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只為你服務
一想到他昨天前腳剛讓我和袁皓離婚,後腳我就偷偷跑去喊袁皓陪我辭職私奔遠走高飛,心裏莫名的就有些發虛。
儘管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心虛。
我想當做沒看到轉身往另一邊走,眼角的餘光瞥見寧子希忽然直了直身子,朝我走來過來,嚇得我下意識撒腿就想跑。
“跑什麼。”
寧子希眼疾手快的抓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往廁所旁的小雜物間走。
小黑屋,孤男寡女。
不由自主的聯想到某種畫面,我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你放手。”
我伸手去掰寧子希的手,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分明沒感覺到他有多用力的抓着,卻怎麼都掰不開他的手。
寧子希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沖我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你聽。”
我愣了一愣,掙扎的動作跟着停了下來。
安靜下來后,立即聽到洗手間那邊有水龍頭沖水的聲音傳出來,緊接着還有腳步聲從裏面傳出,像是有人要從裏面出來。
我的心頃刻間提到了嗓子眼裏,動作不過腦子,擰開面前雜物間的門鎖,撲進去的同時,連帶站在我面前的寧子希也一起推了進去。
反手將門關上的那一刻,我暗暗鬆了口氣。
差點,差點兒又被“抓姦”了。
雜物間裏有個窗戶,但此刻正拉着厚厚的窗帘,所以室內的光線有些暗。
我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忽然有些懊惱剛才的衝動。
早知道我就將寧子希推進來或者我自己進來就好,幹嘛要和他兩個人都進來呢,現在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而且還是羊自己把自己送進去的。
正懊惱着,寧子希的聲音從我頭頂上傳來,“怎麼不說話?”
雜物間不大,而且堆放滿了清潔工具,能站的地方不多,我和寧子希兩個人站在裏面,幾乎都要面對面貼着了。
我目光平視着他胸前的衣襟,沒有吭聲。
寧子希嗤了聲,食指抬起我的下巴,強迫我看着他。
他臉上仍舊掛着溫溫潤潤的笑,可卻莫名的讓我感到一陣陰冷,“離職私奔?”
昨天中午我和袁皓說的話,他果然聽到了。
我當然不能承認,“寧醫生,你聽錯了。”
寧子希輕笑了一下,“嗯,我也覺得我是聽錯了。”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也跟着他笑了笑,拿下他挑着我下巴的手,“寧醫生,我們還是出去吧,不然等會兒來病人來找不到我們就不好了。”
寧子希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靜靜的看着我。
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說話,我默不作聲的轉過身背對着他,擰轉門把。
還沒來得及將門拉開,一隻手穿過我的肩頭,把門按住。
我身子一僵,盯着門板沒敢再動。
腹部的疼痛持續不斷的傳來,頃刻間我又有了想去蹲廁所的衝動。
後頸忽然有溫熱的氣息鋪灑而來,痒痒的,激得我手臂都起了雞皮疙瘩,我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寧子希清淺微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就這麼喜歡他?”
話中的他,指的是袁皓,我知道。
我用力的咽了咽口水,“是。”
寧子希頓了片刻,我背對着他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見他低笑了聲,手摟在我腰間,若有若無的摩挲着,“看來你真的很想跟我出軌。”
我慌忙按住寧子希的手,緊張得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小腹也跟着更疼了些。
寧子希另一隻原本撐在門板上的手撫上我的臉,“臉怎麼這麼白?”
“親戚來訪。”
我下意識回答完,反應過來后,麵皮一臊。
雜物間內有片刻的死寂,緊跟着,寧子希的笑聲傳來。
悶悶的,就像是從胸腔里發出了的。
我又羞又惱,差點兒忍不住用腳去踩他。
寧子希突然鬆開了我,往後退了退。
一的自由,我沒有片刻猶豫的將門打開,拉開一條縫隙,側身鑽了出去。
離開前,他刻意壓低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下午下班等我。”
等他的人是小狗!
