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悄悄算計
阮恬本以為這位柯先生自題字后，短時間內是不會上門了。
沒曾想，第二日差不多的時間他就又登門了。
才進門，又要點心，又要招牌菜。
看到掌柜的趕工做完的字幅，他也頗為滿意。
“女郎這食肆的生意今後會越來越好的。”
阮恬只能苦笑道：“我這裏的生意真的沒您想像的那樣差，只是食肆不做朝食，要過午才開始營業，您上回來還沒到營業時間呢。”
誰曾想，她都這樣說了，對方還是擺出一副‘我都懂，你就不要說了’的表情。
算啦，等他見識到知味居是如何的火爆，就明白她不是撐面子。
當初在郢州，一家小小的無名居都能開的紅火，何況是換到了薊京來。須知道，薊京人對於美食的愛好可絲毫不亞於郢州人。
而且食肆的位置還算不錯，就在朱雀大街上。附近倒也沒相鄰的做食肆的，因而這也算獨一份。
兩層小樓，都做了精美的裝修。處處可見精巧，十分符合文青們的幻想。
加上菜式都是不曾見過的，味道更好，價錢也不算貴，一躍成為了薊京百姓們愛打卡的美食聖地。
柯文正以為阮恬只是充面子，沒想到很快就被打臉了。他坐下來后不久，第一道菜還沒上桌，周圍居然就坐滿了！
再看店家遊刃有餘，早就對眼前的局面熟稔，便知道她不是騙人的。
罷罷，是他想當然了。
柯文正一頭白髮，還是很惹人注意的。但他坐的位置正靠着櫃枱前，一直背着人，大家只當他是個普通老翁，居然也沒人注意到這位就是他們心中想要見到的愛豆。
不過對於柯文正的來訪，阮恬還是留了個心眼兒。這人可是打着讓她家大佬攙和進這奪嫡之爭，不安好心的糟老頭子。
沒準他早就打聽清楚知味居背後的主人是誰，這才故意送上門，想要讓她麻痹大意。
而後一段時日，即便阮恬自己不來知味居，也要讓阿蘭多多盯着。誰知道哪一天，這位柯先生會做出什麼事來。
輔佐過皇帝的人，豈是那麼簡單的。說不定那天對着自己追思亡妻，都是故意為之。
夜裏，她將此事說給秦煜聽，沒想到卻被他嘲笑。
“據我所知，柯先生倒不像是這種人。”
他非但要反駁她，還笑得開心。甚至捏着她的臉頰，用成熟又低醇的語調：“我家恬寶還真是個小傻子。”
阮恬：“……”誰是小傻子你給我說清楚啊！我這是未雨綢繆，你個憨憨！
“安心吧。柯文正只是想利用我，卻不會對我的家人動手。”
阮恬掰開他的手，哼哼唧唧的說：“誰知道他什麼心思啊。能在皇帝身邊混那麼久的人，肯定壞得很。咱們兩個加起來，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我看他雖是讓我介入皇位之爭，又好似要讓我阻止什麼，他這個人有些矛盾。”
“切，誰管他怎麼想。要是覺得危險，咱們就偷偷溜走，到時候天高任任鳥飛，管他皇帝換誰當。”
秦煜莞爾一笑，“我家恬寶說的都對。日後你對無需太熱情，也不要太冷淡，平常心即可。”
接下來一個月裏，都沒什麼事情發生。
雖然海面之下依舊醞釀著讓人不安的風暴，但海平面上則是一片平靜。
但即便作為局外人的阮恬，也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這之中好似有着一絲讓人不容忽視的緊張感。
天色漸暗時，一陣急促的腳步在歸德侯府響起。
那着碧色的女婢從外邊兒進來，直直衝進了徐佩禎的院子。
“娘子，有消息了。”她揮着信，呼吸急促。
徐佩禎急急打開信箋閱讀，可越看臉色越差。
阮氏雖然在信中說她已經將人手安排好，只要將阮娘子騙到城外的清涼山上。可自從上回在賞荷宴上她和阮娘子有了嫌隙，又要什麼借口把人給‘約’出來？
徐佩禎正苦惱不知道該如何給阮恬遞帖子，她收到帖子后，又會不會去，機會就送到眼前了。
徐錦芳從外邊兒買了些點心，要送來給她吃。
徐佩禎一向不喜歡她，卻也不會當著人面叫她難堪。有什麼手段，那都要背地裏用。畢竟這時候，有個好名聲不比什麼強。
一邊飲茶吃點心，一邊聽徐錦芳說起在郢州的事兒，不知道怎麼就說起了無名居和知味居。
“你是說那阮娘子名叫阿蒲，你們在郢州有舊？”
徐錦芳也不知道為何嫡姐這麼激動，卻還是按照她的期待，小聲道：“在郢州倒是不熟，來到薊京后才有了交情。阿蒲性情溫和，又有幾分爽朗，與她交談十分融洽。我去知味居時，她常常那些未發售的新品叫我品嘗，我也不知道該回贈些什麼才好。”
徐佩禎一聽，便來了興緻，對她說：“清涼山上有一座庵堂，做的花糕很是特別，你可以邀她去品嘗。”
擔心徐錦芳不會聽從自己的建議，又說：“她人在薊京，想必周邊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都見識過了。這清涼山的不同，那庵堂做的花糕只供應給前來拜訪的客人。不過，你倒是可以提前讓人上山訂下一桌素齋，配着花糕倒也不錯。何況清涼山距離不遠，也不算什麼盛景，也少了閑雜人等打擾。”
徐錦芳方才還提過“阿蒲不怎麼愛熱鬧，否則我還要帶她去新開的那家……”
徐錦芳有些納悶嫡姐怎麼今日這麼好心，尤其心裏還想着上回賞荷宴上她和阿蒲起了爭端，鬧了不痛快的事。要是可以的話，她也不願提起阿蒲的事。剛剛交談，就這麼順口說出來，倒是嫡姐看起來對此事挺感興趣的。
難不成，她也想去？到時候在山上，在奚落一下阿蒲不成？
徐佩禎彷彿看出了她所想，便說：“我和她是不能成為朋友的。但秦將軍和父親有舊，交情不可斷了。由你去維繫，也就勉強可以罷。哼，要不是父親提，我才不想和那個農戶女有什麼交情。”
徐錦芳一聽，這才鬆了口氣。
看來是她多想了，這才像是嫡姐說的話。她不喜歡阿蒲，要真的委屈自己來討好，她才會擔心裏面有鬼。
“除了她……”徐佩禎頓了下：“你還可以叫那個林什麼的。反正你們玩的好，湊湊熱鬧也成。呵，你也就配和這種人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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