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心魔
紅光打在了秦恆的身上，讓猝不及防的秦恆立刻受了一點傷，還好秦恆的體質頗為特殊，紅光只是在他的身體上留下了一個很淺的傷痕。
秦恆摸了一下傷痕中流出來的血跡，驚訝的看着紅色的神晶，心中嘀咕自己真的小看這些神晶了。
原來每一個神晶都是有自己的性格的，小藍溫和友善，小紅熱辣火爆，秦恆又看了看其他的神晶，不知道它們都是什麼樣子的性格呢？
紅色的晶體光芒大漲，一時之間，充斥了整個屏障之中，抵消了原來的白霧，就連一直站在外面的寒玉璃和洛書承都看到了裏面的紅光。
“這是怎麼回事？！”寒玉璃驚訝的看着透露出的紅光，臉上帶着滿滿的擔憂。
“這是秦恆在融合神晶，你不要擔心。”洛書承說道。
寒玉璃點了點頭，可是怎麼能不擔心呢？她擔心的要死掉了，可是還是只能站在外面看着。
秦恆對於寒玉璃的擔心自然是不知道的，他現在被紅色的光芒圍繞着，而且覺得自己的周身的溫度開始升高了。
秦恆微笑着看着周圍的紅光，心中好笑，難不成小紅要熱死自己？
但是這點溫度對於秦恆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的，便一動不動的看着，想看看這塊紅色的晶體有什麼本事。
周圍的紅光越來越重，秦恆的眼精已經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了，只有眼前大片大片的紅光。
秦恆清楚地知道，雖然自己是處於一片紅光之中，但是絕對不是神晶中的晶體世界，這些紅色的光芒都是神晶發出來的。
突然，從紅光走出來一個人，雖然那人離秦恆還有一段距離，但是秦恆卻覺得那人的身影極為熟悉。
真是秦恆已經去世的母親，秦恆不可思議的看着方正玥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一臉慈愛的看着自己。
“母、母親!”秦恆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真的是自己的母親，看不夠似的盯着方正玥。
方正玥帶着溫和的笑容，走到了秦恆的面前，纖細的如同青玉的手撫上了秦恆的臉頰。
“恆兒，我的孩子。”
方正玥的聲音一出，秦恆立刻撲到了方正玥的懷裏，在戰場上頂天立地的英雄，在方正玥的面前，卻如同一個小孩子一般。
方正玥的手，輕輕的拍着秦恆的背，就如同小的時候一般，一下一下的，讓人想沉浸在這種溫柔之中。
秦恆將自己的臉埋在了方正玥的懷中，汲取着她身上的溫暖，喊着母親，像是一個離家多年的孩子。
“恆兒，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苦，母親都知道的。”方正玥擦了擦秦恆臉上的淚痕，“我的恆兒長得了，那麼厲害了。”
“……母親。”
秦恆的聲音中帶着顫抖和委屈，這個世界能真的懂自己的委屈也只有自己的母親了。
“我的孩子，你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秦恆搖了搖頭，“不、不行，邪魔神還沒有被打敗，人族需要我，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方正玥聽到秦恆這樣說，便笑了笑帶着一絲欣慰，“我的孩子真的大了，可以承擔起這麼大的責任了。”
秦恆笑了笑，仔細的看着方正玥，發現母親還是自己記憶中的樣子，不曾改變分毫，“母親，我真的好想你，我遇見神樹扶桑了，她說您是她的女兒。”
方正玥點點頭，“是啊，她是我的母親，是你的祖母。”
秦恆點了點頭，臉上帶着悲傷，“祖母她對我的幫助很大，可是她隕落了。”
方正玥的手摸了摸秦恆的頭，“是啊，若不是……母親她也不會隕落。”
秦恆發現方正玥的話似乎是有所指向，便問道：“母親，您的話是什麼意思？”
“恆兒。”方正玥看着秦恆，眼中帶着一絲痛苦，“母親真的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我也非常想念母親的。”
“母親想和恆兒永遠在一起，恆兒可願意？”方正玥眼睛怔怔的看着秦恆。
秦恆點點頭，“自然願意，我願意和母親待在一起。”
“那我們就永遠呆在一起好不好。”方正玥看着秦恆，臉上帶着興奮的笑容，“我們就待在這裏，永遠也不會去了好不好，不管人族，不管妖族，不管邪魔神。”
秦恆抬起眼，看着方正玥，原本帶着悲傷委屈滿足的眼神已經變得一片清明，“母親，若是以前，我一定會同意的，但是現在我不會了。”
“什麼？”方正玥奇怪的看着秦恆。
“因為，我的母親不會提出這樣子的要求。”
說完，秦恆便將力量凝結在手上，手掌做拳，擊向了方正玥的腹部。
方正玥不可思議的看着穿透自己腹部的秦恆的拳頭，一臉的驚訝，臉上都是不可置信，就像是母親不會相信自己的孩子會傷害自己一般。
