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原來是有人誣陷
“這些錢都是給你的,足夠給你的兒子治病用了。”一個黑色的皮箱“啪”地甩在那個男人面前,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那男人顫顫悠悠地拾起皮箱,恭恭敬敬地俯身說道,“知,知道了,您放心,我一定做得滴水不漏!”
這些日子,言清黎在家裏左等右等,期待着對於自己作品的答覆。
偶爾,言清黎也會上街去逛逛,去商場挑選衣服,或者去做做桑拿、做做髮型之類的。
畢竟她的大半生都是節儉的,已經成了習慣,所以沒有像其他貴夫人一樣的浪費成性。
這天,言清黎又去了常去的那家服裝店,這家店正是自己投稿的那家公司的一家分銷店。
言清黎喜歡這個公司設計的衣服,各個無不是知名品牌,簡約大方又不失時尚氣息,很符合自己的胃口。也正是因為這個,她才選擇投稿給這家公司。
所以,言清黎每次逛服裝店,要看許久許久,最後還不一定會買下一件衣服。
正在細賞新上市衣服的時候,言清黎驀地感覺到兩個店員在看着自己,並且似乎在指指點點,偷偷交流着什麼。
言清黎抬頭,那兩名店員立馬將眼光移開,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言清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低頭繼續觀賞自己喜愛的一件衣服。可是,那“悉悉粹粹”的交談聲音不久又響了起來。
“你確定是她嗎?”
“就是她,我絕對確定,和報紙上長得一模一樣。”
“哎呦,都出醜到報紙頭條了,她還有臉上我們這裏來……”
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如一顆顆尖利的針刺入言清黎的胸口,什麼報紙?為什麼自己就沒有臉來這裏了?
言清黎再次抬頭,想要確認她們說的到底是不是自己。
可是一抬頭,兩名店員立馬又將臉龐轉了開去。毫無疑問的,她們兩個之間討論的那個可疑人物,正是指自己。
言清黎不敢再怠慢,她立即轉身離開,她要去買當地的報紙一探究竟。
路上,遇見了兩名熟人,她們似乎正相約去餐廳用午餐。
原本言清黎同她們兩個都有聊過,並且相談甚歡。言清黎打算迎上前去打聲招呼,可是兩名貴夫人只是瞥了她一眼,彷彿把她視為空氣一般,兩個人相視額談笑風生,與言清黎匆匆擦肩而過。
言清黎覺得自己似乎染上了重大瘟疫,眾人唯恐避之不及。
她更加迫切地向前跑去,來到了一處報亭前,那裏有人正在閱讀當地的報紙。
那人見到言清黎,楞了一愣,又看了看報紙,又看了看言清黎,最後不屑地“哼”了一聲,臉上佈滿輕蔑的神情,轉身看報去了。
言清黎拾起一張報紙,頭條上那張大大的臉龐印入眼目,差點令她暈倒。
那個人,不正是自己嗎?
“還有臉來看自己的醜聞,真是沒臉沒皮,笑煞人了。”旁邊那看報人雖沒有正面看着言清黎,卻是滿嘴諷刺,讓言清黎恨不得鑽進地洞裏去。
言清黎匆匆看了一眼標題,《夏家夫人醜陋面目揭露——剽竊他人設計成果,這世界還有沒有公理?》
剩下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言清黎已經看不進去了,她匆匆付了錢,滿面羞赧,攜着報紙如同逃命一般離開。
攔截了一輛出租車,言清黎在車裏仔細看起了報紙。
只看了前文,言清黎便升騰起劇烈的暈眩。
什麼?自己的設計作品是剽竊別人的?剽竊了別人,還用錢收買那人不要聲張出去,可是那人是有名的設計師,實在不想讓自己的豐厚成果就這樣不明不白成為別人的嫁妝,於是選擇了挺身而出,打擊腐敗……
言清黎僅僅咬住嘴唇,她的內心羞憤難當,像要窒息了一般。她深深呼吸一口氣,眼淚卻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她從來沒有,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走到家門前,兩個男人,一個拿着話筒,一個抗着攝像機,上面標記着“XX電視台”,言清黎知道是來採訪自己的了。
這些事情來得太突然,言清黎只覺得自己措手不及。
“夏夫人,您能談談今天報紙上登載的這件事情嗎?”他們追問着。
“我沒有!”言清黎衝口而出。
“你是說你沒有剽竊別人的作品嗎?可是據我們所知,那名舉報您的設計師可是在全國都非常有名的,他也有您寄給服裝設計公司的作品,這您該怎麼解釋呢?”
記者的話似乎無懈可擊,言清黎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再次喊道,“我說了我沒有!”
言清黎煩躁地沖開他們,按響門鈴。等門一打開,她便沖了進去。
言清黎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痛哭了許久許久。
冷靜下來以後,言清黎有了思索的能力,她開始思索,到底是誰在誣陷自己?她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言清黎重新看了看報紙的詳細內容,發現是自己投稿的那家服裝公司中一名編輯告發的自己。
她要查出那個人是誰。
當晚,夏侯謹回來卻不見言清黎的身影,他來到書房查看,見她果然在裏面,卻是神態懨懨,毫無生氣。
夏侯謹見到言清黎身前的報紙,說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言清黎一陣震動,她抬眼看了看夏侯謹,點點頭。
“你怎麼解釋?”夏侯謹游移不定的詢問。
言清黎猛地抬頭看他,眼淚都要出來了,道,“怎麼,你也在懷疑我嗎?”
