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

天庭——

“稟報玉帝，東海龍王求見。”

“宣~”玉皇大帝高高坐着，俯瞰眾生，眼中漠視着。

只一會兒，就看見長着龍的腦袋，頭上頂着兩隻龍角的東海龍王上殿。

“東海龍王，何事覲見？”四平八穩的聲音在整個大殿中蕩漾，周圍的文武官一片肅然。

“啟奏玉帝，日前我那東海來了個妖魔，殺了我東海水族無數蝦兵蟹將（這個是誇張……你懂的），我東海屢遭劫難，真是不幸萬分，”說著說著，龍王眼中流下了幾滴真情的淚水，“還請玉帝為我做主，誅殺此魔。”

咦，這龍王說的這妖魔，莫非就是秀，剛來這個世界那會兒的那番殺戮？

的確如此，原來，所謂天上一日，人間一年，那龍王當初收到全軍覆沒的消息后急急地跑上天庭，哪知天庭那會兒正開着重要的會議，具體就是安排妥當西遊的一些細節，這一耽擱就整整半日，換成人間，那就是半年之久，故而秀才能有這許多時間在人間逍遙。

“有這回事？”玉帝的語調略微波瀾，顯然有些感興趣，“千里眼，順風耳！”傳天庭的首席情報機關——千里眼和順風耳。

“參見玉帝！”

“嗯，方才龍王說的那妖魔，你等可知曉？”

“稟奏玉帝，知得！”

“是何來歷？”

“這……”千里眼和順風耳互相對望一眼，猶豫了會才回道，“是為天外之魔。”

“嗯？”玉帝皺了皺眉頭。

天外，就是不在宇內，換句話說，就是一個平靜的池子裏丟進一塊不屬於池子的石頭，多了幾分難以預料的變數。

“那天外之魔，現何處？”玉帝問道。

“……稟奏玉帝，那天外之魔，正在玄奘一行的取經路上。”千里眼和順風耳再次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玉帝一驚，隨即立刻恢復了平靜，“好了，既然如此，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老龍王，你先回去吧。”

“可是玉帝……”龍王自然不甘，想要爭辯幾句。

可是被玉帝眼睛一瞪，龍王的心裏直發涼，到嘴邊的話頓時就說不出口了，嘆了口氣，只好無奈地打道回府。

……

東海龍王走後，退朝後——

“大哥，玉帝為何放任那妖魔肆虐？”太白金星走了出來，詢問他的哥哥（是嗎？某個版本裏是這麼說的，我記得好像是《春光燦爛豬八戒》吧，不要介意）太上老君。

“呵呵，你可知，這次的西行，是我們東西方的仙佛互相妥協的結果，然而，這西行的最終受益多數還是要歸那西天，反倒是我等，不僅要勞心勞力，暗中相助，還得故意放任座下童子或者是坐騎來充當那九九歸一中的劫難，實在是吃力不討好的差事。”太上老君捋了捋鬍子說，他想到這其中，尤其自己出力最多，不僅放下了金角和銀角兩個乖巧的童子，還有他的座駕青牛，和法寶金剛套、紫金紅葫蘆、羊脂玉凈瓶，想到這些他就心疼，恨不得西天那些佛們早死早超生。

“原來如此，玉帝是想讓那天外魔成為那西行路上的劫難，既省去了我等動手的功夫，又分擔了一些劫數，高，真是高明！”太白金星醒悟過來，連聲稱讚。

“呵呵，這事，心裏明白就好，不可到處去說。”太上老君瞥了一眼太白金星道。

“明白明白。”

“還有，這瘋猴子這些時候被那天外魔刺激得不清，西天已經無形中損失了兩位人手，你去叮囑下我們的人，要小心哪瘋猴子。”可不能讓自己的東西有損失。

“知道了，還是大哥謹慎。”太白金星崇拜地看着太上老君，這次的對話在這二仙的白鬍子飄飄中結束。

另一邊，東海龍宮，東海龍王回來后——

“唉……”唉聲嘆氣的聲音不斷傳出，讓龍宮裏巡邏的士兵提心弔膽，生怕老龍王一不高興拿它們開刀。

“我東海龍宮，真是多災多難，先有五百年前那猴頭取走我定海神針鐵，今次又遭天外之魔屠戮，這次的事，偏玉帝也不幫我，叫我如何是好啊！難道註定我東海水族沒落？”踱來踱去，愁眉苦臉。

“……父王，天宮的人不幫忙，那就靠我們自己去解決！”暗處，一個身影看着龍王的哀愁，似乎是下了決心一般，然後很快消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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