自己是被抱養回來的，但是這些年裏前者對其的照顧無微不至，光是隔三差五的拖着自己有病的身體進入深山老林為其採摘靈藥的這份愛子之情上就能夠足夠體現的出，前者對其是真的當作自己親子來培養了。

“小子，看來你這傻老爹要有難咯。”就在凝子霄感動的時候，圖騰的聲音突然傳出。

聽聞此言，凝子霄剛要問其原因的時候，就聽到屋內那一道冷嘲熱諷的聲音響起。一雙小拳頭不禁緊握起來。在接下來的一幕中，這雙緊握着的小拳頭中，隱隱留下了一道道鮮紅的血印，竟然是指甲直接刺入了掌肉之中。

這雙小拳頭不是別人的，正是在外面偷聽的凝子霄所有，其聞及一直待自己如己出的凝振雲被人欺辱成這幅樣子，不免憤怒到了極點，但是他也有所顧及，他所顧及的當然就是圖騰，曾經答應過圖騰，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夠顯露出一絲自己的實力。現在的凝子霄可是進退兩難，自己的父親在裏面受人欺辱，而起因卻是因為自己沒有實力，可是父親一直教導自己，作為男兒，那麼必須要以誠信為基本，自己答應過圖騰，那麼就要履行自己的承諾。

現在自己能做的，只有恨自己，恨自己沒有過人的修鍊天賦，如果自己有過人的修鍊天賦，那麼就不需要跟圖騰承諾什麼，那麼自己和父親就不會被人看不起，此時的事情也將不會發生，也是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是天註定，唉，一陣無奈之感，讓其幼小的心靈深處不知不覺的萌生出一種欲與天爭豪情壯志來。

本還想隱忍的凝子霄，當看到凝振雲直接被羞辱到吐血，這讓前者也為之一怔，旋即一股怒火直接擴散而開，幾乎欲失去理智了。

“唉……”一聲嘆息從心中傳出，這正是圖騰所發出的，圖騰雖說一直以來對凝子霄多有挖苦，但是以他曾經的威望以及實力來說，這種挖苦都是對凝子霄的一種恩賜。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圖騰隱隱感覺這天賦極差的少年，也許將來真的會有一番常人所不能及的成就。此時他知道，這傻小子肯定是忍不住了，有可能會直接進去跟那幾個長老起衝突，自己不幫又有點說不過去，但是幫吧，明眼人肯定能夠看出他的存在，那麼他自己就得遠遁，並且可能與這個傻小子是無緣了。不過眼前看這個狀況，是沒辦法阻止了，所以也只有一聲嘆息。

“孩子，想幹什麼就大膽去吧，老夫陪着你！”圖騰聲音帶着極少出現的失落感道。

凝子霄一愣，顯然是被圖騰這突如其來的話給震了一下，不過眼下怒火勝於一切，也不去細想，直接一聲暴喝傳入內堂之中。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也讓議事廳內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怔，但是隨着一道單薄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之時，引起的卻是陣陣的吃驚，誰都沒想到凝子霄在這個脊骨眼上竟然感跳出來應戰，不過吃驚過後，更多的卻是一道道譏笑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

“這就是那個廢材，哈哈哈哈。”

“現在還跳出來應戰，真的是自不量力啊。”

凝振天此時也被凝子霄這一舉動徹底怔住了，眼中不免透露出一抹讚許之意，老三痛苦了一輩子，看來能得此子也該安慰了。不過旋即也不免在想，這接下去該怎麼收場。

而被人抬着正欲回房修養的凝振雲聞及自己的孩子竟然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應戰，心裏真的是百感交加，既感覺欣慰，又感覺擔心。這群人的心理他又不是不知道，一旦真正應戰，那麼以凝子霄的實力而言，只有被打的份，甚至致殘都不是沒有可能的事。越往後想越擔心，凝振雲強撐起身體，對着那些長老們歉然道：“各位不好意思，小兒不懂事，還望各位看在我這個糟老頭子的份上，多多見諒。”然後轉過頭對着凝子霄怒道：“不好好的去山裏砍柴，跑這裏胡鬧，趕緊給我回家，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凝子霄憤恨的小臉，望向到此刻還在極力維護自己的老父親，感動的淚水就在眼眶中打轉。

“爹，您放心，我沒事的！”凝子霄強忍着即將滑下的淚水，輕聲的安慰着自己的父親。然後轉頭對着大廳內所有人環顧一周，最後死死的盯着那執法長老一個字一個字，用剛強、清晰、堅毅的聲音說道：“我應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