為了告訴寧子希我是真的不會等他,下午急診不忙,我和杜醫生說了聲后,就去找熊主任請了半個小時的假,提前下班。
肚子還是不太舒服,回到公寓后,我喝了杯溫水,便躺在床上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有人在敲門。
我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掀開被子起身,趿着拖鞋去開門。
如果時間能再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開門。
如果時間能再重來一次,我一定看清是誰再開門。
寧子希擠開我進了屋,脫下鞋,直接光着腳踩在地板上,站在玄關處視線往裏面掃了一圈,最終朝着廚房的方向走去。
我撇了撇嘴,將門關上,跟了上去。
跟上去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麼。
緊接着,我再次見識到了寧子希的不要臉。
他完全把我家當成了他家,着手燒了壺熱水,緊接着開始淘米煮粥。
我依靠在廚房門口,默不作聲的看着他折騰。
看了好一會兒,最終得出一個結論:長得好看的男人不論做什麼事情,身在何處,都是這麼的賞心悅目。
“在想什麼?”寧子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面前,牽起我的手,將杯子塞進我手裏,“趁熱喝。”
我瞅了他一眼,聽話的低下頭輕抿了一口。
原來是紅糖水。
我一口氣喝完,把空杯子塞回他手裏。
寧子希垂眸看了眼他手中的空杯子,笑了笑,走迴流理台前忙碌。
維持一個動作站太久腳有點麻,我沒有再繼續欣賞美男,轉身往客廳走。
看了眼電視機后的掛鐘,原來已經快七點了。
廚房裏隱隱有香味兒傳來,我摸了摸癟癟的肚子,突然覺得好餓。
不過估摸着寧子希沒那麼快,我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試圖轉移注意力。
六點半到七點這個時間段,電視新聞居多。
我百無聊賴的按着遙控器不停的換台,直到電視屏幕里出現一張熟悉的臉。
那是新聞里的一個採訪片段,大概內容是說警方再次擊破了一個傳銷窩點,解救了被困在裏面的數十個人的大致辦案過程。
而那個被採訪的人,正是我的男朋友,袁皓。
我安安靜靜的聽着,直到袁浩說完那句“為人民服務,是我們警察的職責”時,我重新拿起遙控,關掉電視機。
正巧寧子希端着兩碗粥從廚房裏出來,我連忙起身往飯桌走去。
也不知道是我太餓,還是寧子希廚藝太好,我只覺得粥很香,越吃越香,越吃越想吃,我一連吃了兩大碗,最後實在撐不下了才作罷。
吃飽喝足,痛經都不痛了。
我靠在椅背上,問:“你怎麼過來了。”
寧子希收拾碗筷的動作一頓,靜靜的看了我半響,索性放下碗筷重新坐下,“擔心你疼死,就過來了。”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不過看在剛剛吃人嘴短的份上,我懶得跟他計較。
寧子希視線從我身上移開,環視屋子一圈,“房子有點小。”
我不以為然,“我一個人住要那麼大幹什麼。”
話剛出口,我就後悔了。
再看寧子希,便見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自己戳破自己的謊言,這算不算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寧子希像是沒看出我的迫窘,“你男朋友呢?”
我想起剛才的新聞,便說:“為人民服務去了。”
寧子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沒再說什麼,拿着碗筷站起身,往廚房走去。
我原以為寧子希會賴在這裏,正愁着要用什麼方法將他趕走,沒想到他從廚房裏出來后,還沒等我開口,就直接往玄關處走,穿鞋離開了。
他這樣,我反倒有些不習慣。
寧子希離開沒多久,傅煙雨電話就打過來了。
按下接聽鍵,我沒有立即吭聲,等傅煙雨開口。
“你在幹嘛呀,好無聊,一起出來走走啊。”
“痛經,不去。”
“啊,嚴重嗎,要不要去看醫生,還是我過去看看你。對了你家袁皓呢?算了,還是我過去吧,你等着……”
我有些無奈的打斷傅煙雨的話,“不用了,現在已經好多了。”
當年從手術台上下來之後,我就落下了痛經的毛病,倒不是每個月都會這樣,而是只要飲食有稍微的不妥當,就很容易痛經,尤其是在經期前亂吃東西。
傅煙雨見識過我疼得在床上打滾的模樣,那會兒我還沒疼哭,就先把傅煙雨嚇哭了,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很好笑。
電話那頭傅煙雨不放心的又問:“真的沒事嗎?”
我說,“真的沒事。”
傅煙雨再三確定我沒事後,這才沒有堅持過來,不過卻在電話里和我我嘮嘮叨叨起來,叮囑了我一大堆有的沒的話。
我耐心的聽着,忍着沒提醒她,我是名婦科醫生。
和傅煙雨結束通話,已經是半個小時后了。
我將手機充上電,去衣櫃裏找了換洗的衣服出來,去洗澡。
晚上臨睡前,我收到了一條短訊消息。
――和我在一起,我只為你服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