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我要跟你離婚
“芸姐你聽我說。”
遠非才一張嘴,就被劉芸仰頭堵上了,身體貼在一起,兩手也被她強抓住。
遠非也開始迷糊了,到了這一步,自己該怎麼辦?
兩人正在說話,突然聽到隔壁院子傳來楊金環微帶焦急的叫聲:
“遠非,遠非!”
“唉呀這可怎麼辦啊,該不會哪個嘴賤的把事都跟他抖了,孩子想不開了吧?”
遠非猛地一僵,心頭那股子火也被這一盆冷水澆個通透。
老娘一定是發現人不見了,以為自己去找於曉光報仇去了。
趕忙推開劉芸,慌亂地穿好褲子,繞了一圈,偷偷回到自家院裏。
“媽我沒事,就是天熱出去轉了一圈,你這麼叫人家聽到了還以為咱家出啥事呢。”
楊金環聽到兒子回來,立刻放心不少,眼中滿是慈愛,“媽這不是擔心你嘛。天兒不早了,快點回去睡吧。”
遠非答應一聲,回到自己屋子,卻哪能睡得着,一會是家裏老爹受的氣,一會又是芸姐的樣子。
於是又偷偷后開自己屋子的後窗溜到後院。
發現芸姐早就沒了影兒。
遠非又跳進水缸泡了十來分鐘,腦子這才冷靜下來。
剛才差點給年少愛慕的女人沖昏了腦子,現在越想越不應該。
是該回去睡了,別一會兒小婷再跑出來撞見了多不好。
——
“劉大器你不得好死!”
興奮得一夜都沒怎麼睡的遠非,才和上眼沒多一會兒,突然被這高吭入雲的一嗓的吼得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劉大……器,這人遠非認識,就住他家斜對面。
家裏祖輩靠閹雞、騸馬、閹豬、牲口配種的手藝賺錢,到他這輩,起名叫大器也很有深意。
遠非估計跟什麼大器晚成的都不挨邊,多半是長輩在他的名字裏帶上了對家族配種事業的樸素祝願。
大器容易提高成功率嘛。
事實上,他這名字也挺管用,家裏有一頭種豬和一頭種牛,靠着一豬一牛賣器賺錢,他小日子過的相當滋潤。
聽得出來,這個把遠非吵醒的女人,一定很恨劉大器。
可是他才沒興趣去了解這種破事,翻個身他想再睡一會兒。
那個女人卻不想這麼就放過他,只聽她又哭又嚎:“這日子沒法過了!”
“劉大器,老娘要跟你離婚!”
很快,遠非也恨不得趕緊打死劉大器算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嘆口氣起身,光着膀子起來想找點吃的,發現老媽飯也沒做就出去了,這是急着看熱鬧啥也不顧了。
他只好披了件衣服,出院子,斜對門正是劉大器家,這時候他的老婆堵着門,正抱着自家種牛放聲大哭,像是死了老公似的。
一大群人圍在門口,有的在勸,更多的則是一臉幸災樂禍。
“這回牛都沒了,看她還有啥可得瑟的!”
“上回我娘家哥哥找他家配種,想便宜一百都不行,活該……”
遠非沒看到老媽在哪,只看到劉芸的背影就在不遠,便湊過去問:“芸姐,這怎麼回事?”
劉芸嚇了跳,“你走路都沒聲啊?”
一手捂着心口道:“劉大器昨天跟幾個人在家一直賭到現在,錢賭光了,賭得眼紅,連種豬、種牛都搭了。”
“哦,那咋沒人去管管?”遠非一臉不解。
“親媳婦都管不了,誰敢管?都輸紅眼了,攔他就像害他一樣……哎,你幹嘛?”
劉芸正說著突然見遠非往劉大器家走,連忙喊道。
“我去看看。”
再這麼鬧下去要家破人亡了,最主要劉大器媳婦這哭地也太慘了,遠非都聽不下去了。
一拉開門,就見煙霧繚繞的屋裏有四個光膀子男人正圍着牌桌廝殺,一個個瞪着熬了一晚的眼睛,就跟亂葬崗的紅眼野狗一般。
遠非站到劉大器身後,看到這貨現在正拿着一張二筒麻將牌猶豫不定。
他的牌已經上聽,沒對子做將,單釣胡九條,這張二筒留着沒用,打出去應當是擔心放炮。
遠非心中一動,靈體出竅巡視了一圈三家,發現這張二筒,還真有一家要,但是還不至於胡牌,最多就是個上聽。
真正危險的是另一張九條,放出去就是一炮雙響,串炮。
於是歸竅,道:“扔了吧沒事。”
劉大器扭頭看了王遠非一眼,神色由遲疑變成不快。
“擦,你還打不打了。”跟劉大器坐對臉的胖子,扯了扯脖上的金狗鏈叫道。
“九條!”劉大器也不知怎麼想的,居然拆了九條打出去。
“完了。”遠非心說我特么站在背後幫你,你是不是傻啊!
“炮!”
“炮!”
劉大器上下家一起喊道。
“呵呵,劉大器你真會挑。”上家笑道。
“全特么怪他!喪門星!”劉大器哆哆嗦嗦地從手邊拿起四個五毛鋼崩上下家各給了兩個,一口怨氣居然全都賴到遠非身上。
“你不聽我話輸錢,關我屁事!”遠非也不爽,才輸了兩塊錢就這鳥樣,什麼牌品?
“艹,你們一家都是窮逼的命,兩百萬都能敗光,信你話我不得跟你一樣,老婆都跟人跑了。”劉大器冷笑道。
你大爺的,好心當成驢肝肺,遠非臉一冷,直接懟了回去:
“我家怎麼說還有條公路呢,你家連牛都快沒了,你媳婦正在門口吵着要跟你離婚呢,哼,我看你特么還不如我呢。”
“你給我滾犢子!”劉大器腦袋上的血管,氣得突突直跳。
本來他運氣好好的,賭桌上也偶有小贏,從沒大輸過,從過了年這運氣就氣轉直下,配種總懷不上,賭桌一直輸,老婆三天兩頭回娘家。
他特意去高岩寺找老和尚算過,老和尚一說他才明白過來,全特么是住對面的老王家給方的!
“彆氣,彆氣。”戴金狗鏈的胖子,一面勸劉大器,同時瞄了遠非一眼道。
對於這位柳條村首富,他早就聽說過,可是現在認識有點晚了,他家的錢也沒剩幾個了,不過他也不貪,能把那條公路弄到手就行。
胖子一笑,臉上的橫肉一條條像藏起來的刀子:“有怨氣上桌來解決嘛,肥哥這天也亮了,你先躺會補一覺,過會上班去吧,讓王老弟替你位子跟老劉解決一下私仇。”
“行。”劉大器下家的那人笑着起身,把座位讓給遠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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