夏侯謹連忙上前,扶住了言清黎的肩膀,解釋道,“不是的,黎黎,我只是詢問一下,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他又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堆厚厚的設計書籍和圖紙,說道,“這些可都是你辛辛苦苦耕耘出來的成果,你的進步是你我有目共睹的,我知道你是清白的!”
言清黎深深望着夏侯謹的眸子,激動地道,“謝謝,謝謝你肯相信我!”
說罷,言清黎將頭倚向夏侯謹的肩頭,她覺得這肩膀是這麼得可靠,值得倚靠一輩子。
夏侯謹愛憐地撫摸着她的頭髮,而後恨恨地說道,“我一定查到那個誣賴你的人到底是誰,然後將他碎屍萬段!”
因為夏侯謹的毫無條件的信任,處於最低谷的言清黎方才振奮了一些精神。
當天晚上,白翎溫也打來了電話,表示很是震驚和氣憤。
“那些圖紙明明是你很早以前就給我看過的,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是清白的!”白翎溫斬釘截鐵地道,“你放心,我一定會還你清白。”
“真的謝謝你,謝謝你肯這麼幫我。”言清黎感激地說道。
“哪有,我們是朋友嘛。”白翎溫溫柔的笑聲。
“對,我們是朋友,永遠的好朋友!”言清黎堅定地說道。
在言清黎同白翎溫對話的時候,夏侯謹正在旁邊處理網絡上的工作。他不知道,言清黎在這裏還有朋友,並且看起來本事挺大,能夠在這件做得密不透風的事情上幫得上忙。
“是誰?”夏侯謹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言清黎有些支吾,不過還是大大方方說了出來,“是白翎溫,你認識他的。”
“你怎麼和他有聯繫?”夏侯謹明顯有些震動,繼續道,“你們……經常聯繫嗎?”
言清黎繼續支支吾吾地道,“偶爾吧,我每每作了新的設計圖,都會找他指點一二。”
“所以你們會經常見面嘍。”夏侯謹冷冷地說道,那語氣明顯醋勁大發,可惜言清黎不肯相信是這樣,以為夏侯謹只是覺得自己經常同其他男人見面,會破壞了他擁有賢妻的名聲,所以才有些生氣罷了。
夏侯謹不再說什麼,他心中雖然像打翻了五瓶醋一樣,但已然有了一點打算。
第二天,言清黎一路兼程,獨自跑到了醜聞傳出地——那家服裝公司。
言清黎見到了這裏的經理,劈頭就問道,“請您告訴我編造我醜聞的那名編輯是誰,好嗎?我想同他交流一下,看是否有什麼誤會。”
可是經理卻不領情,為難地說道,“言清黎,這個如果您有足夠的證據,可以去開新聞發佈會澄清的,至於我們的編輯我是不會透露是誰的,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有權利向媒體提供新聞線索,並保證不會暴露身份,你說對不對?”
言清黎百般追問也無用,只得到“言論自由”、“新聞公正”幾個冠冕堂皇的大字而已。
既然是公正的言論,那麼為什麼媒體不等查清楚了,對質清楚了再發佈出來呢?發佈新聞的時候,自己竟然還被蒙在鼓裏!
在街道上踽踽獨行着,言清黎感覺自己是一頭落魄的羔羊,即將被無情宰殺。
走到一處十字路口旁,巨大的屏幕上正播出着什麼,言清黎聽到那上面發出的聲音,有些驚詫。
她明明聽出,那是白翎溫的聲音!
言清黎跑過去一看,果真是他!
這似乎是一場新聞發佈會,但見白翎溫坐在台上,回答下面的記者們的問題。
這時候,正巧一名記者站起來提問:“請問您和言清黎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您要出來為她澄清呢?”
白翎溫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和言清黎是好朋友,她如今出事了,受到了誣衊,我作為朋友,難道知道真情,不應該出來為她解釋一下嗎?”
白翎溫說的話在媒體界那裏從來都很有分量,因為他們知道,白翎溫在生意夥伴那裏,從來都是以誠信著稱的。
言清黎站在屏幕下方,雙手握住在胸口,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感激之情。
另一名記者繼續提問,“您剛才說言清黎做了設計圖都會給您觀看,向您請教,您可有什麼證據嗎?”
白翎溫說道,“我們每次都會在素顏咖啡館見面,那裏的老闆和服務員都認識我們,並且,咖啡館是24小時有錄像的,如果你們有興趣,可以向他們索要錄像察看。”
頓了頓,白翎溫又說道,“如果再有什麼大有手腕的人要去做什麼手腳,我們也不怕,因為我這裏有錄像的備份。如果大家想看一看究竟,又不想太勞煩的話,我可以現在就播放給大家。”
作為記者,他們必然想要一探究竟,也少了許多麻煩。
接下來的錄像,一幕一幕都標註了時間,全部是白翎溫同言清黎帶咖啡館會面的場景。
但見每次他們見面,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圍繞言清黎給白翎溫的圖紙談話,白翎溫仔細看過後,總會像言清黎指點一二。
接下來,白翎溫又播放了被稱作言清黎剽竊作品的一幅設計圖,而後和一個月前言清黎在咖啡館交給自己的一幅作了比較。
幸運的是,兩個人所落座的固定的位子,恰巧處於攝像的清晰角落,那圖紙傳來遞去,可以很清晰地看出,正是被稱作言清黎剽竊作品的這張。
接下來的其他幾張,也有大半可以清楚地證明,言清黎在“剽竊”前,就已經把這些作品請教白翎溫指正了。
謊言就此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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