“我的母親，不會顧天下的蒼生不顧，而且，你和我的母親一點都不像。”秦恆的聲音中帶着一種堅定。
“方正玥”在聽到秦恆的話之後，嘴角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紅色的霧氣縈繞在“方正玥”的周身。
等到紅霧散去，一個穿着紅衣的女子正不遠處看着秦恆，紅衣女子長相十分漂亮，身材高挑火辣，但是面容卻如同冰霜一般冷艷，冷冷的看着秦恆。
秦恆見到紅衣女子，便笑了笑說道：“幸會，小紅。”
秦恆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神晶的本體，只是驚訝，神晶居然可以形成本體。
“我不是小紅。”紅衣女子冷冷的看着秦恆，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秦恆淡然的點點頭，“那麼請問，你希望我如何稱呼你呢？”
“你不屬於這裏。”
“不，我屬於，你也屬於，這是我們的命運。”
紅衣女子看了看其他的神晶，看着秦恆說道：“你融合了藍。”
秦恆點點頭，“下一個便是你。”
“你的心魔不除，就融合不了我。”紅衣女子的臉上牽起一絲笑容，像是一種嘲笑。
秦恆在見到紅衣女子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母親出現是紅衣女子搞的鬼，而且秦恆在方正玥出現的呃時候，就知道這個“方正玥”有問題。
但是他已經太久沒有見到自己的母親了，而且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母親這麼像，自己真的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
只是那麼一瞬間，秦恆便允許自己沉浸在對於母親的思念之中，可是在聽到“方正玥”說讓自己不要去管人族，不去管邪魔神，秦恆便立刻清醒了。
自己的母親怎麼可能讓自己放下天下蒼生不管呢，這樣說的人一定不是自己的母親。
秦恆笑了笑，看着紅衣女子，“你利用我母親都控制不住我，又想那什麼來控制我呢？”
“你的心魔，並不是你的母親，是你自己的陰暗之處。”紅衣女子眼睛看着秦恆，似乎是在通過秦恆的外面看到秦恆的內心。
“你真的不恨嗎？那些曾經傷害你的人，陷害你的人，你真的一定怨言都沒有嗎？”紅衣女子盯着秦恆的眼睛問道。
這些問題，本來秦恆是可以輕易的就回答的，可是在被紅衣女子盯住的時候，秦恆卻覺得這些問題沒有那麼好回答了。
一直以來，秦恆都是用一種對所有人友善的態度對待所有人，可是即使是這樣，還是擋不住那些想要傷害自己，傷害自己在乎的人。
“你不恨嗎？”紅衣女子的聲音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卻到了秦恆的心中，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是啊，不恨嗎？不恨嗎？秦恆皺着眉，翻來覆去的想着這個問題，恨？不恨？恨？不恨？
秦恆的心開始變得不堅定起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恨得，還是不恨的。
“是恨的。”腦海中傳來的聲音。
是恨的！秦恆突然睜開眼睛，原本黑色的瞳孔變得有些暗紅，這是生了心魔的癥狀。
紅衣女子突然貼近秦恆，臉幾乎是貼着秦恆的臉，“你恨他們，為什麼還要救他們？”
“不、不救。”秦恆的聲音有些喃喃的，像是被什麼蠱惑了一般。
紅衣女子見到秦恆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嘴角列了一個冷酷的笑容，在手中舉起一個匕首，快速的向秦恆的心臟處插去。
紅衣女子驚訝的看着擋住自己匕首的秦恆的手，尤其是在看到他眼神一片清明，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秦恆的嘴角掛着一個玩味的笑容，笑嘻嘻的看着紅衣女子。
“你、怎麼可能？”紅衣女子驚訝的看着秦恆，沒有想到秦恆居然沒有中計。
“我若是意志不堅定，怎麼可能會融合諸位神袛的神晶，你以前也是在以為神袛中的吧，你一定感知了他們的情緒，看到了人族的慘狀，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呢？”
秦恆在方正玥出現的時候，就知道紅衣女子的本事就是引出人的心魔，秦恆便配合她演了一下，卻沒有想到，這個女子居然是想要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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