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拜師習武
酸湯水餃好吃,連秦煜都不能免俗多吃一碗。
錢氏見他吃的好,樂的開心,臉上的笑就沒落下。
大好日子,假如沒有吳氏陰陽怪氣,那就再好不過了。
不過有秦升在,作為當家人一拍桌子,誰都得認慫。
吳氏還得靠秦升養活,自然不敢惹他發怒,只能陰陽怪氣的罵人。
當然,作為不在場的那個,阮恬被吳氏當靶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要不是錢氏心疼兒媳,吳氏什麼髒的臭的都能罵出口。
秦老漢聽的厭煩,早就回屋去了。
只剩下吳氏一個人跳腳,站在冷風中竟也有些可憐。
阮恬抱着砂鍋和芫荽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不過她一向懶得搭理吳氏,這會兒連眼皮子都沒抬,將砂鍋放進廚房,又捧着芫荽給秦煜看去。
芫荽就是香菜,好活,沒有很多陽光也能長大。
若有心,自家種一盆,偶爾做個吃食用來調味也好。
吳達的這盆不知道怎麼養的,長得異常的好。
她進門時,秦煜正在給那盆韭黃澆水。
韭菜很好養活,種在地里也成,養在盆里也能長得很好。
有一天,她忽然想吃韭黃炒雞蛋,秦煜就拿了盆回來。
阮恬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韭黃就是韭菜,只不過前者是在精心呵護的無光環境下生長。
“回來了?”秦煜直起身子,小心將黑色罩子扶正。“再等些日子,就能割一茬了。”
阮恬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心疼起韭黃的小苗。“你就行行好吧,才一點點大,你也捨得割掉?”
就這點,還不夠塞牙縫。
“是誰要吃韭黃炒雞蛋的?”秦煜忍不住低頭看着抱着盆香菜,悄悄打開罩子看韭黃的小姑娘。忍了忍后,實在沒忍住伸手捏上她的臉頰。“小饞貓。”
阮恬默默放下香菜,摸摸臉,委屈巴巴:“疼。”
其實哪裏疼,她就是撒嬌。
秦煜屢次被‘騙’,還要過來擔心。托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這才鬆了口氣。
“就有點紅。”
她皮膚極白,冬日裏又不怎麼見太陽,膚色都要透明。
“誰讓你要掐我的。”
把捏說成掐,看來是很記仇了。
秦煜托腮沉默了一陣,微微嘆息,“你有事瞞我。”
語氣好委屈,好難過,彷彿被感情騙子辜負的柔弱少女,讓阮恬平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在考慮下用什麼說辭比較恰當,你這人真是……”嘖嘖的幾聲,小姑娘抬着下巴,傲氣的不行。
秦煜笑笑,拍拍她的腦袋沒說話。
阮恬抱着自己的膝蓋,歪着頭看他,乖萌乖萌的。“陳叔說要收你當徒弟。”
“你覺得我該答應他嗎?”
“這你的事,我怎麼替你做決定嘛。”她開始玩自己的手指,眼睛始終不往秦煜身上瞟。“我看他不像一般獵戶,氣質有點像……”
“軍人。”秦煜接口,“我觀察他的肌肉線條,的確不像普通獵戶。他走路的步態,和軍中訓練出兵士一樣。”
“你說他突然說要收你當徒弟,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待我去見過他一回,再作打算。”
阮恬想了想,覺得也是。
秦煜起身,也順便將她從地上拽起來。
“浴桶已給你洗涮乾淨,我這去燒水。”
說罷,不等阮恬反應,便出門去了。
齊州城有浴池,但只供男客。秦煜倒是可以花銀子去洗澡,阮恬就苦了。
一般女子只用布巾擦身,可能要到過年前一天才會徹徹底底清洗一回。無他,炭貴,且木桶造價也不菲。
家中這個浴桶,是當初秦升自己伐木做的。
他在木匠那兒做過學徒,因踏實肯干,木匠就將壓箱底的活兒都交給了他。木桶最是難,不僅要呈圓形,還要箍緊,不能有水滲出。
秦升在木匠那兒做了兩年,後來親手做了個浴桶。
這個浴桶曾是秦家姐妹們一直用來沐浴的,後來等她們長大,秦升又做了第二個。如今擺在錢氏房裏,偶爾拿出來用。
以前這個,乾脆就擱置了。現在嘛,剛好便宜了阮恬。
要不是秦家院裏有一口水井,阮恬要想洗澡絕對是奢侈。光是一擔一擔的挑水,就要人命了。
頭一次洗澡,她還有些不大好意思。秦煜就在外面守着,期間錢氏路過,還問他為什麼要在外面吹風。
現在書房重新開啟,她在這裏沐浴,秦煜就待在書房,也算互不干涉。
一大鍋水滾水注入浴桶,再加入冷水,很快就變得溫溫的。
爐子燒熱,也不能在浴桶里待太久。這讓阮恬格外懷念她公寓裏那個超級豪華按摩浴缸,又舒服,又暖和。
如今這樣,只能等身體被熱水浸潤,用布巾將身上的泥垢搓掉。
唉,想當年她也是個小仙女,現在半個月才能洗一次澡,還要認真搓泥,好慘一女的呀。
阮恬心中再次萌發一定要賺大錢的想法,雖然歸園田居的日子實在舒坦,不用管爾虞我詐,可沒錢寸步難行。每天洗澡的願望都不能達成,人生還有什麼滋味。
隔着一片門帘,秦煜聽着隔壁撩水的聲音,擺在眼前的書冊一頁都沒有翻過。
有時候耳力太好,也是一種折磨。
直到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阮恬招呼他幫忙,這才鬆了口氣。
身體因緊張變得硬梆梆的,站起來時大腿差點抽筋。
秦煜扶着桌子放鬆了會,才覺得好受多了。
這樣的折磨還不知道要忍受多久,他竟有些上癮。
阮恬抱着盆,將髒水舀出來,一會兒要拿到外面倒掉。
門外就是溝渠,髒水可以通過此處倒掉。
至於糞尿水是不許從這裏走的。不過各家都要種田,誰捨得將這種好東西順水流走。
第一次讓秦煜幫忙倒掉髒水,她還有些難為情。結果兩次后,就習慣了。
秦煜還說,也算鍛煉身體了。
洗白白后,渾身都透着一股輕鬆,人也彷彿輕了兩斤。
夜裏躺在被子裏,阮恬忍不住問:“你要去見陳叔嗎?”
“去看看也無妨。”黑暗裏,秦煜的聲音溫潤動聽,隱隱有種勢在必得。“若沒有這個師父,要是我以後暴露,找借口也麻煩。”
秦煜會武這一點阮恬是知道的,但顯然這個和古代武學不是一種體系。她有些弄不懂他今後要做什麼,難道要棄文就武繼承陳叔的職業,當一名獵戶?
想想那個畫面,她有點接受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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